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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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注视着席云的目光颤动，右手微动。
在此刻生出某种欲望，却又被他硬生生忍下。
他能欺骗自己的身体，胸腔中的酸涩却无法忍下。
席云的抗拒，刺入眼中。
秦言生口罩下的薄唇微动，涌动情绪的眼眸忽然而止，慢慢平静：“我想找你商量一些事，有关席卷。”
他声音低沉，二人离的又足够近，确保摄像头没有办法录入。
席云眼睫微抬，对上他的目光。
紧握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这事，还需要避开摄像头，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席云张开嘴，几近无声道：“晚上。”
男人侧身，容许他通过。
看着这两人错开，弹幕数量达到了最高潮。
【啊啊啊啊啊啊，谁懂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什么关系！！这样说没什么，我真的不相信！！】
【到底在说什么？我耳朵聋了没听见啊啊！】
【有预感，这段节目播出后一定会掐，我提前录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虽然好像已经发了好几遍了，但是脑子里只有这个）】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装叉哥走开呀，那是我老婆！】
这一日，席云开始的早，提早打完了工。
到目前为止，打了三天的工，一共赚取了一百零二铜板，但减去调料和日常花费所需的铜板后，只剩下了八十五左右。
今天打工打的早，结束后临近下午两点左右，明天就是集市。
想了想，席云决定利用这时间四处逛逛。
小幼崽轻轻拉了一下席云的手，圆乎乎的脸蛋抬起来看着青年，幼崽奶声奶气：“爸比，我们去哪里呀？”
他今天也打完了工。
不得不说，打工果然很摧残人的意志，虽然席小卷还坚持每天都要去上班，但是已经向席云申请，能不能把橘子也带上了。
卷毛小幼崽：就算是和兄弟打架，也比上班有趣！
然而被席云无情拒绝了，小幼崽的个头太小，在没有大人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出那样一只肥猫。
可以说只要时间长一点，一头猫的逃逸几乎是必然的。
最后，席小卷带上了练习册。
【果然，没有人喜欢打工！】
【魔鬼绝对是魔鬼！！云宝你不要太魔鬼了！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竟然会有人残忍到让一个三岁小幼崽一边上工一边做练习册？】
【这练习册果然是卷崽儿的，黑子全部都过来看！每次看到黑子，我都觉得他们贬低云宝学历差的原因都莫名其妙，这次终于找到证据了！好好看看，这练习册是卷崽儿的！】
【不是等等，在我感慨现在的小孩哥真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他练习册的年级：初中，三岁。屏幕前的我，痴呆的宛若老黄狗表情包。】
【痴呆.jpg】
【操，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意识到……】
因为席小卷做初中练习册这件事儿，受到震撼的人远不止直播间里的人。
节目组也很震惊：他们都忘记要草席小卷的天才人设了来着，忽然一锤子打到他们头上了！
脑袋哐哐哐哐，撞钟一样！
初中练习册，三岁，多好的话题啊。
剪辑下来，剪辑下来！
在布斋伪装成伙计，实则保护小孩子安全的工作人员也很震惊。
他小时候是不爱学习的性格，所以很不能理解，在旁边做初中题目的卷毛小幼崽……最主要的是那些题他看一眼就眼晕，对方是怎么能够写整整五小时的呀？
店员：看一眼，（晕字）吸氧倒下！爬起来缓缓再看一眼，继续吸氧…
现在的小孩哥真强。
席云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倒没意识到这举动有多么惊人骇俗，在席小卷同意带练习册和课本而不带橘子猫后，他默默松了一口气。
很好，崽儿放弃带橘子的念头了。
完全想不起来三岁的小幼崽，做初中练习册这件事会给直播间的观众带来多大的伤害。
有伤害吗？没有吧，他都习惯了。
席云打完工后就去把席小卷接走了，今天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四处逛逛。
所以席小卷的这个问题，席云还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捏了捏卷毛小幼崽肉肉的小手，微微低下头，灰色的眼睛很温柔：“小卷儿，我们四处看看。”
其实四处看看有一个很主要的目的，这几天打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虽然赚取了铜板，但是主线任务却没有丝毫进度。
拜师。
目前只知道赚取足够的铜板去集市买桃木剑，才能去树林里找那个老头，学习武术。
关于在草丛里找的那个线索却一点都不清楚，指向什么地方。
将混乱的思绪仔细梳理一番，还是觉得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应该是赚铜板。
席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盲区，虽然是和幼崽双人份打工，也获得双人份的工资，但是却被局限进“打工”里了。
能够靠打工赚的钱是非常少的，只能日积月累，然而这样的话进度就会被大大拖慢。
席云觉得节目组肯定设置了除打工之外的赚铜板方式。
由于这几天任务都是独自完成的，倒是没怎么见过其他人。
今天早早的打完工，在这里寻找线索，倒是和其他嘉宾见到了。
女人姿态很潇洒，大跨步向前走，旁边的小女孩鬼灵精怪，也不被她牵着，东张西望的。
小姑娘一见到前面的卷毛小男孩，顿时眼前一亮，就要冲过来。
是关懿轩和月亮。
左右是四处闲逛，席云便停下了脚步，旁边的小崽也好久没见到他的小伙伴，神情兴奋许多。
五短小豆丁很快和月亮混到一起去了。
月亮：“卷崽你最近在干啥呀？俺跟你说，俺找到了可多吃的！虽然都不太好吃，但是感觉很好玩啊！”
卷卷眨巴了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瓮声瓮气的：“我最近在打工…原本在草丛里找食物，可是我找到的太少了，橘子比我厉害多了。”
小女孩疑惑的看着卷毛小幼崽。
月亮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忍不住反问道：“打工？”
她像是有些不理解这个词儿一样，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打工啊？打工啥呀？”
席小卷慢慢鼓起了腮帮子，也撅着小嘴儿不解的看着月亮：“赚铜板呀！你妈妈没有教你打工吗，赚铜板可以换吃的呀！”
两只小崽的对话直接让弹幕爆笑。
【笑死了，卷崽挨个沟通后发现只有自己打工。】
【月亮：你不要过来了，我要是知道了，我不也要打工了嘛！！雇童工是违法的你不要过来呀，我不要知道！】
【好可怜的卷宝被大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奴役了。】
月亮歪了歪头：“可是，赚铜板又是什么？我和妈妈这几天都是在草丛里找吃的呀。”
【笑死了，我最近也看了那个月亮那边的直播，他们真的就是全靠节目组投放养活。】
【这一组真的是摆烂组，过得超级闲的，就每天在这个古城里东晃晃西晃晃，然后钻草丛看看有没有吃的，反正一天到晚总能找到。】
此时席云也已经和关懿轩搭上话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士，声音轻柔：“好巧。”
关懿轩朝他点点头，脸上笑容饱满：“这期的节目比上一期好玩多了，啥也不用干，就是到处逛逛，然后找找草丛里有没有吃的就行了。”
“我最近都发现有好几个地点是固定投放的了。”
当然，关懿轩忽视了心中那点不对劲儿的感觉。
这都好几天了，主线任务好像没啥进展，不管了，反正她摆烂。
关懿轩的话传入耳中，席云心中微震。
竟然还有这种获取食物的方式吗？
终究是他路走窄了。
弹幕都跟他一样卧槽起来。
【这姐真的是躺平之王，这都能被他想到，天才啊！！】
实际上……
节目组：怕他们组饿死。
除了偷偷投放食物还能咋滴？
席云微微震撼一下，很快就把自己的情况交流出来：“我最近倒是没有通过寻找食物的方式来获取食物了，我最近在打工赚铜板，铜板可以用来换实物。”
面前的女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关懿轩震惊的看着他：“什么打工赚铜板？我听错了吗？这里还有打工赚铜板的地方？”
从未设想的道路增加了。
怪不得她心里一直都觉得不太对劲，原来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玩到正确的游戏方式啊！
关懿轩不自禁询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席云微怔：“只要随便找一个附近的村民询问一下就知道了呀。”
关懿轩：啊？可是为什么又要询问村民呢？唉，又要去询问哪个村民呢？
总感觉啥也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对方总感觉什么都知道了，有一种和他玩的不是同一款游戏的感觉！！
关懿轩忍住了自己想要把一切都问出来的冲动，轻轻点了点头：“好的，我待会儿去问问。”
席云想到她的进度已经慢了很多，不由得提醒道：“你尽快吧，主线任务应该是跟铜板相关联的。”
“另外有两个注意点，一定要穿节目组准备的衣服去打工，这些居民都是靠衣服来区分，是本地人还是外乡人，如果是外乡人的话，他们就不会要。”
想一想节目组其实也是很阴险的，一般情况下，第一天挺难探索到打工任务的，后面几天探索到了，说不定就会因为衣服穿了几天而换掉这种情况下，找不到工作的几率又增高了。
当然这种概率，虽然有，但是比较小。
冬天的衣服还是能挺个两三天的。
关懿轩愣愣的点头，不由赞叹到：“你进度真的好快……”
她甚至还没有跟NPC搭上话，甚至还没有找到传统版的任务呢，对方都已经不知道打了几天工了，光这进度就已经领先他们太久了！！
席云心里升起一点疑惑，他觉得他的进度还好吧，也没有很紧很赶着急之类，就是顺其自然的做了这些任务呀，原来其他人现在还没有开始打工吗？
糟糕，他们好像不知不觉走到前面去了。
席云眼睫眨了眨，看着面前的女士，他下意识轻言细语道：“你可以试试，让小孩也一起工作。”
什么小孩也可以打工？
关懿轩又震惊了，她发现这些事情他真的想不到一点。
只能大脑空白着，光顾着点头了：“好好的我都知道了。”
席云目光柔和，朝她轻轻点头，拉着小幼崽准备走了：“那我们先离开了。”
关懿轩痴呆的看着席云离开的背影，漂亮的青年背影纤细，离开步履挺直，他拉着旁边的小幼崽，侧头与旁边的小幼崽说着什么话，父子俩牵着的手，让人感觉到一股暖心的温情。
关懿轩很感慨。
席云太强了。
他身上有一种光芒一样。
嗯，关懿轩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感觉打工会很累的样子，要不还是摆吧？
女人目光轻移扫了扫旁边的小女孩。
月亮猛然一战。
弹幕疯狂笑。
【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知道外乡人的设定了，果然还是通过云宝的嘴才知道的！天哪，节目组真的设置的好细碎呀，这种东西都会有区别。】
【笑死我云宝真的领先好多进度啊，特别是当和摆烂相遇的时候，就显得他好强大。就是可怜了卷卷这么小的孩子就出来打工了！！】
【月亮仔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处瞎逛的日子结束了，从此就要沦为打工崽。】
不知不觉，席云带着席小卷到处逛，不知不觉他发现他竟然到了上次橘子带他们来到这个小溪旁边。
溪水潺潺，一如既往。岸边垂柳随风拂动，席云的内心仿佛也随着这情景一同变得平和起来。
这里的冬天虽然有一点冷，但是溪水并未结冰，岸边的垂柳，虽然掉光了叶子，但纤细枝条随风浮动时格外妩媚。
席小卷指了指湖边的方向：“爸比，你看那里好像有一个老人家？”
席卷分不清对面的是什么人。
溪水横流，小溪对岸，一个老人双腿盘坐在小溪旁，头戴蓑笠，手上握着的钓杆，直直垂入水中。
席小卷的声音不大，未能影响到他钓鱼，老人稳坐如钟。
席云心中微动，拉着席卷从小溪上的轻拱石桥上走到对岸，来到老人家身旁。
他们并未冒昧的与之搭话，静静的等了十大约十多分钟后，老人钓上一尾鱼，钓竿拉着鱼儿从水中破出，牵过现实鱼尾拍动的水珠，甩了几人一脸？。
席小卷惊叹道：“鱼鱼好大，比小卷的脸还要大呀！！”
这条黑鱼有四斤，有半个手臂那么长，的确是非常大的一条鱼了。
老人将鱼放进旁边的鱼篓之中，这才抬头回头，他因为钓上一条鱼，他心情很好，嘴角带着笑。
旁边的父子并没有冒昧出声，从而惊扰到他钓的鱼，让他对这两个人有了几分好感。
老人语气轻快：“你们来我这儿干什么呢？先说好，我可不卖鱼。”
卖鱼？
席云辅助的关键词，心中有一缕灵感涌动出来，但一闪而过，让他没有抓住。
他摇了摇头：“我们不是为了买鱼。”
老者疑惑了：“那你们来我这儿干什么呢？”
最开始席云和席小卷只是因为好奇而过来看看。
但是看到老者钓鱼的动作之后，他心中忽然就通了——其他的食物没有他们不能卖，但是钓鱼这件事儿，可就说不定了。
当然这件事给他最重要的启发主要还是——席云，好像知道其他的赚铜板方式了。
卖东西。
席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当时他问店员，外乡人能在集市干什么，当时店员回复他，外乡人可以参与集市的购买和消费。
那么反之可以推出来，穿上衣服的本地人可以干什么呢？
他们可以卖东西！
所以，席云也可以卖鱼。
当然前提是卖鱼更有性价比。
席云问道：“先生，我知道您不卖鱼，但是我想问问你知道这鱼的价格一斤大概多少钱吗？”
老者自然也是古城的工作人员，他本身就是一个钓鱼爱好者，所以即使接到这样枯燥的工作，也不觉得无味，反而很开心。
他扮演这个老者的任务就是在这里，钓鱼，然后再把鱼给接应人员。
钓鱼老头一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他确实知道。
加之刚钓上一条鱼，心情还蛮好的，就告诉了青年。
“要看是什么鱼，草鱼和鲫鱼都是七个铜板一斤，鳊鱼是十一个铜板一斤，青鱼是十四个铜板一斤，鲢鱼是五个铜板一斤。”
那换算起来老者手中的草鱼，足足有四斤重的话，那就价值二十八铜板。
席云又问道：“这里的鱼多吗。”
老者笑看他一眼：“要不多我能在这儿钓鱼？放心吧，我这一天能钓个五六条呢。”
“当然也不会每次都运气好的，能够钓到四斤的鱼。”
席云顿了。
如果他们能够钓上来鱼的话，那么钓鱼也是一个不错的行当，但是很显然，这比较难。
而且比较赌运气，运气好的时候能掉好几条，运气不好就一条也没有，不如打工赚铜板来的稳定。
席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钓鱼这种耗费时间的还是不行，但是也许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比如捕鱼笼。
席云又轻声问了一遍老者：“您知道这里哪里有捕鱼笼或者渔网吗？”
老者给他指了路，往小溪那头一直走。
席云顺着他说的那家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个看起来不太规整的小屋子，屋顶上晾着摊开的渔网。
席卷停下脚步，语气欢欣：“爸比我们到了。”
到了这地方，席云与里面的汉子一通交涉，拒绝了对方向他推销的钓鱼渔具，选择了渔网。
用语句捕鱼太耗费时间，而且还很赌运气。
不如渔网。
买时却发现自己的钱不够。
一个小小的渔网竟然就要一百五十币！
就在他为渔网的钱而捉襟见肘时，店老板坐在椅子上，懒懒看他一眼道：“我这儿倒还有一个选择。虽然买不成渔具，但是也可以买我这一渔网的收获，一鱼网里大概有七八条鱼，我在河边设置了八个渔网，你要不要赌一把？”
席云虽然知道这渔网里有大鱼也有小鱼，七八条鱼可能七八条都是小鱼，有可能只有五六条小鱼，几条大鱼，总之都有可能。
但席云又觉得这要是个赚铜板的任务，那节目组就不会让他们亏得太狠。
所以，肤色雪白，与这狭窄杂货铺格格不入的青年很快做了决定，他轻轻点了点头：“ 买。”
他交付了五十铜板。
按照他的预算，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不赚不亏。
弹幕刷的很厉害。
【云宝刚开始到那个老者旁边的时候，我还有一些不理解，后来一听到卖鱼，然后还有那个鱼的价格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是的，我也是没有想过还能卖。】
【所以这应该就是最赚钱的方式了吧！！】
【终究是我太狭隘了，节目组设计剧本的时候真的很细心啊，传统版有很多种方式，而不局限于打工！】
席云带着卷毛小幼崽跟着老板来到地方，随手指了一个渔网。
收获上来，一共有九条鱼，三斤的草鱼三条，半斤的鱼四条，有一条很小的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以带回家给橘子吃，最重要的是，鱼网里有一条足足五斤的大鳊鱼。
十一铜板一斤的大扁鱼。
光是这条鱼就足以让他们回本了。
剩下的鱼让他们，净赚五十二个铜板。
不过很可惜的是余老板这里虽然可以开渔网，但是不能够卖鱼，席云没有办法将铜板立刻变现，换成铜板，再进行购买。
但是这些鱼，明天拿到集市里卖掉，抵得上两天的打工。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再过十几分钟就会黑下去。
鱼篓是店老板额外借给他们的，要了五个铜板的押金。
席云拉着小幼崽，搂着鱼，越走越快，终于在天黑时，到达了家门口。
摄像组的大哥，也在此时跟他挥手再见。
晚上天太黑了，又没有蜡烛，更没有什么娱乐内容，所以这一期的综艺晚上不用再拍摄。
席云刚想打开门，就看到了旁边站在墙角处，身着黑衣的男人。
几乎成了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黑影。
席云身形一顿，一声不吭的将门打开，然后催促卷毛小幼崽赶紧进门。
拦住一打开门就想要冲出来的橘子，席云把两小只哄进门内。
这才转过身对着男人。
他自然知道男人此行的目的。
关于席卷。
男人是孩子的另一个生父，当他已经知道席卷的存在时，就已经席云避不开的问题。
“那我们就谈谈吧。”
席云的语气轻而疲惫。
他抬起头看向男人，眼珠微微颤动，夜幕之下，靠在墙边的男人神色不明。
“其实我不明白，你之前的一千万是什么意思？”
秦言生手指微顿。
鬼使神差的，他道：“补偿。”
席云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对于他来说这不是补偿。
而是让他们牵扯更深的锁链。
他盯着地面轻声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席卷的。”
“席卷虽然继承了一部分你的基因，但只是我的孩子。”
席云脚尖动了动：“当初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秦言生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最终也是喉咙滚动了一下，吐出一口热息。
茫茫白雾笼罩了他的面庞。
“抱歉，我查到了你的生产记录。”
所有的语言都在此刻显得苍白，如一捅就破的薄纸。
“很抱歉，我没有接到那通电话。”
秦言生后知后觉席云的异常，等查到那通的电话发出地点是在医院，席云已经签离了婚协议，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言生轻垂下眼：“如果我当时知道你怀孕了，不会选择和你离婚。”
他攥紧手。
席云却道：“离婚是你的选择，你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孩子和我在一起。”
秦言生哑口无言。
席云盯着地面，冬日的天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完全黑透了。
气温一点一点降低，两人笼罩在一片漆黑中，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身旁隐隐约约的热源。
席云想，也许现在，秦言生正是被剧情拉拽着向他靠拢。
“而且已经过去很久了，你还在意这件事，就不觉得奇怪吗？”
男人因他的话皱起眉。
他……的确不太对劲。
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带来一股流淌进血液的酸涩。
牵扯着四肢，变得无力。
席云顿了一下，看向天空，语气很轻：“也许正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捉弄着我们的命运。”
秦言生没有弄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席云道：“我们既然已经分开了，就该各自往前看。”
“不该再打搅彼此的生活。”
“秦先生，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如果可以以后见面，我们请装作陌生人。”
……陌生人。
男人蓦然抬眼，嘴唇抖动。
胸腔中有一阵一阵针刺的感觉，令他差点有些站不稳。
他身形一震，踩碎了墙角的一根枝桠。
席云听到动静，甚至伸手扶了一把他，他声音很淡，却宛若情人间的呢喃，呼吸泼洒进男人的脖颈：“你记住，你早就想离婚了。”
“你来找我，确认不是被那个东西操纵的吗？”
秦言生怔怔。
他不解。
跳动在他胸腔中的，是那个奇怪的东西吗……
席云终于跟秦言生说开了一切。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03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