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少年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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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的什么？”
雾蓝色的卷发佛落间，寺岛有些不自然的耸了耸肩，他头发挠的他脖子有些痒。
灰色碎发的脑袋后移，两个人贴近时，幸村听见他略低的声线带着些许没睡醒的暗哑。
“《摄影记录》。”
寺岛垂眸，两个人脑袋凑在了一起。
“浅井记者拍的。
……他相框里的你很好看都。”
那双鸢紫色的眸子微怔，幸村的嗓音带着不经意的失真。
“…这样啊。”
……
枯草一般杂乱碎发的人手里拿着摄像机。
他垂眸拨弄着手里储存的胶片，垂着腰，整个人打不起精神，在繁闹的街边里，他逆行行走着，仿佛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棕色短发的少年弯着一双月牙星子眸，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小跑着路过一侧拿着相机的怪人时微微顿住脚步。
少年柔软的面孔似乎呈现出一种疑惑的情绪，他微微歪头，冰蓝色的眸子无声留露出来。
有些眼熟……
不二睫羽又遮住眸子，他小跑跑进书店，嗓音总拖着那股清淡安宁的意味。
他双手放在柜台上，有些迫切问道，“最新一版的摄影记录杂志出来了吗？”
“我有预订记录。”
说着，那双月牙眸子温和注视着，将自己手机记录调出来给她看。
前台确认无误后，递给了他一本精装版的影像记录。
不二轻呼，唇角扬起愉悦的笑意。
精装录像的背面上，作者的名字被完整印刻。
——浅井愿。
神奈川。
幸村看着从寺岛那拿过来的摄影记录，网球部的部活室有些安静。
他并没有翻开里面的相片，他指尖摩挲着书壳外侧陷进去的名字，就那样一遍遍，许久，他长舒一口气。
走出来了啊。
柳走进来时，就看见少年清浅的眉眼带着轻碎的笑意。
“怎么了？”
心情这么好。柳思考昨天和相原中学的那场比赛。一齐6—0，似乎确实不错。
“这周的比赛是和冰帝。”
柳拿着笔记坐下来。
“你要去教练席吗？”柳注视着他，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网球部部长，还没出现在球场上过。
各种意义上的，无论是球场上的比赛，还是本人抵达现场。
是因为去年的那场比赛吗。柳总是在想这件事儿。
去年的全国大赛会场，他们这位少年部长上的第一场比赛，就那样顶着满场的舆论哗然里。
满场的倒喝彩……柳禁不住蹙眉。
幸村疑惑的看向他，“你在担心？担心我？”
幸村趴在桌子上，“最近话剧社确实麻烦，暑期会有个汇演，剧本后续发展…啊。”
他头疼的想要逃避。
他似乎并没有往网球方面上想。
算了…
不想去就不去吧。
柳垂眸想道，他继而转移了话题，“这周和冰帝的比赛出场顺序，还是随意抽签吗？”
“……你让丸井上一场单打，把单打二的位置给他。”
幸村垂眸想到，“让仁王去双打一。”
然后…“切原单打三，毛利前辈双打二。”
柳似乎没想过他会这样安排，略微错愕的睁开眸子，“没问题嘛这样安排…”
网球部目前唯一的双打选手是丸井和桑原。
两个人上双打的频率很高。
其他人一般都会抽签决定谁去另一对双打。
仁王…双打？毛利前辈…
和谁搭都像是硬凑的感觉。
幸村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他略微思考道，“我是不是还没上过场？”
柳抬眸看他。
对他主动提起这件事儿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竟然是。
“我去和毛利前辈一起双打吧。”
柳错愕的睁开眸子看他，似乎有些对他说出的话以为听错了一般。
“你要…上双打？”
“嗯，去尝试一下新打法嘛。”
幸村支着下巴轻叹道。
毛利前辈找他了主要是。
红色卷发的少年有些犹豫的靠近他时，把袋装三明治塞在他怀里，脸上的神情装的一脸冷漠的模样。
“我…咳，你…”
毛利莫名紧张，一时嘴快，“你和我双打怎么样？！”
说完之后，不止是红色卷发的大猫少年陡然沉默，连幸村都有些错愕。
于是就答应了。
幸村意识涣散时，没注意到柳有些奇怪的表情。
在提到毛利前辈时，那是一种近乎漠然又冷淡的表情。
而幸村撑着下巴，禁不住去想早晨和寺岛的对话，秀气精致的眉眼忍不住微微蹙起。
相比于别的。
早晨寺岛拿着那本摄影记录时，向后仰去时，眉眼含笑的随口提了句。
“要不是他我们说不定还不会认识…”
幸村瞥了他一眼。
他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寺岛好像是早有预备，又仿佛突然提起，他的话一向没什么准性。
就比如说…
前两天还在嚷嚷着说加入纪检部要罩着他。
现在却突然在说。
“喂—你觉得我去法国提前帮你溜达一圈怎么样？”
本愉悦的眉眼突然止住笑意，幸村指尖轻顿，“什么？”
“国外交流生啊。”
寺岛身子后仰，“为期一年……”
他眸光不经意向窗外看去，似乎不怎么敢看眼前人的模样。
撒谎。
幸村垂眸想到。
“你决定好了啊……”他似乎又像是在问，一定要走啊。
“嗯。”
两个人都突然沉默。
幸村突然撇开脸，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过分。”
…怎么这么突然。
“精市。”
寺岛低叹，他伸手，向往常一样，轻触碰他眸底，即将要收回手的时候突然鬼使神差的。
戳了下他的脸。
“这只是早晚的问题。”关于我们会分开这件事。
“你现在身边有好友相伴，有着自己的目标追求。”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寺岛垂眸，他哑声，“我们阿市啊……”
他眉眼又扬起笑意，“这么好，这么温柔，又这么厉害。”
“身边不会缺一个我的。”
“会。”
幸村突然直视他，“我会。”
突然不舍得走了。寺岛垂眸想，犯规。
“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幸村移开眼。
——“后桌？”
——“我是寺岛，寺岛一濑之。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因为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要一起坐三年。”
幸村垂眸，历史课在讲平安京的时代，也不是。
也不是要一起在三年。
也不是好友缺他不可……
那是什么。
幸村忽然在历史老师转身的那一刻，身子前倾，他眉眼写满认真，“等我两连霸后走，行不行？”
你答应我的。
喜欢我在球场上熠熠生辉的模样。
国一那场不好。
我想再打一场…打一场足够好的。
灰色碎发佛落里…少年眉眼间像是刻意带上那抹恹恹的意味，他指尖蜷缩，心脏跳动里，轻声道。
“好啊。”
很快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寺岛想，他还真是占便宜。出现在了一个那么好的时机。
出现在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时候。
“精市…？”
“我在。”
涣散的意识猝不及防的回收，幸村抬脸弯眸看柳，“怎么了？”
“没事儿。”
办公室。
“老师。”
寺岛弯眸，“推迟一下吧，下个学期再走。”
明暗交杂里，戴着眼镜低头有些茫然的男人抬眸看他，“怎么了？”
站着的少年轻舒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
老师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你有自己的主意，我当然不会干涉。”
“谢谢老师。”
灰色碎发的少年转身走过去的时候，老师突然抬头看他。
是因为幸村君那孩子吗？不放心……
算了。
他们都是有主见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少年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