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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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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望星将手收回去,心脏跳动再一次失去节奏,身体逐渐在膨胀,仿佛要漂浮起来,越发无法控制。
“饿不饿,想吃什么?”贺松年帮她把书包放好,转身走向厨房。
“大哥,我不饿,中午吃太撑了,你饿的话就先吃吧,我上楼了。”说完,贺望星就拿回自己的书包迅速跑上楼。
贺松年盯着她狼狈逃避的身影,眸光微黯。
混乱的心仍旧一团乱麻,贺望星把书包随手扔在椅子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结果洗得稀里糊涂,头发被打湿后才反应过来今天没打算洗头,挤完洗发水却当沐浴露用了,整个人比昨天喝醉酒还要晕。
这个状态,学肯定是没办法学的。
门突然被敲响,贺望星一愣,准备起身去开门。
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洗了澡没穿内衣,大哥是成年男性,直接这么出去似乎不太好,于是迅速套了件厚实的家居服。
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地粘在脖颈,水浸润到睡衣,凉意渐渐滋生。
贺望星匆匆忙忙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大哥却明显愣了,她低头瞧了瞧自己,把没整理好的衣领翻出来,衣服掖了掖,挡住脖子。
“我煮了粥,要不要喝一点?”贺松年努力不去注意那些散乱的令人意乱情迷的发丝。
“不用了,大哥,我还不饿。”贺望星捏着门把手,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贺知屿还没回来吗?”
“嗯。”贺松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没动。
气氛陷入沉默,被这样看着,贺望星竟有几分紧张,“哦,那我去写作业了。”
说完,她准备关门,被贺松年一把挡住,随后手腕被他握住了,掌心温暖地印在她的皮肤上,逐渐发展成灼烫的温度。
贺望星怔怔地看向贺松年,腕骨被捏得有些疼,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性,带着隐忍的压抑,躁动不安地蔓延过来。
“大哥,”她开口的声音有点弱,“怎么了?”
视线交汇,像织出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无所逃遁,片刻后他才道,“讨厌大哥?”
他的力道越发明显,似乎在发抖,带着一丝慌乱,贺望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立即否认,“没有……”
“那今天为什么躲着我?”他的眼神暗下去,嗓音也是失落的。
贺望星顿时泄了气,眼神微微躲闪,有点心虚地回答,“我……我就是……”
越是这种时候,贺望星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视线逐渐向下滑,最后停留在大哥抿起的嘴唇。
完美且漂亮的唇形,不薄不厚,弧度刚好,看起来就很好亲,为什么就算是现在面对大哥的质问,她都会不合时宜地走神。
“是什么?”贺松年再一次问道。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贺望星被拉回神思,她很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可无法说出口。
温热的手掌抬起她的下巴,她被迫直视他。
距离拉近,贺望星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看着贺松年靠过来的五官,热息喷洒在她脸上,这样的暧昧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拇指沿她的下唇轻轻摩挲着,“因为和大哥接吻了?”
嘴巴被迫张开,突如其来的空气让她喘息着,贺望星嗅到危险的信息素,第一反应是逃。
心跳如擂鼓,楼下传来突兀声响,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贺知屿。
贺望星惊慌失措地看着贺松年,因为他探进来的手指,声音是含糊的,“大哥……”
弱弱的,无辜的,可怜的,求助的。
贺松年心下一动,推着贺望星进了房间,迅速拉上了身后的门,咔哒一声,是落锁的声音。
腿软得快要站不住,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胸腔仿佛要爆炸,贺望星感觉自己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楼下的贺知屿喊了几声,他们都听到了,却没有回应。
贺望星被困在贺松年和门板之间,周边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一般,压迫感十足,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各种想法和疑问钻进脑子。
大哥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刚才那个眼神,他是又想亲她了吗?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贺望星吓得赶紧打住。
第一次她可以自欺欺人地将昨天超出安全距离的晚安吻解释为意外,那么刚才,太过明显的意味,贺望星无法再欺骗自己。
她刚才似乎不小心咬到了大哥的手指,她有没有咬疼他?
最后,贺望星才开始想,他们为什么要躲?
大哥又为什么要锁门?
为什么都不出声?
没找到人,楼下的贺知屿就没再出声了,周围一片寂静,贺望星却还是觉得嘈杂,心跳声,呼吸声,交织着响在她的耳边。
“在想什么?”贺松年抬手拨开贺望星脸颊边的发丝,盯着她的唇,“如果不讨厌的话,那还想要吗?”
“什么?”贺望星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接吻。”他直白干脆地点明,又欲盖弥彰地加一句,“晚安吻。”
此刻的贺望星是清醒的,昨天的酒应该是已经不奏效了,没有那些外界因素的干扰,她该如何回答。
她一直不说话,贺松年俯下身,在触碰过去时说,“大哥想要。”
轰然一声,脆弱的世界崩塌,如果没有贺松年的支撑,她一定会腿软得滑下去。
腰间他的手指紧紧扣着,她被挤压向他,软滑的舌头舔着唇瓣,濡湿的黏腻的气息彻底将她覆盖。
氧气在一点点被温柔又强势地掠夺,她眼睛闭着,无意识地发出声音,他的力气就更重了。
盘旋着的酸麻感觉四处传递,比昨天更清晰更强烈。
“唔……”她抗拒地推着他,如梦初醒般,贺松年松开了手。
他再一次,失控了。
而他的小妹今天并没有喝酒。
至于他,清醒又混沌地沉沦着。
贺望星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的眼神是委屈迷茫的,嘴唇红得厉害。
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贺松年动作很轻地帮她擦去,他喘着气,声音微涩,“对不起……”
“贺望星,会讨厌我吗?”
被点了名,贺望星意外地看着他,他的瞳仁是失手打翻的墨水,潮湿浓郁,渐渐渗透。
“告诉我,讨厌吗?”
跟从内心想法,她诚实地回答,声音是黏黏腻腻的,“不。”
她怎么可能会讨厌大哥?
“那讨厌我刚才那样做吗?”
明知不应该,可她还是摇头了。
她看到贺松年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眼里浮起轻松笑意,“那扯平了。”
昨天的晚安吻是她要的,今天他就要回来。
“晚安,早点休息。”
可这样的吻怎么能真正晚安。
贺望星扯住他的手,拉起来狠狠咬住他的指头。
“嘶……”贺松年吃痛,却还是任由贺望星继续咬下去,痛感让他觉得真实,他是个真正的坏蛋,对小妹做这些肆无忌惮的坏事。
昨天他还想做个正人君子,但今天她冷了自己一天,贺松年只觉得自己更疯狂了,他好像受不了小妹讨厌自己疏远自己,他想他无法接受那个后果。
也许,做个恶劣的讨厌鬼也不错,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她。
见他不喊疼不制止,贺望星又舍不得了,“大哥,疼不疼啊?”
“疼啊。”他无甚所谓地回答。
“那你还让我咬。”贺望星捧着他的手,看他手指上自己的齿痕,深深的两道牙印,再用几分力就会渗出血。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怎么舍得拒绝?”
说得好听,她才不信,“哼。”
贺松年笑着揉她的头发,“我回去了,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贺望星不满,“记不得,你帮我吹。”
“好。”
吹风机在浴室,他进去时里面还是潮湿的,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交杂着钻进鼻腔,女孩子换洗下来的贴身衣物摆在脏衣篓里。
没多看,贺松年拿了东西出去。
贺望星已经乖乖坐好,他走过去,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撩起,吹风机调出合适的温度档位。
风将那些潮湿的水汽一层层带走,头发变得柔顺干燥,落在他的手心,痒痒的,空气里盈满香气,缠绕着他。
嗡嗡嗡的声响停止,温暖的风吹得贺望星整个人懒洋洋的。
“好了,还满意吗?”
“还行吧。”贺望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了。
“不是要写作业的吗?”
“明天再说吧。”贺望星摆摆手,这本来就是她打发大哥的借口,而且她现在哪有写作业的心思。
贺松年拿她没办法,关了房间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就出去了。
本以为接下来就能睡一个安稳好觉,没想到不出片刻,贺望星就被一阵响声吵走睡意。
听这动静是在隔壁,贺望星担心地闯进贺松年房间,然后就看到一身湿透的大哥。
她懵懵地站在门口,“大哥,刚刚发生什么了?”
贺松年也愣住,“没事,浴室花洒出了点问题。”
他的头发湿了一片,衣服也是,狼狈地贴在身上。
贺望星走进他的浴室,淋浴支架的螺丝松了导致砸到了墙上,此刻正歪歪扭扭地倒着,看这情况应该是不能洗澡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没洗澡,去我房间洗吧。”贺望星还有点迷糊,没多想就拉着人去了自己房间。
其实家里还有客卫,没必要非去她的房间,贺知屿房间里也有,明明有更多备选,可贺松年还是跟着贺望星走了。
等洗完澡贺松年才反应过来,他没拿衣服,果然面对她,他总是会干一些蠢事,他哭笑不得地围上浴巾出去。
贺望星看来是真困了,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掀开了一角,贺松年走过去帮她盖好。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贺望星翻了个身,不太清醒地半睁开眼,什么也没看清就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大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