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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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实验没有进展，三人决定去医院多看下现实病例，企图找到其中的规律。
医院已被实行全封闭管理，每个小门被锁上，无论进出必须由专人检验。三人穿过重重界线，被消毒三次，套上防护服，谁知刚踏进大门就出了事情。
“医生，你救救我女儿，求求你……”
一位老人哭着抱住卫迦的腿，言辞恳切。
卫迦把人扶起来安慰，“你先起来，说说你女儿的情况。”
应景和邢州一眼望去，整个医院住满了病人，走廊已经无处下脚。医生护士都穿着防护服极速穿梭在各个病房，护士站的按铃声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刻，混合着哄闹声嘈杂得像菜市场。
老人抹了把眼泪说：“我女儿一星期前生了孩子，刚出院回家她说下面除了血还有东西流出来，所以又回来了，谁知道医生说她这不是大问题，还有更严重的病人等着要先去给别人看病，我女儿都被扔这儿三天了，她还在坐月子，怎么能在走廊吹冷风呢。”
应景前后看看，两边通道都被封闭莫说有风，连只蚊子都看不到。
“去看看！”
邢州率先走到一处窗边，拉开隔帘，病床上躺着一名产妇，产妇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应景翻过她床头的病例卡，一一核对。
“李厢林，30岁，初产妇，一周前于家中足月分娩一男婴，分娩历时24小时，三天前出现不能控制的□□溢液，记录可有错误？”
产妇忍着□□疼痛挣扎回答：“没有！”
“在家中生产?”卫迦问：“为什么不及时打电话?”
“打了啊！”产妇说：“可根本打不通，120一直占线，想着自己来医院，邻居说医院根本没有位置，进去出来麻烦得很，还不如在家生，我那时肚子已经开始疼了，顾不得其他，只能在家生了。”
卫迦禁了声，眼下这种场面，别说120，能进来已经算是不容易。应景思索半晌，问：“宝宝生下来有多重?”
“这个我知道！”老人插嘴，“足足九斤半呢，差半斤就十斤了，是个胖娃娃！”提起新生儿老人眉开眼笑，邢州却语气严肃，“九斤半……你知不知道这个体重属于巨大儿，对产妇身体有严重损伤。”
“什么巨大儿，再说了宝宝胖点健康，对身体有损伤这不来医院了嘛！”老人不乐意了，下意识回怼。
应景恍然大悟，“她不是你女儿吧！”
老人瞪过去：“瞎说什么呢，她不是我女儿是谁女儿?亲生的，保真！”
应景上下打量了老人一眼，若不是开始她哭得情真意切，自己当真要怀疑产妇是不是她亲女儿了。人性复杂，谁能想到，亲女儿在亲外孙面前也得往后退。
应景转过头，说：“胎儿过大，分娩历时24小时，明显提示产程延长，又是顺产，出现不能控制的溢液，说明生产时有损伤，产伤引起了尿瘘。而尿道□□瘘一般是尿道憩室、□□前壁膨出或压力性尿失禁的手术并发症。输尿管□□瘘多为盆腔手术损伤所致。膀胱宫颈瘘为宫颈于膀胱之间存在的瘘道，多见于剖宫产损伤膀胱所致，而直肠□□瘘多为产程中拉产钳或产程过久，在有外伤的外力作用下发生的瘘道。最有可能的诊断就是膀胱□□瘘。”
“你这诊断比我还厉害啊，来打我脸的吧！”卫迦调侃。
应景将病例卡递给他，“我可没空打你脸，做个膀胱亚甲蓝实验就能确定我诊断得对不对。若是对的，在膀胱内插入导尿管，4周至3个月有愈合的可能，途中避免外阴皮炎和泌尿系统感染，确实不算大问题。”
卫迦松了口气，对老人说：“你女儿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去找医生安排，下次别再哭得那么惨了！”
得了卫迦的保证，老人雨过天晴，连连笑称知道了！
卫迦去找医生，应景和邢州又走到旁边，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邢州拿起病例卡。
“男，6岁，发热、少尿4天，查体：T37.8℃，双下肢水肿，尿常规提示：尿蛋白(＋＋＋)，红细胞20×10?/L，白细胞4×10?/L，血清白蛋白28g/L，24h蛋白尿3.8g，胆固醇8.9mmo1/L。大量蛋白尿，低蛋白血症，胆固醇正常，考虑为肾病，膜性肾病又多见于中老年人，系膜增生性肾病多见于青少年，新月体性肾小球肾炎和IgA肾病属于肾小球肾炎，结合患者症状体征，最有可能的疾病是微小病变肾病。”
“确诊病情就有应对方法，按照肾病综合征使用糖皮质激素的原则使用泼尼松治疗6－8周即可，必要时可延长至12周；足量治疗后每2－3周减原用量的10%，当减至20mg/d时病情易复发，应更加缓慢减量；最后以最小有效计量再维持半年左右。”应景说。
“详细，你不说你是临床专业的我都不信！”邢州诚恳的说。
应景将男孩踢开的被子盖好，又掖好被角才回答他：“大学确实是临床专业，后面转了而已。”
邢州问：“大学转专业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而且学好这一项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要转?”
应景走了出去，“我不想与人有过多交流，而临床这个职业与人交流是必不可少的，想转就转了。况且……你不是也在即将毕业时转了专业吗?”
邢州作为国家保密人员，一般查不到资料，应景知道这些还是大学时导师提过，他曾说自己所带过的两个学生都是一个德行，这个专业学得好好的，到头来非要换一个。一个是应景，还有一个自然是邢州。说起邢州，导师的语气充满了怨念，简直又爱又恨，最后也只能由着他，说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
邢州跟上她，“大概和你一样，我是个社恐。”
应景笑出了声，邢州挑眉，“真的，有时候病毒比人要简单多了。”
“那不一定！”应景拆台，“病毒是一声不响能要你的命，人嘛……”
应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34床家属拦住他们，急声说：“我家的要生了，我那么叫你们医生就是不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可是一尸两命啊！”
两人互看一眼，走进病房，家属跟在后面。
“女，25岁，初产妇，规律宫缩10小时，宫口开大6cm，S-1，距离上次检查过了4小时，现在宫口仍6cm，S－1，宫缩20－30秒/6－7分钟，胎方位LOT，胎心音：125次/分，对角径12㎝，坐骨棘间径11㎝。”小护士一脸焦急地说：“现在都没有医生了，手术室也没有空位，这可怎么办啊！”
年轻女性痛得面色惨白，额间不停冒汗，家属握住她的手，时不时给她擦汗。
“活跃期停滞，头盆不称，胎方位为横位，对角径小于正常值，盆骨入口平面狭窄，不能再等了，立即剖宫产，把床位隔起来，消毒，手术用具准备好！”应景说。
“在这儿吗？”小护士震惊的问。
“对！不要耽误时间，多等一秒，产妇就多一丝危险。”
小护士立马跑去准备东西。
“我来给你打下手！”邢州说。
应景边拉帘子边说：“病毒界泰斗来给我打下手不觉得屈才吗？”
“能挽回一个生命何来屈才一说，不过我有个问题。”
“问！”应景豪爽的说。
邢州疑惑问：“这些人怎么分辨得出我们是医生还是护士呢？”
应景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扫进抽屉里，闻言指了指他后背，“你回来不久大概还不知道，虽说隔离服是一样的，但后面有颜色，医生是红色，护士是蓝色，我们虽说都不是，但工作人员不知道怎么区分干脆都给了红色，结果红色只有两件，卫迦就给了蓝色。”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红色是代表女孩子，结果刚才那小护士后面又是蓝色，我还在想是不是弄混了，所以困惑。”邢州恍然大悟。
半晌，卫迦不可置信地搓了把脸，指着两人说：“我就一会儿不在，你俩居然造了个人出来。”
邢州按下他的手指，“事态紧急，没办法！”
“不是！”卫迦跳了起来，“再急你也得……”意识到什么，卫迦突然闭嘴，把两人拉到一边角落，小声说：“你俩又不是医护人员，万一被发现了是要被举报无证行医的。”
“想什么呢？我说过我是守法好公民，不干犯法的事儿！”应景没好气的说。
“那你……”
“我们只是打下手，动刀的另有其人。”
卫迦更加不可思议：“谁啊？这么短的时间你们上哪儿找的人来做手术?”
“我！你有什么意见？”一个雄厚的声音在身后炸开，卫迦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惊奇的说：“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郑老师冷哼一声转身，“这种情况我不在这儿在哪儿？今年我没有学生带，大多时候都待在医院，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卫迦跟上去。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三个跟着我别乱跑。”
应景和邢州听话地跟在后面，唯有卫迦吱哇乱叫惹得郑老师一阵头疼。
“老师你别走啊，你话还没说完呢，我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