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系统初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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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关着的房门，其上没有繁复的花纹。开在门上的玻璃窗由内向外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走道照亮。
孙溶将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随即旋转扭开门把手。机器轰鸣声传至孙溶耳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仓库，一眼望去似没有尽头。
她抬脚便往仓库内走去。待整个人都进到仓库内时，眼前突兀出现一个红色虚拟箭头。
箭头悬浮在空中，一下下闪烁像是在给她指路。她迈步跟随箭头，见其果然向前延伸便跟在箭头之后一步步朝仓库内部走去。
周遭的机器轰鸣声是悬浮在空中搬运货物的巨大抓手，地面上有小型机器自孙溶身边穿过，在集装箱间搬运大大小小的货物后又急急向某处奔去。
孙溶跟着箭头继续向前，还时不时需要低头查看搬运机器的运动轨迹。要是不小撞上哪个，那小机器还会停下来抱怨几句。
[注意看路啊人类，别给机器制造麻烦。]
[噢噢，不好意思。]
机器电子声刻板且感受不到情感，但孙溶却觉得很亲切。这直来直去的语气可比一楼那些一肚子弯弯绕绕又没什么脑子的人类好得多。
不多时，孙溶便被箭头指引到一个集装箱前。
“就是你刚刚下单营养舱的？”
集装箱外一名戴眼镜的女子正在吞云吐雾。深蓝色的波浪卷散至胸前，起伏的山峰让卷发落在平台之上。她身形妖娆，上半身贴身的黑色高领毛衣将她傲人的身材很好的展现出来，她语气里是说不尽的倦意。
孙溶颔首以示回答，眼睛却暗中观察起女子。
来自耶斯特尔的小道消息，二层为【梦白夜】的发货区，主要是智能在此工作。要是遇到人类十有八九和他一样是管理员。同样身为管理员的耶斯特尔拥有鉴别和评估的特殊能力，这是她自耶斯特尔后遇到的第二个管理员，她有点好奇眼前的女子能力是什么。
“进来吧。”女子慵懒的收回手中之物，另一只抱胸的手朝孙溶勾了勾，集装箱外便只剩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气味。
集装箱内远比它外观看上去大得多。一侧墙面上是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对面是舒适的沙发，一侧茶几上还有小点心。最里侧是一张朴素的办公桌，其后坐了个在忙碌的女性身影。
“孙溶是吧？意识体来我这里登记一下，然后她会和你讲解营养舱的挑选流程。”
女子十指翻飞在办公桌上的各个虚拟屏幕间飞速穿梭，下巴向集装箱门口略扬示意。
孙溶向内走去，待走近才发现办公桌后坐着的女子竟和刚才在门口处遇到之人有着相同的面庞。
只是她深蓝色的头发笔直落下，没有被傲人的山峰阻挡。同样的长相，同样的红边眼镜，甚至是同款式的毛衣，两人竟是穿出了不同的风格。
她不由回头看了眼歪在沙发上的女子，再看看笔直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确认二人确实是一模一样。
孙溶心中暗想，双生之人本就不多见，二人的意识体还都适合位面穿梭倒真是稀罕事，她更好奇她们的能力了。
见她走近，那女子才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朝她说道：“你好，我叫霜霜，那个也是霜霜。把手给我，我这里确认一下你的意识状态，好给你分配对应级别的营养舱。”
话落，孙溶就见她一脸严肃的伸出左手，女子掌心朝上倒不是孙溶以为的握手模式。
孙溶将手附在她的掌心，下一刻便感觉自己的意识体像是被羽毛挠过酥酥麻麻。要不是她有刻意放松指不定意识体就因为这种奇怪感受而本能进行反抗。
酥麻感只持续了一会，两人的手便分开。直发霜霜推了推眼镜，认真说道：“可以了。目前评估你的意识体比较强健，可以领取10-20年的营养舱，收集够恋爱精髓记得在20年内回来，具体时常由你个人根据身体状况掌控，违反时间限制造成的后果由使用人自行承担。”
她略微停顿，看向远处在沙发上好像快要睡过去的女子，眉头轻皱，声音略沉：“霜霜！别偷懒开始干活了。”她转头又对孙溶说：“我们这儿好久没来人了，小丫头挺厉害啊。去那边选营养舱吧。”
沙发上的卷发霜霜不情愿的睁开双眼，慢慢悠悠从沙发上站起，有气无力的答道：“知道了，这不是人还没走过来么。真是的。”
孙溶感觉自己像是皮球，在两个霜霜间滚来滚去。
“喏，和你意识体相配的营养舱都在这了，自己看外观，遇到合眼缘的告诉我，我再告诉你使用注意项目。快一点昂，累死了。”卷发霜霜在屏幕一旁伸手掏掏耳朵，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靠在墙上。
孙溶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诸多营养舱一瞬间只感头疼，一页20个，页数竟然高达654页！这要是按照外观选得选到猴年马月？
孙溶想，反正营养舱内自带的系统都是智能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应该不会踩雷。于是干脆将页码跳转至自己幸运数字那页，又选了8号这个吉利的数字。
选中后撇头看向倚着墙都快睡着的霜霜，她有些好奇第二层管理员需要负责什么，意识体都累成这样了还坚守岗位。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选好了。麻烦你这边讲解一下注意事项。”言罢便一脸乖巧站在屏幕前等待卷发霜霜。可不得乖巧点，还指望她多说点“经验”。
屏幕上的营养舱页面消失。卷发霜霜将头发绕在手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慵懒开口道：“这个营养舱，根据智能学校给的评语是，嗯……我看一下……非常优秀。你运气倒是不错。”
她隔着眼镜瞥了孙溶一眼继续说到：“坐吧，这是注意事项，因为你等级达到了意识体投入级，到时候就不是在位面间隙收集精髓，而是由系统选择该位面合适的将死之人，暂用身体。具体内容系统会和你说，我就不多做赘述咯。”
霜霜话音一顿，那双红色的眼睛又看了看孙溶才再度开口：“不要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如果被位面法则制裁，公司没有义务进行救援。注意，意识投入是为了近距离收集更多精髓，实际上和你之前在位面间隙的工作内容相似，过多的情感投入只会影响你自身。”
孙溶想起一楼员工中不时有贪图他人情感而有非法占据身体的家伙，有的就是直接被位面法则摧毁。她连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为了点情爱就留在异世？
不过，这个霜霜为什么时不时看她一眼。孙溶压下心中的疑惑，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还故作诚恳的点头应答。
“这个是保密协议，你在位面内经历之事不能以任何方式告知他人。好了，其他也没什么咯。有问题你问系统好了，他们背的比我熟。”卷发霜霜说完就继续躺在沙发上，孙溶不一会便感觉到她那里传来频率一致的呼吸声。
忙碌中的直发霜霜见孙溶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逛系统商城，清冷的声音自里侧传来“孙溶，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选择下线准备一下。营养舱会送至你所填地址门口，以后多多关照。”
孙溶冲直发霜霜甜甜一笑，笑容将那双眼睛弯成月牙儿，满是娇俏可爱。
她回答道：“借您吉言，今天谢谢两位了，我先走啦，白~”
“嗯，再见。”
“拜…”
两道声音在孙溶一前一后响起，下一刻沙发上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开阔的集装箱里隐隐约约传来人声。
[是她吗？]
[是的。]
[那可要祝她好运了，我还挺喜欢她的。]
再次睁眼孙溶入目便是自己漆黑的卧室。大脑稍作休整便听门外有门铃声传来，她打开卧室的房门向门口走去。
出了卧室就是客厅。客厅内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窗外正午的阳光散落至房间内，套在家具上的白色防尘布被镀上一层光晕。
“您好，请问是孙溶女士吗。”
穿着【梦白夜】工作服的员工站在孙溶家门外，手里拿着一个扫描仪，身侧是托着巨大包装的搬运机器。
“嗯，是我。”
“好的，冒犯了。这里需要确认一下您的意识体。”工作人员将扫描仪举至孙溶额头处，孙溶亦配合的一动不动。
滴~扫描仪内绿光闪过，向外投射出绿色触手状的光线，与孙溶额头相触。
“确认完毕，谢谢配合，这是您订购的营养舱。”
[好了吗好了吗？…机器搬运很累的，放哪里啊。]
搬运机器电子屏幕上的“梦白夜”被一双眨动的数字眼取代。它眨着眼睛用软萌的声音催促着。孙溶这时才露出笑容。
穿越这三年里无论什么时候遇到智能机器，她都觉得智能的出现真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创举，只有理性的智能太可爱了。
“请进。”孙溶走在前头给搬运机引路，人类工作人员并没有跟上前，只站在门口微笑等待。
“放这里就行，谢谢。”
“okk。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亲亲。”机械音在门外逐渐消失。
孙溶蹲在床边开始研究营养舱的使用说明书。她按照说明书的指示赤条条躺进营养舱，所有的思绪都开始变得迟缓直到完全消散。营养舱里流动着的蓝色液体逐渐将她的身体淹没。
……
“您好，38号专业技师为您服务~’
孙溶意识彻底清醒前，耳边突然出现电子产生的刻板人声。她意识回笼，总感觉这个系统说的开场白好像不太对劲。
“您好，38号专业排忧解难技师为您服务。”
孙溶：？
“您好，38号专业排忧解难系统为您服务。”
孙溶感觉耳边好像有人轻舒一口气，她隐隐能理解系统此时的窘迫。话说这系统在毕业后是不是有什么奇怪兼职啊？
好像比她还不专业！
[亲亲，你在吗？]
[亲亲，你说句话呗。]
[亲亲，你别这样，我害怕。]
…
系统的电子声，逐渐调整直至拥有了和人类讲话一样的抑扬顿挫，声音丰富情感的同时，孙溶似乎能听见系统声音里因为紧张而发出的颤音。
至于紧张是怎么听出来的，孙溶现在就挺紧张。
“不，你别害怕，该害怕的是我，请告诉我，你有做过入职培训。”孙溶并不能看见发出声音的系统是什么样子，仅能听见系统的声音。具体的感觉类似于在大脑里的立体环绕音。
“亲亲，请放心，38号技...系统做过相关培训，这是我的入职考试成绩，请您过目。”
孙溶想问，这个培训它正经吗？嘿嘿。
但想了想，她决定还是不问了，才认识先不欺负刚毕业的智能，新手保护期嘛，这以后相处的日子可长着呢~
孙溶眼前黑色的世界里突兀出现一个电子光屏，光屏上滚动着各式各样的奖状和成绩单。她不由暗觉好笑，系统还真是直肠子，要是她怀疑38号多吃一碗米线，恐怕小系统分分钟剖肚自证。
简单点也好，她也不用太刻意隐藏自己的目的。
“我叫孙溶。”她打断38号在大脑里的絮絮叨叨。
“哇！孙大佬！我们智能学校都知道大佬您能够提炼超高浓度的恋爱精髓。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38号今儿终于也撞上大运啦！”38号在孙溶的意识里打滚，他仿佛看见升职加薪在向他招手。
“孙大佬，以后小弟就和您混了呢~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义不容辞！”
“好好好，有我一口肉吃就必定有你一口肉汤。好吗？”孙溶莞尔，语气里满是宠溺，这小家伙还怪呆萌的。此时她脸上才露出为数不多发自内心的笑容。
“回回神。和我讲一下意识体投入的注意事项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系统初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