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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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王嘉琪这几天有些烦躁和郁闷，想帮朱灵玲抽出她喜欢的盲盒隐藏款，以为很简单，结果看着一桌子的娃娃，除了生气就只能叹气。
[比彩票还难啊！]
换好要去上班的衣服，收拾好发型，王嘉琪把桌上的娃娃一起拢进来一个袋子，提上后先去了盲盒商店，把东西往收银台一放，“回收吧”
“您一个不留吗？”
“不留”，王嘉琪看着店里的摆设，忽然想到，“你们有没有办法，不拆盒确定里面的内容？”
“要加钱”，店员清点着袋子里的数量，“30个，60*30*0.3，退你540”
“不用退给我，给我挑出来隐藏款，再……”
话没说完，店员直接拿出一盒，摆在桌上，“老板，你要的隐藏款，1200”
王嘉琪直接愣住，“不早说……再拿几个和这个凑成一套，看上去就像是原装一套的那种”
“OK”
拿上东西，王嘉琪心想着这下总能哄那家伙开心了。如果顺利的话，加上演唱会的票，自己就能和她来一次正式的约会了吧。
对朱灵玲的喜欢，王嘉琪没刻意隐藏过，只是朱灵玲好像把自己和陈家欢自动划入“哥们”，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喜欢，连暧昧都没有。
来到律所，看着人没来，王嘉琪放下电脑和购物袋，先行回复孙妍周末安排的任务，忙到10点多，朱灵玲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
“喔，丧尸啊你~”
“我觉得，我可能考不出来了，太难了，我昨天做了一套模拟题，150分的卷子，我就得了43分，及格分的一半都没有啊！！！！！！怎么办啊，连Jeffery都持证了，我连考试都还没过呢~”
朱灵玲被法考备考快折磨疯了，坐到工位后拿着抱枕开始哭哭啼啼，瞥到李沐恩走进办公室，立马扑了上去。
“师姐，你传授我一点经验啊，我9月份的考试该怎么办啊~”
“啊？你……Jackey，你教她咯，我有个电话会议”，李沐恩把人推开，拍了拍在啃汉堡的陈家欢，“进来”
王嘉琪忍着笑，上前拍了拍朱灵玲的肩膀：“你求我，求我我教你”
“求你了，王屁屁~”
“叫哥哥”
“呸”
两人还是打闹，朱灵玲看到王嘉琪工位地上的购物袋，指了指，“盲盒？”
“哦，对，昨天随便买的，给你吧”
“真的假的”
“不要？”
“要要要”，朱灵玲拿过袋子，坐回自己的位置，变拆边说，“要是有隐藏款，姐姐我请你吃饭，给你买个高达”
“唉哟，谢谢lynn姐哦~”
“小意思……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隐藏款啊！！！！！ 王屁屁，爱你！”
朱灵玲的声音让陈家欢推开门瞪了她一眼：“猪小妹，疯了，跟你说了在视频会议了！！！”
“哦哦，sorry~”
看着朱灵玲开心的样子，王嘉琪笑了，翻开桌上的早报开始看。
深城早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新一期的经济工作会议，而后是最近的民生热点，在热点摘要里，朱家的房产纠纷一案“荣登”榜首，网络上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也在一夜间达到了空前高度。
围绕着判决书，对于赡养老人、养儿防老、农村的男人只管等老人死了拿遗产而女儿却要承担大部分赡养义务却不能分遗产等等，至是男女对立的性别讨论，引起了公众和行业协会的关注。作为朱家一案的督办律师，王明明受邀参加了一档普法栏目，Lawrence和LHM的吴律师也被邀约撰稿，从不同角度探探老龄化视角下的养老和法律的关系。
“你们看了weibo没！”，走进办公室，文文迫不及待和伙伴们分享，“朱家那显眼包兄弟，出事了”
一脸萎靡，精神恍惚，趴在桌上的任真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快，用民法来洗涤一下我”
“那个朱建明他儿子朱元一出轨了王萦，朱斌的儿子朱涛是朱元一的，朱斌和朱建忠把朱建明揍到了医院，朱建明不服气，直接去人社局和纪律监察部门举报了朱斌的大哥朱卫，说他的职位是通关系买来的，现在朱卫被停职，朱建明也被溯源在职时的贪污受贿情况，朱斌和王萦准备来找GT打离婚官司，Lawrence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推掉了，哈哈，这算不算现世报？”
任真听完，又趴回桌面：“这都什么事，毁灭吧，这世界太肮脏了”
秦沐瑶翘着二郎腿，冷冷地说：“现世报应该是朱建明被追溯刑责，被儿子扫地出门无家可归，惨死街头吧”
“老秦，你好狠啊”，韩雨桐边对着镜子飞快的化妆，边吐槽起秦沐瑶身为律师一点都不怜悯世人。
“可能是谢安语的诅咒起效了？”，张康幽幽地来了一句，“谢安语在weibo上写了希望这两兄弟不得好死”
“诅咒有用的话，都不需要我们了，巫毒小人就够了”
“你们说，我们不去旁听，Lawrence会不会生气啊”
“她没这么小气吧”
“Lawrence？你们没去听？你们完了！！！”
几人围着文文听民法组的八卦，方芳安静地坐在工位，翻看着网友对这件事的讨论。陈蓦带着耳机听着刘慧娜在电话里语速超快的讲着上周的证据梳理，让陈蓦跟着Jenny周四去开庭。
挂掉电话，陈蓦的脸色很难看，这场官司一审必输。
方芳凑到陈蓦身旁，看着她问：“Natalie的那个50箱？”
“嗯，我的职业生涯可能在周四就到头了”，陈蓦拿起水杯，发现秦沐瑶正看着自己。
“陈律，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秦沐瑶难得的客气，陈蓦挑挑眉，拿着水杯走了过去，看着她的电脑，“共有财产协议纠纷？”
“不止是，是同性意定监护和共有财产协议纠纷”，秦沐瑶转着笔，看着陈蓦说，“你会怎么打？”
“我还没看过资料，不知道怎么打，你想问什么？”
“我国民法典不保护同居关系的财产”
“是，但保护合法的债权债务关系”
“意定监护效力也只是普通的合同效力”
“对”
“所以，还是要回到合同法？”
“难道让高院承认同性婚姻吗？”，陈蓦不解的皱眉，看了眼秦沐瑶，继续说，“同性这是个前缀，本质上依旧是婚姻家事的内核，还有就是合同纠纷啊”
“陈律，你恐同啊？”，秦沐瑶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不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吗？生育率那么低了，不得让想结婚想生的人开始结婚生子吗？”
“生育率低不仅仅是制度问题，更是一个经济问题不是让想结婚的人结婚，生子就能解决的，我们不可能一下就突进到美丽新世界，何况根本就没有什么新世界”，陈蓦拿着水杯准备往外走，又回头看了秦沐瑶一眼，“法律并没有把同性恋定义为犯罪，还有，我不恐同， SFB的提案征集大家每年都会去写，但，法律不是万能的，就像生育率低不仅仅是靠生孩子就能解决的一样”
“她在说什么！”，韩雨桐不解的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沐瑶摊手，看着陈蓦的背影开始吐槽，“她在跟我说意识形态和法律万能论，哈哈哈”
“你故意的吧”
“是咯，康哥已经是恐同了，如果陈蓦还是，那我这生存环境得多恶劣啊”
“我没有，我只是……”，张康叹气，伸手指向秦沐瑶的方向，“不开玩笑了，赶紧准备诉状和答辩词吧！”
“啊，好累啊~”
开完视频会议，李沐恩垂头丧气的趴到桌上，“Jeffery，JinX侵权这个案子，你接好不好”
“我？师父，你太高看我了，波姐她……”，陈家欢连忙摇头，“我还是打辅助吧”
“那你什么时候能独立做一个完整的案子？什么时候呢？这个很简单的”
“你是小龙女嘛，你当然说简单咯”
“我不是李莫愁了吗？！”，李沐恩双手伸直，伸了个懒腰，“去帮我买点吃的，我饿了，嗯~ 买个苹果”
陈家欢对李沐恩的情感很复杂，复杂到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自己总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哪里会有高伙对下属撒娇说自己累呢？哪里有高伙会陪着自己加班，一个个字改过去呢？当然，那会刚回国不久的李沐恩中文也就处于能看懂单个字的状态。
[苹果？]
陈家欢给赵佳欣发了微信，说李沐恩要吃苹果。赵佳欣回复了一句怎么可能，她不可能吃要啃的水果。
JFF：欣姐，真的，说的就是苹果！
Jalynn：你确定？她从没点过苹果这种东西！！！
JF：随便买一个？
Jalynn：麦当当的苹果片吧，她不会啃的，因为会掉口红，会增咬肌~
JF：女人真麻烦啊
Jalynn：白眼.gif
JFF：她说，让我接JinX的侵权案，我要接吗？
Jalynn：接啊，先不说了，我要去开会了
JFF：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波姐快休产假了
Jalynn：大概要7月了吧，波姐不在你自己注意点，别犯错啊
JFF：你快回来，我们几个承受不来!
茶水间。
Jenny看着陈蓦，举起手，又放下，又举起手放到嘴边，立马又放下，在来来回回的放下举起后，终于没忍住：“她明确说了让我和你去开庭吗？我还没有接到通知啊！”
“刚她拨了个视频电话给我”，陈蓦喝了口咖啡，“我也不是很想去”
“天呢，真是……”，Jenny想哭，因为上市公司那边出了问题，这边又要自己开庭。
“额，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
Bonnie拿着水杯步伐缓慢的走了进来，看着陈蓦，幽幽吐槽起Jenny：“没事，让她发会疯，很快就好了”
“我真的要疯了，真是……”，Jenny指了指陈蓦，“跟你一起干活有些倒霉”
“哈哈，我也觉得”，陈蓦自嘲的笑了笑，“既然如此了，那只能面对咯，请多指教”
“唉，你走你走，我的小蛋糕都没有味道了”
Bonnie拍了拍陈蓦，笑着说没事，Jenny过会就会好。陈蓦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多会，金投都知道了Jenny要开庭的事情。王震凑到她身边，给了她一袋巧克力，Jeffery把儿童餐里除了苹果片的东西都给了她。
“别紧张~”
“我紧张啊！！！！！！”
Jenny之所以做非诉，就是因为自己不想上庭做辩护，从第一次实习期跟着那时的师父做了一次辩护，整个人都被骂得失去了信心，更别说来了GT被王明明劈头盖脸的说不是做律师的材料了。好不容易转到刘慧娜的IPO组，想着再也不用上庭……
“你们这样，她更紧张啊~”，李沐恩从办公室出来，看着Jenny说，“不过呢，紧张不一定是坏事~”
“Maureen~你收了我吧，好不好，求你了，救救我~”
“No~ but……不是陈蓦会陪你一起吗？”
“她啊，不行的吧”
李沐恩对陈蓦有信心，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喜爱，而是陈蓦身上那种执着和天赋。或许就连陈蓦自己都没有发现。
陈蓦不觉得自己有天赋，只是在做一份工作而已。现在这份工作，就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文字从来不是自己擅长的东西，好在，法律文书并不需要感情和文笔，一就是一，不用去给它多余的描述。从这点上，她或许适合做律师吧。
周四，Bonnie拿着JinX的材料第一次和被侵权的设计师面谈，不出意料的谈崩。在电话里和李沐恩汇报的时候，Bonnie感觉很不舒服。飞车赶来的李沐恩和王嘉琪把她送到了医院，给她老公打了电话，并强制安排她居家休假。
法院这边，Jenny坐在等候区，不停的抖脚。陈蓦塞着耳机听音乐。
旁边的人越是放松，Jenny就越是紧张。看着陈蓦，忽然就很生气。这人明明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但一开口就是让人抓狂。
“给我一个”，Jenny伸出手，问陈蓦要一个耳机，“你这……风声？雨声？”
“我紧张的时候喜欢听这些”
“你会紧张？！我看你很放松啊”
“我当然会紧张，不过，没你紧张”，陈蓦笑了，要回了耳塞，收进了充电盒。
“别说了，你可以闭嘴”
“哈哈，要不我来吧”
“nonononono！Natalie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你是这次的负责律师，不是她”，陈蓦伸手拍了拍Jenny的肩膀，“take a breath~ ”
“你这说话的语气，我好想打你啊！”
“要么你打一下？或许会好些？”
Jenny伸手轻轻打了陈蓦一拳，笑了起来，“你真的很烦人啊”
“我以前在ZX，第一次做项目的时候，被领导骂了整整三天，你知道吗，在会议室里面，里面还有会计师和律师，我被指着鼻子骂，那明明不是我的错，但是看我是组里的新人，就逮着我骂，天呢，我现在都能感到他那抽了很多烟的口臭”
“哈哈，好恶心”
“有时候挨骂无法避免的，很多时候挨骂的原因也很离谱，就是那群老家伙心情不好，而不是我的问题”，陈蓦叹气，用脚打着节拍说，“刚才从我们面前晃过去的应该就是对方律师了”
“何以见得呢”
“这里只有我们穿的像律师，除了我们之外，就是他了”
“哦，你真的，太讨厌了，哈哈哈”
和陈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Jenny放松了不少，但当坐到调解室，还是紧张了起来。更让她紧张的是法官一开口的潜台词“风险很大”，意味着败诉是80—90%的概率。
“我们奉陪到底”，穿着三件套西服的中年男性律师冲陈蓦和Jenny笑了笑。
“我们商量一下”，陈蓦拍了拍Jenny的大腿，两人走了出去。
“完了，你听到法官说的了吗？”
“我们还有plan B”
“你在开玩笑吗，什么时候的plan B，你和Natalie说过吗？”
“额，没有，但是Maureen……”
听到李沐恩的名字，Jenny头都要炸了：“Maureen给你的plan B 吗？你在开玩笑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审输了还有二审，但你要用Maureen的plan B，就等于自裁了，明白吗？”
“先别着急否定……”
“Natalie真的会杀了我的，不可能用Maureen的方案”
“你对她有偏见还是怎样，这个方案我们上周五讨论过”
“不是我有偏见，而是这个方案你没有和Natalie讨论，这个案子是她的，不是Maureen的，你明白吗，她们是死对头，Natalie不会放过你和我的！”
“案子的结果难道比Natalie生气更重要吗?何况这个案子是你的，不是她的！”
“陈蓦，你怎么还没搞明白！”
Jenny生气的双手握紧，压着嗓音对她吼。
陈蓦看着狂怒的人，双手叉腰，冷冷的说：“客户利益至上，而不是Natalie至上”
“好，退一万步讲，你跟她说过这个plan B吗？没有吧，你怎么知道对方会接受，如果对方不接受，你信不信她能直接飞过来！”
“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
Jenny抱着头，开始在走廊来回踱步，边走边自言自语。陈蓦看着她，拿出手机给李沐恩打电话。但没人接。
“怎样，商量好了吗？”，法官走了出来，看着两人问，“有结果了吗？”
“再给我们几分钟，谢谢”
年轻的法官撇撇嘴，回到屋里继续和对方律师聊着。
陈蓦把Jenny拦了下来，“我现在给Natalie打电话说plan B”
“别，你别添乱了，你现在跟她说这个B计划，无异于□□桶”，Jenny深呼吸了几下，看着陈蓦说，“怎么个和解法？你快说”
陈蓦把和李沐恩的讨论讲给了Jenny听，听完Jenny苦笑，“是，很棒的plna B，可惜这不是Maureen的案子”
“这是你的案子，你是这个案子的主办律师，不是Natalie，不是Maureen”
“OKOK，你先进去，我想想”
“不亏是Natalie带的兵！我们接受和解”
当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Jenny感觉快虚脱了。看到走在自己跟前的陈蓦，她上前就是一脚。
“你踢我干嘛！”，拍了拍腿上的鞋印，陈蓦皱眉说，“有病？！”
“你有病！”，Jenny指着陈蓦说，“如果你是个男的，我现在一巴掌扇死你！”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陈蓦觉得这女人疯了。拿出手机准备打车，看到未接来电和微信，点了开来。
Mlee：什么事？
陈蓦回了个电话，讲了大概的情况，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很久才问了句在哪，说来接。
看到李沐恩从她好几百万的SUV里出来，Jenny哇一声哭了起来。陈蓦无法理解Jenny的反应，只觉得这女人疯了，就那么害怕上庭吗？
李沐恩抱住了大哭不止的Jenny，拍着她说没事。Jenny一直在说自己死定了，会被Natalie开除的。
“她不会那么做的~”
“她会的，她肯定会的”
李沐恩朝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陈蓦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你去开车好吗~”
“好”
一路上，李沐恩都在后座安慰着Jenny，告诉她别担心，自己会搞定刘慧娜。通过内后视镜，陈蓦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带着黑框眼镜的她看上去像个大学生，很温柔，很漂亮。
“陈蓦，可以吗？”
“什么？”
“plan B 就当我和Jenny想出来的方案，可以吗？”
“没问题”
“说好了哦，不然Natalie真的会暴怒把Jenny开除哦~”
“不至于吧”
李沐恩笑着没回答，扭头看向了窗外。刘慧娜不会开除Jenny，但可能暴怒之后开除陈蓦。自己能做的，能让刘慧娜平息怒火的唯一方式，就只能服软示弱然后出卖下色相。刘慧娜是个直女，比顾凯丽还要直的直女，但很多时候，李沐恩能从她的行为和神态里，看到男人的影子。自从在去年年会喝多了，在游戏环节吻过她之后，她就一直时不时的对自己动手动脚，喜欢用语言来刺激自己，那些dirty talk用普通话讲出来，实在是过于羞耻。
李沐恩不知道的是，醉酒那天，她说了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