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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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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苏晓珍仅存于世的尸首——头颅。被一名身穿制度的男子藏于南山的半山腰，给她修了个极好的墓，墓碑上，正中央的位置，刻有几个大字:
“余领之妻。”
其左下角还有几行小字:
“立碑人——余归阳。”
入土为安，苏晓珍得以安息。
她愿望不多，誓不为人谓之最，终日长辞于墓碑之下。
不知是哪一年的哪一天，火烛打翻，烧着了压在她墓碑前，碟碗下的一张纸。
纸燃尽后压在了她的脸上，她硬生生被压醒了。
她翻身做起。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她动一下，纸张便坠地一沓。
这纸张堆了足足有一栋楼那么高。
苏晓珍:“……”
苏晓珍思考到怀疑人生:我是怎么活下来？哦！我本来就是死的！啊啊啊啊～究竟是那个天杀的乱丢废纸！
她在一张张纸上来回翻滚，满天的纸到处飞，将她整个墓穴占的满满当当。
突然，她视线一黑，伸手一拽，手里捏着张纸，她盯睛一瞅，上头写了两句话:
“大姐姐～日后我有钱了，定要一次性吃上好几盘子的馒头！我们一起，好不好？”
“小丫头，醒醒，大姐姐带了好几盘子，你爱吃的馒头，我们一起吃，别睡了……”
馒头？
苏晓珍往头顶飘去，钻出自己的一方坟墓，看见了……千千万万座坟墓。
她双眼睁圆，口张的能吞下一颗鸡蛋。
我那荒草丛生的山头呢？
我坟头那颗歪脖子树呢？
这还是我那个坟包头吗？
一眼望去，‘南山’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墓碑，整整齐齐，除了和苏晓珍的不一样，哪哪都一样。
它们井然有序的排列着，墓碑的样式，高低，长宽，看的出来，都出自‘同一家之手’。
苏晓珍的墓前此时跪着一大一小，她们身前不远处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烧的不是纸钱，而是……一张张大小均匀的黄纸，和她墓穴里一模一样的纸。
她终于知道墓穴里那堆的跟楼一样高的纸是怎么来的了，张张盖她脸上，不疼才怪！
她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晃着双腿，百无聊赖的看着说悄悄话的母女。
“妈妈，为什么不烧纸钱，要烧黄纸呢？”小女孩接过她妈妈递给她的黄纸，放进了火盆里烧。小女孩不懂，她不解的问道，“妈妈，我们给爷爷，奶奶扫墓的事情都是烧的纸钱呀！为什么到这里就变了？”
小女孩的妈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因为这姐姐喜欢金灿灿的黄纸。”
苏晓珍明知她们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说话，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胡说！”
小女孩抬头看了眼墓碑，视线相撞的那刻，苏晓珍下意识的朝小女孩笑了笑。下一秒，小女孩转头对她妈妈说:“妈妈骗人。”
苏晓珍笑的更欢了，她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你知道些什么。”小女孩的妈妈站起了身，拍拍打打，掸落了烟灰，捋平了衣裤，不紧不慢的说，“这是世人对这墓碑主人的祝福！”
小孩儿歪着头问:“妈妈，我们这是要走了吗？”
“走什么走呀！多呆会儿。”小女孩的妈妈伸展了腰肢，活动了一会儿身体的关节，嘴里同小女孩说着话，“飞机票，火车票那么贵！我们呢，就多待会儿，好歹能回个本呀！
平日里来这的人可多了，基本都是看上一眼就得出墓园了。今天人少，没人催，没人抢，多难得呀！”
小女孩看着墓碑问:“妈妈，为什么有那么多来祭拜漂亮姐姐呀？”
闻言，苏晓珍顿时来了精神，她也很好奇，总不能是因为她漂亮吧？！想想都不可能。她又不是什么伟人，没道理专门来给她‘烧纸’。
“妈妈你在干嘛？”
小女孩儿的妈妈不知是什么时候凑到了墓碑旁，目光飘忽不定，在她身下墓碑的背侧查看着什么东西。
“宝宝，妈妈这是在干正事！听说这是个双面碑，也叫双人墓。碑前为女，碑后为男，他们生前不同檐，死后葬同穴。”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苏晓珍盘起腿，飘到碑的正后方。她浮在半米高的空中，蹙紧了眉。
“爱投喂的大姐姐。立碑人:小丫头的余归阳。”
从古至今，她还是见碑立的如此‘潦草’的。
真的不会被‘骂’吗？
苏晓珍扶了扶额，有点不忍直视自己墓碑，比起身边其他的墓碑，她的‘潦草’的不是一星半点，她懊恼道:“与周围的比起，显得我有些格格不入了！上边写的都是些什么呀？！”
“太浪漫了！”激动的声音，羡慕得冒着星星的双眼，小女孩的妈妈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
她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赞同道:“浪漫个大头鬼啊！”
女人显然看不到她，不知道她的存在，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说话:“小丫头，大姐姐～绝美冷艳女教师，俊俏威勇男警官，绝配！”
苏晓珍疯狂摇头，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出，概不认罪，她气鼓鼓的说:“造谣，造谣，造谣犯法的，知不知道！”
那些她以为早已忘却的事，仍挥之不去，让她心烦意乱。自己墓碑上刻的字也一遍又一遍的警醒着她，让她抓心挠肝，她恨不得让自己消失，了解鬼生来平复这一切。
“妈妈，你这么说，漂亮姐姐会不高心的。”
小女孩的话并不起作用，她妈妈表现得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家都这么说。”
苏晓珍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有种无力反驳的疲倦感，她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回墓穴沉睡和原地发呆看戏，她选择后者。
墓穴成山的纸张，数量实在惊人。
“宝宝，你最近在看的那个电视剧不是快大结局了嘛，你还问妈妈，最后他们有没有在一起？这便是答案！”
小女孩看着妈妈指给她的墓碑，她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女孩小跑几步停下，直勾勾的盯着她妈妈，身侧的空气问:“漂亮姐姐，你比电视里的还有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