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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尤洌 ...

  •   回了黥洲后,覃祸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愣是没想明白覃策为何要在此时发兵攻打池国。
      虽说有城防图,但池国的兵马也不算少,若真将其逼入绝境,只怕会耗上许久。

      大覃国土面积大,却也是夹在呼尔与池国之间,若是二者联手腹背受敌,岂不是得不偿失。
      覃策昏庸、好色,却也实在精明,他不可能不知其中道理,除非他万分肯定呼尔绝不可能向大覃发兵。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大覃发兵池国呼尔也知,并且很有可能是二者联手。转念一想,覃祸打消了这个想法,若真是二者联手,呼尔何必侵扰旱城,岂不是挑衅?

      可早在多年前,呼尔为保两国和平将贺兰公主嫁到大覃,既是为保和平,那又何必再挑起战乱?
      太多的未解之谜,最终覃祸决定前去呼尔一探究竟。

      覃祸与文昭换下大覃的服饰,装扮成呼尔百姓混入城中,呼尔很小,只用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到了都城。
      他们又混进太监的行列,成功进了皇宫。

      呼尔地处偏僻,也不富裕,连带着皇宫都朴素的很,不过那些绣着奇特花纹图案却也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华贵感。

      进宫已是第二日,现在这个时候,吝琰,也就是呼尔的君王还在早朝,宫殿还算清净,不知是不是吩咐过,竟没有下人进来。

      “殿下,我们要找什么?”文昭问。
      覃祸四处走动,“不知,但我总觉得,能找出些什么。”
      文昭没再说话,吝琰的书台特别整齐,覃祸都不必看就知找不出什么。

      天色尚早,覃祸又摸到吝琰的寝宫,同样是整洁的一丝不苟,除了床榻。
      被褥被随意的扔在床上,方枕也不知歪到哪去了。

      覃祸径直走到床旁,盯着看了片刻,文昭掀起床榻,果不其然,下方别有洞天。
      似暗门的木板被推开,昏暗的地底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看出台阶的轮廓。
      文昭吹燃火折子,先行下去了。

      地下常年没有阳光的照射,不免散发出一股发霉似的臭味,但隐隐又有些血腥味。
      火折子的可见度低,并不能看出周围有些什么,倏地,安静的空间中发出铁链移动的声响。

      很小也很模糊,覃祸与文昭止步,铁链移动的声响更加清晰,片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爆出光亮。
      覃祸与文昭一时不适,抬手遮了下眼,墙的周边连着油灯,适应后也并不觉得很亮。

      角落有张破败的床,床上坐着一位身着单衣的男子,男子本有张凌厉的面容,却因病态显得柔弱,素色单衣上是道道血痕,看起来像鞭子抽打所致。

      面对突如其来的两张陌生面孔,男子只是冷眼看着,良久,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们是第一个除了他进来的人。”

      “你是谁?”覃祸眼中充满敌意,尽管男子双脚被铁链锁着。
      男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叫尤洌。”

      覃祸又问:“你为什么被关在这?”
      尤洌嗓音淡淡,“你已经问了一个问题了,该我问了。”
      覃祸抬手,示意他问,“你是谁?”

      思索片刻,覃祸决定坦言:“覃祸。”
      “姓覃……”尤洌低喃,半晌回过神又问:“你见过紫苏吗?”

      闻言,覃祸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在大覃多数管贺兰紫苏叫妖妃,有礼些也是唤她的大姓贺兰。
      “阁下说的是贺兰公主?”覃祸问。

      尤洌点点头。
      覃祸耐心讲着:“她如今是大覃的贵妃,深得国主喜爱,盛宠不衰。”
      “那她,现在还好吗?”尤洌失神般再问。

      覃祸脱口而出:“有国主的宠爱自然很好。”
      “不,我是问她开心吗?”尤洌道。

      覃祸陷入沉思,记忆中的贺兰妩媚、诱惑,是群臣喊打喊杀的妖妃,当年群臣起义杀了妖妃祭天,是覃策死死相护才保下了她,如此情意,应是后宫女人最想要的吧。

      “应该是开心的。”覃祸道。
      尤洌似是自言自语的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见此模样,覃祸忍不住询问:“你与贺兰是何关系?”
      话刚出口,覃祸就觉头顶有阵阵脚步传来,这个位置正对偏殿,想来是吝琰回来了。

      一声似机关开启的声响后,油灯重新熄灭,再次恢复一片寂静与昏暗。
      “我与她年少相识,情窦初开时相爱,奈何呼尔日新月异,一夜间我沦为阶下囚,贺兰被逼联姻大覃。”尤洌毫无感情的叙述完。

      昏暗中覃祸似是能看到尤洌脸上的绝望,“你在这待了十余年。”
      “是啊,当真是过了许久,久到我连太阳是何模样都不知了。”尤洌搭腔。

      覃祸脑中不禁浮现方才油灯下尤洌雪白的皮肤,像是宣纸般脆弱,一戳即破。
      “联姻既是为了和平,为何呼尔还要骚扰大覃边疆,岂不是作茧自缚?”覃祸问。

      黑暗中,尤洌好似摇了摇头,“不知,但呼尔要是想拓疆土,池国定是首选。
      “呼尔国人骁勇善战,与之大覃不遑多让,但败在人少,池国人大多是文官,喜好风花雪月,若不是呼尔与池国间隔了个大覃,怕是池国就要遭殃了。”

      吝琰回来了,覃祸无路可去,安静片刻,他又道:“你与贺兰年少情深,不如我救你出去?”
      空中传来一声极浅的笑声,“若真那么简单,我也不至于困在这十余年。”

      闻言,覃祸闭上了嘴,文昭敛下眼睫,思索片刻还是开口:“我始终不解,呼尔将贺兰送至大覃,为保和平,贺兰也不是自愿,如果她尽心尽力的服侍国主是为了呼尔,那呼尔为何还要发兵大覃,换句话说,贺兰不愿嫁入大覃,在知道呼尔一直骚扰大覃边疆时依旧与国主缠绵,是有什么目的吗?”

      “当然有啊。”阴森、低沉、诡异的声线,似是地狱中的恶鬼,眼下,这道声音出现在头顶。
      “沿着后面一直走有个出口。”尤洌忙说。

      “跑得掉吗?”空间再次明亮起来。
      覃祸与文昭的身影避无可避,刚往尤洌说的出口跑两步就被两个壮硕的人赶了回来,二人索性回头与吝琰正视。

      来人一身绛紫色锦衣立于正中,面上戴了副黄金镂空面具,只有一只眼是暴露出来的。
      “还真是跑不掉。”覃祸调侃道。

      阴冷,那眼眸如深渊般深不见底,他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倏地瞳孔紧缩了下,很快便恢复过来。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怎的来呼尔了?”吝琰嗓音戏谑。

      覃祸径自坐到尤洌身旁,隔着衣料都挡不住床榻的冰凉,“听闻父王的爱妃是呼尔公主,长相美艳,便特来呼尔看看是不是美人聚集。”

      “真是不凑巧,最美的已在大覃了,是吧?尤洌。”吝琰将视线移到尤洌身上。
      垂在身侧的手已然攥成了拳,闻言,覃祸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衣摆,“好吧,那我回去了。”

      说罢就往吝琰身后走,走至吝琰身侧,他悄然出声:“太子殿下莫不是涉世未深,你觉得你走得掉吗?”
      “你也说了我是太子,若是不放我走,你觉得大覃会放过呼尔吗?”温和的语气中透着威胁。

      覃祸身旁的人倏地笑出声,随后越来越张狂,“太子殿下莫要说笑话了,据本王所知,你这个太子是大皇子不要才给你的,大覃国主对你并不喜爱,况且,眼下大覃与池国打的如火如荼,那有时间来管你的死活。”

      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文昭的剑已出鞘,直指吝琰。
      覃祸挑了挑眉,将文昭的手按了下去,“好吧,既然如此不知王上可否解答本殿的疑惑?”

      吝琰饶有兴致的看着文昭,黄金镂空面具下的唇角似有似无的扬起,“太子殿下想知道什么?”
      “将贺兰嫁入大覃的目的。”覃祸道。

      “为了两国和平。”吝琰答得很快。
      覃祸叹了口气,“我们都要死在王上手里了,王上还不愿告诉我吗?”

      吝琰打量着覃祸,“本王何时说要杀你们了?就算要杀也只杀你一人。”
      覃祸眼中充满了不解,却依旧调侃道:“王上原是个不愿滥杀的好人。”

      “非也非也,”话毕,吝琰停顿良久,赤裸裸的眼神紧盯着文昭,“你和她长得很像。”
      “谁?”文昭顺着问下去。
      吝琰没有吊人胃口,直言道:“你的娘亲。”

      闻言,二人皆是一怔,文昭逼问道:“你认识我娘?”
      吝琰的眼神流连在文昭的眉眼处,“何止认识,我与她……”
      倏地戛然而止,任文昭如何问他都不答了。

      半晌,暗道的另一头奔来一男子,扫视了周围贴近吝琰耳畔道:“皇宫外凝结了一支精锐,说是要将皇宫夷为平地。”
      吝琰垂下眼,“太子殿下原来不是孤身一人。”

      覃祸轻笑道:“本殿永远有退路。”
      吝琰深吸了口气,“放人。”

      两名壮汉侧身让开,文昭刚走了两步便又回头,他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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