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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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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一身休闲套装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韦韫玉出现在私家侦探的事务所，阳光从窗户落到靠窗的沙发边，为眼前的少年渡上一层光。
少年压低声音，“你确定你们什么都可以调查，什么都可以办吗？”
带着戒指的中年男人放下眼镜，垂下手中的香烟点在烟缸里。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事，才能收什么样的钱。”
他甩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偷偷趁着廖世轩没有睡醒，趴在桌子上露出半张恬静睡脸的照片。
男人疑惑地看向他，“这是？”
韦韫玉指着照片说：“你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他，然后告诉我他除了在学校和家以外做什么事情。”
“他是谁？”
“我同学，不过大叔，客人的事少问。”
唐洛有点好奇，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要调查自己同学而不是仇人之类的，但也不会放着买卖不做，“你有钱吗？”
“你开个数。”韦韫玉抬头，一双眼睛露出来，是清澈明亮的、没有任何贪欲，唐洛见过来委托的人太多了，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来他这里的眼睛里没有愤恨、贪婪，眼底只有平静，平静到没有风痕的湖水。
真是太奇怪了。
韦韫玉看见唐洛比了几个手指，估摸着自己的好多钱的零花钱，痛痛快快地点头，反正现在不花钱，后面就没机会花。
韦韫玉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发觉阮惠这条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隐隐觉得剧情超脱他的印象在发展。
不对劲……很不对劲！
韦韫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不是魔改，最终还是决定偷偷来找侦探来帮助自己观察主角，万一廖世轩本就是提早重生回来，自己前面不就是白用功了？
逆着光走，韦韫玉高高抛起自己从侦探那里要来的硬币，银色的硬币在阳光里熠熠生辉，连小几万的的调查费用都给得起的人，竟然稀罕这种小玩意儿。
唐洛不明白，“你要这硬币干嘛？”
“因为我穷啊。”
听到嗤之以鼻的声音廖韫玉不置可否，戴好自己的帽子出了事务所，然后转身往地铁的方向走，这就是他坚持坐地铁的原因，能够自己偷偷做些事情不被发现。
来到攀岩馆，徐正不满：“你迟到了。”
韦韫玉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刚刚路上车堵，一直在十字路口卡着。”看见教练从鼻子哼气，韦韫玉急忙给他捏肩，“教练，真的对不起。”
他是个拙劣的撒谎者，徐正还是开口：“下不为例。”
“好的，对了教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韦韫玉笑嘻嘻地跟在徐正身后，“如果我能进省队或者会有住宿提供吗？”他要为以后打算，有些快要包裹不住的真相正要腐烂。
徐正微诧，原本看向岩壁的视线收回来，惊讶审视：“你也需要待遇？你家不是很有钱吗？”
“这怎么不行呢？我以后要靠竞技吃饭呢？”
闻言的教练白眼一翻，“你就吹，省队没有住宿有工资和津贴补助一些福利，国家队自然是统一管理和安排住宿。不过你家也会在乎这么点凤毛麟角？”他指着墙上的攀岩线路，“今天加训。”训练不好好认真，还想省队、国家队！
但当看见少年轻松完成训练，徐正：“……”
不得不承认，还是挺有进队的潜力的。
或许可以提前让李咏教练帮忙在训练馆附近找房子租？
正在馆内看着孩子训练，李咏趁着喝水的空闲功夫看了一眼信息，一口水没忍住呛到了自己，“咳咳。”
他没忍住发去疑惑：【你要租房子干嘛？训练馆附近的房子可不好找，家里住着不舒服？哪怕家里有钱也不能这样随便花吧？】
【我后面肯定会搬出来住的，早做准备。】
早做什么准备？
不明所以的李咏还是依言为他找了一处住处，交了小一年的租金。
然后就是不久后收到侦探发来的照片，一个网吧电脑邮件偷拍照。
坐在教室里，韦韫玉捏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放学了周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一起去校门口。”
“嗯，”韦韫玉站起身低下了头，晦暗不明的眼睛藏在头发下，他低声说：“这周末我就不带你们去攀岩馆玩了，最近我入队要集训，你帮我和世轩说一声。”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不可以等会儿当他面说吗？”
韦韫玉抬头勉强一笑，“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我先走一步。”
真是笑得比哭难看，那时的他站在车子前看到自己脸色惨白，明亮的宅光远去，韦韫玉也再次在车子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脸，他已经从那个“家”里出来了，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多了如释重负的轻松。
小方把他送到他租房子的地方，皱眉看着，“少爷，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以后都不会是你的少爷了，你可能在场外，没听到廖先生说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十分感谢你把我送到这里，你快回来吧。”
小方一脸呆滞的消化信息，看着少年落寞的身影在夜色的灯光下越走越远，直至进入到了拐角处。
今晚的惊涛巨浪势必会冲击众人。
不过这已然不再关韦韫玉任何事了，他走进公寓里，心理一阵轻快，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让李咏教练为自己租下长期的房子，然后现在就可以安心备战赛事，争取一鸣惊人直接晋级国家队。
只要能进入国家队，就可以暂时有一段时间不用忧烦食宿问题。
“啪嗒——”
晚风轻轻捕捉人心，静悄悄的夜色微深，韦韫玉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骤亮，整个世界通明，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是他为自己的梦想暂筑的一个巢穴，他看着空空荡荡的一房一厅，微微叹气。
“我该庆幸吧？这样他总不会还记恨我吧。”那我也太冤了，韦韫玉泄气趴上沙发，拿出手机打游戏，看见一连串的消息提醒，直接忽视。
几局游戏结束，游戏有输有赢，可内心深处的空洞越露越大。
他放下手机的瞬间，手机掉在地毯之上，手掌搭在眼睑上，微弱的暖光从缝隙中钻进了眼睛了，眼睛有点微涩，本来说过只当这些是戏是局，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演完了就功成身退，可为什么难过还是如光和影一样密不可分？
廖世轩也太过分了，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韦世轩越想越气，还是从地上捡起了手机，直接把他拉黑。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窗外的万家灯火没有一处是他的安身之处，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白釉般的脚趾在月光中泛着还未消完红的地方，可能不久之后，这对好看的脚上也会长出很多老茧。
披着月光，徐徐来到了床上，蒙头大睡，以防自己胡思乱想。
抱着柔软的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才不会被抛弃、被背叛的感觉侵袭。
梦里有温暖的家，有和蔼的教练，有亲近的队友还有无话不谈，相处舒服的朋友，可……为什么朋友的脸变成了廖世轩？
韦韫玉皱着眉头，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一睁眼，一张放大的脸就映入眼帘。
“卧槽！”
韦韫玉“咚”地后脑勺撞上了床头，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李咏，“你怎么私闯民宅？”
原是李咏昨晚收到了周涛的信息，直觉不对，打过电话才知道了韦韫玉家里突发变故，一朝之息从天之骄子变成了冒名顶替之者，换谁都不会好受，何况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李咏越想越担心，连连给韦韫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未接，闹得自己整夜失眠。
可这小子还真好啊！
自己在这里睡得天昏地暗的。
李咏越想越气，“你小子，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韦韫玉不甚自在，“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本来一肚子气的李咏看着瘦小的少年委屈窝在被褥里，瞬间歇了火，也是，他又不是故意的。叹息着，李咏把孩子揽进了怀里，安慰他：“没事了，如果难过的话就难过一会儿吧。”
每每和这些孩子相处，就没忍住把她们当作自己的小孩，“那你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吗？廖家现在对你什么态度，要不我和你师母说一声，把你收养在我家，不过，我对你的要求是走好体育这条路。”
他的天赋李咏看在眼里，多少高考和体育新星因为家庭变故而半路陨落成为伤仲永，他不想这样难得一遇的天才消失误入歧途。
韦韫玉微哑，看着教练认真的神色，颇受感动的他摇了摇头，“应该不用了，我有亲生父母，只是不知道他们和廖家是什么态度，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继续走体育竞技这条路，别无所求。”
李咏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少年，紧接着就听到追问：“教练，我明明有锁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傻啊，这房子是用我的名字租的，我当然有备用钥匙，幸好我有钥匙……”不然小孩想不开，现在的小朋友心理素质……“我决定暂时监护你一下，等你家里的事情稳定前，这个备用钥匙还是我收着，没意见吧？有意见也不行！”
“……这，我还是想要点隐私……”
李咏大掌一挥，拍了拍他的脑袋，“起床训练去，不许闷在家里，还记得准备比赛了吗？”必须给他找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做才行。
一说到训练，韦韫玉立马打起了精神，猛地点头，“我马上去洗漱换衣服。”
老父亲般操心的李咏在思考，这小孩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再一联想之前就让他找房子，开始回味过来，“你小子 ，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自己身世了？”
韦韫玉刷着牙的动作一滞，白花花的水花涌进了下水口，镜子里的他恍惚回答：“哦……有猜到，大差不差吧。”
李咏震惊，这小孩心理素质挺强的，应该是蛛丝马迹察觉到不安全感，立马给自己打算人生，也没想着搞事情找人什么的，毕竟豪门的水深，如此这般想着，李咏凝重脸走过来，拍着韦韫玉的肩膀，“请你务必好好保持这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体育这条路上大放异彩的。”
他终于露出自信的笑来。
等李咏领着韦韫玉回到体育馆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了韦韫玉一开始常来的体育馆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