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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他是个不一般的人 ...


  •   大周皇族人丁稀微,女子更是寥寥可数,凌芝身为公主,自是千娇万宠,即便亲哥哥太子位被废,于她也并没有大的影响,她依旧是天家贵女。

      凌芝与凌恒相差七岁,所谓长兄如父,再说她从小由凌恒教导。凌恒待她既宠又严,是她最敬仰的亲人,情宜更是非同一般。自母后病故,太子被废后,她无数次找到平帝陈情,最终无果,最终凌恒是授意,叮嘱她不要再试探君心,首先保护好自己,才使得她放弃。

      自被废后,凌恒性情变得更加冷漠多疑,凌芝已经许久未见他这般温柔待人,不由得好奇地盯着两个人,连想说的告状话都忘了。

      楚辞书微仰头让凌恒擦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殿下,我自己来吧。”

      凌恒注意到妹妹的视线,轻轻一笑:“没事,已经擦好了。”随手将手帕放在桌上,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们刚才玩的游戏,执起一个黑棋子,看旁边面红耳赤的两个人,若有所思:“如此忘我,小小游戏当真其乐无穷。这是什么玩法?令阿书和芝儿都这般沉迷。”

      “殿下若有兴趣,下次我陪殿下玩,保证殿下玩的尽兴。”楚辞书讪笑着拿下他手里的棋子,又冲他使劲弯了弯眉眼。

      凌恒见自家王妃都讨饶了,自然也不会在妹妹面前驳他面子,便轻轻揭过这一页,不再打趣这古怪的棋盘,转头看向凌芝:“今日怎么来了?”

      凌芝头皮一紧,手里还抓着那些贴纸,呐呐道:“哥哥,你不想我来啊?”

      凌恒摇头:“你随时都可以来王府。今日来了正好,来见过你嫂子。”

      凌芝最在意哥哥,只不过从小受哥哥教导的缘故,对他一直是又敬又怕。故而在凌恒面前不敢娇纵行事,听到他说的话,心中就是再不情愿,也规规矩矩地起身朝楚辞书行了个礼,道声皇嫂好。

      楚辞书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连连摇头:“要不公主叫我楚哥吧,再不行叫我名字都可以,嫂子听着实在是太奇怪了。”

      “若不习惯,那小芝私下里还是叫你楚哥哥吧,左右不过一个称呼。”凌恒见他这样抵触,倒也不强求。

      楚辞书点头:“也好。”

      凌芝见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莫名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悄悄瞪楚辞书一眼,哼,狐狸精。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凌恒将她的眼神直接抓个正着,无奈道:“芝儿,你来此是想见见阿书?”

      凌芝才想起自己此行真正目的,都怪楚辞书要和她玩五子棋,害她把正事都给玩忘了,转头瞥他一眼。

      楚辞书当即明白,不欲多扰,随口扯个理由便去书房了。

      屋外寒风瑟瑟,白雪纷纷,诱人裹上更厚的衣物,呼啸而过的风雪,让楚辞书迎面一激灵。秋雨连忙取出披肩,悄声问:“大人,里面那位有为难您吗?听说那位可是大周出了名的娇纵,您没吃亏吧?”

      楚辞书伸手挥走飘舞的雪花,摇头轻笑示意无事,撑开一把伞往书房走。

      几人见状松了口气,随即紧跟在他身后离开。

      凌恒隔着窗柩,看着一袭红衣的青年独自撑伞离去的背影,窗外栽的梅树怒放,掩住青年渐行渐远的身影。

      凌芝把哥哥的神情看在眼里,低声道:“哥哥,人都走远了。终归只是个异族男子,可不能真放心上,值不得的。”

      “怎么?阿书是个赤诚之人,孤身来到大周已是不易,你可不要欺负他。”凌恒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凌芝撇嘴:“哥哥,你怎么好像被他下蛊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人真的就那么好啊?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嘛,是个不一般的人。”

      “那到底怎么不一般?”凌芝心里纳闷,哥哥私下很少夸赞他人,莫不是这个西域圣子真有过人之处,乐不思蜀只是表象,其实是在隐忍蛰伏?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划过,她不自觉间把问题问了出来。

      “不可说。”凌恒勾唇一笑,不再理会她的疑惑。

      “哥哥,你真的带他去逛街了吗?”凌芝又想起宫里传的,求证似的问他。

      “你怎么知道,谁与你说的?”

      凌芝两颗眼珠滴溜溜转向他:“原来是真的啊,我听宫里人传的,现在京城有好多本子在讲你们的故事,说你们有夙世因缘,如今非常恩爱缠绵,哼,无稽之谈。不过,哥哥,你都未曾带芝儿去宫外玩过呢。下次哥哥也把我叫上吧,好不好?我肯定不乱跑。”

      凌恒禁不住小妹撒娇,只得应下来。

      “哎呀,我可真是说东忘西。哥哥,我发现了告知国师塔的动向。前几日,我去太极殿看望父皇,没想到见到国师塔的玄云带着一个小徒弟进宫,他们在太极殿待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我让人跟着,他们一路上不曾言谈,但那小弟子神情恍惚。”

      凌芝指了指地图,“后来我查了那小道人的来历,家住西域边陲的居故城,行商往来,资产颇丰,七年前,被游历的玄云收为弟子,是国师塔第二十七代弟子。”

      “是吗?王府的探子居然一无所知。”凌恒凝眉。

      “此事若不是我碰巧撞见,只怕无人知晓。”凌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哥哥,你说国师塔那边是不是又有什么诡计,他们真是讨厌,每一次进宫都没好事。尤其是那个玄云道人,平日里戴个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藏头露尾,遮遮掩掩,定然不是好人。”

      “芝儿,慎言。与我说说还罢了,日后切记谨言慎行,在外更不能口无遮拦,随意以貌取人。至于玄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故弄玄虚的小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凌恒低头注视桌上杂乱无章的棋局,忽然笑出了声。

      “哥哥,怎么了?”凌芝顺着凌恒的视线看到寥寥可数的白棋子,涨红了脸,“哼,他只是比我多了两年经验,待我回去好好研习一番棋法,下次必叫他全军覆没。哥哥,你棋艺出神入化,找时间教教芝儿吧,破他的招。”

      凌恒不答,只道:“若要赢回来,要自己先下苦功夫,招式千变万化,表象罢了。”

      凌芝轻哼:“哥哥,你且看着,我定会赢的。”

      “好,拭目以待。”凌恒微微一笑。

      凌芝年纪小,没有自己的府邸,平日里要尽早回宫。眼看时辰将近,身旁小厮丫鬟急得再三请示,她依依不舍拉住凌恒,再三央求哥哥下次一定要带她去玩,才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出王府。

      桌上棋子混乱,凌恒凝视杂乱无章的棋局片刻,随手将棋子归盒,继而打开棋盒自弈。

      陈总管刚送完公主出府,过来禀报时,见黑白棋子正杀得难舍难分,几欲开口,又怕扰了殿下雅兴,只侍立左右。

      “何事?”凌恒从棋局里抬头,才见陈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

      “殿下,谣言之事查清楚了,京城好几家酒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收了钱,但是不知道雇主是谁,说是那雇主躲在酒楼帘幕后,未曾露面,更不曾出声,只是递来纸条要求他们编造您与王妃的故事,能打动人最好,那些故事还必须讲上月余。”

      陈总管刚得知此事,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雇主这样做到底图什么呢?

      凌恒把着一个白子,举棋不定,沉吟不语。

      “殿下,您看这是为何啊?莫非是王妃的人做的?来为给王妃造势?”陈总管胡乱猜测。

      凌恒轻嗤一声:“他们给阿书造势做什么,难道与孤夙世姻缘可回西域了。”

      “那到底谁做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凌恒不语,反而问他:“你看到阿书是怎么下的棋了吗?”

      “没有,公主和王妃下棋时不愿被人打扰,故把人都遣出去了,老奴只听到两个人在里面吵吵闹闹,未曾见王妃的棋法。”陈总管躬身,

      “殿下,怎么?”

      “孤从未见过那样的下法。”

      凌恒落下最后一个棋子,黑子大获全胜,白子溃不成军。

      陈总管随即了然,殿下棋艺精湛,遇战从无败绩,坊间向来推崇昭王殿下是大周第一国手,如今发现尚有未见过的棋法,其心情可想而知。他安慰道:“这约摸是西域的棋法,殿下没见过实属人之常情,改日让王妃教教您,彼此还能再增进感情啊。”

      “……”

      看管家误会了他的意思,但凌恒也没有解释什么。随手将棋子归盘,手指点了点棋盒:“孤的王妃,可不简单啊。”

      陈总管点头:“王妃身为西域圣子,出身不凡,处事风格连公主殿下都讨不了好,确实是不同凡响。”

      凌恒摇头不语,起身:“走吧,去看看阿书做什么。”

      陈总管按下心中疑问,紧随殿下去往书房。

      雪仍然在下,教房瓦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书房里暖洋洋的,窗纸不时滴落几滴化了的雪水,窗外满天风雪的声音教人平静下来。

      书房内。

      “大人,这是?”秋雨不解地看着被楚辞书匆匆塞的几十本厚书。这是我亲自选出来的,对你们将来可大有裨益,快看看。”楚辞书一脸高深莫测。

      四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秋雨吞吞口水:“大人,这不会又是你找的医书吧?”

      “哎?你怎么知道的。”楚辞书讶异地看向他,“我以前经常找医书给你们吗?”

      秋雨沉痛地点点头。

      原来在西域时,每当他们几人犯错,圣子大人就以抄写和背诵医书作为惩罚。医书大多都是厚如板砖,抄一遍差不多就可以升天,更别提背诵,所以他们对医书几乎是深恶痛绝,见之反胃。

      楚辞书转转眼珠:“既然如此,来来,我考考你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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