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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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内疚的心情占满了韩欣和任卿玮的心腹，俩人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但韩欣比任卿玮更加内疚，她一会站起，一会坐下，一会紧张的转圈，一会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两人都快要抓狂了，陈墨舒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疼吗?当然疼。
为什么不让人打120，陈墨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但她真的不想打120，更不想让别人帮自己打120，韩欣刚想偷偷跑出去打，却被陈墨舒按住了，任卿玮原本电话都打出去了，硬生生让陈墨舒抢过去挂了。
她看着血液染红了绷带，居然……有些痛快，这是什么心情?
她的眸光落在这所屋子的大理石地面上，白瓷的大理石上多了些血液，是自己的血和那个男人的血。
她看着那几滴血感觉有些渗人，她用右手捂住头，左手不知道放在哪里，被刀划过的伤口实在太长，动下手指都是钻心的疼。
站在身旁的韩欣根本拗不过她，她的语言系统彻底不协调了，现在就是真想打120，估计也捋不清自己的话了。
她站在陈墨舒旁边，低着头，双手交叉着，像是在忏悔些什么，大脑的语言系统彻底乱套了，有好多话憋在嘴里，一直不断堵着，那些话来回颠倒，跑到口腔里又跑到心口里，思索了好久，终于她憋出了一句，“谢谢你，也很抱歉。”
陈墨舒听到这声音，无奈一笑，右手摘下了眼镜，抽出几只手指从茶几上拿张纸巾，单手擦了擦眼镜框上的血迹，血迹被擦的晕开，原本都快干了，这一擦，给眼镜框染了个颜色。
她“啧”了一声，心底里埋怨这血迹为何如此难擦，一旁的任卿玮急忙接过眼镜，回过身想看看哪里能有湿纸巾。
“不必了”陈墨舒拉住任卿玮的肩，夺过眼镜带上，“就这样吧。”
虽然血腥味很浓，但她陈墨舒根本就不近视，这个眼镜就是个修饰的一个“工具”罢了。
她调整完眼镜，左手刚才不小心动了一下，剧烈的痛感通过神经系统传递给她的大脑，可以看出这条绷带彻底被鲜血染红了。
可她仍旧满不在乎，神色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安慰似的对二人说：“你们两个倒也不必多在乎，但是……”看向韩欣，“韩欣，你记住，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10年前的我自己。”
“什么意思？”两个女人几乎是一齐的问出这句话，任卿玮拉住陈墨舒的右手，想问她是不是小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可她仅在大脑里想想，并没有问出来，陈墨舒也没打算说，就随口一提罢了，她轻瞟一眼两人，没解释就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秘密”
说完这俩个字她就抬起脚步要下楼去，被打发的任卿玮并不在乎这些，也不打算过问，原因是因为她知道陈墨舒不想说的事情，无论怎么逼她都没有用。
而且如果是要去揭开别人的伤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任卿玮干不出来，这也不可能是她任卿玮会干的事情。
两个女人见陈墨舒要下楼去，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跟着她的脚步一并下楼去了。
外面正是日光垂垂遮掩的时候，气候十分宜人，德林市的绿植太过于密集，就连这所小区外面，都种满了缕清磅礴的绿植，不仅仅是树，对于德林市来讲，树是最普通的，花朵、草丛、绿坪，这些才是最主要的，暮夜归川时，星光撒在上面才是最闪耀的。
楼下停了两三辆警车，那暴躁的男人被警察们控制的惶恐不安，紧张混杂着害怕的心情让他直冒冷汗。一堆警察坐在自己身边，并且刚刚自己还袭警了，谁能做到不发抖啊?
周围凑了一堆吃瓜群众，在这和平的世纪里面，有很多人只在网络上看到过警车，有的还只是第一次见到警车，所以不免有人想来看看究竟会是谁能在这和平的世纪里面犯法呢?
“那不是周叔叔吗？”有一个住在这里的小孩看清了坐在车里人的面孔，满脸天真的说出这句话。
“可不嘛，这不老周吗?”
“哎！老周是不是赌博让人给抓了呀?”
“你说什么?他还赌博。”一个便衣警察在人群中三三两两的杂语里听到了赌博的消息。
“那是了，那太赌了，兄弟你不知道，当初啊，这个老周差点把房子卖了去赌博。”
“昂，警察拿出录音笔，又在记录本子上又新增加了一条赌博交给了穆警官。
姓周的男人听到那孩子认出来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脸见人了，拼命把头埋下去，可他背影的轮廓还是被很多人认了出来。
这里聚集的大多都是他姓周的人脉，同事、邻居、狐朋狗友，可无一例外，看到他这个样子要么嫌丢人走了，边走边说自己不认识他，要么站在那里不停的说着风凉话。
他们都清楚姓周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打自己的老婆，姓周的唯一有心眼的地方就是，打自己老婆的时候知道找能盖住的地方打。
他捏紧了拳头，不敢向车外看去，用余光扫了眼外面，突然看到几个自己熟悉的身影，韩欣！还有动手打自己的两个女的。
“卧槽”他小声骂了句，恨意，愤怒意都充满了整个内心。
他明显感觉肾上腺素飙升，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管身边的警察如何，张口破骂向韩欣吼道：“艹了，韩欣！你他妈的白眼狼，你给老子他妈的等着，等老子出来，你*-！*、！*”他边吼边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敲打着玻璃，周围吃瓜群众下意识都看向了韩欣。
车内的警察刚反应过来，他已经说出了一大堆话，才急忙用双手去控制住他，并拿出幻带去控制他的行为。
幻带一向在警局里是不常用的，一般是用来控制住那些想要恐吓别人的工具，能让人暂且停止激动的心情让他/她闭上嘴。
任卿玮听到男人的叫喊声就下意识堵住了韩欣的耳朵，还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些胡言乱语，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
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韩欣听到，可她这样只能减弱声音的传播，无法让声音彻底消失，她可以很明显感觉到韩欣的身体在发抖。
她抱着一丝希望看向陈墨舒的方向，她正和穆警官了解事态问题的时候听到男人的声音。
任卿玮在一旁，看到她紧紧皱起眉头，浑然忘记了自己手受伤的问题，抬起脚步就要冲出去，她的一套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过，关键时候穆警官拉住了她。
“别激动，别激动，你手上还有伤呢，墨舒同志！”
陈墨舒这才顿住脚步，放下了紧攥成拳头的右手。
“冷静一下，请你相信我们，由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吧。”穆警官边说着，边掰开她紧攥成拳头的右手。
陈墨舒瞪着那个男人的方向，又看向穆警官那肯定的神色，还是放下了右拳，点了点头。
安抚好了陈墨舒，穆警官侧目向后面的几个警察说了句“带走”。才终于结束这场闹剧。
目视着警车渐渐远去的影子，人群也终于渐渐散开，有人也终于注意到了任卿玮和陈墨舒，那些吃瓜群众都在忙于站在吃瓜第一线，连网络上的两个知名人物站在这里都没注意到。
但还是急忙就散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纸笔去求两个人签名拍照了。
“呼。”任卿玮松了一口气，松开了韩欣的耳朵，视线停留在警车留下的轮胎印，小声说了句：“跟男人结婚是真可怕。”
韩欣也赞同似的点点头。
“那怎么办，和女人结婚?”站在两米外的陈墨舒边看着手中穆警官刚给的姓周的犯罪记录，边问了任卿玮一句。
“哼哼，现在想想也不是不行呢。”她的语气很自然，完全没有调侃和开玩笑的意思。说完她转向一旁就和韩欣聊起了事。
陈墨舒听到那句话，回想到了穆警官刚来德林市和她说的话。
穆警官：“现在和男人结婚是真可怕，现在这社会这么和谐，但家暴男是真多呀，可咱们国家毕竟为了长久考虑，还是不允许同性恋结婚。”
陈墨舒：“是嘛。”
穆警官：“嗯，但我也不想去别的国家待着了，但是虽然咱们大陆不行，可我发现中国台湾可以啊，我都和我女朋友说好了，等到明年，最多明年，我就和她去台湾领证，在回大陆举行婚礼，这样我们结婚理所应当，这方法妙不妙，记得到时候给我随份子钱啊。”
陈墨舒：“嗯，挺妙。”
她停止了回忆，她曾了解过一些同性恋结婚的问题，就记住了几个国家，还有一些她给忘了，手机在她的口袋里，右手拿着重要的资料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左手还拿不了东西，她无奈下将资料夹在了手臂间，右手慢腾腾的从休闲裤里够到手机。
“这手受伤是真碍事。”解锁开屏保，点开浏览器，单手滑动着屏幕，打着字。
‘同性’她打字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就搜了出来。
“荷兰，中国台湾，美国……”
“墨舒！”“墨青！”陈墨舒还没读完这几个国家的名称时，两个女人就走到她眼前，几乎不到反射弧一秒的时间，她就立刻平静的按下锁屏键并抬起眸光看向两人。“怎么?”
韩欣接过她手臂间的资料，任卿玮将通话120的记录放在她眸光落下处。
“我的大作家呀，我很感谢你能来，所以听我们的必须去医院，不然这手都废了。”任卿玮说完心存顾虑的抬起她的右手仔细琢磨了一会。
陈墨舒愣愣的看着二人的动作，知道二人是一定不让自己硬挺着了，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们看着陈墨舒走进皮肤科检查室，这才放下心来走出医院蔚白的门口。
“下一步怎么办？”韩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份资料发出了疑问。
“你自己心里有数还问我?”
“打车去?”
“走”
二人乘坐着蓝白相间的出租车，不到10分钟就到了穆警官所在警察局。
穆警官正在审查室审问那个姓周的男人。
“我在问你一遍，云女士究竟被藏在了哪里?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她不是我杀的，她失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靠，fuck！”
一声剧烈的摔杯子声音传递在门口的几个人耳朵里。
“穆队！冷静点。”穆警官旁边的警察拉住了她，他害怕这个混血女孩控制不住脾气。
被这个死犟的男人气的不行的穆警官缓和下情绪，慢慢的坐了下来。
“根据我们在民政局的调查，你和云樘女士在前年冠霖市结的婚，同年她就失踪的了无音讯，据我们之前在云女士朋友那里提供的信息我们就知道了，她的身上经常有伤，而且你们当时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最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你当时也不见了踪影，结果今年你就出现在了德林市！还发生了家暴、赌博、恐吓他人、杀人未遂等一系列恶劣的事件。”穆警官条理清晰的说出了这些令人感到炸裂的消息。
外面的韩欣听到这些消息突然间觉得毛骨悚然，任卿玮拉住她的手趴在门上继续听着。
穆警官狠狠的把资料甩在桌面上，还有几张云女士的照片，“就这么清楚的表达了你就是那个凶手，你还在狡辩，你要有点良知，你就给我面对这些照片说！她的尸骨究竟在哪?”
姓周的男人沉默了，他低着头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他嘲讽的对着两个警察说：“是我杀得她又怎样?谁让她给老子带绿帽子，她特么就该死，我要是告诉你，她的尸骨可就有地方能埋了，我要是不告诉你，她就一直都是一堆找不到的白骨罢了，哈哈哈哈哈。”他笑的十分诡异，就像一个变态杀人狂。
穆警官：“他承认了！死刑你绝对逃不了了，先把他给我关监狱里去，死刑日期我要去商量一下。”
“哎呦，警官啊，你可得记住我的一句话，世上啊可没有绝对的错误！”
穆警官没理他，径直走出了审查室，让外面两人放心，表示他绝对逃不了死刑的。
韩欣靠在墙壁的，被吓得直打颤，磕磕绊绊的问道：“所以……我…是和一个杀人犯结了婚是吗？”
“别怕，别怕，他要被死刑了，放下心看未来。”任卿玮小声安慰她，虽然她也感到身后一阵冒冷汗。
两人沉着的心放下来，走出警察局感觉天都蓝了不少，天空澄澈明净没有一丝云，阳光如光影的碎片晕开照射在二人身上，女人拿出手机给那个熟悉的人发消息。
“我们结束了，你的手好了吗？”
陈墨舒发来几张照片，是她手涂上药，缝上针，缠上绷带的过程图，并说了句：“还不错。”
任卿玮这才放下心，淡然一笑的回复：“没事了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