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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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回上海前一天，白咛临时买了去深圳的机票。
去见林念禾，而这一次是告别。
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甚至她还会不会回国，都是一个未知数。
她也没想好接下来和许染的关系，要不要继续延续，但这些天她知道，她已经放下了。再想起过去的种种，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真正的释然。
她也不希望他们再彼此等待下去了，留下这段美好的记忆足矣。
现实是他们并不合适。
深圳的1月，虽没有上海那么冷，但晚上的顶楼阳台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白咛和林念禾披着毯子，喝着红酒。
“你真的想好了，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放的下他，他可不见得放得下你。”
林念禾调笑着，虽然很想为许染争取些什么，但事已至此也没必要了。确实就如白咛所说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换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很难接受的，况且还有门第这一项难以跨越的关系。
而且即便在一起，很多年后，很难不保证吵架的时候，对方搬出他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案例现实中不也很多嘛？
白咛没那个自信，即便许染愿意，她也不想他那么累，为了配得上自己而付出这么多，这并不值得。
她的身家不过是父母给的附属品，许染从来都配得上她。
或许她不会再谈恋爱了，也或许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像般若那样的，才华横溢，少年成名，家境优越。可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不会再强烈到付出所有的感情。
白咛自嘲的笑了笑：“小念，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啊？”
林念禾“哈哈”笑了会儿，说：“确实有点儿，不过宁宁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做自己想做的才能开心！”
“我啊！只希望你，我亲爱的好朋友，天天开心！”
说完，她朝着白咛的酒杯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但是眼眶却不经意间红了。
“你还会回来吗？”
白咛没有说话，抬头看向了一望无际的黑夜。
在深圳呆的这短暂的两三天，她和林念禾去了以前一起上学的高中。
比过去的装修要更豪华了，那条走过无数次嬉笑打闹的林荫道周围，也种了更多各种各样的花，但是这个季节都没开，只有绿叶。
周末，教学楼里只有几个老师在办公室里加班，她们走在走廊里，慢悠悠的走到了以前上课的教室。
微风吹起了白色的窗帘，意外的是四年过去了，教室还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变。
“都没变。”
白咛看了眼周围，又走向自己书桌上，看到曾经偷偷刻下的“XR”的字母还在。
林念禾倒是突然想起了往事，饶有兴致的说：“诶宁宁，我真想看看你第一次带许染来教室时候的表情，可惜了那天我在家面壁，竟然没见证你们的初见！”
白咛微微一笑：“我的表情有什么好看的，紧张的要死。”
林念禾：“哈哈哈，那我猜许染应该是那副假装乖乖牌的样子吧。”
白咛：“bingo。”
林念禾：“他从小就那样，装的要死，这么看来确实适合做演员呢。”
白咛：“所以我才不想破坏他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不该为了谁而止步。”
听了这话，林念禾勾唇：“宁宁，在国外的四年，你到底干什么了，竟然变得这么成熟。”
白咛笑了：“没干什么，只是长大了吧。”
两人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操场上还有同学在打篮球。
林念禾：“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们，自由自在的，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可以不顾。”
课上偷传的纸条、课间的嬉笑打闹、难过时的互相陪伴、互相抄过的暑假作业、每一句“明天见”、夕阳下的摩天轮、密室里的彼此信任、出游的结伴而行、恐怖的剧本杀、海边沙滩的烟花、还有无数顿一起吃过的火锅、午饭、走过的路等等，这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却都是他们重要且抹不掉的记忆。
一张张合照拼凑出了属于他们已经过去，青涩而热烈的青春。
白咛：“是啊，可是也付出了很多代价。”
林念禾：“没关系，不后悔。”
林念禾牵住了白咛的手，看着她语重心长：“一定要回来。”
白咛这一次没有逃避：“嗯。”
回去的时候，身侧微风佛过，很舒服，还有书卷的香气。
白咛从未有过那么想回到高中时候，就像林念禾说的年少的他们，是多么自由阳光啊。
可是都回不去了。
回到国内，已经快1月中旬了，白咛收拾完行李，立马订了三天后前往东京的机票。
这段时间，她和许染依旧保持着联系也和往常一样，说不上来频繁，但也并不密切，他们都有互相要做的事情，都挺忙的。
直到最后一天，白咛终于鼓起勇气给目前身在北京的许染发了信息。
【许染，我们分手吧。】
【没什么原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追求自己原本想要的人生。】
参加完访谈的许染，在看到这两条信息后，整个人都失了态，脸上充满了害怕、恐惧和不安，和失去奶奶那晚的表情极为相似。那是乔雪都没看过的表情，哪怕接下来还有两个重要工作，她也不敢追上去阻拦他，就这样看着他冲出了休息室。
路上，许染着急的给白咛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发了好几条信息可都没有回复，他没办法订好了去上海的机票后，又给林念禾打了个电话，询问白咛情况，和她什么时候出国。
得知后，他自己都笑了。
他早就猜到了，果然如此，那些夜晚的缠绵，只是告别。可是他不想相信，只想着沉沦。
那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人。深爱的人。
到上海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距离白咛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他害怕和她错过，喝了两杯咖啡扛着，哪怕他已经32个小时没有睡了。
上午临近八点，许染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是白咛和她的父母，凑巧的是白咛也看到了他，她和身边的父母说了几句话后，就上前朝他走去。
“怎么没戴口罩？不怕被认出来嘛？”她的声音很温柔，也看不出来任何分手后不开心的情绪。
许染看到她这样，心底更加难受了，他忍不住的上前抱住了她，少年的眼眶红了，声音里满满都是卑微乞求的味道。这样的许染不像他，但也是他。
“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就这一次。”
“求你，宁宁”
白咛知道许染说的不要离开他，指的并不是不让她出国，而是不想分手。
白咛哽咽，最后还是将他推开了。
“对不起……”
“许染，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完，白咛就转身回到了父母那边。
几个小时后，离开了上海。
许染，我爱过你，很爱很爱。
但或许是相识、重逢的时间总是不合适吧。
这一次，我们都不要再把自己困在“牢笼”里。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