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男神竟是我前任》慕纯熙

3、第 3 章

　　顾攸宁像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达到办公室，刚好提前十分钟，不晚也不早。
　　副总办公室前的工作区域已经密密麻麻坐着一群盯着电脑工作的人。
　　一个新入职的实习生听闻副总裁来了连忙拿着杯子从茶水间跑了出来，打开电脑佯装正认真工作，生怕被早上巡视的总裁逮了个正着，臭骂一顿。
　　不过顾攸宁今天心情转好，不想管这些琐粹的小事，只是发觉员工们时不时偷偷看他，心里有些奇怪。
　　他按捺住自己的疑问，转了一圈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特助张悦跟着便进来了，“董事长找您有事。”
　　说着，张悦又顿了顿，凑近前低声说：“据传是新来了个副总裁，董事长器重得很。”
　　顾攸宁微微皱眉，终于知道今早为何员工们都会以古怪眼神频频偷看他。
　　很快他面容恢复了平静，答道：“我马上就去”。
　　然而在路上，他心思早已千转百回：为何突然要调来一个副总裁，是自己的工作不让董事会满意吗？
　　为何要来新的副总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董事长兼任公司的CEO，如今年事已高早有了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接班的意愿，也是因为这个父亲才会推荐自己去西莱珠宝公司上班，自己虽入职不到一年，但业绩也是颇受认可的，如今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顾攸宁怎么想都有些不爽。
　　不知觉，已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隐约便听到了门内传来的董事长的笑声，董事长一向严肃，还是很少看到他这么开怀大笑过。
　　顾攸宁敲了敲门。
　　“进来！”
　　进门便看到坐在董事长对面的那个身影起身转了过来。那人面容白净，轮廓立体，略长的刘海下是一双雪亮的眼睛，衣冠楚楚，身上的西服三件套显然是出于伦敦裁缝街的高定，他漫不经心地回视，自带了一种养尊处优的慵懒感。
　　“小顾啊你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副总裁理查德，美国帕森斯设计学院毕业，学珠宝设计的。”
　　顾攸宁伸手，对方也只是轻轻一握，手心是微凉的。
　　“你好，我叫顾攸宁，初次见面，欢迎加入西莱。”
　　顾攸宁一副东道主的姿态，却见理查德以一种的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他，不由愣怔。这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你好，顾总，我有中文名叫唐修羽，这是我外公给我取得名字，不过我习惯别人叫我理查德。”
　　顾攸宁点了点头。
　　董事长在一旁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小顾啊，听说你也是中英混血，正好理查德也是呢。”
　　顾攸宁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意英混血，他的祖父出生于意大利某大家族。不过虽然是混血，顾攸宁却不像理查德，他的长相并没有多少继承于母亲，更接近于亚洲人，故而旁人在得知自己是混血儿时多少有点诧异。
　　“是的，不过我父母离异之后，我已经很少见到我母亲了，也没在英国长住过。”
　　“这样啊，我倒是刚从英国回来，看来国内事务还是多得向顾总学习呢。”理查德笑道。
　　顾攸宁点了点头，“倒是我不是珠宝设计专业毕业的，这方面还是得多多向理查德您学习呢。”
　　你来我往客套一番之后，假装气氛和谐，董事长道：“好了，都见过面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理查德刚回国需要熟悉熟悉环境，不如把项目A交给他吧。”
　　顾攸宁怔了怔，A项目是个B2B项目，他的团队已与对方洽谈过很多次，虽说现在还未最终敲定，但此时要把这个项目拱手让人，岂不是原来付出的心血都白费了，功劳都给了他人。
　　见顾攸宁沉默，董事长转而又敲了敲头，说道：“瞧我，老糊涂了。”董事长一边翻着资料，“这个项目你已经跟进很久了，还是你继续负责下去吧。”
　　然而董事长又讲：“那个项目B需要好的设计支撑的，理查德是学设计的，很合适啊，不如......”
　　B项目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将用最好的宝石设计出一件独一无二的首饰，参加全球展会，最终拍卖，这不但能给公司带来巨额盈利，也是很好的广告宣传。
　　这个项目是公司的核心项目，顾攸宁也为此准备了不短的时间，没想到董事长会想把这个项目给其他人。不过论珠宝设计方面的经验，顾攸宁确实不如理查德。
　　看来董事会还是对自己还是不够信任，如今自己手里这两大项目必须要被夺去其一了吗？顾攸宁想着，心里不甘心，自己入职不到一年，还是资历太浅，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
　　正想着，理查德突然开口了，“周叔说笑了，顾总为了这些项目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了，我初来乍到的，怎好夺人家项目，自然是要从新开始的，我也刚回国，周叔再信任我也得让我适应适应新环境吧。”
　　董事长笑道：“好的，好的，是我考虑不周，新项目的事以后再议吧。工作去吧。”
　　理查德退出董事长办公室，顾攸宁正准备跟着，董事长叫住了他。
　　“小顾，来，坐。”董事长招呼着，“你可有什么事情要问的？”
　　顾攸宁怔了怔，本想按原来的习惯客套几句，但今日不知怎的，他不想维持这表面和谐，径直问了来：“为何要突然招一个副总裁。”语气之中已经有一点质问的意味了，说完他便后悔了：自己今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哈哈，小顾，我就知道你心事重，会多想，所以才把你留下来。公司发展的现在，现有的业务是不够的，必须扩大业务，招理查德进来也是为了这个。”
　　“并不代表公司就不器重你，你的付出董事会是看在眼里，只是你入职还不到一年，需要多学习，你再多工作几年，公司会给你应有的报酬的。所以啊，不要急于一时，理查德呢，确实有他优势，他更了解国际形势，更懂珠宝设计艺术，你可以向他多学习啊，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
　　“好的，董事长我知道了。”顾攸宁应道，心里清楚董事长既没有回答为何会突然空降一个副总裁还企图分自己的项目给他，也没有解释为何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不过有一件事很清楚：理查德，这个不太好对付的对手注定是要留在西莱担任要职了。
　　顾攸宁回到自己办公室，顿时感到头隐隐作痛，突然想起医生嘱咐每天饭后吃的药还没有吃，遂从黄色小瓶子里取出两粒付下。
　　他叫特助张悦过来，“叫项目A的人开会！”
　　“是，”张悦正准备退出门去，顾攸宁思考片刻，又叫住了他，“去帮我查一下新来的副总，出身，学校，工作经历，越详细约好，我倒想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会议室里，属下都大气不敢出，本来顾攸宁平时治下就颇为严厉，迟到一分钟要被罚，打错一个字要被训，如今看着他脸色难看的样子，员工们心里都暗暗叫苦。
　　沉默了半响，顾攸宁开口道：“我看了你们上周的周报，写的还可以。”
　　下属们暗暗松了口气，却听顾攸宁话锋一转：“但都是些废话！”
　　“谁能告诉我，项目A进展怎么样了，刘氏那边什么时候和我们签署合同？”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说话呢！李泽你说！”
　　“顾总......本来呢，我们和刘氏那边也洽谈了很多次，开始也挺顺利的......对方也准备下单，和我们长期合作，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他们那边......就是，就是......”
　　“就是怎么了？我不想听你们的过程有曲折，”顾攸宁拿起报告往桌上一扔，“我就想知道一个结果，”
　　李泽咬了咬唇：“顾总，本来挺顺利，临到要签协议的时候对方不知怎么变了卦，问原因也没有明确回答，反正态度含糊不清。”
　　“我给了你们多长时间了啊，就给我做了个这个！”
　　“他们不愿意签还可以找别人嘛。”李泽小声说道。
　　不想被顾攸宁听到了，“你倒是给我找个‘别人’！刘氏是全国最大的珠宝商了，如果能和他签订合同成为他们的供货商，那公司以后这方面的业务都不用愁了，你们明不明白！”
　　“顾总，也不是我们不想努力推进。”一个女生鼓起勇气说道，“只是刘氏那边的人实在态度含糊不清，我们想继续再洽谈，也提出了更好的条件，结果他们那边的人一律不理我们，只说要找他们的总裁刘总决定。”
　　“那刘总的态度如何？”
　　“刘总......我们一提要约刘总见面，他的秘书就说刘总最近去度假了，说他现在不想考虑公司的事情要陪家人。”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刘氏那边的人拿不定注意说要找刘总定夺，而你们说要找刘总，他们却说他没空与你们见面？”顾攸宁气笑了。
　　“是的。”下属们小心翼翼地回道。
　　“既然项目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及时报告！”
　　下属纷纷低头沉默。
　　“好吧，”顾攸宁叹了口气，知道一味责怪下属不是办法，“把刘氏的资料再给我一份，特别是刘总的，今后这个项目由我亲自接管。”
　　本来这些事不用顾攸宁亲力亲为，但如今空降副总裁，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需要亲自推进项目，尽快取得成功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也避免了下属拖时间偷懒。
　　“可是，我觉得......他们说要找刘总定夺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有下属小声说道。
　　这当然可能是一个借口，但对方既然没有明确回绝这就意味着还有机会。商场就是这样，任何微小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顾攸宁看着刘总的资料，决定亲自和刘总谈这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