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爱情》鱼渝桥

10、守护与告白

　　暮色四合，车内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江浩将车停在路边，转向吟菲时，安全带在衬衫上勒出一道皱痕。

　　"那个人是谁？"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吟菲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真丝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窗外路灯次第亮起，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是我之前的来访者..."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产生了移情反应。"

　　江浩的眉头拧成一个结。他解开安全带，转身时闻到吟菲发间飘散的橙花香气里混着一丝冷汗的味道。

　　"报警了吗？"

　　"没有实质伤害..."吟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警方也无能为力。"

　　车窗外，一只飞蛾扑向路灯，翅膀拍打灯罩发出细碎的声响。江浩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吟菲微颤的手背上。

　　"让我接你下班。"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直到确认他不再出现。"

　　吟菲抬头，第一次发现江浩的瞳仁在夜色中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那些平日里掩藏在阳光笑容下的坚毅线条，此刻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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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串被夕阳浸透的胶片。每天傍晚，江浩的白衬衫都会染上不同的光晕——有时是橘子汽水般的橙红，有时是薄荷苏打似的青蓝。他总站在咨询室楼下的梧桐树旁，手里变着花样：周一是一杯冰镇柠檬茶，周三是新出炉的葡式蛋挞，周五则是一支沾着露水的白玫瑰。

　　那个纠缠的来访者在第三周彻底消失。当吟菲提出终止接送时，江浩手中的车钥匙"啪嗒"掉在地上。

　　"这段时间..."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我习惯了等你下班的日子。"

　　路灯突然亮起，照亮江浩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吟菲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特意换了那件她曾夸过"很衬他肤色"的浅蓝衬衫。

　　"江浩..."

　　"做我女朋友吧。"他突然抬头，眼尾微微发红，"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继续接你下班了。"

　　晚风拂过吟菲的裙摆。她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种久违的悸动涌上心头，却又被熟悉的恐惧所压制。她望着眼前这个男孩——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鼻梁上有一道浅浅的晒痕，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紧张得发亮。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听见自己问道，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江浩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这...我没仔细想过，喜欢一个人应该没有理由吧？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不自觉的被你吸引，慢慢地对你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想要更多的了解你。我能感觉到你虽然外表冷冷的，但内心是非常柔软的。和你咨询，每周能见到你，让我觉得生活是值得期待的。"

　　吟菲仔细打量着他的脸。上宽下窄的脸型，方正饱满的额头，五官不算精致却很耐看，鼻子高挺却不过于突兀。最吸引她的是那双眼睛——黑瞳仁大而明亮，纯净得像是孩子的眼睛。

　　江浩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睫毛低垂着又抬起，目光再次炽烈地注视着她，等待回应。

　　吟菲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在胸腔翻涌。她欣喜于这份真挚的感情，却又本能地想要退缩。那些过往失败的亲密关系，那些因为害怕受伤而主动切断的联系，此刻都化作无形的阻力。

　　"答应你可以..."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却坚定，"但你要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梧桐树的影子在地上交织，远处写字楼的灯光渐次亮起。江浩屏住呼吸，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却只看见她竖起三根纤细的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天告诉你。"她转身走向公寓大门，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一刻，她既期待又恐惧，既想靠近又想逃离。但至少，她愿意尝试着向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