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修罗生日贺]《星·心》 ...
-
今夜，一片星光灿烂。头发花白的老者踱到窗前坐下，一对依旧明澈的苍老眸子仰望着因寒冷而分外凄清空旷的夜空。
然后，他凝滞的眸光突然动了动，一抹笑意浮上眼底：“小浩，你又要顽皮了。”
背后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有了动静。
“没意思。”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嘟着嘴从老者身后走出，别扭着不肯抬头，“爷爷太厉害了，小浩都没有吓到过您……”
“呵呵呵呵……”老者爽朗地大笑，安慰着拍拍孙儿因沮丧而垮下来的肩膀。
“爷爷。”男孩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发问。
“什么？”
“真的有圣斗士吗？”男孩眨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盯着老者的脸，“我跟山仔他们说，可他们都不相信我。”
“那么你相信他们是存在的吗？”老者微笑着，捏捏孙儿圆胖胖的小脸蛋。
“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呀！”男孩用怀疑的眼神瞥着老者，语气里渐渐带上一种控诉似的意味，“是爷爷在编故事骗我的吧？”
“小浩，你过来。”老者没有在意孙儿的无礼，招招手，让小小的身体倚在他的怀中，搂着他还很幼小的肩膀，向他指点着天上美丽得让人惊叹的星辰，“爷爷跟你说过，天上有88个星座，而且每一个星座都有代表着它的圣斗士吧？”
“嗯。”男孩认真地点点头，“爷爷还说，他们是为了守护雅典娜女神和这片大地而存在的，而且他们一直到死都会战斗下去。”
“在88个星座的圣斗士当中，拥有最高地位的就是代表着黄道十二星座的十二位黄金圣斗士：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山羊、水瓶、双鱼……他们都是女神最忠诚的圣斗士，并且他们自己也以此为傲。可人孰无过，即使是黄金圣斗士也不会例外……今天，爷爷就要给你讲讲山羊座的修罗的故事……”
心，不自觉地飞了出去；记忆回溯，到那个早已逝去的光辉岁月……
“我是女神最忠诚的圣斗士，这把圣剑就是最好的证明！”向敌人炫耀着自己的右手，年轻的脸上显露出一抹年轻气盛的骄傲。
“凭你？青铜圣斗士妄想向黄金圣斗士挑战？”眼底睥睨一切的狂妄暴露无遗，虽然他本来就有资格拥有这种狂妄。
“为什么？明知自己毫无胜算，明知自己会死……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战斗下去！”惊疑，渐渐地浮现出来，打破了青年骄傲的面具。
“你疯了吗？自己死了，这样得到的胜利又有什么价值！”难以置信的声音响彻耳际，青年惊讶得忘了挣扎。
“也许……是我错了……圣斗士……我没有资格做圣斗士……”声音恢复了平静，在接近死亡的瞬间，青年脸上有着了悟的释然。
“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为雅典娜而战！为大地的正义和爱而战！”高温炙烤，毫无保护地穿越大气层这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着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恍恍惚惚地听到青年沉稳的激励言语……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自己活了下来，而他却如流星般消殒于太空——
“我会化作星星，永远的守护着这片大地……”最后一点小宇宙中含带的信息喃喃着在他弥留的意识中回响，连同那青年棱角分明的脸庞，渐渐远去……
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所以，当冥界之战刚刚开幕时看到他匍匐在敌人脚下，如此虚弱无力，才会又惊又恐，失了态地猛冲过去：“修罗！”
他抬头望了自己一眼，早已带了死气的脸上竟然绽放出光辉。
“别忘了，你的右臂中寄寓着我的灵魂……”黎明初曦之下，青年含笑的面容很快便随灰飞烟灭，再也捕捉不到，却也永远留存于自己的记忆深处，无法磨灭……
几番花开花谢，潮涨潮落。世界在变迁，自己在衰老，可每当望见自己那条在战争中伤痕满布的遒劲右臂，心中仍会升起豪情万丈！
仿佛可以看到那坚毅脸庞的男子充满信任地望着自己，告诉自己：“也请为我而战！”
于是，不曾迷惑，不曾退缩，哪怕，战斗似乎永无止尽……
故事讲完了，星光依旧在窗外灿烂地闪烁着。对于走过了亿万年生命历程的它们而言，人类的生命不过是沧海之一粟，流光之一瞬。它们静静俯视大地的眼，不会因任何生命的逝去而动摇。而其中，会不会有几颗星，带着曾经熟悉的笑容，静静凝视着他们，默默地为他们带来生命的力量呢？
老者从回忆中走出，诧异地听到了身边细微的啜泣声，低头一看，却是自己那顽皮的小孙子使劲忍住哽咽，可眼眶早已湿润得要滴出水来。
“爷爷，”好容易止住悲声，小孙子用衣袖抹去眼泪，“他的愿望实现了吗？”闪着泪光的眼睛露出期冀。
老者慈祥地摸摸他的头，点头微笑：“嗯。”
听到老者给自己的肯定回答，小孙子也立刻破涕为笑了：“这故事真好。我去讲给山仔他们听！”说着，不等老人阻止，便又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老者无奈地笑了笑，回首再向外面的星空望去，眼底不自觉地也涌起几分湿意。蓦地，老者腾起身形，动作竟如年轻人般矫捷，几个起落，身体便已到了远在几百米之外的那潭由瀑布水积聚而成的的水边。
潭水平静，微微荡起几丝涟漪；天上星，潭中影，交映生辉。
“修罗……”掬起一捧水，仰望着熠熠闪亮的星斗，老者怀念地喃喃，“今夜好景，且让我以水代酒，与你……共饮今宵！”
~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