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伟大航路冲浪的日子》手里

97、当玛亚错回原剧情线⑧

　　夕阳斜下，巨大的石像矗立在天地间，篝火被点燃，照着人的面庞忽明忽暗，我站了起来抻了抻腰和手臂，抬着步子走到了篝火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群人看向我的目光带着诡异的意味

　　不过这都没所谓了，毕竟我也不打算停留下去了，盘着腿坐在罗杰身边，天边的云绕在山顶火红的耀眼

　　风微凉，卷着我的发丝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我遥遥的注视着，然后盘膝坐在这群海贼的船长身边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我得走了。」

　　往嘴里灌酒的男人停下动作，罗杰垂下脑袋看我，漆黑的眼瞳不经意一般掠过，没问任何问题，吊儿郎当的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啊」

　　「这段冒险让你感到开心了吗？」

　　他露出了一个有点傻气的笑，明明年岁早已成年不知多久，却还带着几分天真

　　我愣了一下，转动着手指间的海楼石戒指

　　「很开心！也很有趣」

　　顿了顿，我把说到一半的话补齐

　　「可再来一次的话就算了」

　　摆着手，皱着鼻子苦不堪言，他被我的表情逗笑了，手边的酒拐了个弯，送到了我手边，不等我拒绝就强硬的塞进了我手里

　　他拎起新的酒桶，撞了一下我的杯子，然后一点停顿都没有的就往嘴里灌

　　杯里的酒水被他一撞，洋洋洒洒的泼下来了一点

　　我笑了一下心里的一些怅然瞬间散去，然后把杯里的酒灌进了肚子里

　　副船长在篝火对面坐着，刺眼的火焰遮挡了面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似乎心情并不是特别好，但也能举起杯子跟旁边的对撞

　　想着自己要走了，怎么也应该去打个招呼，半爬起来跟罗杰碰了下酒桶，就绕着圏往雷利那边走，路过的人群聚成一堆一堆，有时候踢过这个人的脚，有时候踩到那个人的喝完的酒瓶子

　　他们哈哈哈笑着，叫我名字让我过去喝酒，被我挥着手拒绝了

　　篝火说实话挺大的，我就没见过这群家伙搞过什么正经比例的，四周时用巨大石块围绕着，里面燃烧的东西是粗壮到三人合臂都不一定能抱住的树干

　　厨师在一旁烤肉，炭火上面的肉劈啪作响，滚热的油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灼烤的肉香，海贼们唱着歌揽着肩膀围着篝火跳舞，明明灭灭的火光散在他们的脸上，照耀着这群略显凶恶的脸上快活又自在的笑容

　　只是，贾巴并不在其中。

　　「怎么了，看起来你可不太合群」

　　雷利的肩膀传来轻轻的拍击触感，他转头看向拍他肩膀的人，本来复杂的心绪交杂，脑袋也久违的感到抽痛了起来

　　他按了按眉心。

　　「要走了吗？」

　　我在他身边做了下来，这个时候提离开其实并不是什么好时候，甚至有点煞风景了，但离别的伤感似乎并不能在海贼的身上寻找到多少，毕竟亡命之徒的明天每个人都无法预算的出

　　雷利似乎颇为苦恼，但也露出了个温和的笑

　　「住宿费到期了，我也没钱续费了，那群混蛋根本就不跟我赌！」

　　我开着玩笑，也多少有点气愤在，毕竟我现在兜里并不算漂亮

　　雷利哈哈哈的笑着，他看着篝火，金色的发丝在篝火下熠熠生辉，每一根都反射出了漂亮又耀眼的色泽，眼镜圆圆的，后面的瞳孔也是浅一些的色泽

　　我很少这么打量他，毕竟贾巴那家伙每天给我找的事都够我焦头烂额，应付他一个人都够呛更别提别的谁了

　　现在好不容易脱离开了一段时间，在这种偶然的时候，我才对身边人好好的打量起来，这不太礼貌，我知道，但我也没别的意思。

　　被我看着的人没让我任意打量，唉声叹气的把我的脑袋推到了另一边，笑眯眯的告诉我在看要收费

　　「贾巴先生呢？」

　　我问他，顺便把手里的酒桶在他的酒杯边上撞了一下

　　很明显甚至很清晰的看见他的神情变了一下，然后举起酒杯在唇边抿了一口，头也没回的指着侧后面

　　「那家伙……你临走前还是看一下他吧」

　　我抬腿打算往他指着的地方走去，他指着的地方略有些偏僻，篝火的光亮太小还被石像遮挡了一大半，以至于我来的路上都忽略了过去

　　「他应该在处理伤口，一个人有些麻烦」

　　「必要的时候你帮他一下」

　　还没等我踏进黑暗，背对着我的雷利转过身，向我举起酒杯，对这事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也被我痛快的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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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距离有点远，还有点偏僻，我察觉到貌似我往这边走的动作刚出来，那群载歌载舞海贼的视线就开始若有似无的投了过来

　　然后等我一回头，又迅速恢复原状，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就连罗杰都从另一边转到了和雷利一排坐，举着酒杯哈哈哈的喝着酒

　　不过说实话他的视线大胆多了，毕竟仰起脖子往肚子里灌酒的时候，视线都透着缝隙往这边偷偷的瞄

　　然后在我三次回头的时候成功抓了个正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手里的杯子还拿着往嘴里灌的架势，呛了个昏天黑地。

　　我哼哼的笑出声，然后不在逗他们脚步加快的往贾巴的地方走去

　　篝火很小这个词很奇异，应该说是它就是正常大小，我本以为的这个人在喝酒

　　但巨大石像后面的人，在我过来的一瞬间变有所察觉的偏过了头，手里的动作也停了

　　一大片的红色

　　纱布衣服几乎侵染成血色，被这个人团成一团扔在一边，用铁盘子里装着的酒精里面放着剪子和针线，貌似见到是我，他的脸色变得及其苍白又难看

　　「谁让你过来的，滚远点！」

　　他这样说着，声音既沙哑又干涩，眼睛盯着我，带着浓重的厌恶情绪，篝火的亮度并不明亮但也把他的影子投到了我脚边，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影子里面藏了巨大的怪物要把我拖进去

　　错愕的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嗤笑声，似乎觉得好笑，又像是嘲讽

　　不在看我，重新低下头，用剪子貌似在腹部做了什么，他的手臂颤抖着青筋都隐约暴了出来，过程很久，我仿佛听见了血肉被撕扯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光听着就能让人感觉到一阵牙疼，做完之后他重新靠回了石墙上，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如释负重的喘息

　　他的裤腿被殷湿了一大块，好多的血。

　　我抖着手一时间不知道是离开还是走近一些，该不该继续跟他搭话，我了解的并非是这个人，这让我很多事情都举步维艰，如果这是我熟悉的贾巴，我大可以直接走过去，按住他，看看他受的伤到底什么样

　　口头像是有什么哽住了

　　半天也挪不动脚，更说不出话…

　　贾巴听见了细索的脚步声，腹部的巨大伤口让他一旦动作大一些，巨量的血液就会从里面涌出来，就算已经被他勉强缝合上了一些，但明天也注定他们必须在这个岛屿停驻一周的时间，甚至可能更长

　　他只能歪着头，冷冷的注视着她的靠近，墨镜被他不知道甩到了哪里，脸上布着层层冷汗，后背佝偻着，狼尾巴一样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随着血液和汗水粘稠的沾在皮肤上

　　实在是狼狈至极

　　「……你是听不明白人说话吗？」

　　她蹲在了他面前，银白色的头发，红润的面庞并不孱弱，橙色的眼睛里面的光芒并没有熄灭

　　沉默，还是沉默

　　甚至到了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她终于说话了。

　　「我得走了。」

　　「……什么？」

　　贾巴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然后又紧忙闭嘴，摸索着旁边放在地上的烟，这烟折了好节露出了里面的烟草，歪七扭八被他咬在嘴里用篝火里的木头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他才继续转过脸看她

　　「……你来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看他眉头紧紧的锁着，余光看见他的腹部上皮肉外翻，显然被利刃开了个长口子，被他用歪七扭八的线缝了起来，感到一阵心悸和胆颤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让雷利他们帮忙，船上的医疗也简单了一些

　　「喂！你这混蛋就自己动手吗！！！」

　　「麻药你用了吗？」

　　「还抽烟！别抽了！！」

　　贾巴下意识想躲，嘴里咬着的烟就被人抽掉了，烟头上的火星沾在她的手掌里，让她发出了一声痛呼，他扯过她的手，动作太大让刚缝合好的伤口再度渗出了一些血液

　　「你是没痛觉吗！！别动了！」

　　「能不能消停的呆着！」

　　我扯过干净的纱布，把药布放在他伤口上，顺着后背用纱布一圈圈的缠了上去，手指下的身躯似乎轻颤了几下，不由把动作放的更轻了一些

　　「用不着你帮我…」

　　「知道麻烦了别人就消停的坐着」

　　贾巴垂着眼睛，用他的角度，看见她银色的脑袋附在他的胸膛上，手臂绕后腰腹，又在后背交缠

　　似乎是拥抱了他一样

　　像幻境里的每一天，“他们”都紧紧抓住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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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寂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另一边的篝火劈啪作响，火星四溅，众人欢呼唱歌的声音不绝于耳，衬着这边出奇的沉默

　　我把从另一边拿过来的地薯埋进火堆，注视着明灭的篝火

　　「你…什么时候走」贾巴打破寂静，拿着放在手边的斧头用布摩擦着，动作缓慢，没有什么不耐烦

　　我看着它，那确实是件不错的武器，血渍并不会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边缘用布包裹着已经接近暗红色，雪白的布擦过，只有浅浅的灰尘被掠了下来

　　「天亮」

　　贾巴的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擦拭着

　　「时间这么准」

　　「能感觉的到」

　　坐在不远处的女人凑了过来，下意识的，他的背脊不自觉都僵硬了起来

　　但让他感觉有些无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掠起裤子，一节漂亮的小腿就露了出来，她要比一些长年在大海上航行的人白一些，也比岛屿上的女人们要黑，薄薄的肌肉附在身体上，让女性的身躯加了几分迷人的力量感

　　贾巴半垂着眼睛，就看见这节小腿突然透明了起来

　　港笑眯眯的把裤子落了下来，扬着下巴头头是道的说

　　「我想过了，再怎么说我要是突然消失自己也会察觉到一些，而且距离那座岛很远了，一觉醒来才让我变地方，那就有可能是晚上出现的变化」

　　「那我现在晚上出现了这种情况，明天早上应该就会回去了，当然，我得回奥罗杰克逊号上呆着」

　　「贾巴那天晚上正好去瞭望台守夜，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应该也没察觉到我不见了，不过还好没让他看见，要不然这场景谁知道他怎么着急呢」

　　「你上一次下他身边消失，也是这种场景对吧」

　　突兀的，有人打断了我的滔滔不绝

　　贾巴注视着我，然后缓缓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点恐慌，他缓慢的，又不由至掇的凑了过来，我想躲，又被他抬起的手掌压制住了脚踝，我不敢踹他，这人还受着重伤

　　我想着怎么跟他好好说话，先放开我的脚，结果握着脚踝的手掌微微发力，一下就把我整个人拖拽了过去，下一秒，他压了下来

　　「你干什么！」

　　贾巴弓着腰，俯下身笼罩着身底下的女人，腹部的伤口开始渗血，不一会就湿了一块纱布，但他像是没感觉一般，脸色依旧苍白，唇角却挂着笑

　　他垂下头，把两人的距离继续拉近，隐隐约约的，他嗅到了港身上的皂角气息，很干净，很温和

　　让他想，把她就这样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