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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０７年卡妙贺文］索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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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那个冰一般的男子认真地看着我问道：“你为什么要成为圣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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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扎克！艾尔扎克！……”
这声音，好熟悉，带着点焦虑。
“艾尔扎克，艾尔扎克……”
这声音，很温柔，含着丝亲切。
在梦里，我感觉自己在微笑，唇角上弯，一如无邪的孩童沉浸在母亲用摇篮曲构筑的温柔世界里。可是，就在我让意识在这温柔的黑暗中徜徉了一阵之后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那声音仿佛绷断的琴弦一般戛然而止！
我皱皱眉，呻吟了一声，听到另外一种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进了我混沌不清的世界——
“艾尔扎克先生，你醒了吗？”
那是一个轻柔的女声，我迷糊着哼出一声，听到她又用那种如同飘荡着的水波般模糊的声音说道：“快去通知海龙将军，他醒了！”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各种感觉的回归，我听到了近在咫尺的细细切切的说话声，也闻到了温暖的海洋的潮湿气味。而最令我感觉深刻的，就是左眼位置上那如烧灼一样的疼痛感受了。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晰，终于看清了，有三个身着白色长裙的金发少女正侍立在我身旁。见我想要起身，她们挨近我轻轻压住我的肩膀，疏离而有礼地劝说我要静心修养，告诉我乱动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
我听她们的话躺下来，摸了摸覆盖了我半张脸的厚厚的绷带，带着些茫然神气，用目光慢慢扫过自己所处的空间，困惑道：“这里是……？”
“海底神殿。”一个侍女低声回答，态度恭敬至极，“这里是您北冰洋海将军的宫殿。”
“海底神殿？”我让这个词从我几乎呈现真空状态的大脑里悠悠荡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跳出来与之相联系。
——这里……是陌生的地方……
我做出了结论，空茫的视线移到了天花板上。
——那么，哪里是我应该回去的地方？
“大脑缺氧造成了暂时性的失忆，不要紧的。”老医生收起了各种诊断用的医疗器械，向我慈善地微笑，“多作室外活动，注意休息，会很快恢复的。”
我半信半疑地点着头，下意识地，又将视线投注到旁边如镜的墙面上，注视着自己映在上面的那张脸——困惑而惶恐。
尽管想不起任何东西，我却清楚地意识到，我有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我有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如果我不赶快回去，有人一定会焦急，会担心，会……更加的沉默寡言的……
可，我终究想不起来。
多少次，我在路边积聚的水洼前止步，凝视着我那绿色头发的倒影发呆——由于光线的反射，那绿影暗了些，浅了些，有着冰的冷漠与优雅。
我始终觉得有个名字在我喉间左冲右突，但却好像还欠缺了些什么，令我犹豫地想不起具体的发音。
但，从此以后，那团柔软的绿色却开始夜夜入我梦境，而且轮廓也一天天地明晰起来。我知道，我就要想起来了。
终于有一天，我冷汗涔涔地从床榻上惊坐而起，心中翻腾起震惊与喜悦混杂的强烈感情！
——卡妙老师！
我忍不住兴奋地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几乎可算是失而复得的名字，脚步已不自觉地向记忆中的白色净土移去……
“你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吗？”身后，突然响起了隆奈狄斯那令人不快的刺耳声音，我微微一怔，想起了他那偷窥人心的坏毛病。
他不理我的沉默，反而笑得幸灾乐祸：“那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对他们来说，你已经是个死人。”
我不屑地扭头，径直离去。而他，显然已经看出了我经他提醒，一点点生出的恐惧，于是继续在我身后大声笑着：“回去吧，看看你被他们遗忘得有多么彻底！”
我的脚步加快，恨不得堵起耳朵，可，他的说法已深植于我的心中，令我忍不住犹豫起自己是否还要像从前那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寒冷的东西伯利亚，天与地是简单的蓝与白，朔风起处，便有一片迷朦的白色雪雾飘起，如同扬起一面旗帜。
我看着这些景象，在熟悉中却又感觉到一股陌生……
——不对啊，我离开这里，也不过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呀？
抚上自己左边脸颊上那道丑陋的疤痕，视野因一只眼的缺失而受到限制，我的心情不由黯然了些。
——难道真如那家伙所言，这里，已经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
还在想着，身体已比头脑先行动，跳下了临海的雪坡，直奔我和冰河五年来的修炼场所而去。
掠过眼前的风景仿佛正在倒带的录像带，它将我的记忆带回到了五年前那初登这个白色国度的日子——
五年前，我和一起被送来的同伴被带到这片冰原之上等待着圣域派来的指导教师。当其他人忐忑不安地窃窃私语的时候，我一个人把双手交叉在脑后，向四面好奇地张望着。
突然，我瞥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在我眨眨眼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它却忽然消失，然后，一个人就在我的面前猛然现出了身形。
“哇！”我下意识地大叫，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接着才看清，那不过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我的动作引起了其他同伴的注意，而当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那个人的时候，他用那双蓝得好像此时晴朗的天空般的漂亮眼睛扫了我们一眼，终于开口了：“你们就是这次要接受训练的圣斗士预备生？”
“你是谁？”向来被同伴评价为心直口快的我只觉得对他充满了好奇心，所以一点也没表现出同伴那种战战兢兢的小心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是令人恼火的不动声色：“我是圣域来的卡妙。从今天开始，要作为你们的指导老师对你们进行训练。”
一言未毕，周围已经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骚乱起来。许多猜疑的目光偷偷瞄向他，显然对他俊秀的面庞，柔弱的外表颇多疑虑，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真的能教我们战斗技巧吗？”我大声地发问，得意地看到身后同伴们响应似的点着头，然后把目光瞥向他，“在我们叫你‘老师’之前，你能不能先证实一下你确实有这个能力？”
听到我的话，他踌躇了一下，让我误以为自己的要求确实难倒了他。可是，他没有答话，只是大步从我们身边走过，在我们愕然的注视下，停在十几米外的巨大冰壁面前。
“请向后退。”他低声说，眼睛专注地望着那面如同巨人般的冰之结晶。
莫名地感觉到一种从心底往外冒的恐惧感，我不敢多说一个字，慢慢地照他的要求向后退去。我的行动也带动了其他人，他们也一个个小心地随着我往后退。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距离冰壁两三米的位置，只顾盯着它，可我却发现自己对他的背影有了另一层新的看法——神秘，威严，极重的压迫感！
“看到了吗？他的身上！”有人轻喊出来，我虽然没有出声，但那种强大的生命波动是想忽略也不可能的东西。
“好厉害的小宇宙……”我喃喃着轻叹，眼睛胶合在他的背上，心中燃烧起某种惧怕，却又忍不住要一争高下的斗志。
——你，就是我要超越的目标！
在我定下这一生最大的计划的同时，随着他拳力的释放，亿万年来从来没受到过丝毫损坏的永冻冰壁就如脆弱的玻璃般粉碎了……
粉碎的冰向四外飞溅开来，有躲闪不及的已经被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击力击飞出去，发出连声哀号。
我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理会碎冰擦过脸颊身体的疼痛，似是已经呆了，可身体却微微颤抖着。究其原因，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
“卡妙老师！”
当他转过头来面对我们时，我走前一步，大声说道：“我叫艾尔扎克，请您多多指教！”
“艾尔扎克……”他默喃一遍我的名字，又认真看了我几眼，似是要把我记清楚，然后才正颜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圣斗士？”
“为、为什么？”我愣了。事实上，我连自己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都不知道。毕竟，作为孤儿的我们对自己的未来是没有选择权的。可是，直接以“因为别人让我做所以我做了”这个理由来搪塞，我又有些于心不甘。
“是的。为什么？”他认真地盯着我，碧蓝的眸子蓦然深邃，令我不得不同样认真思考起答案来……
一声巨响在天地之间炸响，我一惊，急忙收住脚步，并迅速检查一下自己的小宇宙是否没有掩藏好。
阵阵隆隆之声伴着腾起的白色雪沫经久不息地回荡着，想想现在不是融雪的季节，我立刻猜想到那是人力所为。果然，让自己凝神片刻，我就捕捉到了那两个熟悉的小宇宙，而其中应该属于冰河的那个，竟比我离开时还要强大很多！
“冰河那小子……真的是他吗？”有点不敢相信那个总是怨念着自己无法赶超我的金发小子会有如此惊人的小宇宙，我禁不住好奇地偷偷找到一个合适的隐蔽处探头张望……
“不错，冰河。你已经可以领悟小宇宙的正确运用方法了。”卡妙老师的声音不会很高，却会悠悠地传出很远。我趴在一角冰峰上，盯着远处那一绿一金两个人影，心里慢慢升起一种奇怪的寂寞感受。
“我还差得远呢，卡妙老师。”冰河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珠，低垂着头回答。
卡妙老师看着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把脸转向辽远的苍空：“冰河，艾尔扎克不是为了让你怀着负疚感活下去才救你的。”
“我知道……”冰河的声音很低，我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隐约听到。不过，心中却已是恍然。
——原来如此……在他们心中，我真的已经死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探进冰层，一点点收紧，抓了一把冰让它们在我手中慢慢粉碎。而我，只有依靠这种方法来抑制自己想要叫喊的冲动。
“冰河。”我又听到卡妙老师的声音悠悠响起，望过去的时候，他正巧也将目光转回到把脸抬起来的冰河身上。
他微微垂目，静默了一会儿。随后，就再没犹疑似的挺直了脊背：“冰河，从今天起，我正式承认你为白鸟座圣衣的继承人！”
“卡妙老师！”冰河震惊地大叫，“这怎么可以？这圣衣应该是……”
“冰河！”卡妙老师猛然提高声音，让它如同震雷般在我们心头轰然响起，“不要逃避！这是你的责任！”
——是的。在我已经不在的这个时候……
相对比冰河的抗拒，我却镇定得出奇。我自嘲地微笑，悄悄地要从原路退回……
——等等！
我为自己所看到的而停下了动作——远处的卡妙老师背过身去，在冰河看不到的角度，抬起右手，捂住了眼睛……他的身影，一瞬间，仿佛染上了旷古寂寞……
“卡妙老师……”确定走得足够远了，我才允许自己驻足回首。当然，除了高低起伏的冰峰，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知道这里已不再需要我的存在了，安静地离开是我唯一的选择。但在离开之前，能看到老师为我而伤心也算是一种安慰了。也许，我已到了不能再赖在老师身边撒娇的年纪了吧。不过，意识到这一点，真的让人很寂寞……
“冰河，代替我，好好地陪在老师身边吧……”
——不能再回想从前三个人的快乐了。不能再沉缅于老师严厉却又含着温情的目光了。
“我，要自己走出未来的路！”
我回到海底神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海龙叫到海皇神殿的偏殿——那里原本摆放了所有海斗士的鳞衣，不过现在只剩下了两套：北冰洋海将军和南大西洋海将军的鳞衣。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一直笼罩着神秘面纱的海将军总管海龙将军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他匆匆走来，没有停下脚步就向我问道。
我把脸转向那套属于自己的鳞衣——一直以来，它对我毫无反应。也许，是知道我的心并没有真正做下决定吧？
“海龙，我愿意成为海将军的一员。”我平静地说，突然听到旁边“咔”的一声，一团金光劈头盖脸地把我笼罩其中。待那团金光消失，我已浑身披挂上了那套在分解前与海怪古拉基近似的金色鳞衣。
“我愿意效忠于海皇。”单膝跪地的一刻，我似乎听到了信念破裂的声音。那个信誓旦旦的说着“我要为保护大地和平而奋斗”的孩子的影子已淡得再也看不清楚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年，我渐渐习惯了在海底的生活。这天，我正跟最后回归的海将军苏兰特切磋功夫，却在中途心神不定起来。
“你在走什么神？”苏兰特放下笛子不满地向我皱眉，对他这样的高手，不专心对战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我心不在焉地向他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振作起来，摆好迎战架势：“来吧！”
尽管我告诉自己不要分心，可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却令我对那猛烈的音波攻击抵挡得异常狼狈。就在我找到一个空隙，准备一举挽回败局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波动就好像在我心里直接产生振动那样传过来了！
——卡妙老师？！
我的手一颤，蓄势待发的冻气有点脱离了我的控制，于是，我的手遭到反噬，如被火烤到般灼痛。
“你怎么总在失误？”苏兰特把笛子收起来了，厌烦的神情表露无遗，可是，还有一丝好奇在他的眼睛里闪现——毕竟，这样频频出现错误根本不像是平常的我。
“没什么……”我握住自己受伤的手掌，好像在检查伤处，“只是有点走神……只是这样……罢了……”
在刚才的一瞬间，卡妙老师的小宇宙与另一股似曾相识的小宇宙对撞之后，再无声息。我不愿相信它可能预示着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情况，我也不愿相信——那与他的小宇宙对撞的小宇宙，竟与冰河的令人瞠目的相似！
我已无心恋战，和苏兰特告别后，正要去圣域一探究竟的时候，正好瞥到一个负责监视的海斗士匆匆赶回……
“冰河，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我丢下被我逼问出圣域情况的海斗士，狂乱地奔出了神殿范围，在一块巨大的海底礁石上重重地击出愤怒的一拳……
泪，突然流下来了……
“卡妙老师……”我将额头抵在石壁上，咬紧牙，把声音埋在自己喉间，心中的悲楚丝毫得不到宣泄。
“卡妙老师……”我又喊了一声，眼睛里的泪水，凝聚、滴落，再凝聚……
……“艾尔扎克，你为什么要成为圣斗士？”绿发碧眼，面容如月皎洁的老师认真地看着我问……
“老师……卡妙老师……”原来，悲痛的感觉可以如此噬人心脾……
“艾尔扎克？！你……还活着？！”
终于等到了和冰河面对面的时刻，我高傲地俯视着他，感觉自己有一种审判者般的高高在上。
——杀死老师的仇，让我在这里跟你一一清算！
站在我眼前的冰河伤痕累累，我知道他曾在隆奈狄斯那里吃过苦头——虽然想到隆奈狄斯变成卡妙老师用来欺骗冰河的手段令我极为不悦——猜得不错的话，他脖颈上那个草草包扎的伤口应该就是隆奈狄斯留下的纪念品。
——哼，你没有在那里死掉……
我傲慢地发出冷笑。
——就是为了在这里由我亲自制裁你吧，冰河！
毫不留情地攻击中，冰河表现出不抵抗的态度，让我的心禁不住软了下来。
“冰河……你真的想用死来报答我吗？”
相处多年，怎能没有情谊的存在？否则我当初也不会为了救他而义无反顾，甚至赔上了自己的眼睛。可，现今的他是我的敌人，对于敌人，我早就发誓要像古拉基那样冷酷无情，而卡妙老师也……
想到卡妙老师，我不禁沉默下来。对于他，我充满了敬意，除了强大的力量，他还有着高洁的人品。但只有一点，我为他惋惜——口口声声告诉我们要冷酷的他，其实才是那最富含温情的人……
“冰河！”背着圣衣箱子到处跑的小鬼在我身后紧张万分地大喊，我敛容以对，在暗暗佩服他的勇气的同时施以重手，直到以为再也无法支撑的冰河再次站立起来……
“艾尔扎克，我不能因你救过我的私情而使整个世界陷入灾难……就让我用卡妙老师的拳来制裁你！”
白鸟重新振翼，竟然带起了惊人的冻气。我被击倒，在他身后看到了老师的虚影——沉静的凝视在金色的火焰中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卡妙老师……你，竟然在守护他吗？守护有着弑师之过的冰河？！
我发觉自己的心有些动摇，一心以为在为他复仇的自己变得毫无立场可言。但在战场上，也只好硬撑下去了。
我嘲笑着他，看他流血，然后，准备置他于死地……
“那姿势……难道是……”
我震惊得无法言语，那传说中老师的最强拳竟然会在冰河身上看到？！
——卡妙老师……你真的……把信念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吗？
不服输的直接对抗，冻气与冻气的剧烈对撞，灿烂的金与银的飞溅纠缠……
身体飞到半空中时，我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彻底输掉了。
——冰河，不是输给你哦……是输给卡妙老师……你说得没错：老师，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临死前，我重新像对待朋友那样对待冰河。没想到，在战斗中那么有男子气概的战士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么脆弱爱哭。
我笑着向他道别，用最后的力气说出我所知道的秘密，然后，永远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老师？卡妙老师？”
在一片迷雾中，我四处张望着不断呼喊，忽然瞥到一抹冰绿色的背影。
“卡妙老师！”我兴奋地向他跑过去，看到那个人影慢慢转身，那张脸果然是卡妙老师！
“艾尔扎克……”老师认真地看着我，唇角略带笑意，“你为什么要成为圣斗士？”
“为了……成为老师那样的人！为了和老师一起实现我们的信念！”
我笑了，仿佛还是六年前那个单纯爱笑的孩童，以无限欢喜的心，扑向令我全心敬佩的卡妙老师……
～ＴＨＥ ＥＮＤ～
说起来，都不知这是给谁写的贺文了。
几经犹豫，写了这篇。卡妙，希望你喜欢……
祝你生日快乐～
顺便祝２月１７日生日的艾尔扎克生日快乐～
完成于2007年2月4日，修改于2007年2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