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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赤月塔外乌鸦成群,天色暗沉,虽是清晨,赤月塔却与周围格格不入,枯藤老树,寸草不生,是个不毛之地。

      蚩尤钺与子衿悄声在四周勘察,子衿看见地面之上有许多坟冢,一些本该埋藏再地下的棺椁,却全部暴露在外,只剩一具空壳,棺椁内却一尘不染,像是已被搜刮过。

      子衿蹲下身子,用两指指腹轻轻抹了下棺椁上的灰尘,指腹相互摩擦,她推测,她面前这个棺椁,与其它散落在地面上的棺椁不同。

      蚩尤钺则在一旁的石柱子上观察了许久,子衿看向蚩尤钺,问道:“你盯着一个破柱子作甚?”

      蚩尤钺没有回答,而是细致的观察着石柱上每一处模糊不清且神秘的图案。

      子衿起身走向前:“此地到处都是棺椁,怕不是祭祀的地方?”

      蚩尤钺平静的回答道:“这是三重天那些先辈们的葬身之地。”

      子衿瞳孔微怔,子衿不解,这赤月塔内为何有同为三重天的人。

      蚩尤钺继续看着石柱,看出了一丝端倪,石柱上的图腾像是一条被拦腰斩断的毒蛇,没头没尾,像是与这万人坑没有丝毫关联,可是为何图腾之上会有“释放灵魂”,这个醒目的甲骨文。

      蚩尤钺回想起主公说的话:“每季三重天都会更新换代,那些优秀突出的使者便可以晋级到二重天,而那些被淘汰的人,要么战死,要么被秘密处决。”

      子衿问道:“那这些人,都是被处决的?”

      蚩尤钺回答道:“不,处决之人不会有如此好的待遇,若真的是处决者,这里早就是乱葬岗了,这些人怕是战死的。”

      蚩尤钺忽然拿出腰侧的匕首,将手心划出一道红线,将滴下的鲜血落在了石柱的脚下。

      子衿再次发问:“你这又是作甚?”

      未等蚩尤钺回答,一阵强风刮来,地面开始剧烈晃动,令人站不住脚跟。

      子衿的发丝在空中凌乱,这时她警觉的听到身后传来阵阵低吼。

      她迅速转过身,发现从地面中破土而出了许多傀儡,而这些傀儡早已是白骨,手中拿着兵器,他们却恢复了意识 ,站在远处。

      子衿意识道情况不对,她说道:“你把这些怪物召唤出来了?”

      蚩尤钺淡定自若的答道:“若我不提前引出,我们就那么自顾自的往前走,这些怪物也会同样破图而出,将我们撕成碎片,想跑也跑不出去,它们的精力是无限的,只能对着它的头砍,砍掉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死不了。”

      子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蚩尤钺没有回答,而是敷衍了句:“那是因为你蠢。”

      子衿气的磨了磨牙,心中怒骂,前阵子贱,现在自以为高大上,你跟蠢过一辈子去吧!

      蚩尤钺从手中幻化出长剑,放低声音道:“这些也是当年三重天的亡命之徒,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技能也不同,谨慎一点。”

      子衿也从剑鞘之中抽出无影剑:“只是些骨头架子罢了,我就不信我们杀不掉。”

      蚩尤钺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大玄皇宫内——

      大堂之上,寂静无声,气氛压抑,除了燃烧的香火外,几位大臣,国君和欧阳疏桐与欧阳疏庆站在一处。

      摄政王盖着白布,躺在欧阳无双面前。

      摄政王被杀之事,是在尸骨已经飘出异味,被打扫寺庙的和尚遇见的。尸体早已高度腐败,早已面目全非。

      摄政王妃的尸骨已被蛆虫啃食成一具空架子,已经安葬入土了。

      欧阳疏庆盯着地上的白布说道:“摄政王是被谁所杀?”

      欧阳疏桐蹲在地上,翻看白布 ,仔细瞅了一眼,翻开白布后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得屏住气,迅速合上。

      他向欧阳无双说道:“致命伤在脖颈处,看刀锋像是普通长剑,但是却极其利索,没有片刻迟疑。”

      欧阳疏桐对着一旁跪在地上的士兵问道:“现场还有什么遗留的东西吗?”

      士兵的口吻颤颤巍巍:“除了一支万叶剑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欧阳疏桐问:“那万叶剑呢?”

      士兵默默呈上,只见那整体色为绿色的万叶飞刀平躺在白布之上,上面还残留着已经风干的暗红色血渍。

      欧阳疏桐拿起万叶飞刀,他翻面查看了一番,发现万叶剑的刀柄上刻着一个标志:“衿。”

      欧阳疏桐有些疑惑,为何会将这个字刻在刀柄之上,他口中默念了一遍:“衿?”

      围着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互相,谁都在怀疑,谁都在猜忌,可是在大玄内,无任何武将之家会使用这个早已禁止使用多年的兵器。

      欧阳疏庆在一旁说道:“大玄内使用这个万叶飞刀可是触犯了国法,可是死罪,既然不是大玄内的所做所为,那便是城外人做的咯?” ………

      众人交谈之时,却被暗中观察的莲不染尽收眼底,莲不染面无表情,她看了眼远处的欧阳疏庆,便转身走了。

      她殊不知,欧阳疏桐早已察觉到了她。

      莲不染回到了住所,她推开了大门,便看到赵管妇候在庭院中。

      赵管妇走上前来:“莲姑娘,二殿下内屋该让你来收拾了。”

      莲不染问:“为何是我?”

      赵管妇用着那那人寻味的语气说道:“我等这些贱奴,怎能比得上您这位枕边人来收拾呢?”

      莲不染抓紧了衣裳,回答了句:“知道了赵管妇,”她没有多说些什么,直接回到了内室,关上了门。

      门外赵管妇朝她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一日为奴,终身下贱,也不知以后谁当了太子,抛弃了你。”

      莲不染没有去管,而是自顾自的收拾了起来,她的动作熟练,并不生疏,在这深宫之中,每日受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她本不属于这里,她只是为了那位只有一面之缘,便进宫的救命恩人。

      入冬后,徐府每日都被白雪覆盖,徐子宁如往日般去后山采摘些可以食用的果子。

      山中白雪皑皑,覆盖了整座山峦。群山苍翠欲滴,仿佛被一层薄纱包裹着。

      树木、草丛、石头上都铺满了洁白的雪花,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

      身后芝兰柔劝道:“小姐,您每天都去后山采摘果子,制作成罐头,虽然越做越多,却总是吃不完啊。”

      徐子宁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回道:“趁现在还未入宫,多做些果子制成罐头,以后或许会想起在家的味道。”

      芝兰抱怨道:“家主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整整一年都在宫里教书。可是宫里的皇嗣并不多,先皇后早逝,储君之位还未确定,除了两个皇子,其他的都是质子,这又有何用呢?”

      徐子宁温柔地安慰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无论谁成为太子,都将成为我未来的夫君。父亲向来忙,我们也要多理解。”

      徐子宁驻足于树下,抬头仰望树上的累累硕果,不禁心生向往道:“若非母亲当年应承国君,将我许配储君,徐家恐早已遭逢大祸。”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然而,她微笑道:“不过,人生在世,何必总是想着过去的事情呢?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她低头见地上有斑斑点点血迹,不禁疑惑,这些血迹新鲜似乎刚滴落。她环顾四周,好奇又紧张,也不知走了多久,循着血迹来到另一颗大树下。

      芝兰在身后紧紧的跟着她,还不停的劝阻她,直到她抬起头,顿时吓在了原地。

      岑殇双臂高挂于槐树之下,面容苍白,眉梢凝结着冰霜。他双目紧闭,身体僵硬,衣衫褴褛,血染地面。

      徐子宁仔细打量着岑殇,只见他身上伤痕累累,面容苍白,衣衫破烂,浑身冰冷。

      她心中不忍,便欲将他放下。不料,她的举动却被芝兰拦住。

      “小姐,此人之身份尚未查明,还是勿冒风险为好。”芝兰提醒道。

      徐子宁闻言,却毫不犹豫地道:“我看他伤势严重,又被冻得如此,想来现在也醒不过来。我先行将他放下。”她说罢,便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放下。

      等她看清他的面容,她不禁惊艳于他的眉目如画,鼻梁高耸,嘴唇微启,宛若仙人一般。他的容貌不仅令人惊艳,更是令人心驰神往。

      她纤手轻触他的脉搏,只觉其跳动缓慢,鼻息微弱。

      她心中担忧,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施以急救之法,她连忙让芝兰回府让几名壮汉将他带回去。

      芝兰连忙奔回府中,急召几位成年壮汉前来,将岑殇扛起,急送回府内。

      回府后,那岑殇静静地躺在榻上,徐子宁赶紧命人打来热水,为他擦拭身体,将他换了一身便衣。

      同时,芝兰也没闲着,在一旁烧着槐木,不时关注着床上的情况。徐子宁则小心翼翼地用木勺将汤药送到岑殇的口中。

      岑殇缓缓醒来,只觉得四周温暖舒适,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他只能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为他更换伤口敷料。

      他张开干渴的嘴唇,喃喃道:“阿姐…是你吗?”

      徐子宁听到岑殇微弱的呢喃声,心中一紧,轻声安慰道:“你别怕,你在这里很安全,我们会照顾你的。”

      岑殇听了,看着眼前的徐子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即又黯淡下来,轻声道:“阿姐……是你吗?我是不是回到故土了?”

      徐子宁柔声道:“太傅之女徐子宁,适才出手相救,还望公子好好休息。”

      岑殇张着嘴,半天讲不出一个字来,随后便又昏了过去。

      深夜,徐子宁走出屋内,芝兰在外面候着。

      徐子宁关上房门,转过身来,看向芝兰。芝兰上前说道:“小姐,我们随意收留与我们素不相识之人,是否真的妥当?”

      徐子宁回答道:“我略懂岐黄之道,二夫人也是医者,见他悬挂在树上,我实在不忍心置之不理。”

      徐子宁握住芝兰的手,柔声地说道:“芝兰,我知晓你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着想,可我个人认为,他并非坏人。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思念故乡呢?”

      徐子宁又道:“只要他的伤势痊愈,能够行动自如,我便放他离开,让他回到自己的归宿。”

      徐子宁从袖中取出银两:“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明天早上你可以去集市上买些你喜欢的东西,可好?”

      芝兰欣喜地接过银子,感激地看着徐子宁:“多谢小姐,您在府中日夜操劳,没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只是看到你一个人辛苦,心中不安。”

      徐子宁微笑道:“这有何妨,你虽是我的贴身婢女,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只要跟我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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