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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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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月影透过教堂的窗柩,圣十字架被渲染上一层银辉,沉重的铁门无声开启,教堂中静坐的众人纷纷起身,少年逆着朦胧月色走上教堂主位。
黑夜被打破,教堂瞬间烛火通明。
“祭司大人,昨日血猎对我族各部进行大规模突袭,三处人类暗桩被毁,张家族长现在下落不明,现已对昨日侦查人员进行处分。余下请您指示。”
“大人,血族撤退时,我族共击杀对方200余人,抓获28人,已交由吾儿审讯。”
“…”
首领长老绕过众人走至少年身旁,将手中的信封呈上“大人,这是昨日血猎撤退时遗留在张家的信件,吾等不敢妄下定论,烦请祭司大人过目。”
亲启,二字幌幌映入眼中,少年眉眼半弯却不见半分愉悦,歪头静静看着手中信封,身后月光倾泻一地。
这个字迹他看过七年,绝不会认错。
“见字如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还真是恶心,但我倒是很期待和你的再次见面呢”少年低头喃喃自语,一簇明火从自掌中升起,信纸瞬间化为灰烟。“也是,自小生活在阳光下的他不会懂得什么是收敛”少年自嘲般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白净手指敲击着桌面,扣人心弦。
“张家族长性命无忧,你们大可放心。程族长,审讯之后还请程小少主来找我。”少年清冷的嗓音映着这微微烛光倒显得有些突兀,他该是山间的月。
说罢,少年离去,明亮的教堂再度陷入黑暗,其余几位族长闲聊了几句后也纷纷离去。月光之下一片羽翼落入水中,荡起层层涟漪,一座巍然教堂消失在众人眼中...
少年房内
“叩叩”
“祭司大人,父亲派我来寻你。”房门轻启,室内一片昏暗,唯有角落钢琴旁燃着一点烛火,银发少年坐于琴旁,一曲不知名乐章自指尖奏响。
“你就是程嘉年?”乐曲不知何时结束,有些好奇于传说中精于算计的少主莫名的呆愣,少年撑着身子靠近,轻扯着人衣袖,清激的鹿眼中满是认真“喜欢吗?”
“嗯!…嗯?”堪堪回过神应了一句,见面前少年仍盯着自己,眼神不自觉乱瞟,倒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烧红的耳尖。
“审讯结果怎么样?你这性格倒是一点不像你的父亲。”少年松开手,将屋中本就不多的烛光熄灭,月光悄无声息的溜进房间。少年在月光的映衬下,不像是血族的祭司,倒像是人类传说中的神明,纯洁高贵。
“那些血猎在送到审讯室之前已有大半在路上自杀,送到的那些个贪生怕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知道这次行动是昨天中午刚收到的命令,并不在他们今年的计划中。”程嘉年如实应着,忽是想起了什么,匆忙补了句,“我才不要像那个老头子,生活本就腐朽无趣了。”
闻言,少年微微呆愣笑出了声,“这话我以前也说过,只不过那些老头好像不太同意,还平白无故挨了顿揍。”
“这个送你。”说罢,少年朝人扔去一枝原本插在琉璃瓶中的蔷薇,落入手心化作硬币大小,“以后你就住在这儿吧,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
“这个是…您的胸徽?谢祭司大人!”程嘉年单膝跪地,将蔷薇胸针别在领口,眸中星光熠熠。
“叫我沐峪就好,我可不喜欢那些假的不能再假的主仆关系。”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牵起面前人的手将人扶起。
“阿峪!你就这么把胸徽送人了啊。”不远处传来声响,一位红发少年收敛羽翼从天而降,翻上阳台径直冲了进来。“阿峪~你这也太随意了吧,我当初可是陪着你出生入死才有的这枚胸徽。”少年紧盯着程嘉年领口处的胸徽,满脸哀怨。
“你确定?我怎么记得祭司封礼那晚我房里的胸徽莫名少了一颗啊,夏小偷!”
“谈呀~怎么能说是偷呢,我那可是光明正大从你房间里拿的,反正你总会给我的,顺手的事情。” 红发少年粲然一笑,向面前陌生的少年伸出了手。“新朋友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搭档了,以后你负责听话干活,我负责吃喝玩乐!明白了吗?”程嘉年看着一脸无奈的沐峪,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是夏炙,二代转化型。转化的时候伤了脑子,你别介意。”沐峪悠然出口,轻拍下夏炙在自己发顶作恶的手。
“我是程嘉年。以后请多关照。”看向人的眼神中不自觉多出一丝怜悯。
“两位少爷,认识了之后,是不是也该走了?记得把阳台的维修费留下,不客气呢。”说着,沐峪十分贴心的帮两人打开了房门。
“是,阿峪大人。”一番纠结过后,程嘉年选出了个不显生疏的称呼,终是出了声。
“阿峪~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暖床嘛?我的技术真的很好的,不要把我赶出去嘛,你好狠的心哦。”夏炙顺势将人搂紧在怀中,丝毫不顾一旁程嘉年惊异的眼神,蹭了蹭怀中人的后颈,满脸痴念。
“出门,慢走不送。”沐峪拨开人手,后退一步将两人推向门外。
“你和阿峪大人是.…?”程嘉年犹豫着开口。
“看不出来吗?求爱失败了….,得了,先走吧!”夏之光撇了撇嘴,不舍的盯着紧闭的房门,无谓的开口道。
“看…看出来了,只是你这求爱方式还真的是不多见啊。”程嘉年似是嫌弃的小声说着,跟在人身后退出大门。
明月高悬,两位少年趁着夜色消失在广垠天空。
“张族长,别来无恙啊。”明亮的监狱中,声声惨叫从地下传出,却也遮盖不了男子低沉的嗓音。银制的刑具摆满墙壁,覆盖了层层血污的地面早已不见原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