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19.有一人全心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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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隔壁发生的事情暂时并没有人关注。
方多病见傅衡阳毫无顾忌的喝奶茶，李莲花又仔细给阿狸挑了几块瘦肉，是在忍不住好奇，“你们就那么放心这吃的不会有问题？”
“我们是北域王请来的贵客，自然要好好招待我们。”傅衡阳漫不经心道。
方多病心中暗嘲，糊弄鬼呢？
阿狸本就没什么胃口，听得方多病提问，也摆出好奇姿态，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也给自己倒了杯奶茶，偏头反问方多病，“你护送公主和亲，路上遇到流沙进入镜花水月，那和亲的队伍和公主呢？”
方多病没想到他突然发问，一时哽了哽，垂眸道，“我们落脚在边境垂柳镇，突然遇到马贼袭击，清儿被掳走，我在追击到北域的时候偶遇流沙……”没说完，便见四双眼睛淡然瞧着他。
李莲花嘴角微翘，傅衡阳悠闲喝茶，秦巍一脸不信，阿狸却转了转眼珠，小小声在方多病耳边问，“清儿现在在哪？”
方多病吃惊地看向阿狸，“这两个老狐狸就算了，你怎么也知道？李莲花告诉你的？”
阿狸很无辜，依旧悄咪咪，“要是清儿真的被掳走，你现在还能有心思坐在这说话？况且你在镜花水月里的状态看上去就不像清儿有事的样子。”
李莲花眼角带笑，给阿狸一个赞赏的眼神儿。
方多病无语，“你跟着李莲花这么久，多少还是长了些心眼儿。”
“过奖过奖。”阿狸假模假式不好意思。
方多病扶额，算了，跟一只假小狗生什么气，于是坦白道，“清儿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太子与我的权宜之计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将清儿送来。”
李莲花看向方多病，“究竟出了何事？”
方多病叹气，“本来朝廷出兵未必不能夺回三座城池，可是北域王以三城百姓性命为要挟，要求送回自幼便被送往宫中的北域质子。太子别无他法只能照做，否则在天下人面前会失去威信。毕竟自古以来，没有一个不顾百姓生死的君主能够长久的受人爱戴。”
“质子？”李莲花对朝廷往事并不上心，但闻质子一事却似乎想起了什么。
方多病解释的仔细，“当年北域各族混战进犯，朝廷为了边关安生，才与阿支部落联手平定乱战统一北域，阿支言封王，并将其幼子送往朝廷作为质子。不过那幼子却是个痴儿，除却从北域带来的乳娘，不与任何人交流，但是在宫里的待遇极好，清儿经常能看见他。清儿说过他虽然不理人，却很喜欢同玩偶说话。”
唔……大约是个自闭症，阿狸在心里默默地下着诊断书。
“扯远了。阿支部落本来也是游牧部落，王帐常年移动，十分神秘，因而朝廷对其消息经常滞后，这也是北域军突然进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重要原因。在夺城之前有消息传出，阿支言暴毙，三子阿支荻弑父杀兄夺取王位，有些旧臣不服，想要拥立在大熙做质子的阿支暮为王。所以此次进犯很可能是为了让朝廷交出北域王族唯一能威胁到他的血亲阿支暮，斩草除根。”
这样一说就合情合理，但是合乎情理的背后，李莲花总觉得有更深层的东西没有显露。
“那后来怎么又变成和亲了？”秦巍追问道。
方多病脸色一黯，“原本除掉长生王这个功劳，太子是想算到我头上的，准备让我和清儿完婚。朝中有人怕我爹位高，一旦与皇家结亲，风头压过，权柄下移。”虽然没有明说，但李莲花和阿狸都知道方多病说的是谁。
除了一手遮天的薛太师，哪有人需要担心这个。
“你是说，薛……朝中有人与北域勾结？”李莲花幽幽道。
方多病冷哼一声，“这还用怀疑？可惜现在我还没找到证据。薛娇死后，薛通那个老王八蛋经常以这件事为借口给我爹使绊子，与我方家为敌。北域那边送回质子还不够，居然改口要和亲。”
“你们不会轻易答应。”李莲花慢吞吞道，“但方家若出面不应，便是贪图皇家姻亲其心可诛，不顾无辜百姓性命，一百顶帽子压下来，口水淹死你。至于公主……从古至今的和亲，公主本人的意愿最是无足轻重。”
阿狸听到最后一句，皱了皱眉。
方多病轻叹，“所以我们只能假装应下，为掩人耳目，在护送途中将清儿找妥帖之人送走，争取一个时间差。”
阿狸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时间差？”
“和亲队伍到达北域之前，那被夺的三城百姓不会有事，若是同一时间有一支队伍能够快速将三城夺回，便不再被动。”李莲花耐心给阿狸解释。
阿狸仍困惑，“既然你们怀疑薛太师通敌，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朝廷派兵就不怕被提前透露么？”
李莲花摸摸阿狸的头，“不错，所以这支队伍不能从朝廷军队选调。”
方多病瞧这这俩人一问一答，抽抽嘴角阴阳怪气道，“对对对，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从哪里找人来夺城。”
李莲花看向傅衡阳，“自然是刚刚平定长生门祸乱的江湖侠义联盟军。”
方多病气的不轻，“你既然都猜到了，还让我啰里八嗦这么多干嘛？”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理所应当的表情给他气了个够呛，“可是阿狸不知道。”
方多病发誓，他是真的不想和这对目中无人的讨厌情侣一起玩！哼！
阿狸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来回回， “可是你刚才说公主被人掳走了，也是你设计的？”
方多病一愣，而后道，“我们在馆驿是真的遇到了马贼，不过被本公子举世无双的剑法轻易击退。后来我想，不如顺势声称公主不见，好争取更多的时间，也能让我们又顺理成章的借口加强关防。”
“你发现了什么？”李莲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觉得那些人不像普通的马贼，尽管北域部族众多，但是北域人常年和中原人往来，说话和习俗哪怕长相也多有相似。可那些人……怎么说呢，光看长相听声音，会觉着他们是完全的异族，我说不好，正要问你们，在北域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李莲花和阿狸都沉默了，这一个月可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满月宫被屠，阖宫女眷失踪。李莲花轻描淡写地将所遇“马贼”的事说了一遍，所有人都明白，那伙人绝对不是普通的马贼。
阿狸双手托腮枕在桌子上，十分懊恼，李莲花摸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
秦巍看着李莲花落在阿狸头上的手，别过头。
李莲花道，“我们很可能在北域见到过那些人中的一部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批，但我肯定他们当中有突厥人。”
“突厥人？！”方多病大叫站起，阿狸吓了一跳，手磕在桌沿。
“怎么了？”李莲花不在乎方多病的死活，温柔摸摸阿狸的手。
方才一言不发的傅军师声音沉沉，“北域王阿支言的母族就是突厥人。”
李莲花快速将所有疑点串联，头脑中的拼图已经完成大半。
方多病还要再说什么，门外脚步声一个接一个，一北域服饰的女子带着七八个婢子前来，朝几人行了个草原之礼，“今夜王宴，还请各位贵客沐浴焚香。”
几人面面相觑，从前也没听说北域蛮族这般讲究。
傅衡阳先反应过来，“劳烦各位稍等，我们准备一下就来。”
方多病像个杯弓蛇影的胆小鬼，不敢吃喝也防着沐浴有诈，很是警惕地看向傅衡阳，又看看李莲花，这俩人诓他白话一通，每一个给他解答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李莲花叹了口气，“齐少旸一个活死人如何能与北域勾结上，怕不是傅军师的功劳。连翘已死，傅军师与北域王室的虚与委蛇也就到了摊牌的时候，自是不必担心下毒暗害。”
方多病不可置信，“你是说，傅衡阳才是与北域勾结的人？”
李莲花摇摇头，“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可都是跟着智计无双的傅军师前来叛国投诚的贵客。”
李莲花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傅衡阳身上。
傅衡阳闻言，回头看了李莲花一眼，“你既已跟来，自是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北域民风彪悍，别说联军，就是松麟将军也未必能轻易夺城。”
李莲花不置可否，“你有济世之才，的确不该囿于江湖草莽。”
方多病总算听出来李莲花的意思，惊骇万分地看向傅衡阳，若能里应外合瓦解北域之困，傅衡阳当是首功一件。没想到他的野心竟这般大。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负苍生危亡使命，求建功立业之心，有何不妥。”说罢无奈一笑，“有人文才武道几欲登仙，却成日只会围着女人转。”
阿狸头发差点竖起来，李莲花按住她，方多病也十分后怕地看了李莲花一眼，却见后者并无恼色，刚要感慨李莲花今日脾气竟然这般好，就听他春风般开口，“有一人全心全意，总好过爱而不得。”
方多病蹭一蹭鼻子，替李莲花面红。
他不会解释也不反驳，脸皮是什么东西？不重要。李莲花要是真的被惹毛了，戳人脊梁骨的本事能一招毙命。
作者有话说第122章 119.有一人全心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