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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冷血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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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能否助小溪一臂之力。”
“刑部扣押了张斌,七皇子有什么话,可亲自去问。”
“谢过公公。”
慕容溪拾起扔在一旁的铁锤,刚要往外走,元宝就拦住了他,“七皇子为救太子误杀八皇子,群臣尚能相信一二,若再死一人,可就得论罪判刑。”
扔了铁锤,慕容溪在地上巡视一圈,选中一把锋利的大刀。
“师父教了我刀剑双杀,今日,就让张斌的血,来破这双杀戒。”
慕容溪离开天牢,沉着脸在屋顶跳跃,寻找着张斌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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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这是姑苏上供的新茶,我家大人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曲师爷,你们家大人有什么急事,要把本官晾在这里。”
“这不是天牢那边出了点事…”
“天牢有重兵把守,难不成还有人能越狱?”
“越狱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人想杀人灭口。”
话说完,浑身是血的蒙面人就逆光出现在门口,张斌下意识站了起来。
“曲师爷,那人是谁?”
“索你命的人!受死吧!”
刀剑齐出,张斌神色未变,剑矢即将碰到他时,四名黑衣人出现,将慕容溪震开。
“无关的人赶紧滚!”
慕容溪说完,曲师爷和刑部的人都麻利的溜了。
“慕容溪,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想杀本官。”
“就是你故意引走蓝侍郎,让淮王谋害我哥!”
“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可定不了本官的罪。”
“去阎王那报到,他会定你的罪!”
交战一阵,原本有伤的慕容溪很快落了下风,被四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刀剑断裂,慕容溪也被强大的内力逼到吐血,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七皇子的武功,还有待提高。”
元宝出现,手中拂尘轻扬,下一瞬,他出现在慕容溪身后,将他扶起。
“公公说笑了,我连哥都打不过,哪是这些人的对手。”
见到元宝,张斌面上露出惧意,先前的猜测此时有了答案。
是皇帝,皇帝杀了太后,他想削弱张家。
“七皇子,这四个交给奴才,那一位,你负责。”
“好。”
张家人从文,不会一招半式,元宝拦了影卫,慕容溪立即提刀砍了张斌的脑袋。
主子死亡,几名影卫相继自杀,元宝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施展轻功离开。
慕容溪扯下桌布,将那还未闭眼的脑袋包住,又狠狠踹了两脚。
提着脑袋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自动避让浑身是血的蒙面少年。
走到张府大门口,慕容溪将手中的东西随意一扔,随后向城外而去。
“什么东西?”
“好像有血。”
“打开看看?”
“我不敢。”
“让开,我来。”
包袱打开,张斌的脑袋出现,几人都吓得尖叫,慌忙向府中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被杀了!”
——
天牢
靖远帝大驾,所有人全部跪迎。
“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靖远帝快步从人群中走过,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太医也小跑着跟上,蓝雨臣更是不停擦着额头的冷汗。
慕容泽还在昏迷,靖远帝见到他时,他额上还放着降温的帕子。
“叩见陛下。”
两名太医跪到慕容泽身侧,握住他的一只手开始把脉。
“太子情况如何。”
“殿下外伤有些严重,引起了高烧,烧退了就没事。”
“内伤呢。”
“殿下内力深厚,内伤不算重,不动武几天就能恢复。”
“蓝雨臣,搬几床棉被进来,再拿几个火盆。”
阴冷潮湿的牢房在精心的布置下很快变得像模像样,慕容溪回来时,正好瞧见靖远帝给慕容泽喂药,那掌握生杀大权的无情帝王,也能握着小小的调羹,耐心的给一个人喂着汤药。
“你羡慕了。”
筠为说完,慕容溪苦笑了一声。
“许家是荣安顶级世家,哥也是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他是天之骄子,我不过是一个罪人的后代,说不羡慕,你信吗?”
“陛下虽然不喜欢你,也不会刻意折辱你。”
“张家的人心狠手辣,靖王是张家的后代,没人性不是很正常。”
“他曾经对我很好。”
“我又不是念旧的人,我有哥就够了,我不仅有哥,还有师父师兄,他们对我很好,我不需要父母也能活的畅快,倒是你,画地为牢。”
“离开这里,我只有死路一条。”
“呵,靖王的话你也信,真蠢。”
“我以前不信,后来找机会逃出王府,一路上都是筠国的杀手,若不是王爷替我挡了一刀,我就死了。”
“听苍夜说,你被抓回去时被打的很惨。”
“是,全身骨头都打碎了,王爷破例让我养了三个月。”
“真可怜,路边的野狗可能都没你惨。”
筠为没有再说,他不想受罚,可他说了不算,东宫是个好地方,能让他不必受罚,东宫又不是好地方,慕容泽仇家太多,又很闹腾,跟着他几乎都在拼命。
喝完药,慕容泽缓缓转醒,看到靖远帝,拂掉了他的手。
遣退掉周围的人,靖远帝替他翻了个身,又向他输入真气替他疗伤。
“父皇查清真相了?”
“你这次玩的可还开心。”
“不开心。”
“怎么,怪父皇。”
“太后死了,八弟也没了,张家会收敛一阵,父皇做的很对。”
“不对,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
“张斌。”
“那个人可不好杀。”
“他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好,张家的人,都该死。”
“那个许茵不顾你的死活,你还要放她离开。”
“阿泽犯下如此大错,父皇要怎样定罪?”
“百官联名,请求废太子,囚禁终生。”
“废了阿泽,父皇打算立谁为太子?”
“老六虽然多病,也比其他人好太多,敕封他为勤王,让他们几个去争。”
“父皇真要废了阿泽?许家旧部同意吗?”
“朕的板子同意!”
“哦。”
“你什么时候和厉清溪牵扯上了?”
“阿泽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不熟。”
“不是你,那就是慕容溪,他心狠手辣,乖张暴戾,你不要被他掌控了。”
“父皇,小溪没有二心。”
“不仅是他,还有那个筠为,靖王毕竟是张家的人。”
“父皇这话想告诉儿臣什么?”
“善良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品性。”
“那儿臣杀了淮王,灭了张家,父皇能护住阿泽吗?”
“你能不动声色灭了他们,父皇没有意见,若你被人抓到把柄,父皇只能顾全大局。”
“父皇一个人都不想给,还指望阿泽替你除去心腹大患?”
“他们不算什么,真正的心腹大患,很快就要出现了…”
“什么意思?”
“你好好养伤,十九那日两王册封,朕会暂时剥夺你的身份,降为临江王。”
“王元兮呢?”
“你伤好之后迎娶她为正妃。”
“琅琊王氏会不会…”
“不会,王元兮选定的人是你,琅琊王氏认定的人同样是你。”
“没了太子之位,东宫肯定待不下去,那儿臣住哪?”
“晋王府。”
“啊!”
“你看到的慕容溪,和旁人眼中的并不一样,在父皇眼里,他是条狗,在文武大臣眼中,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江湖人眼中,他是头凶恶的狼。”
“父皇,儿臣没事了,您先回去吧。”
“还学会赶人了?”
“父皇说的话儿臣一句都不爱听。”
“他现在年纪小你能把控住他,再等几年翅膀硬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那父皇把小溪送回翠浮山,师父和师兄会压制他。”
“元宝的亲传弟子即将出师,有他监视慕容溪,朕也能安心。”
“父皇这话只能骗到幼时的阿泽。”
“确实,你长大了,学聪明了,知道朕是防着那群人。”
“父皇,您…要不下个罪己召,说许家谋逆是误判?”
靖远帝不做声,静静看着慕容泽,对方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寂静了一阵,元宝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陛下,工部尚书被人杀害,张府家丁到衙门报了案。”
“工部尚书死了?”
“是,听报案人讲,凶手大摇大摆提着尚书大人的脑袋在街上行走,最后扔在了张家门口。”
“凶手在挑衅皇权,立刻封锁城门,清查凶手!”
“是。”
听了二人的对话,慕容泽忽的想笑,还没笑出来,他就冷了脸。
许家那所谓的谋逆,也是君王巩固皇权的手段。
“陛下,七皇子即将封王,若今日之事传出,恐怕会生事端。”
“慕容溪带回宫,陈念璟…毒哑她。”
在外偷听的人听到这话,立刻撬了镣铐,从天牢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