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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晚安 ...

  •   入冬之后天冷得很快,贺望星不得不裹上厚重的羽绒服。

      十二月走到末,贺望星顺利通过了英语演讲比赛的初赛,复赛也拿到了一等奖。

      元旦逐步靠近,意味着这学期进入了尾声,同时也迎来了最后一次校内大型娱乐活动元旦晚会,大家被学习折磨了这么久,都想趁这次机会放松一把。

      贺望星也一样,更因为和大哥的跨年约定,每天掰着指头数日子。

      然而总有突发状况出现,贺松年被公司临时加了拍摄任务,无法准时回家。

      激动的心情被骤然浇灭,原本期待的一切落空,虽然知道他是工作原因无法抽身,但贺望星还是忍不住因为他的失约而难过。

      到了元旦晚会这天,贺望星的情绪也不太高涨,再加上她对晚会的节目并不是很感兴趣,跟周围人对比就显得格外平淡。

      下午大课间已经没几个人按耐得住了,商量着晚上吃什么,班长更是搬来了几箱饮料和零食,整个校园都闹哄哄的。

      蒋筝也不例外,她兴致勃勃地跟贺望星科普这次的节目。

      这种特殊情况下,不少人都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机,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望星就这么趴着翻微博。

      蒋筝激动地说了半天,见贺望星都没什么反应,好奇地凑过去,“宝贝,你最近什么情况?”

      “啊?”贺望星从手机里抬起头,屏幕里是一张刚点开的图片,上面的人赫然是最近热播剧的男主角贺松年。

      蒋筝揉了好几下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没看错,震惊得语无伦次,“贺……贺望星?宝贝儿?你还是你吗?”

      “怎么了?”贺望星挑了几张好看的图片保存下来,又继续逛贺松年的超话。

      “你看的是……贺松年?”蒋筝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贺望星这颗学习脑袋居然对娱乐圈明星感兴趣。

      贺望星很淡定地点头,“是啊。”

      “这不太符合你的人设啊,我的学霸少女。”蒋筝还处于不可置信状态中,对着贺望星左看右看,“你居然会看除了学习以外的东西。”

      贺望星笑得很无奈,她到底是怎么给蒋筝造成了这样的误解。

      思考了下,贺望星主动说,“我好像还没跟你介绍过我大哥。”

      突然的话题转变,蒋筝有点懵,然后就见贺望星很神秘地笑了下,顿时反应过来,她姓贺,贺松年也姓贺,还是本地人。

      蒋筝更为惊讶,“你是说,你……他?”

      贺望星点点头。

      “你不是忽悠我的吧?”

      “还记得他之前来接过我吗?”

      蒋筝虽然震惊,但又觉得一切合理起来,难怪贺望星会看明星物料,原来是因为这位明星是她的大哥,看来贺望星终究还是个一心只有学习的大学霸,她的人设没有崩!

      “难怪开个车还遮得那么严实。”蒋筝犹豫一下,“我当时还想说你大哥虽然看起来挺有帅哥的气质,但是也太装了吧。”

      贺望星忍不住想笑,“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蒋筝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这可是我离明星最近的一次!”

      她们是从高一开始同班的,蒋筝又是个自来熟,虽然兴趣爱好截然不同,但两个人居然很聊得来,女孩子的友谊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建立起来。

      不过每天除了学习,娱乐,八卦,很少会聊到关于家庭的问题,但是这次贺望星有了关于“家庭”的烦恼,于是滋生了倾诉的欲望。

      晚上六点,元旦晚会如期进行。

      贺望星和蒋筝在大礼堂坐下,没多久手里就被投喂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饮料,她们一边小声聊天一边吃东西。

      对于节目,她们都没什么兴趣,但蒋筝对表演节目的人感兴趣,她已经提前要到了节目单,甚至让贺望星带上相机协助拍摄。

      对于蒋筝的审美贺望星不作评价,但既然她有需要,贺望星也乐意效劳。

      她们班的位置属于黄金位置,尽管贺望星不是很能欣赏得来蒋筝所说的绝世大帅哥,但还是找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留给她欣赏。

      相比较于拍人,贺望星更喜欢记录风景和静物,当然她也有想拍的人,比如大哥,但机会很少。

      蒋筝还沉浸在对帅哥的痴迷状态中,贺望星想了想,把镜头对准了她。

      被发现后,蒋筝又抓着贺望星一起拍了不少合照。

      欢乐时光过于短暂,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有人觉得不尽兴,背着老师在班群里喊要不要去吃宵夜。

      这种热闹蒋筝必然要凑,贺望星想着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

      聚餐地点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这个点火烧得正旺,一大桌子的男生女生围了一圈,难得放纵,有人点了酒,啤酒,果酒,甚至还有白的。

      除了同班同学,还有不少相熟的隔壁班的。

      室内温暖,吃喝玩乐的一群人脸已经红透,氛围烘托下,贺望星也尝了点果酒,酸酸甜甜,酒味并不重,味道不错她就多喝了几口。

      酒足饭饱后还有人约着下一场去KTV,贺望星对唱歌不感兴趣,再加上喝了酒,人有些晕乎乎的犯困。

      蒋筝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虽然她自己醉得更厉害,语无伦次的,站也站不稳了,但还是抓着贺望星的胳膊说要送她。

      “真的不用啦,我家不远。”贺望星挥了挥手,往外走的脚步漂浮不稳,四肢不太协调,脑袋也沉,没几步就被人扶住。

      她偏头去看,是陈司煦,目光落在他抓在她手臂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皱眉。

      “我送你们吧,而且蒋筝你比较危险一点。”男生高高瘦瘦,强硬的时候压迫感挺强。

      “你什么意思?”蒋筝不服,扯着陈司煦想要一个说法,“我又没醉,我清醒得很呢!”

      “……”

      “那好吧,麻烦你了。”贺望星对他道谢。

      出了烧烤店,酒味散发在空气里,室外的温度是低的,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些酒劲,让人清醒不少。

      蒋筝喝了酒变得更爱说话了,一路上热热闹闹的,但也不难缠。

      “那个八班的男生好帅哦,宝贝你拍的照片超好看,把他拍得更帅了!我爱你!宝贝!回家记得发给我!”

      陈司煦走在她们后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先到贺望星家小区门口,她不放心地看了看蒋筝,极其郑重地看着陈司煦,“蒋筝就麻烦你了,你们到家跟我说一声。”

      “好。”

      看着她们离开,贺望星才继续往家走,她注意到自家客厅的灯亮着,心想今天早上贺知屿不是说实验室很忙不回来了吗,她疑惑地打开门。

      “贺望星。”低而沉的嗓音传递过来,震动耳膜,想念的却又不应该出现的贺松年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

      只是他一向温柔,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调对她说话。

      表情看起来也不太好。

      贺望星不可置信地凑近,抓住了他的手握紧,落入实感的温度才让她确认这不是幻觉。

      “大哥?”由于太过激动,她差点咬到舌头。

      “喝酒了?”贺松年皱着眉,俯身嗅了嗅,视线落在她眼里,与她的相交。

      贺望星下意识想摇头。

      “小朋友不要说谎。”贺松年看穿她的意图,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我会检查的。”

      贺望星只好诚实地回答,“喝了,但是只喝了一点。”

      说着,她还举起手比划了一下,“真的,不骗你。”

      但她忘了问,如果说谎,大哥要怎么检查?

      难道她身上的酒味真的很明显吗?

      贺松年敲一敲她的额头,“一点是多少?”

      贺望星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几口。”

      可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脸颊红得厉害,呼出的气都是果酒甜香,引诱着对面的人陷入沉醉。

      贺松年不敢信她的鬼话,光是看她的状态,就没有多清醒。

      “小酒鬼,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他好不容易赶回来,结果家里空空如也,还等到深夜,“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跟同学去聚餐了。”她乖乖低下头忏悔,“我手机可能没电了,没接到。”

      “自己回来的?”贺松年捏着她脸颊边的肉,“大哥很担心。”

      “同学送我回来的,大哥,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说话间,贺望星整个人的重量已经挂到贺松年身上,姿态放松。

      “男生女生?”贺松年脸色沉了下去,手上没控制,用了几分力。

      “男生,唔,大哥好疼。”贺望星吃痛,眼睛里湿漉漉的。

      跟不清醒的人沟通费事,教育也没用,贺松年只好先作罢,松了手去牵贺望星,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坐这儿别动。”

      “哦。”贺望星乖顺地点点头,看着贺松年走进厨房,不知道要干什么。

      等得有点无聊,贺望星打了几个哈欠,最后躺倒在沙发上。

      贺松年出来见到的就是睡得歪七扭八的贺望星,他只好将手里的蜂蜜水摆在茶几上,蹲下身观察闭着眼的人。

      脸颊耳后都泛着粉,头发有些散。

      贺松年又嗅到了让人意志薄弱的酒精味,没忍住再靠近了一段距离,呼吸洒在了她脸颊,她似乎觉得有点痒,抬手抓了抓。

      就这样静默的几分钟,贺松年感受到腿麻了,正准备起身,面前的人忽然睁眼,眼中神色迷离,没看到他的慌张。

      贺松年迅速起身,把蜂蜜水递给她。

      “这是什么?”囫囵睡了一觉的人有些迷茫。

      “毒酒。”贺松年逗她。

      “毒我的?”贺望星瞪大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大哥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我都被你抛弃了,还不允许我报仇?”贺松年揉一把贺望星的头发,“快喝,喝完了洗澡睡觉。”

      贺望星一饮而尽,评价着,“这毒酒好甜。”

      随后她顺势倒在贺松年怀里,“大哥,我被你毒倒了,你现在大仇得报了,可以原谅我了吗?”

      “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马尾已经有些散,贺松年干脆将她的头绳扯掉,一头长发散落。

      “给我最爱的大哥转达一句话。”后脑勺忽然变得轻松,贺望星蹭蹭他的脖子。

      “嗯,什么?”脖子被她弄得有点痒,贺松年将她的头绳套在手腕上,用手指梳她的头发。

      “对不起,我最爱他了。”贺望星突然抬头,正对上他的满眼笑意,墨色的瞳仁里是她不太清醒的混沌面孔。

      贺望星很懂这种时候最应该撒娇示弱,让贺松年心疼,他就舍不得说重话,即使喝醉了,但亲昵依赖他的本能怎么都不会忘。

      “大哥也最爱小妹。”她总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贺松年偏偏就吃这一套,哪还忍心教训她。

      玩到这么晚,还喝了酒,万幸安然无恙,贺松年见她这样,也就没了脾气。

      她扯扯大哥的衣袖,“大哥,我头好晕,没力气。”

      这样的她总是将他拿捏,贺松年确实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无奈地抱着人上楼洗漱。

      “大哥,你最好了。”贺望星埋在他怀里,蹭着他的胸口。

      发丝,呼吸,都摩擦在他身上,即便隔着衣服,在这样的夜里却格外鲜明。

      “别乱动。”他停在楼梯转角,口吻严肃。

      “哦。”贺望星就不再乱动,任由被他抱回楼上的浴室。

      洗漱完毕,贺望星还处于兴奋状态,本想拉着大哥继续看电影。

      想到她上次看睡着的情况,贺松年摸了摸她的发顶,“不早了,先回房间睡觉吧,明天看。”

      “好吧。”贺望星乖乖地躺到床上,拉着被子一角看着他,“可是我睡不着。”

      贺松年帮她把被子掖好,“闭上眼睛,很快就可以睡着了。”

      这一次贺望星没有听他的话闭上眼,反而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将错愕僵硬的人拉近。

      “大哥亲亲就能睡着了。”贺望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醉得很厉害,但借着酒劲确实是胆大一些,肆无忌惮地索取,“小时候你都会亲亲的。”

      说完不等贺松年反应,她就迅速地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吻,亲完满足地笑,“大哥晚安。”

      贺松年愣了好一会儿,眸色像温柔漩涡,最后他低下头,呼吸喷洒在贺望星的额头。

      等了好一会儿,实感并没有落下来,而是沿着鼻尖来到唇边,贺望星睁着眼睛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触感与唇瓣相碰时,贺望星有点眩晕,她陷进潮流里起起伏伏,抓不到真切的感受。

      闭上的眼睛,颤抖的睫毛,以及近在咫尺的鼻息。

      柔软的唇像奶油慕斯,像是要品尝出到底是什么味道,舌头强势地撬开钻进去,抓住逃窜的气味。

      牙膏的薄荷味,残留的酒精味,交织着。

      明明喝酒的人是她,贺松年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

      冲动地趁着贺望星不清醒的状态,做这些逾距的事情,满足自己的妄念。

      呼吸在一点点被掠夺,贺望星感觉舌根发麻,被动地游走,甜蜜的,清新的,沉醉的,紧张的,惊慌的,失措的。

      混乱的情绪与感触占据她的脑海和胸腔,跳动不安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身体束缚。

      直到缺氧,直到被松开。

      贺松年再睁眼时,眸中是贺望星看不懂的色彩,浓郁危险,是陌生的,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够了吗?”他的手捏着她的耳垂,或轻或重的力道,让她浑身发麻。

      喝了酒的脸本就红,现在更是浮起一层薄汗,她的眼神迷茫懵懂,无辜清澈。

      嘴唇被吻得异常红艳,带着晶莹水光。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在思考这个唇舌纠缠的晚安吻。

      “晚安。”不平稳的气息和语调,他显然也没有那么淡定。

      贺望星看着大哥关灯离开,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半晌透不过气了才重新钻出来。

      大哥为什么亲她的嘴巴?

      还伸舌头了。

      是她在做梦吗?

      这显然是超出她所认知的兄妹关系的亲昵。

      一个过分色气的吻,搅动着不安的池水。

      大哥这么做,究竟意味着什么?

      舔一舔唇角,贺望星又想起那潮湿炙热的感觉,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掠夺了她的味觉和触感。

      躁动的,灼热的,令人探究的。

      这一晚,她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里,开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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