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什么叫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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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疑惑地看了眼身后那个金灿灿的身影，回过头来对着正在啃饼的姜子牙说道：“师叔，那个亮晶晶又来了。怎么都甩不掉他啊。”
姜子牙接过杨戬手中的竹筒，喝了口水，闻言也不吭声，咽下去嘴里头的东西，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出了声：“哦。他又跟来啦？杨戬，你怎么看啊？”
杨戬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额头上的天眼睁开散发光芒，低声诚恳地回应：“师叔，我用眼睛看。你看，三只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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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朝歌后他们一路忙着躲避着殷郊和姬发的追击，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尾巴。直到姬发拿着封神榜逼哪吒放开殷郊，他们才看到树林里走出来了一个金发。
“杨！我还没好好跟你说说话呢——噢，我忘记给自己撒点花了，那我配个乐吧！”
阿波罗似乎是完全没有察觉面前焦灼的氛围，还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容光焕发地冲着正拿着三尖两刃刀防备的杨戬笑了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他的里拉琴，居然就这么弹奏了起来。
“晚星，带来了你，
我追逐你，你沉默不语……”
杨戬有些困惑地皱了下眉：“你在追着我？我没看到，对不起，但我忙着追我师叔呢，我不是故意不说话的。”
“噢杨，请先不要打断我，我在为你作诗呢！”
阿波罗笑着说道，继续弹奏他的里拉琴，然后哼唱着他的诗歌。
“你哪知我灵魂的缰绳，
由你掌握。
风带去我的爱意，如同阿尔忒弥斯的箭，
我想刺穿你的心……”
他话还没说完，哪吒便恍然大悟，指着他喝道：“他说要拿箭射你！他肯定是跟那个申公豹一伙的！打他！”
于是不等姜子牙阻拦，哪吒便舞着混天绫，混天绫绑着殷郊，被他甩啊甩啊就要当武器砸向那正在表达爱意的阿波罗。姬发在一旁拿着封神榜，本来听着阿波罗念诗便已经一脸一言难尽，此刻见状立即变了脸，大声喝道：“都给我停下！放下殷郊！不然我把封神榜扔了！”
“哎呀！怎么这么粗鲁！你这小孩懂不懂情调！”
阿波罗躲过了朝他甩来的殷郊，有些生气地喊道，但是发现杨戬跟了过来，又立刻保持住他那阳光灿烂的微笑：“杨，这就是我给你作的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用希腊语念一遍给你听……”
他的声音淹没在了哪吒的怒吼“你扔一个试试”中。而后姬发毫不犹豫地把封神榜扔下山崖更是直接夺走了阿波罗的风头。
杨戬看也不看一眼被众人无视了的阿波罗，直接追着跳下山崖的姜子牙而去，哪吒也紧跟其后。
崖上一瞬间就只剩了昏迷的殷郊、焦急的姬发以及拿着里拉琴像个傻逼的光明神。
阿波罗眨了眨眼睛，有些受伤地用他那双玉石一般的碧眸看向姬发，委屈地问：“我的诗歌有这么难听吗？明明在我家里头大家都爱听啊。”
姬发看到殷郊没事，长吁一口气，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但是西岐的二公子很聪明，他决定要转移这个神经病的注意力。于是姬发十分真诚地说道：“我觉得他很爱听，但是这太含蓄了，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跟他说你喜欢他呢？”
阿波罗眼睛一亮，丢下一句谢谢，便把里拉琴塞进怀里，几步跑过去也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殷郊猛然惊醒，抓紧了姬发的手腕。
“姬发！我见鬼了！我看到我被抓了还有个疯子跟抓我的妖道弹琴念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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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顶着那打开的天眼，被他师叔派去处理这个跟上来的小尾巴。他绕过了一棵树，迎面就是阿波罗极为灿烂的微笑。
“杨！很高兴又见到了你！”阿波罗开心地说道，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双手，“如何？你能不能答应我的追求？我可以——我可以给你唱很多歌，给你弹很多曲，为你作很多诗。噢，你还有第三只眼睛呢！真可爱！让我想起来了我叔叔波塞冬的儿子们，当然他们都只有一只眼睛……”
杨戬用天眼仔仔细细地把他上下打量，发现的确没有妖孽的痕迹，反而更像是修仙人的气息，便放下了心合上天眼，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一直跟着我们，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谈情说爱。”
这个回答并不能为杨戬解惑，昆仑山上从来只有道法自然，没有人谈恋爱，更不会有谈恋爱的十八种方法和情爱指南，无论是太乙真人还是玉鼎真人，对于人情冷暖都只分了两类，一类是能打的，一类是不能打的。
目前阿波罗暂时位于不能打的行列里，所以昆仑山的小道长并不打算动手，只是迷茫地看着他：“什么是情和爱？”
阿波罗笑了，握紧他的手贴近。淡淡的月桂香气弥漫在他们之间，金色的卷发下碧色的双眸清澈而动人，倒映着杨戬迷惑不解的眼睛。
我可以教你。来自遥远西方的神祇轻声说道，俯下身去，在年轻道长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没有克制，阿波罗从他的唇峰吻到唇角，再慢慢地往上亲吻，吻过他的鼻尖，吻上眼角。而杨戬始终安安静静，没有躲让，却也没有任何回应。
或者说，杨戬更困惑了。他并不能理解这些动作的含义。
他张了张嘴：“阿福……”
“是福玻斯。”阿波罗笑着说道，想把他拥入怀中，“福玻斯，阿波罗，达芙涅斯，这都是我的名字。宙斯呀，杨戬，杨，你比阿芙洛狄忒还美，我想把月桂送给你……”
杨戬迟疑片刻，诚恳发问：“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名字？”
阿波罗亲昵地与他相抵鼻尖，闭上眼开心地哼着歌儿：“那是凡人们给我的称呼。我来自很远、很遥远的地方，要越过山，穿过海……我想把你带回去，你能跟我走吗？我姐姐阿尔忒弥斯一定也会很喜欢你。”
阿波罗似乎永远都那么快乐，也永远那么自信。他觉得自己爱上杨戬了，杨戬也一定会爱上他，然后答应他，随他一同回到海的那一边去。
可是杨戬顿了顿，终于抓住了他认知中的重点。他抬头看着阿波罗的眼睛，有些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是个神仙。可是你怎么会来自那么远的地方？神仙不是应该守护着凡人们吗？”
这个话题就有些太尖锐了，至少对于阿波罗而言多少有些尖锐。但阿波罗愿意将这称之为是杨戬的锋芒，鲜艳的花朵总是带刺的。这叫他的爱意更深了些，他有些克制不住地低下头，轻吻杨戬的鼻梁。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属于我的原生家庭矛盾，你要是想听我可以给你讲三天三夜。”
阿波罗说道，又笑了笑。“和我**吧，杨。做ZA，GH，SX，随意，叫什么都行。我就是想跟你融为一体——”
天边惊雷，天地震动。天空降下小雨，杨戬面色一凛，喝道：“水遁！”
他化作了一团水，又泼了阿波罗一身，把他引以为傲的金色卷发给打湿了。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溅进他的眼睛里，他却笑得愈发开心。
“我要给他取一个好长好长的希腊名字！”
阿波罗快乐地大喊道。“冥河啊，让他爱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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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轰动，妖孽降世。西伯侯在林中捡到了一妖儿，取名为雷震子。姜子牙遣哪吒杨戬将雷震子送上昆仑，哪吒抱着那怪怪的小婴儿便开开心心地踩着风火轮往昆仑山飞去。杨戬做法要水遁离开，可水还没上身，他的手腕就被牢牢地握紧。
“杨？我们又遇到了！”
突然出现的金发碧眼异域人把西伯侯的护卫吓得不轻，皆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来，而阿波罗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只笑眯眯地看着杨戬。
杨戬微微蹙眉，发现自己挣脱不了，也没有办法再水遁离开。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阿波罗不是什么善茬。
“不要总是躲着我，亲爱的杨。”阿波罗热情地凑上去，十分自然地揽住他的腰，“我对你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是纯粹的，唯有金苹果能配得上你我的爱情……”
正打算密谋推翻殷寿的姜子牙：“……”
正在听姜子牙讲计划的西伯侯：“……”
杨戬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要动手，但奈何师叔之前说了不能轻易对别人动用法力，只好勉强忍下莫名的烦躁，道：“你到底是想要什么？能不能直接说明白些？或者请你说些我可以理解的话，好吗？”
如此，阿波罗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他深情地看着杨戬，用那唱歌般的语调说道：“跟我做AI吧！”
姜子牙：“……”
西伯侯：“……”
杨戬有些生气了，盯着他道：“什么叫作做ai？你总是说什么双/修，gou/和，做/ai，说要教我，可我不明白。爱不是仁慈、天地、万物之灵么？我师叔祖同我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如此，天地便不会偏爱任何一方，爱便是万物生灵与生俱来，又怎么做得出来？”
小杨道长一身正气，这也是他头一回儿一股脑地说这么多话，愣是把阿波罗也给说懵了。但阿波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喜地握紧他的手，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愿意、你愿意同我说那么多话！这太好了！”
杨戬：“……”
杨戬宕机了，睁着迷茫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姜子牙和西伯侯。
姜子牙恍然大悟，惊讶地哦了声，凑近杨戬：“他这样多久了？”
杨戬迷茫无措地回答：“从在朝歌遇到时就这样……”
“啪！”
姜子牙一手握拳锤在另一手掌心，一副了然模样。
“杨戬，”姜子牙喝道，“打他！”
杨戬：“啊？”
姜子牙指着阿波罗，皱眉骂道：“你师叔我几十年前就见过这种人！登徒子！他这是骚扰你呢！打他！”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作“登徒子”以及“骚扰”，但是小杨道长是一个很听话的好孩子，而且他也真的忍了一路了。他果断反手挣脱了阿波罗的手，变幻出三尖两刃刀，一握便劈了过去。
阿波罗：“？”
阿波罗：“啊不是？等等？杨戬你等下——”
哪容他再说什么，他就被杨戬一路打远了去。
西伯侯姬昌看着年轻的小道长和金发碧眼的登徒子打远的背影，沉思片刻，诚恳地对姜子牙道：“元始天尊没有考虑过，为门下弟子撰写一本下山入世指南吗？”
姜子牙默了默，叹了口气。“西伯侯……说得是啊。”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什么叫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