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归途[刑侦]》河洛蜀风

2、第 2 章

　　叶尘放下手边做到一半的“机关木盒”，望着女人，露出营业式微笑：“我是叶尘，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的？”
　　“叶老板，我叫方慧，是苏导介绍来的。”方慧伸手递出一张名片，“我想定制一件道具，有点复杂，看看您这边能否给做。”
　　叶尘接过名片看了下，不由挑了下眉，这年头竟然有经纪人跑道具的，倒挺稀罕。
　　方慧似乎看出方尘的想法，笑了笑：“我们家艺人比较追求完美，这次接了苏导的剧，和剧里的道具组闹了些小矛盾，剧就一直耽搁着，苏导也着急……”
　　呵呵，叶尘心中一笑，这话有意思啊，还有演员挑剔到能让道具组罢工，导演和剧组管事控不住的事儿啊。不过也无所谓，有钱赚就行：“不知道是什么道具？有图纸吗”
　　“有草图。”方慧拿出几张图纸，“类似诸葛连弩和千机匣的结合体，能连发的那种，尽可能真，要有质感。”
　　“这个可不好做，按你这图上的来，要备案啊。”叶尘看着图纸，“你要什么材质的，什么时候要。”
　　“玻璃钢、碳钎维这类的都行，深色系，主要是要有厚重感的同时，分量不能太重。弩箭要很锋利的感觉，多配些箭。”方慧不知想到了什么，尴尬一笑，“时间越快越好，苏导催的厉害，您看3天可以吗？”
　　叶尘摇了摇头：“方小姐，3天绝对不可能的，别说弩架子来不及，光备案都跑不下来。”
　　“我可以出赶工费，您看最短时间是多久？真的挺着急。”
　　“怎么也要一周吧。”叶尘又看了看图纸，“按你的要求做，而且是单件没模具的纯手工，精细活儿，价格可不便宜。”说着手上笔了个数字。
　　方慧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行，就一周，这价格没问题。”
　　难得见那么爽快的客户，叶尘利索的打开电脑做订单：“你看下订单，票怎么开？”
　　“不用票了。”方慧拿着订单扫了眼，“这钱不走剧组，我们自己付。”
　　叶尘看了看方慧，也没多说什么，让她签字确认后把副联递过去：“定金三成，留下邮箱，明天我把效果图给你，没问题的话七天后交货，付尾款。”
　　方慧交了定金，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嘴：“叶老板，麻烦您能快尽量快些。”
　　叶尘点头：“我知道。”
　　方慧走后，叶尘拨通了苏导的手机：“老苏，有个叫方慧来我铺子里，说是你介绍的？”
　　“她这么快就去找你了啊，苏尘，我和你说，她家那个袁静菲实在太难侍候了，冲着自己带资进组关系硬，怼天怼地怼空气，看什么都不顺眼，道具组都被她气走3个人了。”苏导一肚子脾气，“就一个B级的破网剧，还想对标S级的制作，有本事让她背后的金主多投点啊。”
　　叶尘被对面的大嗓门吵的把手机拉远了些：“这次的道具她说她自己买单，要的又着急，备案的事儿你去搞定。”
　　“……”苏导沉默了下，“她真自己掏钱？那行，你多薅些，她金主有钱，不薅白不薅。”
　　“一把道具弩能值几个钱？”叶尘扑哧一乐，“那金主是谁啊，看你厌的。”
　　“叶哥，我叫你哥，我可不像你那么潇洒，我好大一家子要养，能省当然要省，别不拿豆包当干粮啊。”苏导一声怪叫后压低了声音，“那位谢家大少知道不？”
　　“谢连声？”叶尘皱了下眉。
　　“就是他，仗着钱多盘顺家底硬，到处霍霍，也不怕腰子废了。”苏导吐槽。
　　“人家除了年少多金，也是有真本事的，会撩妹怎么了？眼红啊。”
　　“屁的眼红。”苏导呸了一下，“我跟你说，这货不但花心，还抠的没品，一边泡着那袁静菲，一边又和人助理小姑娘不清不白的，把送袁静菲人不要的，转头送那小助理，你说这是人干事？”
　　叶尘吃瓜吃乐了：“这么奇葩的吗？”
　　“可不是，这次投资这剧，明着是捧袁静菲，可真要捧人，投资个B级网剧几个意思啊，袁静菲又不是新人，圈里也混了四五年了。”
　　“你还嫌弃，真要S级的，还轮到你导啊。”叶尘也不怕得罪人。
　　“这话说的我可不乐意了啊。”苏导佯装生气，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除了两人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叶尘本身也是他惹不起的那种，“对了，最近剧组周围不太平，代拍窜的厉害，还闹私生，前几天差点打起来，有空你帮忙说下，我这B级小网剧，又没啥大角儿，都什么事儿。回头我请客。”
　　“这都小事儿。”叶尘笑笑，“备案别忘了，没事儿挂了。”
　　挂了电话，叶尘摸了摸额头，谢连声……

　　两周后，叶尘刚送走了几个来旅游打卡的小姑娘，铺子里进来了2个人，走姿挺直，眼神犀利，叶尘对这类气质的人可太熟悉了。
　　“警察。”其中一人站到叶尘面前掏出证件，另一人在边上的展示架上查看，“请问你是叶尘吗？”
　　叶尘点了点头：“是我，是什么事儿吗？”
　　“有件事需要你协助调查，现在方便吗？”
　　叶尘看他们面生，不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几个，态度也算客气，就明白应该不是区局的人，如果是市局的，那看来事情不简单：“我没问题，是在这里还是跟你们走？”
　　面前的警察——江悍，是市刑侦大队的副队之一，主要负责刑事侦察，这次的案件是区局转上来的，取证和调查本来不是他出面，但他看到其中一条线索的指向，职业敏感度告诉他这个叶尘不简单，哪怕不是涉案人，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车在外面，跟我们走一趟吧。”江悍扭头看了下同事黎光复，黎光复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发现。
　　叶尘看着两人的互动，笑了笑，很干脆的回答：“行，警官，等我锁下门。”
　　……
　　叶尘随江悍他们的车很快就到了市局，在询问室门口遇到了刚出来的方慧。
　　方慧看到叶尘愣了一愣，尴尬的点了下头，不发一言的离开。
　　叶尘挑了下眉，想想自己和方慧可能的交集点，明白了些什么，跟着黎光复进了询问室。
　　江悍随后进去关上门，坐在黎光复身边，点头示意黎光复可以开始了。
　　黎光复平视着叶尘，开始提问：“这次让你来，主要是配合一起刑事杀人案的调查。”说着递过一张照片，“这个弩弓认识吗？”
　　叶尘看了看照片，心想果然是这个：“认识，这是我一周前做的一个道具，有备案的。”
　　“为什么会做这个？”
　　“有客人定做，方慧，就是刚才门口那位女士，说是剧组需要的道具。”
　　黎光复和江悍对视一眼后，继续发问：“你是否认识袁静菲女士。”
　　“不认识。”
　　“7月6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叶尘看着黎光复，“请问被害者是这个袁静菲吗？”
　　“怎么，你想到什么线索吗？”一旁的江悍开口插问道。
　　“哦，这倒不是。”叶尘耸了下肩膀，“这位警官刚才说是刑事杀人案，又提到袁静菲，就随口一问。”
　　“你倒挺淡定的啊。” 黎光复观察着叶尘的表情，“不错，死者正是袁静菲，凶器是你做的这把弩弓，上面只有2个人的指纹，一个是被害人，另一个人是你，这也是让你来协助调查的原因，事发当晚有人能证明你在家吗？”
　　“7月6日晚上吗？这倒没有，我一个人住。”叶尘看着黎光复笑了笑，“警官，难道是怀疑我吗？我都不认她，完全没动机啊。”说到这里叶尘心里一乐：自己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影视剧里的反派？
　　江悍盯着叶尘的眼睛，双手撑在桌子上，以一种压迫的姿势探出身：“叶尘，2年前来广南市，随心小铺店主，兼职道具师，公安库备案A级特殊技能人员。”
　　叶尘看着对面的人，心里摇头：这市局的刑侦副队，还是嫩了点。
　　“警官，这弩弓虽说从我手里出去，可没直接交到被害人手里啊，中间应该经了好几手，这指纹只剩两人的，你认为正常吗？”
　　“如果凶手是你，不就正常了。”黎光复在边上点出关键点。
　　叶尘看了看黎光复，摸着额头，这是绕不过去了啊：“凶器上少了中间经手人的指纹，说明是被处理过了，所以警官，你们在我这找不到突破口的，我知道的不会比你们多，我也很懵的。”
　　江悍看出叶尘的心态，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让黎光复把叶尘带出询问室，自己则转身朝信息科走去：之前查到的叶尘的资料有点少，需要再仔细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