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宝贝：相遇新生》折雪探枝

18、第 18 章

　　丰缘地区。
　　卡那兹市的一处医院内。
　　清崖依靠在病床的床头，侧着脑袋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间医院的似乎是兹伏奇家的产业之一，即使他和景彦并没有受什么很严重的伤，也都被安排了单人病房来保证舒适。
　　跟随在侧的宝可梦们也被一一送去了宝可梦中心调养，长时间不吃东西会逐渐降低体能，随后便是健康。
　　从遭到袭击后，到入住医院以来，大约过去了近十天吧，清崖有些艰难的回忆。
　　之前的记忆全部复苏后，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首先是一定程度上的记忆紊乱，就算是熟人站在他身前，他还要思考一阵才能反应过来是谁。
　　两段人生的记忆极其庞大，他终于明白为何在刚到这个世界时，他像是变了个人，或许是灵魂穿越世界后造成的磨损，导致一部分记忆暂时失去了。
　　在这个世界越是呆的久，清崖越是觉得自己不合适。
　　如果像他这样的人能够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那（na）那（nei）些被他亲手结束的人，是否拥有这样的命运？
　　如果要细算的话，或许根本数不清，作为忍者，从小便修习杀人之术。
　　一个忍者终其一生，你如果问他最擅长的事，那便是杀人。
　　忍者如此，雾隐忍者更是如此。
　　血雾政策的推行，将这种现象推至巅峰。
　　敌国忍者、同村忍者……
　　甚至其中还有耄耋老人、幼小孩童等，可政治和战争从不会顾及你是否拥有抵抗的能力。
　　清崖和其他追击小队的成员，与其说是暗部，不如说是雾隐明面上的一把利刃。
　　背后的操刀者下手干净利落，但谁又会在乎刀刃上沾染了多少鲜血，谁也不会在意‘它’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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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装潢洁白无瑕，柔软的白色纱布挂在窗沿前，随着吹进的柔风时不时的摇摆着。外面的天色很好，透过不大的窗口，清崖可以望见一角天空，湛蓝的色泽像是宝石一般通透。
　　窗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风铃，随着风声摇摆着，荡出叮铃叮铃的悦耳声。
　　忍界的天空也是这样，不过忍界只有天空是清澈的。
　　清崖心想。
　　这几天里，医生给清崖做了全身检查，除去一些小伤外并无大碍，但近几日需要吊些药水，快速补充营养。
　　吱呀一声。
　　景彦推门而进，比起清崖来，他好的更快些，甚至也不再穿着条纹的病号服，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服饰。
　　恢复全部记忆的清崖，感知力一度拔高不少，他早就知道有人站在门口，只是他现在无心在意。
　　“过几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帕底亚地区散散心？正好有朋友邀请我去做客来着……”
　　进门后，景彦径直坐在了病床侧边的椅子上。
　　说实话，虽然和清崖认识多年，但现在他好像有些不认识他了，或者说，他从上次醒来就开始变得陌生了。
　　那双墨蓝的像是宝石一般的眼眸，再也看不见往日的模样，明明依旧是那个人。这变化就好像是春日时的微风徐徐，转变为冬季的寂寥漠然。
　　在医院里调养的这段时间里，对于他的长篇大论，清崖的回复只有只言片语，十分简洁。他的情绪也一改过去，变得内敛起来，也不走动，清醒时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蓝天。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啊？
　　就算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他也能推个轮椅带他去屋外看啊！
　　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景彦脑海里各种念头飞速生出，不禁想起之前医生跟他说的话。
　　“病人身体上的伤势不大，但他的精神状态十分萎靡，甚至可以说是心存死志，负面的情绪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身体上伤口的愈合速度，这一点您就可以证明，你们的伤势都差不多……”
　　“虽然原因未知，不过疗愈手段的话，您可以借助一些外力，例如病人的家人、朋友之类的，又或者是在意的事物，总之先让他打起精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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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的话萦绕心间，景彦不解，克里斯成为猎人也不是眼下的事，清崖要出问题早就出问题了。
　　“不去。”
　　清崖依旧直接拒绝了他。
　　景彦都猜到这个答案了，他长长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吗？”
　　每天他都会问一遍这个问题，但没有一次得到过答案。
　　清崖并未回复，只是微微摆了一下脑袋，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好像盛满了莫名的心情，景彦一时有些无法看清里面的情绪。
　　往日看去，清崖的眼眸就像是清澈的湖泊，微风吹过会挂起淡淡的波澜，里面盛满的都是光芒。
　　但现在，就好像一片死去的潭水，浑浊的深不见底。
　　如果要找个形容词来形容，现在的清崖就像是枯暮的老树，生机正在逐渐淡去。
　　“好，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来找我。”景彦最终舒了口气，还是缓了会才道。
　　景彦留下话便起身离开，病房归于平静。
　　洁白的房间里，清崖依旧靠在床头，放远的目光透过窗沿，遥遥望着。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不过。这里只有天空是和忍界最像的。
　　说句丧气话，他甚至想再度回到雾隐村，相比于这里，或许雾隐才是他的归宿，也或许哪里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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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时针转过两圈，两天过去。
　　此时清崖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好全，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服饰，现在整半靠在病床上，旁边挂着的几瓶药水，是他这次入住医院的最后践行。
　　笃笃……
　　低沉的两声敲门声响起，清崖余光扫了一眼，未做回应。
　　过了许久，门外人直接转动了门把手。
　　耀目的红发像是跃动的火焰，和上一次一样钻进他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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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加班加点把最近的工作全部完成，渡终于抽出了时间。
　　到达丰缘时，大吾告诉他，二人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他才放下心来。
　　去见清崖的路上，兹伏奇景彦找上了他。
　　对方并未说什么，只是扫了他一眼，而后就把房间号告诉了他。
　　对方似乎是刻意来见他的，但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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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后久久得不到回应，心底莫名开始生出焦虑的情绪。
　　最后他选择了推门直入。
　　和上次不同，清崖已经换回了眼熟的那套服饰，手腕和脖颈等露出的部位还能隐约看到绷带缠绕，应该是外伤还没彻底好全。
　　他正靠在床沿上，目光盯着窗外，似乎是在发呆。
　　右手搭在扶手上，悬挂头顶的药水正通过输液管一滴一滴的透过细针滑进他的血管。
　　距离上次见面，也才不过一月。
　　原本看上去就觉得清瘦的人，现在更是瘦削了。
　　下颌线比起以往都更加尖锐了，不似之前的温和，整个人的气质仿佛一下子就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个温润如玉的青年，现在的他，似乎变成了个机器人。
　　他的脸上，眼中不见一丝情绪波动。
　　眼睛是观察一个人情绪最直观的部位。
　　但他什么都看不到，透过那双墨蓝色的瞳孔，里面好似沼泽浑浊。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清崖？”
　　低沉的声线在房间内响起，他站在床尾边，忽然走不出靠近的脚步了。
　　面对现在的清崖，他心底不由得开始恐惧，他并不会害怕谁，但现在的清崖，陌生的让人感到恐惧。
　　微风吹拂着风铃，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响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风铃自由自在的晃动在风里，发出清灵又愉悦的声音。
　　渡没有得到回应。
　　他好像明白了，景彦见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