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龙s

3、新鲜抵得过万千不适

　　“呼……”床上的原冽猛然睁开眼睛，才发觉这是一场梦，可是…好真实。今天周五，现在是上午九点，原冽就在白天做了这样一个梦。坐起来，打开手机，清冷。
　　“将你的生命用于娱乐还是消耗于可能一字无成的创作，全凭你的选择。”他在手机上看到这句话，眼神停顿，眼睛看向窗外。
　　下着雪，空气也微微冷了一点，手指在手机上的触感变得僵硬。
　　“呼…”他的眼睛千机变幻，仿佛无数条游曳的线条闪过，一点蓝色的光芒隐没于眼底深处。
　　这是独属于他的房间，从刚来到世界开始，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他披上黑氅，转身出门。
　　喧闹声从四面八方扑来，一股脑如海浪般涌在他的身上，令他如用手刻意遮挡眼睛的久不见太阳般的人一样，只不过他是微微皱眉。
　　楼道两侧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他紧紧黑氅，把手揣兜里……
　　“呦，小冽啊，出去啊？”从楼梯上来一个提着大小包装袋的妇人。
　　“是啊，林婶。”小冽微笑着，注视着林婶走过，“林婶，等潇潇星期了，记得让她来找我玩哈。”
　　“知道了，肯定忘不了。”林婶回应着笑意，摆手反身锁门。
　　林潇是林婶上初中的女儿，只是害羞腼腆，小冽的房间里有很多纸质书，在林婶的再三劝导和小冽的主动赠送下，林潇也主动去找小冽借了几次书。后来关系渐渐熟络，一些邻居间的琐事林潇也会拍门帮忙传达。而毕竟邻居男女有别，潇潇也越来越大，而林婶也说过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小冽觉得这次应该主动和林婶说一下，免得她们母女又犹豫着什么……
　　循梯而下，雪花落在小冽的肩上，好像在宣示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这儿吃。”小冽看着负责收账的女孩。
　　“支付成功。”机器的声音。
　　“噢！你…那个…是不加什么？”
　　小冽被问的一愣，试图组织一下语言回答。“不加那些汁和酱。”
　　“噢…你是孜然，加米对吧？”小冽感觉女孩蹦出了兴奋的情绪，就好像忽然想起来一件久久想不起来的事情一样自豪。
　　“一勺辣椒。”小冽补了一句。
　　“啊对！”然后女孩又对身旁打饭的女生复述了一遍，有点颇为自得的小得意…
　　小冽的心里苦笑不得，这个女孩小冽见过好几次了，也有印象，而小冽是这里的常客。估计是小冽特殊的气质和老板娘的特殊关照，让这个女孩记住了小冽。
　　其实小冽也有些害羞，眼前这个女孩戴着口罩，很像他的一位故人，他觉得和这个女孩挺有缘的。
　　小冽故意低着头玩着手机，掩饰自己的心波荡起…
　　“同学！你的饭！”小冽不自觉抬起头，看到女孩眼睛里的谨慎与可爱，接过了烤肉拌饭。
　　直到坐在座位上，小冽还在回味着她的气质，唯一不满意的是声音，她的声音有点像御姐，甚至比御姐还要粗，就像周迅的声音（这么说迅姐粉丝不会骂我吧，狗头保命）。但其实小冽宾馆不反感这样的声音，他反而觉得这是没有不良习惯和生活自律的呈现。
　　吃饭期间，他忍不住偷偷朝餐口瞄了一眼，可惜小冽五百度的近视，似乎只是看到一个黑的影团。
　　外面的雪下个不停，黑夜的幕布快要覆盖整个世界。
　　他吃完饭，站立在屋檐下，心里想着那个刘海一侧倾斜的女孩，她是刚刚来这里工作不久，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知道远不远？一个人回家安不安全？她有没有男朋友呢？小冽浮想联翩。
　　可主动去问她些什么的话，小冽也内向于不敢问。他只得坐在一旁，一边拿出手机打字，一边等待着烤肉饭店的打烊…
　　在这期间，他买了5种不同模样的口罩，总共60只。没错，他就是偶尔会发疯的人呐！
　　灯逐渐熄灭了，那个女孩在后院车棚推了电动车走了出来。
　　毫无疑问，小冽跟了上去，像一个尾随狂，远远的，心里带点窃喜的，脚步小心的……这起码证明女孩在烤肉店是没有男朋友的……
　　女孩打开车灯，原本这样的黑夜是不用开灯的，只是今天下雪，女孩应该不想摔跤
　　女孩终于注意到了他，隔着老远，看不清面部表情。
　　“嗨！！”女孩在向他招手！啊嘞？我又在做梦？难道之前关于女孩对自己有好感的猜测是正确的？
　　“咯吱咯吱…”原冽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首先发问。
　　“原…原冽。”
　　一片寂静……
　　“我来推吧？！”原冽作势去握住车把，仿佛是情理之中也势在必得。
　　“好。”女孩犹豫，又同意了。
　　一片死寂…
　　“那个…我跟你来是因为你挺像我之前一个朋友。”
　　女孩没有接话，灯光恪尽职守的亮，似是一个温和的不讨人厌的电灯泡。
　　两人安静地走到了女孩家。
　　“到了！”“谢谢！”
　　原冽摆摆手，隐入黑色的雪景里返回。
　　独步在雪间道上，原冽播放音乐，“战火拽着光芒一同埋葬
　　从此星空碎裂更名为永夜
　　战士的伤痕不灭灵魂
　　比永夜更冰冷
　　忘了胆怯不停歇
　　也忘了那慰藉
　　破碎了逆鳞切割留恋
　　少年终会执剑
　　喜与悲交织重现
　　却于深海遇见 某个光点”……
　　再配上耳机就更完美了。
　　突然看到网友的情书——其实我就是想把心里女主角的位置留给你，让我看到别的情侣亲密的时候心里有个慰藉…让我知道还有个女孩和我站在一起…让我失魂落魄想找个异性倾诉时会立刻找到…无所谓爱的死去活来的喜欢，只是想和你保持这样的一份契约，当然这份契约的前提是忠诚。没错，你可以粗暴的把它理解为“吊着”…我就是要自己找不到对象还不让你找，我就是要占有你这一份感情！当然这份契约不止和你一个人可以签订，不是非你不可，但有人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在世界上适合跟他在一起的有两万个人，其实你遇见这两万个人里的任何一个，也许都会发疯一样爱上她。可惜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会碰见一个那样的人，也有的人运气更差，一下子碰见不止一个。”但我想说，你给我感觉是这两万人中的一个，不过分吧？！也有人说，“感情中，有些人认识了很久，也未必很熟，有些人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会觉得很亲近。”
　　所以……我的情书，够打动你了么？

　　真感人。不像我，怕会死于孤独吧。
　　原冽戴上帽子，心中是自问又仿佛是神的发问：这样冷冽的清醒，这样的剑走偏锋，不知你能否坚持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