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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亦何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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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把三株草药锁进一个盒子里,盒子需要一个密码,现在我告诉你们密码的线索,你们要作答。”三七居士笑了笑。
“您说吧,我们这厉害的人可多了。”范渊居一脸自信。
“现有神秘数列,首项乃一,其后每项皆由前项之两倍与项数减一之平方相加而得。譬如,首项为一,次项则为二倍首项加一之平方,如此类推,以求得数列之真谛,而这密码,非他物,乃此数列前五项中,相邻两项之差之绝对值中,最大者之平方也。需你细心计算,方能得此密码,另有一事需你留意,数列之第三项,乃一完全平方之数。此或为解开谜题之关键,是我专门为你们设置的考验。”
“what?”范渊居大吃一惊。
“容在下想想……”一身雪面露难色,他虽然学《周易》的时候恶补过数学,但古语谁听得懂啊……
“我可以试一试。”沈挽语轻移脚步,缓缓向前,其姿容温婉若水,端庄中不失雅致。她素手轻抬,从一身雪的手中接过那细腻如云的宣纸,指尖轻触,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滞。随后,她执起毛笔,笔尖轻蘸墨池,墨色悠然间,已见她眸中闪烁着智慧与专注的光芒,正细细思量着即将泼洒于纸上的每一笔、每一划。
周遭的喧嚣似乎都随着她的静谧而远去,只留下她与笔墨纸砚间的低语,每一滴墨水的落下,都是她心中意境的流淌,绘就一幅幅未了的风华。
“我算出来了。”沈挽语把拿起宣纸,仔细端详了一会,随后自信的报出答案,“密码是二〇二五,对吗?”
“嗯,在下佩服这位姑娘,只是……若姑娘是用太乙六壬算出来的……”三七居士话里有话,沈挽语当然不是靠这些算出来的,而是正规的数学知识,她把宣纸递给三七居士。
宣纸上内容(为了方便三七居士看,沈挽语用了古语):
吾依数列之古法,缓缓道来。首项名曰“甲子”,已知其值为一。次项名曰“甲丑”,则依古法递推式“甲丑乃甲子之两倍,加项数减一之平方”求得。即甲丑等于二倍甲子与一的二次方之和等于二与一之积同二之和等于三。
继而求第三项,名曰“甲寅”。依古法得甲寅 = 二倍甲丑与二的二次方之和等于二与三之积同四的和等于十。此数虽非直接言明为完全平方,然吾等需铭记于心,以备后验。
再求第四项,名曰“甲卯”。依古法得甲卯等于二倍甲寅与三的二次方之和等于二与十之积同九的和等于二十九。
终求第五项,名曰“甲辰”。依古法得甲辰等于二倍甲卯与四的二次方的和等于二与二十九之积同十六的和等于七十四。
现得数列前五项,依古法求密码,需知相邻两项之差之绝对值,并取其最大者之平方。
计算得甲丑与甲子之差等于三减二的正数等于二,甲寅与甲丑之差等于十减三的正数等于七,甲卯与甲寅之差等于二十九减十九的正数等于十九,甲辰与甲卯之差等于七十四减二十九的正数等于四十五。
显然,最大之差为四十五,取其平方得二〇二五,此即为密码。
至于附加之验,甲寅之值为十,确非直接之完全平方数。然此或为三七居士设下之巧思,意在考验解谜者之细心与坚韧,非真要求其为完全平方也。余既已得密码,此验证便成次要,但仍需铭记于心,以防日后有变。
至此,余解答与过程已毕,望能借此解开密码。
“好,好!”三七居士看得连连拍手,“我在这里待了很久,这里的人没人能解开我的题,既然如此,这三株草药便赠予四位有缘人了。”
三七居士把草药郑重的放入木盒中,递给一身雪。
“成了!”范渊居激动的说,她摇了摇沈挽语,“你好厉害啊!!!!这次全靠你了!”
“你慢点……摇的我有点晕……”
孔谋府缓缓睁开双眼,他感觉周围一切都很模糊,看不清虚实。
“你感觉怎么样了?”他最先听见的是沈挽语期待的声音,恍然,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了,他看清楚了沈挽语那张柔美的脸。
“还可以……”孔谋府被一身雪扶起来,他摇了摇头。
“太好了!现在我们回去把许紫棠恢复就行了!”范渊居兴奋的都想跳起来了,现在他们马上就可以大团圆啦!
“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你们要不要知道?”孔谋府笑着说。
“什么好消息?”三人同时问
“我……我梦见一个人,让我……明白自己就是变化……对了!有一个人救了我,他说他就是刘清睿,他在……”孔谋府指了一个方向。
“你……你确定……”范渊居愣住了。
“是的,把刘清睿带出来,我们的心结就解开了……”孔谋府拉着范渊居,“你不是想了很久了吗?走吧,别慢了。”
“走。”
这是一栋小木屋。
小木屋坐落在一片被岁月轻柔抚摸过的森林边缘,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它们高耸入云,枝叶交织成一张翠绿的穹顶,将小屋温柔地拥抱其中。夕阳的余晖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静谧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
范渊居走上前,他想敲敲门,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眼前的人,是七年不见的旧友,再次见面,他们会说些什么?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但这……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次,范渊居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他不再是七年前害死刘清睿的“凶手”,他能证明,他可以去证明,刘清睿还活着。
这一刻,罪人,他不是,生活的奴隶,他也不是,愧疚的傀儡,她更不是。
他是范渊居。
是刘清睿的好朋友。
他不辞辛苦,不畏艰辛,战胜心魔,就是为了能看见刘清睿,就是为了把他带出来,至于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明白,七年后,他又回来了,而且不会有人再离开了。
真的不会有人再离开了。
他抱着这种沉重复杂的心情,最终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后,是一阵短暂的静默,仿佛连空气都屏息以待,期待着门缝间即将泄露出的旧日温情或是未知的风暴。终于,门缓缓开启,一缕柔和的灯光穿透夜色,映照在范渊居略显紧张却又坚定的脸上。门后,站着的是一位面容略显成熟却依然保持着往昔那份清俊的刘清睿。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刘清睿的眼神中闪过惊讶、疑惑,随即是释然与温暖。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渊居,真的是你吗?我……我以为……”
范渊居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意,上前一步,拍了拍刘清睿的肩膀:“是我,清睿。我回来了,而且,这次,咱们一起回去,这位是孔谋府,你认识他,咱们的老朋友,待会我带你去见许紫棠,这位穿古风白袍的是一身雪,是他一路上指引我们的,这位穿着古风白衬衫的少女叫沈挽语,是方生市民俗局的副局长,她一路上也帮了我们很多。”
五人并肩走进屋内,屋内布置简单而温馨,处处透露着主人不凡的品味与生活的痕迹。坐下后,范渊居开始细细讲述这七年来的奔波与寻找,从最初的绝望到后来的不放弃,从一个个线索的搜集到最终确认刘清睿尚在人间的喜悦。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激昂,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与坚持。
刘清睿静静地听着,眼中逐渐泛起了泪光。他从未想过,自己失踪的这些年里,范渊居会如此执着地寻找自己,更未曾料到,自己竟然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愧疚与责任。他轻轻拍了拍范渊居的背,感激地说:“渊居,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你呢?你怎么样?”孔谋府问道。
“七年前,我只记得咱们一起进了山洞,然后……我就一阵刺痛,你们好像突然都不在了,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我知道你们不会抛弃我,一定是我迷路了,我一路走,看见了一个叫三七居士的人,他愿意收留我,我和他潜心学习四年,那时我恨你,四年都不回来找我,但是三七居士教会了我平息愤怒,学会等待,他走后,我在这安营扎寨,等待你回来的那一天。”
“走吧,我们去见许紫棠。”
太封村。
常墨守坐在村口,五人刚回来,他就朝众人打招呼。
“哟?回来了!”常墨守说道,法雋,梁难平等人跑过来,看着五人。
“你们找到‘物化’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范渊居拿着木盒,来到许紫棠面前,许紫棠安慰的躺着,他掰开许紫棠的嘴巴,让她吃进徐长卿。
一秒,两秒,三十秒,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大约七分钟后,许紫棠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你来了。”
范渊居紧紧握住许紫棠的手。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