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要放弃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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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冬季赛是各个学校抽签选择对手的哦。”
“嗯？之前是怎么决定的？”
“也是抽签。”
真理的眼皮立刻耷拉下来。跟篮球社成员相处越久，大家的表情就越发统一，站在一起就知道一定是同一伙人。要是宫城良田某天不慎惹怒了更可怕的对手，从经理，拉拉队到板凳席，每个人都躲不了一阵毒打。
“怎么办，那我们湘北谁手气最好啊？”
“我觉得应该不是流川就是三井。”
“为什么？因为他们投篮准？”
“不是。”真理摇摇头，“因为他们两家比较有钱，所以说明他们运气很好很会投胎。”
彩子用纸扇给了她一下。
“按照那种大赛标准来看，一般是队长去抽签吧？”晴子的猜测比较可靠，“宫城前辈的手气怎么样呢？”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没关系。”真理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大喊，“石井同学！石井健太郎同学！一定要帮助宫城队长抽个好签啊！湘北的希望全压在你身上了！”
石井健太郎吓得虎躯一震。自山王战之后，他就被樱木花道送了一个“大法师”的绰号，如今也仍在被调侃。
石井一脸茫然地答应了。真理又挨了彩子一下。
最后，在几个人尽自己所能搜集的情报中，大家得知，冬季选拔赛的抽签由各学校的教练负责。八支球队不分组，前四强按照成绩排序抽取对手，也就是说，海南、湘北、陵南和武里，与翔阳、大和、横滨学院和清野随机排列组合连连看。
“不要抽到翔阳啊……”真理双手合十祈祷着。
彩子思索了一下，也和真理一起作祈祷状，“虽然我对湘北很有信心，不过开头比赛还是不要抽到翔阳的好。”
在“不要抽到翔阳”“不要抽到翔阳”的碎碎念中，县内赛的赛程出来了。
海南抽中了翔阳。不止是真理，其他人也爆发出一阵欢呼。
“真没体育精神。”
“喂，明明是你第一个这么说的吧。”三井用力揉了揉真理的头发，“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懂不懂？”
真理吐吐舌头。三井的扭伤正如医生说的那样，一个星期后就完全好了。如果不是轻伤，而是之前的旧伤复发，很难想象湘北接下来还有多少胜利的可能。但是，小插曲过去，他们将要迎接的挑战，绝不是只要祈求上天就能扛过去的。
“都知道了吧，接下来的安排。”宫城拍拍手，“抽签的运气是不错，但最后的成绩，看的可是我们的实力。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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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这轮的运气确实很不错，首战是IH选拔赛时与武里分在一组的横滨学院，这支球队每次都打得很努力，但总是停在八强的位置，球员的身高也不是很突出，大部分都在一米七五左右。樱木看见矮个子就开始得意忘形，说自己要接过大猩猩的任务，把他们全都盖下去，结果上场前就被安西教练拉了回来，首发换成了同是一年级的佐佐冈。上半场比赛，几个替补都上了几次场，真理站在看台上，不禁怀疑安西教练有拿横滨学院练手的意思。
上半场中规中矩，比对方少了两分。樱木花道早就坐不住了，下半场终于急吼吼地跳进了队伍，比赛开始就用力灌了两球，当然，也一样吃了几次犯规。对方的动作越来越疲倦绵软，最终，湘北超了横滨学院将近30分。
学姐打了个哈欠。“好无聊的比赛啊，也就上半场全是替补席成员的时候还算有来有回吧。”
真理皱了皱眉头，看向台下的运动员们。虽然输了，但是横滨学院的球员们没什么表情，队长甚至和教练说笑起来，一副轻松的样子。
“其实……”
虽然湘北赢了，但真理内心并没有觉得多么畅快。横滨学院到了后半场，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只是希望这场比赛快点结束。输了很多次之后，哪怕是遇到了可能能赢过的湘北，也再也没有信心孤注一掷了吗？
“啊啊，真是的，要是不搞这个拉拉队，我就可以去看海南和翔阳的比赛了……”学姐继续说道，“估计会很精彩吧，哇，为了唯一的出线权拼命厮杀，想想就激动。”
“这倒是。”拼尽全力参与的比赛，无论如何都值得一看。
运动员离开后，大家也陆续离场了。真理拉起袖子，看看手表，没有急着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而是站在体育馆门口，眺望着远处的街道。看到真理时不时看表，一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学姐露出了鄙夷的表情：“等男朋友有这么重要吗？”
“没在等三井啦。”真理摆摆手，“是我叔叔。他去看海南和翔阳的比赛了，顺便帮忙把比赛录下来。”
学姐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她也陪着真理站在门边，陪着她看了一会儿远方后，她吞吞吐吐地向真理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湘北输了的话，你拜托别人做了那么多的事，会不会觉得很可惜？”
“前辈的意思是你会觉得可惜吗？”真理摇摇头，“我之前可能也会这么想，不过现在，感觉，怎么说呢，就算是输，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等着自己输要好……就是这样。”
“你心态真好啊。”学姐叹了口气，“我会觉得，这么大张旗鼓地搞了拉拉队，最后却没有赢，真的挺可笑的。”
“没有什么可笑的吧，比赛没结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哪一方会赢。”真理张开双手，“我觉得，拉拉队不是为了支持胜利的队伍而存在的，而是为了支持的队伍胜利而存在。”
真理紧盯着的那个街口，一辆涂着亮粉色涂装的机车拐了个大弯，直奔着体育馆而来。
“啊，青木叔叔又给车换了新涂漆，好艳的颜色啊。”真理眯起眼睛，“大概是想讨新女朋友开心。”
引擎的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青木摘下头盔，还没来得及跟真理打招呼，两个女孩子便急匆匆地凑过来，问道：“哪个队赢了？”
“真是的……”青木叹了口气，“这两个学校我也不认识啊，哪个是翔阳，哪个是海南？……开玩笑的啦，我知道，绿色的是翔阳对吧？绿色赢了哦。”
翔阳？翔阳赢了海南？学姐张了张嘴，大叫一声：“可恶！我错过了！我错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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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继续抽签，不知道是不是石井大法师的功力又发威了，总之，湘北抽到了武里。真理喜忧参半，喜是因为湘北赢的几率更大，忧的原因更复杂一点，万一没了赤木，湘北输给武里了怎么办？万一赢了，遇到陵南或翔阳，都免不了一场恶战。比赛前，她又不负众望地嘴角长泡了，午饭都不敢大口吃。
三井甩给她一瓶果汁。“选手都不急，你急什么？”伤愈之后，他又变得信心满满，不可一世——虽然是阶段性的。“你就放心看我们表现好了。”
宫城也持相同的态度，除去海南、陵南、翔阳，以往的四强里，武里也算是水平最弱的。和秋田、大阪等地相比，神奈川根本算不上什么激战区，武里的水平不算拔尖的球队，只能说在一众普通学校里发挥的不错。这话可绝不能让对方的学校听见，所以有樱木花道在场的时候，宫城良田不敢说的这么直接。
真理半信半疑地听着，随手拿起手边的饮料瓶灌了一大口。“好甜！过于甜了吧！嗓子都要黏住了！”
尽管很努力，临到比赛那天，真理的嗓子还是哑了。
好消息是，湘北又以大比分赢了武里，进了决赛圈。作为拉拉队的组织者，一句话也没说的真理在赛后受到了某些球员的猛烈抨击。她卷起横幅，在这位三井寿选手的脑袋上来了一下，用嘶哑的嗓音骂道：“滚啦……”
嗓子已经疼到喝水都困难了，她还在坚持挖苦三井。三井嬉皮笑脸地接下横幅卷的击打，往真理身后随便一瞟，突然站直了身子，真理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三井的身上。
“干嘛……这种表情……”她咳嗽两声，转过身，青木叔叔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举起右手打了个招呼。
遮住文身后，他看起来特别亲切友善。
“叔叔……”真理咳嗽了好几声才重新找回说话的能力。青木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不用勉强自己，把视线转向三井。三井立刻并直双腿，对他鞠了一躬：“青木叔叔好。”
“最后的机会了呢，很辛苦吧。”青木友好地慰问着某位前不良少年，从背包里掏出了两卷录像带，上面分别写着“K vs S”“S vs R”。
“……咳咳，啊，辛苦青木叔叔了……”
“理理，不用你再讲话啦，我来说。”青木嗔怪地看了一眼努力想要说话的真理，把磁带递给三井寿，“翔阳，那个队伍是叫这个名字吧？两场比赛的录像，理理拜托我录下来了。接下来的比赛就是你们和他们，对不对？我尽量录全了，给你们。”
三井愣愣地接过录像带，半分钟后才突然回过神来，又一个九十度鞠躬：“感谢您，青木叔叔！”
“没事，反正我也挺无聊的。”青木笑着摇了摇头，“翔阳里有个长得很漂亮的选手，打得很不错，不过我听说他兼职教练，平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上场的，这两次他倒是成了首发哦。”
真理刚要说话，三井赶紧捂住她的嘴，抢答说：“谢谢您，我们会注意的。”
真理点点头。嗓子好痛呀……
“加油哦，到了东京我会接着去看的。”青木对他们竖起大拇指。
录像带转交给安西教练后，一向和蔼的安西教练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恢复成平常云淡风轻的态度。回家的路上，三井看着真理想说话又不能说的痛苦表情，主动顶着风张嘴问她：“想说什么？安西教练？湘北？翔阳？”
听到“翔阳”二字，真理点点头。“咳咳咳……翔阳的……”
“藤真？”
真理继续点头。
“喂，”三井脑中警铃大作，“你什么时候和他接触过？……没有吗，好吧。”
真理愤怒地瞪圆了眼睛。三井继续猜测真理想说的话，“是首发的问题吗？你觉得翔阳是不是有了新教练？”
“……没有吧……但是……”
“他做了首发，你很担心吗？”
真理点点头。三井思索了一下，没太明白真理关注的到底是哪方面，“所以呢？”
真理干脆按下刹车，坐在车座上，掏出记事本，飞速地写了一段话：“翔阳的三年级全员参加了冬选赛吧？藤真首发下场，看来他是真的要背水一战了，如果他真的抱着打不过就杀了你们的心情打下去的话可怎么办啊。”
三井一脸严肃地看着这几行字。过了很久，他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最后一句话没看懂，你能再写一遍吗？”
真理张开已经冻得泛红的右手五指，毫不客气地拍在了三井的脸上。
五分钟后，两个人躲进了咖啡厅，所有费用由三井全额承担。真理一边努力搓着手，一边在本子上写来写去。“我想看湘北赢，可是感觉翔阳那么努力了，要是也输掉了，太可怜了吧。但是湘北要是输掉了我也会很难过，毕竟大家这么努力了……”
“嗯……”三井举着本子看了一会儿，余光瞥到真理正无精打采地用叉子戳着蛋糕上的水果。哇，她愁得蛋糕都吃不下了。
“所以，你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支持翔阳哦？”
真理哼唧两声。
“那要这么说，武里也很努力啊。”三井挠挠头，“遇到的哪一个对手都挺努力啊，为什么你只说翔阳呢？你果然因为那张好看的脸倒戈了对吧！”
真理瑟缩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小心地瞥了三井一眼，慢慢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所以，她好像确实有点想支持翔阳唉。
“你这家伙！”三井长手一伸，揪住了真理的脸颊，“居然叛变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可以偷偷支持那个比我矮比我还像女人的敌人！快点跟我道歉！”
真理说不出话，只能嘤嘤地哀叫起来。虽然有些罪恶，但是，不得不说，这来之不易的可以欺负真理的机会让三井非常满意。因为长期锻炼身体，真理的腰腹部有很结实的肌肉线条，但她的脸却是软软肉肉的，带着一点没褪去的婴儿肥，捏起来手感相当不错。真理也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愧疚，任由三井的双手在她的脸上揉圆搓扁。
“知道错了吗？”三井手里的动作慢下来，笑嘻嘻地盯着真理。真理眨眨眼睛，点点头，接着把头塞到三井的手里，意思是她知道错了，任他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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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翔阳的应援团依然整齐划一，口号响亮。在对方仿佛偶像演唱会一样的开场白之后，樱木明显有点要坐不住了。
“内田前辈的嗓子好没好啊！”
“好了呀。”真理几乎要把上半身都挂在观众席的栏杆上了，“我还带了润喉糖，和翔阳比绝对更响亮。”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她从栏杆上搬了下来。翔阳应援团的席位在他们的对面，明明连脸都看不起，学姐却坚持认为对面正在发射恶毒的眼神，并且更凶狠地瞪了回去。
真理清了清嗓子，举起应援的旗帜，在空中“唰”的打了一下，也像翔阳一样，自问自答起来：“今天的冠军是——”
“湘北！湘北！湘北！”
“湘北加油！”
在球场的电子广播播报中，双方的首发队员开始入场。真理侧耳听着，湘北的首发里没有三井，翔阳的首发里，意外的没有藤真健司。
他又坐回了教练席，怎么回事？
真理仔细观察着球场的情况。虽然藤真依然呆在场外，但和以往又不一样，之前的比赛，他总像一个真正的教练一样稳稳地坐着，而现在，他一直在热身，似乎准备随时入场。安西教练的表情和以往一样轻松，但今天，他没有系领带。
藤真正随时准备上场，翔阳的三年级们全员到齐，而湘北缺少了赤木这个强悍的中锋。安西教练端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他一定看完了翔阳的两次比赛，相信他的安排吧，相信我们的队友，相信我们的运气吧。
真理攥紧了拳头，看着赛场上第一次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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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也从未止步不前。樱木的技术已经愈发纯熟，即便没有了赤木，他和现任中锋也配合得相当不错。双方疯狂得分的状态让真理想起了全国大赛时的跑轰战术，球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正在投最后一球一样。比赛开始十五分钟后，藤真立刻下了场。原本疯狂的节奏终于慢了下来，而湘北的得分速度也开始下降。在翔阳超出5分之后，安西教练叫了暂停，三井寿入场。
慢慢把分追回来吧。真理默念着。
慢慢地……取得胜利吧！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不要放弃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