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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相似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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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蝉衣与赵云初从宫门出来,便看见小空跑过来,手里拿着吃着一半的糖葫芦,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早吩咐他拿着的解药。
“师父,怎么不见刚刚的那位公子?”小空笑着询问,便递过去解药给赵云初,“赵将军,这便是最后的解药了,剂量一定够公主殿下清完余毒。”
赵云初接过药瓶,“多谢蝉衣姑娘。”抱拳离开。
“他已经做了他想做的事,今后就看他的本事了。”风蝉衣回道,“不是不爱吃甜的?今日怎么吃了?”
“糖葫芦很甜,也很酸,师父这么久不出来,我想着等师父一起开饭,所以吃这个解解馋,不过真的不好吃,这么久了都吃不完,还粘住我的牙。”小空抱怨着,小脸皱在一起的模样,惹得风蝉衣轻笑,似乎缓解了一些紧张不安的气氛。
“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很饿吧?事已至此,先去吃饭吧。”风蝉衣嘴角勾起弧度,一个转身便没了影子。
“师父,等等我啊。”小空虽然学了风蝉衣的轻功要诀,但是才练了几天根本追不上啊。
这一个月里,小空跟着风蝉衣走过很多地方,初步学到了风蝉衣的武功,对于少年的瘦弱身体来说很是吃力,但是他表现出的毅力也着实让风蝉衣刮目相看。
小空的性格很是开朗,总是在风蝉衣身边叽叽喳喳,活像个麻雀,从小空口中也了解到许多他以前的事情,比如明明最小却要照顾三个孩子,但是最后又只剩下他一个包括失踪的桑桑。
当然,小空也通过了风蝉衣许多明里暗里的试探,但是她还是不够放心,总是觉得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事要发生。
到了约定的日子,二人与卫烟竹再次相遇在了珍馐楼,风蝉衣让小空守在房门外。
“蝉衣姑娘,这昭华郡主实在太过精明,希望你带来的消息真的值得我花这么大代价。”卫烟竹略带不满地说道,毕竟隐机台从不做赔本生意。
“说说看。”风蝉衣坐下倒了杯茶,听着卫烟竹的回答。
“蝉衣姑娘能否告诉我,为何一定要知晓郡主的消息?”卫烟竹必须知道她的目的,不然绝不能贸然交易。
“具体事宜不方便透露,但是烟竹姑娘请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暴露。”风蝉衣信誓旦旦地回答,但是卫烟竹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我需要确保郡主的安全,不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能伤她。”卫烟竹直接挑明立场。
似是没想到隐机台与昭华郡主还有着一层关系,风蝉衣沉思片刻后,“放心,我伤不了她,只是有些话非说不可。”
“希望你说到做到,郡主心思细腻且鲜少外出,尽管我们安插了很多人手,都不能接近,最后传回的最有用的情报便是,两天后郡主将于御宴上接见外朝大臣,此事由皇帝和丞相合力促成,郡主这两天心情烦闷,经常去素云归散心,一坐便是一整晚。”卫烟竹将收集的情报和盘托出,但是有关卫令仪的部分没有透露。
“能做到这样已经够了,多谢烟竹姑娘。”风蝉衣拱手答谢,“我也该兑现承诺了。”
卫烟竹示意她说下去,“法空禅师并未被杀害,而灵澈确是死在我剑下,因避人耳目,法空禅师顺势假死,而我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那禅师现在何处?”卫烟竹明白受人所托与避人耳目出现的巧合,禅师的苦心经营肯定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容我拒绝回答,但禅师很安全。”风蝉衣适时打断探究。
“抱歉,如此那便告辞了。”卫烟竹也不气馁,十分利落地道别。
出房门时,看到眼熟的人先是一愣,转头看了一眼风蝉衣,没有说话便走了。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呀,要不要先去吃东西啊?”小空跑到风蝉衣身边开始叫唤。
风蝉衣摇摇头,不知道为何小空对饱腹如此执着,但也只能无奈答应,“好,先去吃饭吧。”
“嘿嘿,那我先去顶仙阁点好菜等师父,这次我肯定能比师父快。”说完便一溜烟使着轻功跑了。
风蝉衣看着眼前越来越小的人影,嘴上噙着愉悦的弧度,一发力便开始迅速靠近人影。
“师父你又欺负人。”少年脸上露出委屈和不甘,让人看见心生怜惜。
“我如何又欺负你了?”风蝉衣倒是理直气壮反问道。
“师父既不超过我,也不让着我,偏偏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不是存心戏弄我吗?”小空略带不满道。
“能追上你看的是我的本事,能不能甩掉我是你的本事。”风蝉衣笑着说完,便进了顶仙阁。
“总有一天,我肯定可以的。”小空不服气地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酒楼。
二人吃过饭后,“师父,我们现在去素云归找郡主吗?我还没见过郡主呢,听说她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但是脾气不好。”
“那你觉得比起桑桑,谁会更好看?”风蝉衣调侃道。
“郡主是倾城佳人,但是桑桑对我而言独一无二,自是不能相比。”小空镇定自若,但是耳朵的羞红掩盖不住少年的心事。
“现在还不能去,等晚上吧。”风蝉衣轻笑,见状也转移话题道。
城中的喧闹声渐落又渐起,作为南朝的农商业中心,晚上比起白天更加热闹,由于夜色的覆盖,让这座城更显夺目。
圆月当空,似蒙上了金色的纱衣,将微黄明亮的光芒洒在屋檐上,素云归的砖瓦经人悉心制作,将光芒变暗,转而照向院前空地,清风拂面,竹林娑挲作响,更衬此处的寂静幽冷。
据卫烟竹透露,素云归是昭华郡主的私宅,原是一处废弃院落,后来郡主被赐封号向皇帝讨了这处住宅,但也很少来此,大多时候均在丞相府处事。
因是私宅,每次郡主只带亲信一两人来此,也只是在院外守着,不让人踏进院内。
此刻赵婉清正在院庭中品着今年新进贡的茶,看着石桌前劣迹斑斑的木桩出神。
一阵强风吹拂而过,身后便站着红色身影,门前的二人被毒晕躺在门框上,由小空守着。
“来了么?”赵婉清微笑着没有回头,只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又倒了茶在了另一个杯子里递过去,“坐吧。”
“拜见郡主。”风蝉衣边坐下边接过茶杯,并未喝下“郡主早就知道我要来?”
“知道,但我更好奇你如此大费周章地,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赵婉清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让人看不清情绪。
“郡主能否高抬贵手,莫要掺和风月楼与同天阁中事。”风蝉衣也不兜圈子,直接道出来意。
“若我执意如此,你又当如何?”赵婉清仍是不变的微笑,拿起茶杯再饮一杯。
“郡主莫要为难在下,或可再行商榷。”
“风姑娘如今已不在楼中,又与同天阁断义,那是因为什么非要我停手呢?”赵婉清不紧不慢地询问,又像是提醒风蝉衣自己在做什么。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风蝉衣有些被那含着明媚春华却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刺到,心下不悦。
“没有。”赵婉清自被丞相收府培养,便明白事情只能自己做主宰,只有自己愿不愿意,没有人能阻挠自己要做的事,即使有,不过是过程曲折了些,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风蝉衣见行不通,便不再说话,轻叹口气,站起拔剑。
寒光乍现,兵刃相接,在漆黑的阴影中闪出镖尖和一道紫衣人影。
飞镖被击飞,钉在木桩上,人影走过来站在赵婉清身旁。
“卫大人一定要帮她?”风蝉衣紧锁着眉,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姑娘还是回去吧,你阻止不了她。”卫令仪柔声劝着,因之前救过法空加上卫烟竹已禀报过交易之事,卫令仪实在不愿与这个小姑娘兵戎相见。
“我自知实力尚浅,但还是愿意放手一搏,不为别的,因为我与郡主是一样的人。”风蝉衣不再犹豫,再度出手。
卫令仪摇摇头,又是一个固执的疯子,随着风蝉衣的剑划进身边的空气,拿起身后的鞭子,抬手一甩,鞭子便绞上了剑身,往后一拉,风蝉衣被拉至院落中央。
风蝉衣处于被动,注入内力,挣开鞭子踩住,顺着鞭身接近卫令仪,拦腰横斩,被避开了,二人掌心聚力,被打中肩膀和腹部,同时震开。
鞭子重新收回,两人再次靠近,打斗许久,鞭子再次缠上剑身,这次却来不及挣脱,风蝉衣只得弃剑避开,转身一拳是二人距离拉开,再拾佩剑。
激烈的战斗不光引起屋外的小空的担心,偷偷扒着门缝观察战况,还惊扰了素云归中从未露面的人。
二人三度再战,身上多了许多伤口和破损,风蝉衣的红衣下摆已碎成布条,肩上的鞭伤格外深入,卫令仪的腰间和手臂多了几条剑伤,因是紫衣的缘故,鲜血的赤红更为醒目。
风蝉衣还是不死心,趁着卫令仪分神,靠近赵婉清,抬手刺去,赵婉清也是年少习武之人,只是还未动身,二人身前却突然拦住一陌生女子,年纪尚小,紧闭双眼,却不退缩。
风蝉衣先是一惊立即停住了,身后却因卫令仪驭鞭阻拦,只听沉闷的一声,后背结实地受下一鞭,风蝉衣紧绷着身子,蹙着眉头,咬着牙忍不住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