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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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生气了吗？”
河奈卯未惠将头凑近看，果不其然得到了盖亚的怒视。
嘴上闲不下来的河奈卯未惠才不管盖亚有没有回答他的话，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在场的某个幽灵对话，“就这么一直骗他真的好吗？要是等……”
“这还轮不到你来管。”
若是竹尾美也在这，看到此时盖亚的神情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本天真可爱的笑容褪去，脸上挂着不符年龄的漠然。
“你应该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河奈卯未惠女孩已经摆好动作的手，仿佛自己若是回答［不是］，就会被干掉的架势。酝酿好的俏皮话被唾液酶分解，“当然。”
少年单膝跪地，一手牵上盖亚的手宣誓道：“毕竟我是因你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少玩eva梗了。”
“可是你不觉得很符合吗？只不过［人类补完计划］得更名为［竹尾美也补完计划］或许更应景些。”
“哼。”女孩不屑将手拿开，“那家伙的计划又怎么能跟我的相提并论。”
“您这话传出去eva粉可得震怒。”
“那群东西根本没有感情何来［震怒］一说。”
“唉。”河奈卯未惠无奈道：“好吧，毕竟盖亚小姐总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金色的长发从眼前闪过，河奈卯未惠扭头看去，才发现盖亚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留下的走了。
随即两人默契的朝一片白芒走去。
“现在过去的话正好可以欣赏到世界名作哦～”
“你也太小看他了。”面无表情的避开捕猎的陷阱，不急不缓地说道：“等我们走到那里，案件估计已经解决了。”
“稍微有些吃醋了啊，盖亚小姐也太了解他了……”
“……他是不同的。”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河奈卯未惠幽怨地说。
“但果然还是希望您能将视线多移一些到我们的身上啊……”
话毕，冷漠如盖亚也是终于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人。
“你们……”碧色的眼珠又转了回去，突然看见了一抹绿色，盖亚停下脚步，在隆冬中顽强生长的嫩绿倒映于眼。
盖亚丝毫不掩盖自己的目光和骤然柔和的声线，接上了未尽的话语——
“空无一物。”
………………
…………
……
“盖亚小姐说得对，我们的确都空无一物。”
此时的河奈卯未惠仿若马戏团努力逗人欢笑的小丑，而他唯一的观众虽然坐在VIP席上，但所思所想都是被关在笼子里还不自知的动物。
可即使被观众这般嘲弄，河奈卯未惠也生不出任何情绪，无论悲伤、无论愤怒。
人类的心是一片农田，开心的时候万里无云，难过的时候倾盆大雨，愤怒的时候燎原烈火，嫉妒的时候蝗虫过境……
这片农田里的作物在各式各样的天气下茁壮成长，漫步至生命的尽头时，人们会来到心的农田进行收割。有的人硕果累累，有的人颗粒无收。
很少有人能在人生进程的前半部分就预测到自己农田的模样，之于河奈卯未惠就不同了，因为时至今日，他的心也一片荒芜。
……
“阿嚏——”
竹尾美也揉了揉鼻子以缓解痒意。
“是感冒了吗？”离竹尾美也最近的萩原研二关心道。
萩原研二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套在了比自己矮一截的前辈上，“小美穿的也太少啦，这个天可不允许耍帅哦。”
薄薄的烟熏感包裹着清新酸甜的果香入侵了竹尾美也的嗅觉，使他再也闻不到其他的味道。
“唔，谢谢。”隔着围巾变得模糊的声音顿了顿，“你不冷吗？”
“没关系，我的身体很结实的。”萩原研二拍着胸脯保证道，顺便还将躲藏在暗处的人给［请］了出来。
“走吧，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直至最后一位嫌疑人跌坐在地上时，众人才惊觉，这次案件的嫌疑人竟高达十二个人。
“这不对吧，已经破坏三选一的铁律了啊！”
“三选一？这什么？你说这个谁懂啊！”
“这是什么《最后的晚餐》吗？”
竹尾美也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回想起了刚发现尸体时的邮件。
很明显，这是河奈卯未惠针对于他的案件。
他不觉得一共有十二个嫌疑人是巧合，结合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这起案件说不定正在暗喻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也说不定。
这个世间仅此一座的教堂信奉的神明没有姓名也没有雕像，所有的信徒都格外低调，好像暴露出去就会掉脑袋似的。
就连当初竹尾美也意外发现河奈卯未惠信奉宗教时一样，哪怕竹尾美也都没意识到自己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也被河奈卯未惠给威胁了。
“说！你都知道了什么！”河奈卯未惠的眼睛像金鱼的眼睛，让人瞧见了不免担心是否会有掉落的风险。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不要再岔开话题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竹尾美也满头问号，他的的确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是在一个平常的中午没去食堂吃饭而是买了个面包提前回到了寝室罢了。
［提前］……
看来是［提前］出了问题，竹尾美也想着。
可他确实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不断申诉也没有用了。
“对，我确实什么都知道了。”竹尾美也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你也不想别人也知道这件事吧……”
河奈卯未惠握住竹尾美也的肩膀将人狠狠往墙上摔去，“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加入的机会。”竹尾美也自下而上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男人。
毫无疑问，为了保护自己特殊的身份，河奈卯未惠同意了，自那以后，表面上他们仍旧是关系不亲不淡的室友，私下里，他们是狂热的异教徒。
只不过河奈卯未惠还是有所隐瞒，他不敢告诉竹尾美也关于这个教的核心消息，而竹尾美也也不想掺和进这泥沼之中。
以至于现在人死了想要调查也是费尽心神，他甚至连这个教叫什么都不知道，能知道教堂在哪里纯粹是因为河奈卯未惠知道他根本不会来才象征性地告诉他。
竹尾美也现在倒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演的更狂热一点，让那个河奈卯未惠彻底认为他也是潜在的教徒，知道更多有关宗教的事。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