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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麻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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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田里的胜男因为替小颖收拾,免不了被男人一顿拳脚相向。
她挨着男人的踹,一边麻木的挥着锄头。
此时的田颖,从床上爬起来,忍者四肢的疼痛和身体的不适,穿好衣服后,发现房间的门打不开后连忙去找房间的窗户,然而窗户外是一根根被焊死的钢筋,田颖的手更加颤抖,捏着钢筋的手泛起了青白。她不死心的跑到厕所,查看厕所的窗户,不出所料,厕所的窗户外也是同样的焊死着钢筋。
田颖崩溃的看着窗外因年岁过多变得黑红的钢筋,心里的害怕和恐惧这一刻到达可巅峰,她慌张的想要寻找到一丝逃生的机会,却又被现实残忍的打击。拿出带着的黑色的夹子妄图学电视里的桥段将门锁撬开,然而这不过是徒劳。
中饭胜男和男人在田埂上草草解决,而田颖则是看着行李箱里胜男特地提醒她多备点以免之后在乡下没地方买的零食崩溃的哭着。
“原来….原来这么早你就安排好了…”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地砖上,对着一箱子的零食又是哭又是笑的。她笑自己为胜男准备了那么多,她笑自己都准备将她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宣告与世,她笑自己像个傻子般还去安慰她……
太阳逐渐下山,男人和胜男以前一后的从田埂上往家里走。不过前面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在前面吞云吐雾着,而后面的胜男责穿着一身黑衣,身上遍布泥点子,肩上扛着两把锄头。
男人走到家里直接往大桌上一坐,抬脚踢向胜男。
“还不全做饭想饿死你老子?”男人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
胜男将肩上的锄头放在院子里,立马挽起袖子到厨房里做饭。不一会儿,三菜一汤便被端上了桌,男人倒了杯酒,大快朵颐着,而胜男端着个饭碗在厨房里吃着没有被盛到菜碗里的剩菜。
她偷偷的将一部分菜放在了一个装着白米饭的碗里面,上面扣着个碗,然后拿起院子里晒的衣裳向楼上走去。
然而她刚走上楼梯,刚要松口气,头皮便传来一阵刺痛。一股大力把她向后拉扯去,她连忙松开放在衣服里端着的饭碗,互助头部。
“赔钱玩意,你给那娘们送吃的?等她吃饱了来打你老子?要是她吃饱了有力气跑了出去,老子要你的命。贱东西,还在这装好人?”男人一脚又一脚踢向滚下两层台阶的胜男,酒气和飞溅的菜洒落在胜男的身上,胜男一声又一声的闷哼。
男人借着酒气越打越起劲,见拎不起胜男的短头发,直接扯着她的衣领将她踢她拖到门外的院子里,直接将她的头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一边踩一边朝她吐着口水。
“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男人打着打着打累了就重重朝她的肚子踢了一脚,骂了一句后直接走向二楼。
胜男在地上动弹不得,脑袋和身体上的疼痛让胜男的精神开始涣散,她不断的尝试爬起来,但是像是主动意识调动不了躯干去实施这样的动作一般,她怎样都动不了。意识模糊见她好像看见了她的妈妈,在以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站在西南角静静的注视着她。
胜男艰难的想要将嘴张开,然而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啊,想喊出那声停留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妈妈”,但是地上的她只是嘴角微微张着,嗓子里微微发出“啊”的声响。
楼上的尖叫声和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男人的怒骂声和女人撕扯的喊声让在胜男眼里的身影直接消失,地上的胜男急得不行,她艰难的抬起手,扣着地面向西南角一点点爬去,像是一条缓慢蠕动的毛毛虫,她手指都在地上扣出一条条血色的痕迹了,还是麻木的往西南角爬去。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楼上的声音都停歇,胜男才堪堪爬到那口西南角的黑色大缸前面,她伸手贴上那口大缸,坚持了很久的意识直接消散,她就这样,就这样直接晕倒在地上。
夜晚的凉风吹过院子,地上躺着的女人身后几条拉扯着很长的血痕,楼上是震耳欲聋的鼾声和女人低低哭泣的声音。穿堂而过的风隐隐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那风吹到院子里,吹至院子西南角的那口黑色的大缸,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片睡莲,将杠底遮盖的严严实实。那风像是有什么意识似的,穿过那一层睡莲,直达水底,水底下荡起一道道涟漪,里面赫然是杂乱破碎的森森白骨,那胡乱堆砌的白骨里交错着的手骨便是有六个,不同的大小和粗细,静静的沉在水底,胡乱而又诡异的相互握着。清澈的水底满演出森森的黑气,想要破开水面汹涌而出,但刚刚到达水面,一道金光闪过,那浓郁的黑气瞬间被打散,夹杂着几道不同凄厉的惨叫声,似是奔溃的嘶吼尖叫,又似是被击打后疼痛的呐喊。
然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深深的夜里,无人知晓,无人可究。就连昏睡在坛子边上的胜男都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像是一切都被坛子面上的睡莲所封闭,所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