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2》张救火

1、又是一年毕业季

　　三天假期很快过去，陈歌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教室看分班表。
　　夏天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静悄悄的，没有一点风。路上和她一样穿着白蓝校服的学生总是叽叽喳喳的，陈歌手心紧张冒着汗。她向母亲说了拜拜，她想起自己的童年，自己与邻居家的孩子在地上用手扇纸牌，邻居家的小女孩扇的风比她大，赢走了她许多美丽的卡片。她只能急得嗷嗷哭，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是她最开始的胜负心，这种胜负心每个人都有，陈歌把它看得比一般人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经常性的失败。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陈歌想。她的高中并不是很好，有希望考进本科的班级就在今天的分班表里：五班和七班。都被这么明码标价好了，其他班级还有什么希望呢？
　　今天的早饭也是急匆匆吃完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不管怎么样，结果出来让她心安吧，她再不能忍受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
　　走廊上挤满了高二学生，林雪正在吆喝着值日生，一阵风吹来，严歌打了个寒噤，“别看了，你不在那两个班名单上。”
　　陈歌只是瞪了他一眼，但是心里面已经相信了三四分，她急忙往纸上看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严歌又重新把纸上的名字看了一遍。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你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从这里开始，我已经在这里失败几次了。”
　　“为什么不行?”一个桃花眼，穿着红色衣服的，声音尖细的女人上下打量着垂头丧气的十六七岁的女子。
　　“喂，老爷爷，您是最喜欢和我谈心的朋友，您帮帮我吧。我已经失败好几次了，我在这里也不打扰你们，你那个舞厅我经常帮你打扫卫生，收拾桌子，我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去。”
　　“她不想回去就算了吧。她学数学参加考试失败，参加美术失败，这次……唔，歌儿，你这次要去选择哪一项壮烈的事业呢？”一个眉目如画的青年公子促狭的看着她。
　　“这次是语文。”陈歌说。
　　“不试试吗?”
　　“你们都看到了，在那个不在那两个班级，我怎么考上本科?”
　　“不管怎么样，让我歇一阵吧。”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一群人徐步走来。
　　红衣女子向少年公子挤眼道：“每个人进来前都要把舞厅门上的诗念一遍。”
　　青衣男子摇着扇子，轻笑：“不过单按字面上的意思，也确实应景。”
　　走上前一个穿着华丽的衣服，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向众人一辑，扫视了一圈，陈歌心里直犯嘀咕：又来?果然，陈歌听到他说道：
　　“诸位，已经第100日了，陈姑娘得赴约了。”
　　“不就是一把扇子吗?”
　　“坊主你也知道那把扇子的来历，关乎着我们在内所有人存亡，岂是小事?”
　　陈歌听得众人争吵，只是进屋内，向那老人一拜，“老爷爷可有请教?”
　　老爷爷闭着眼，转着手中的珠子“歌儿，这次的约会，要小心一点。上次只是做到了有惊无险，这次你除了要小心之外，更要有一个信念，并且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你……明白吗？”
　　陈歌听得云里雾里，她本是期待老爷爷能说句无关痛痒的话，她拜他是因为每次那个掌权人见他，她都要去拜上一拜，她不理解其中关窍，心里面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不吉利的语句，索性每次的见面，老爷爷都说的是一些鸡毛蒜皮事，不想今天却听到这些煞有其事的语句，她点点头。心中不禁惴惴。“那我走了。”
　　“陈歌，你的扇子。”坊主把一个画着满幅桃花的扇子递给她。
　　“他怎么说？”
　　“哦，这次问不出吉凶。按他的话来说，我好像要在那地下城呆很久似的。”
　　“那可不好。”红衣女子阴沉着脸。
　　“你不知道那猪头说你什么？”青衣男子摇着扇子，笑着慢悠悠踱到陈歌身边，陈歌不喜欢他故做高深的样子，“快说！哎，我心里面难受得紧，我刚刚从我以前学校出来。经历了一场失败，现在又要见你们的老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说了什么？”
　　“也是这个事，他问我们为什么还没有把你送回你原本应该呆着的世界去。”
　　“是吗？你怎么说！哼，肯定没有好话。”
　　“哟，你这丫头！我没有好话吗？我那叫实话实说。我说你又失败了，时间还是停滞在了那里，我们没办法把你送过去。”
　　“哼，没好话，没好话，我要走了，你没有一句好话。你快说些好话吧。你知道……我心里面好不痛快！”
　　红衣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喂，你把人家弄得心里面不痛快，还不快点说几句好话听听。”
　　陈歌脸立刻红了。黄衣男子正在收拾着她的衣服，偶尔向她这里望了一眼，
　　“我心里面喘不过气来，”陈歌望了眼天空，“我在那个地方看到的也是这个天气，乌云密布的。”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总觉得这次的约会没有那么好对付。”
　　罗扇和叶无月也被她感染上了，两人都惶惶不安，“如果这次成功就好了。她回到原本世界，也就不会有这个约会。”
　　“罗扇，不要说了。”男子向她摇了摇头。“她心里面比我们还难受。”
　　“哎，可她这次的约会没有我们预料得好。”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老先生说了什么？”
　　“哎，这次可能有一番波折。无月，我们这个舞厅，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是吗？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迎来一个与我们完全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从来没有。”罗扇看着眼前绚目的桃花，“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