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修仙，弑神》想喝李白的酒

27、妈妈

　　“放屁。”
　　是慕容白在说话。
　　原来是慕容白背着她。

　　灵桃抬头望天，似乎有什么东西铺天朝着他们而来。慕容白背着她侧身一躲，飞上房檐，却还是被锁定。

　　听声音，应该是一排排的箭齐刷刷地钉射在慕容白的脚旁。

　　“滚吧。”
　　孟家老祖的声音真令人恶心。

　　慕容白背着她，离开了这里，跑的极快，她一边感觉到风的阻力，一边听慕容白嘟囔着灵桃的计谋不够严密，一边又听他骂孟家老祖老不羞，最后又骂道关键时刻关石等人掉链子。

　　她恍惚间想起，和孟瑶琴的仇家们一一联系，最后那位蝴蝶妖的夫君所说的话。

　　“大靠山？”
　　“孟家之中，这一代唯有孟瑶琴和孟夏觉醒来凤凰血脉和涅槃之术，其他人要么失踪了要么就是死了，所以，孟家背后之人极为看重他们。要是你想对孟瑶琴动手，就得考虑考虑自己能不能一击必杀以及你杂货铺上下还想不想活下去。除非，你还有比孟家更加厚重的底蕴，更坚硬的底牌。”

　　“那你为什么同意对孟瑶琴的人动手？明明到时候你们会更惨。”

　　“我们已经是一无所有的人了，怎么着也要令孟瑶琴痛苦一番才能得到些抚慰。灵老板，你想要毁掉孟瑶琴，你就得成为仙尊，成为凌驾一切的强权。如果你此刻和我们一起动手，未免也可惜了，依照你现在的实力，成为仙尊用不了多久的，何必和我们一起沉沦。”蝴蝶妖的夫君露出了解脱的神情。“我想我娘子他们了。”

　　“心气难平。”灵桃是这样回他。

　　“你瞧上的男人看样子都不靠谱，还不如我，我说你要不要试试喜欢我？”
　　慕容白突如其来的提问将灵桃的意识唤回现实。灵桃艰难地摇了摇头，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不，谢。”

　　“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应了，本尊与你结契之刻，你便能上神域，可谓是一步登天，不要说小小的玄国，就连凌霄的势力也得礼让我三分。”
　　“不。”

　　她不信任他。

　　慕容白委委屈屈，哼哼唧唧，一跃而上，灵桃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他跳的应该非常高，她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把头埋进他的后颈。慕容白轻笑的声音虽然因为风大听不清晰，但因为她靠的近，听到了。

　　他们忽然停在某座半山腰，前方似乎有一位老者，正好堵在结界的薄弱处，他们的必经之路。

　　因为他的存在，却使得结界更加强大稳固了。

　　慕容白好声好气地请他挪动一下身躯，他躺在藤椅上，旁边还有个鱼笼，手上牵着一根细线，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慕容白不悦地呵斥，“喂，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哦？可是明明是老夫先在这里的，如果想出城，何不安安静静地等老夫休息好，再轮到你们。”老者躺在玄国青州的结界最薄弱的口子，悠闲地扇着蒲扇。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就不怕我把你掀翻在地，揍你一顿。”

　　老者半眯着眼，瞧着他们好一会儿，咳嗽几声，摇了摇藤椅，又开始摇晃，不再搭理他们。

　　慕容白准备动手，却被灵桃按下去，她的嗓子已经好了。
　　“等等。”

　　灵桃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从老者身上传来。这香味，与别的香气不同，如青草的芬芳和阳光的温暖，又掺和着奶香味和棉花的味道。

　　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她忽然想起，百威镇遇见的牧羊女孩，那只黑猫，“老先生，请问你用的什么熏香？”

　　“我可没有用什么熏香，都一把年纪了，哪里用得着它。”老者随口一答。

　　“那你可知道百威镇的牧羊女孩吗？”

　　就在这一刻，老者却从藤椅上起来，靠近灵桃，他的脸就在灵桃眼前，他似乎在仔细打量着她。而这个结界的强度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那个来寻神女的灵桃，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老者的声音忽然变成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

　　那个声音，灵桃记得就是那位黑猫女孩的声音。
　　“是我。”

　　黑猫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个子只到慕容白的腰部，她跳回自己的藤椅之中。

　　黑猫不喜欢灵桃豢养的这只白狐狸，一点儿都不礼貌。

　　她手中的渔网已经有了动静，闹腾的很厉害，她一边牵制住，一边好奇地询问：“我还以为你是神女的姊妹，早就去上界了，去见凌霄和神女他们，成为上神。”

　　“不，他们是我的仇人。”灵桃神情冷然，忽而问道，“你对他们这么了解，一定认识凌霄吧？”

　　黑猫紧紧拽住她的渔网，回答道：“不，我没见过他们。”

　　灵桃随即又问：“那你为何对他们如此了解？”

　　黑猫和渔网僵持一会儿，猛然地将其摔在地上，水花四溅，满地的大鱼小鱼活蹦乱跳，有几条跳到了灵桃他们面前，黑猫一爪子提了一条大鱼递给她，“送你的。”

　　“谢谢。”灵桃吃了一惊，随即开口道谢。
　　她虽然看不清，黑猫的好意她还是懂得的。

　　黑猫淡淡道：“当年，我是被拐来的，和我一起的还有很多小妖怪，因为不够皮实还小，还不配成为神女的玩伴，大多成为了大妖怪的口粮和泄愤的玩意儿。”

　　她忽然大笑，她的笑声像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又有谁会在乎我们这群蝼蚁，死了就死了。就连四大天王，也就是只蝼蚁而已。直到那一天，他们让我们角斗谁赢了谁就能活下去，我不知道杀了多少我的朋友，我的同伴。”

　　“我不记得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有仆从传达凌霄的旨意，救下场上仅剩三百余条妖族的性命。就这样，我从万妖窟中活了下来，他们都说是凭借着凌霄的善心，都十分感谢他。”她说道此处噗嗤笑一声。

　　慕容白道：“是凌霄突发善心放了你？”

　　“善心，善心，最没用的就是善心。”

　　“是非成败，皆在自己。”说罢，她转身离去，口中哼唱着悠扬的又听不懂的歌谣。

　　温柔的风拂过灵桃，耳边轻轻摇曳着黑猫的歌声。她的血还在流，四肢筋脉还断着。灵桃口中呢喃细语：“是非成败，皆在自己，是非成败，皆在自己……”

　　慕容白听了，忽觉不妙，看向灵桃。灵桃不知何时，陷入顿悟之中，她的身后是她的“红尘俗世”，她的画卷在吞噬起他的修为。慕容白见状，便知灵桃已经不可能被他唤醒了，斩断了他的半身，迅速地飞离她的身侧。

　　慕容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刚生长成的新灵体，目光落在远处山头上的灵桃，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猫妖竟然是灵桃的契机，她竟然真的找到自己的大道，突破自我。

　　刚刚还能瞧到模糊的画面，而此刻灵桃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慕容白幻境中的粉发赤瞳少女，她眉眼间的戾气和怨恨已经不见踪影，她面无表情地问灵桃：“你做好准备了吗？”

　　灵桃点点头。
　　她紧贴灵桃，闭上双眼说：“送你最后一个礼物，作为告别。”

　　再次睁眼的少女笑得温柔，少女模样的她双手捧住她的圆脸，掐了一把，“日后遇到危险，不要相信任何人。灵桃，自从你出生起，你的命运总是被他人左右，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你的命运只能由你自己做主。”

　　灵桃重重地“嗯”了一声，她靠近灵桃，额头紧贴灵桃的额头，滚烫如同烈火，她的双眼是鲜艳的，热烈的，透着一股暖流和活力。

　　“答应我，要做到让众人不敢负你，不能负你，敬你，畏你。”她满眼都是灵桃，眼神中充满着看不懂又极为熟悉的情绪。

　　“好。”

　　她提了提灵桃的耳朵，三次，轻柔道：“一定要记着，一定。其他都不重要。”

　　她笑起来很温柔，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轻声细语地嘱咐灵桃，“你要活的很好很好，小桃宝，要成为很厉害的大人物，这样他们才不会轻看你，控制你，利用你。”

　　是妈妈！！！
　　“妈妈！！！”
　　灵桃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

　　“凌霄的背后还有人，他们所图不止你的命运，还有更大的阴谋，我怀疑他们想要得到我们的世界。你记住，可以和系统合作对付凌霄他们，但要记得及时抽身。”

　　“还有，妈妈最可爱的小桃宝，你一定过得快乐，你开心，妈妈也会很开心的。”
　　她的身影逐渐变得越来越透明，渐渐地消失于黑暗之中。

　　灵桃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她又哭又笑，几近崩溃，“我想你了，想你煮的游龙鱼，想你抱着我睡觉，想你为我和其他孩子打架就为了辩驳我不是孤儿，我是有妈妈的孩子……我想你了，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别离开！”

　　猛然间，漆黑一片的空间突然变得越来越亮，灵桃瘫软在地，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她从未见过的场景，是妈妈的记忆。

　　灵桃一愣，她得知了一切的起因和经过，以及包括母亲死亡的真相。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蓝星的灵气复苏，以及这里天道有缺，灵气盛极而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