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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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从秦思云的眼角流下，缓缓睁开眼睛，醒来竟有些恍惚，拿起手机看到群里发的明天工作安排，才定了定神。
手机里还有一条未读信息，二十分钟前周之彦发来的，上面写着：“思思，晚安，好梦。”
快凌晨一点了，她在犹豫要不要回，算了，不回不太好，回了“晚安”。
“这么晚了还不睡？”没想到对方秒回。
“你不也还没睡吗？”思云理直气壮地回他。
“还有点资料要看，乖，早点休息。”
“知道了。”
思云回了这三个字就放下手机，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众升宜市分公司会议室。
双方参会大约有二十个人左右，周之彦和导师坐在前排，围绕长条桌的一圈人分别是众升设计部成雷、厂房相关负责领导以及工作室的学长学姐们，秦思云他们一群年轻设计师就坐在第二排认真做笔记。
会议开始，工作室肖光学长首先代表乙方就厂房改造展示初步方案概念PPT，这个PPT里面的效果图和数据分析都是思云他们来做的，图片能更直观展示效果，而数据给予方案更多理论支撑，现在临到学长汇报，思云还有点紧张。
他提出将厂区内的一栋厂房改造为艺术工作室，用于衍生产品的设计与开发，这样旧厂房的建筑形态不必发生较大的改动，因为其本身历史的痕迹就是自成一派的艺术空间，与创意产业共同发展。剩下的三栋厂房以生产与参观相结合的模式经营，在不影响公司产能的基础上，让消费者亲身感受到产品溯源的过程，更好的感受产品内在文化。
学长的一段发言赢得在座几位领导的肯定，导师也投来赞赏的目光。成雷在一旁若有所思，他对这个构思没有异议，只是觉得整体显得很平淡，没有创新点，虽然方案本身很优秀，在与其他类似项目相比较下，不太亮眼。
成雷接话：“方案确实不错，但是与本次场地的主题贴合度不够紧密，似乎这个构思放在别的任何厂区都行得通，不是说不可以，但是似乎还有提升的空间。”
工厂经理杨总在旁边追问道：“成工，有何高见？宜市是一座典型的江南水乡小城，气候湿润，雨量充沛，市内河流交错纵横。工厂宿舍区围墙外有一条定河，只不过铁杆护栏上长满了爬藤植物，被挡得看不清，而且夏天的时候蚊虫很多，那片区域很多工人都避之不及。又要确保安全性又要设计有个性，恐怕……”
杨总欲言又止，设计思路到此陷入两难境地。
“那把围墙拆掉呢？”周之彦打破了沉默。
杨总表示疑惑，说：“我们厂绕河区域虽然不多，但是拆掉的话会不会有安全隐患？”
成雷摇摇头，继续补充道：“不会，我们在调研的时候就注意到，定河宽度大概在二十到三十米左右，这个距离足以作为天然的屏障。不过，只拆掉一边围栏的话，整体性就大不如从前，建筑节奏感被打乱。”
“那如果把屏障做得再大些呢？”周之彦进一步问，似在引导。
成雷的目光与周之彦交汇，在得到对方肯定以后，大胆推测：“你的意思是，让工厂被更多的屏障包围，难道要是再挖一条河道？”
“是再开两条河渠，只不过宽度可以再窄些，使得工厂三面环水，只有北门作为主出入口与道路相接。”周之彦淡定地说。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得出奇。
一般的厂房的改造项目都是在原址的基础上锦上添花就会出效果，如此大动干戈的填挖土方，不仅工程量会大大增加而且资金投入也会翻倍增长。况且厂房商业性不足，后续可能没有持续的利益产出，作为投资项目也不是很好的选择。
有人在下面嘀咕：“至于吗？”渐渐的，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多，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叶小美把头伸过来跟秦思云说：“这个小周总长得是挺帅，就是有点眼高手低的。”
思云说：“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想法。”说完就在旁边默默听他们讨论。
好一阵后，周之彦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我知道大家对这个方案持保留意见。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工业建筑改造这么多年的发展过程看下来，一直都是套路式的审美，大红的建筑立面加上裸露的钢筋混凝土，这是所谓的工业风。我们需要打破规则，重新定义功能模型，以此来告诉同行，工业建筑改造还有很大的突破空间，不是每个改造项目都一定要与商业相结合，有的改造可能就是亏本的，但是，它是服务于工厂员工的，让员工有归属感的。”
成雷马上心领神会，说：“打破冰冷的建筑边界，将建筑融入景观中的同时，倒逼生态环境的发展，提升周边环境和生活品质，之后的商业性也水到渠成了。”
大家听完都觉得之前的想法很肤浅，纷纷赞同小周总的方案，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下午，成雷带领工作室的同学就方案落地展开工作安排。关于任务分配是这样的，两位学长分别负责厂区景观部分和建筑部分，然后再往下分，每个人都会分到小的区块进行设计，所以要尽量大家步调一致，不断交流，保证方案的统一。
秦思云被分配到的是一栋和二栋厂房周边的景观设计，等全部工作分配完后，都到晚上七八点钟了，按照计划，第二天一大早返校，成工给大家点了外卖，就在公司里面解决了。
思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房间，鞋都没脱就瘫在床上小憩一会，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振动了，没看清来电显示就接了，
“喂？”声音懒洋洋的。
“思思，是我。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感觉无精打采的？”周之彦关心地问。
“之…周总，没…没事，我刚刚发了会呆，您有什么吩咐？”秦思云一听是周之彦打来的，瞬间清醒，就是说话跟不上脑袋，嘴有点瓢。
“你觉得，我上午讲的那个方案是不是有点激进了？”对方问。
“不会啊，设计的初衷就是更好的服务人，我们做的不是打破规则，而是重新建立业内对设计初心的思考，我觉得挺好。”
“是吗？你觉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周之彦笃定地说。
“那个，大家都说挺好的，像我同学他们，之前觉得有点行不通，听你说完无不拍手称赞，热血沸腾。”
“思思，谢谢你。”低沉地，温柔地，像在她耳边喃语。
“不…不用谢，周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昂。”思云只觉得心跳砰砰有力，想快点结束对话。
“思思，我……”话音未落，思云快速摁下挂断键，反正她打过招呼了。
手机黑屏，思绪一下子回到几年前。
那时候，思云经常来周之彦家里开小灶，她的物理实在是太差，稍微复杂一点的受力分析都不会，还有什么重力加速度方程之类的，简直就是一塌糊涂，还好有之彦哥哥，他会一步一步地带思云解题，但凡她有哪一点不懂的，周之彦都会把基本定义和原理讲给她听，直到她听懂为止。
刚开始来的几次秦思云还有点紧张，畏畏缩缩的，到后来，思云就开始肆无忌惮，甚至开起“老师”玩笑了。
有一次，思云看着眼前认真解题的之彦哥哥，感觉他好温柔，忍不住赞叹道：“之彦哥哥，你做题目的时候好帅啊。”
周之彦看见秦思云眨着大大地眼睛望着他，还有点无所谓的样子，纳闷这丫头怎么不知道害羞呢？难道在开玩笑吗？
“我知道，好多女孩子都这么说。”周之彦玩心起，想逗逗她。
“啊？有很多女孩子跟你表白吗？”思云紧张地追问，她的之彦哥哥好受欢迎。
“怎么？只许你表白，别人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是我先跟你表白的，要先来后到。”思云急了，竟说出个所以然来。
傻丫头，爱情哪会有个所以然哦，你早早地就住进周之彦的心里了。
周之彦含情脉脉地望着秦思云，思云却在想之彦哥哥是不是以为她在开玩笑。于是，上前抱住周之彦在他嘴上快速亲了一口，惯性的作用导致思云的力没收住，作势要摔，还好周之彦将她的腰一紧，稳住了。
秦思云嘟着红红的嘴巴，气鼓鼓地看着之彦哥哥，说：“你看，现在咱们嘴巴也亲过了，你要对我负责，所以现在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周之彦看着胸前站着的思云，觉得她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时候好可爱，笑着连忙说：“好好好。”这么气势汹汹的表白只有思思做得出来。
思云怕他不作数，说：“那你也要亲我一口，表明你是答应了。”说完就主动嘟起嘴来。
周之彦嘴角勾起，郑重地在思云嘴上回吻，然后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思思，我爱你，我认真的。”
自那以后，周之彦就知道秦思云的耳朵最怕痒，只要在她耳旁说话，她的耳朵和脸立马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