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样一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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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归位后，比赛的期限就会无限拉近。
“明天的县大赛……”幸村翻了翻手里的人员记录册，“真田，你带他们去。”
“你不去？”
“因为…”幸村叹气，“感觉会很无聊。”
雾蓝色卷发的少年趴在桌子上，“我话剧社那边被记缺勤了，明天得到那里补部活时间。你带一部分正选，让那个…”幸村想起来好玩的事儿，“让那个黑色头发的小孩儿打头阵。”
真田垂眸拨弄他散乱的头发，那双鸢紫色的眸子混着碎光的笑意突然转眸看着他，“所以你带队嘛。”
“那回来全国大赛的抽签仪式，不许不去。”
说来好笑，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部长大人，从未在正式场合中出面过。
真田巧劲的拽他发尾，不疼，带着赌气的意味。幸村刚想推辞，就看见那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幸村把头埋进桌子里不看他。
上年全国大赛优胜是立海大的话…他又把脑袋露出来，碎发凌乱间，那双鸢紫色的眸子盈盈望着他。
幸村眨眸，“今年的抽签会，是在关东？”
真田点头。“抽签会在我们学校举行，今年比赛……应该轮到关西兵库。”
“兵库？”
幸村眨着眸子，手指无聊的在桌面敲打，“神户牛肉？”
“那还挺好。”
“你想去？”真田拨弄他头发的手一怔，然后轻声道，“我们后天就可以过去，如果你想去。”
“坐电车啊。”
幸村想了想，笑道，“坐四个小时电车就去吃个神户牛肉啊。”他嗓音在这种时候总透着股懒散，像他家的那只昭昭，不爱搭理人似的，窝在阳台上懒懒的晒太阳。
“兵库能玩的地方很多。温泉，异人街之类的……”
“嗯，决定了。”幸村突然抬头，雾蓝色的卷发就那样从真田手里争先恐后的钻出，“我们去镰仓看紫阳花吧！”
真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那种发丝从手里留露出去的空落感突然消散。
少年的眸子似攒着一汪碎星，柔和清亮，他望过来时，仿佛你拥有着他的全部一般。
真田唇角不经意扬起，“好啊。”
——
“我一路直行西向，试图遇见沙漠中的旅人……”
披着的白衫被束腰松垮勒住，少年骨骼初具长成的阶段里，眸子都写着莹润。
舞台白炽的冷光洒下来时，干裂的唇瓣，殷红的脸颊处斑驳的雀痕，睫羽晃动间。
又是一道白炽的冷光直直打下来。
笔挺衬衫轻束的花边，少年昂贵的身姿挺拔，银边的眼镜落下，紫色的碎发梳的整洁。
他轻挽袖扣，眉眼冷凝，站在灯光里尽显尊贵。
“我徘徊反复，意欲踏入高堂庙宇。”
低低的腔调带着暗哑的磁性。
“我用着审视的目光。”
舞台上的灯光猝不及防的交织，笔挺的绅士用着轻蔑而无欲的眸光垂下来。
而窝在地面上，雀痕斑驳唇瓣干裂的游人，澄澈透亮的视线递过来，仿佛灼热一般的温度。
“我渴望再次踏入这世间。”
两只手在白炽灯光里相撞又错开。
“我嘲笑艺术，也嘲笑人。”*
法语英伦的腔调突然传来，年幼的绅士站在高台。
混杂着泥土的游人蜷缩在角落。
“我渴望归途的旅程，拥有着猝不及防的相遇。”
灯光无限拉近里。
“OK！”
啪——
所有光线在此刻齐齐打开。
束腰松垮里，幸村轻喘气，脸上的雀痕羞涩稚嫩，澄澈明亮的眼神陡然转变，他无奈拨弄着被一次性染发剂染成浅白的头发。
然后垂着的腰缓慢后仰。
柳生站在他身前伸手，眼镜反光里轻呼气，“幸村君还真是厉害。”
说着，他无奈低笑，“差点没接上。”
那句本该是他的词儿突然在注视那双澄澈眸子时突然哑声。
只不过那句诗歌突然出现，救了个场真是。
幸村舔了舔唇瓣，顺着柳生的手站起来，轻笑道，“我还要麻烦柳生今天过来帮我接戏。”
他头发现在是浅白，灯光灼人里，柳生下意识心剧烈咯噔了一下。
这个人……
看样子今年话剧社招新稳妥了。
拿着台本的少年从摄像机后面钻出来，云居兴奋的近乎跳起来，“这遍的感觉绝了！！”
“快过来看！”
“我的天！”云居兴奋的抓过幸村的手腕，“你真是我的神！！”
“我部活时间缺席…”幸村幽幽的看他。
云居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害！这好说啊，拍完下一条，给你办的妥妥的！”
云居又看向一旁站着的柳生，感动道，“真是多谢啊，柳生同学！”
柳生微挑眉，“那我的入部申请……”
“这好说啊！拍完下一条……”
柳生和幸村的视线齐齐看过来，云居轻咳，“看录像看录像，绝了刚才真是…”
他揽着两个人笑盈盈往摄像机前走。
“柳生想入话剧社？”
白炽灯光里，少年浅白的发色，暗调的皮肤，雀痕斑驳里的躁红，干裂的唇瓣，嗓音还带着微微的嘶哑感。
柳生又想到刚才那句尚为青涩却极具感觉的法语诗歌，他没有回答幸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幸村君刚才读的那句是魏尔伦？”
“啊？”少年眸子微愣，继而轻笑点头，“是，因为觉得很合适…”
——“我嘲笑艺术，也嘲笑人。”
与此同时，录像机里微哑的声音与外面少年清澈柔和的嗓音突然重合。
幸村一时竟有些片刻的错愕。
而坐在录像机前的云居兴奋的摇幸村的手腕，“就这句！牛啊！”
原来他是这副模样啊……
幸村禁不住失笑。
白炽灯光下偏暗色皮肤的少年雀痕斑驳，浅白的发色沾染了神性一般的冷光，他坠落在泥底，又仿佛端坐于云端。
柳生暗想道。
神之子啊……
——
切原咋咋呼呼的在前面，黑色卷发随着他的动作跳动，他激动的向丸井靠近，“怎么样怎么样！！”
“我刚才那球是不是特别优秀！”
今天打了两场，他上两场单打三。
丸井戳他，“这么兴奋？”
“昂嗯！”意义不一样啊。切原双手撑着后脑勺随意蹦哒着。
对手很弱……但。
他越走越快，几个跨步脱离队伍，一侧的柳正垂眸记录着什么时，突然感觉一道人影窜了过去。
按理说一场县大赛没必要来这么多正选的，只不过今天是切原来到立海大的首赛。
黑色碎发张扬的少年踩在落日余晖里抬着下巴，由和他们齐平到领先十步之外，他突然转身，正对着他们。
张扬的眉眼间满是肆意的笑容，球服还有些松垮，眉眼却多了分坚定，网球包随意拎着。
切原不满的嚷嚷道，“前辈们，快点啊！”
丸井看着背后正落于夕阳前的人影，忍不住随着他的笑意勾起唇角，“喂——笨蛋赤也！慢点！”
他手指往下扯眼皮，做了个鬼脸，“才不要！”
意义是不一样的。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切身的体会到，他有在融入这个队伍里。
哪怕只是县大赛初赛。
切原往后倒退着步子，正对着前辈们，忽然间，身后被一只手轻轻抵住。
他有些茫然的后望。
浅白色的发丝顺着脸颊擦过，嗓音还带着些许的嘶哑轻涩，却又遮不住那股清越柔和。
“很开心？”
谁…？
切原怔怔愣住，被特意涂暗的肤色恢复冷白，浅白的碎发凌乱间，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殷红的唇。
少年的睫羽晃动，在光里落下阴影，但鸢紫色的眸子依旧潋滟着温柔。
是…
“幸村部长…？”
少年湖绿色的眸子写满错愕，幸村有些不自然的别了下耳边的碎发，挑眉道，“认不出来了？”
“喂——赤也……”
身后懒散走来的人突然噤声。
瑰紫色的眸子僵硬住，丸井手下意识颤抖。
“幸村？！”
不是他的声音，丸井眨眸。
就见黑色帽子的人上前跨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面前的人。
一堆人短暂错愕过后都有些兴奋的围过来。
“幸村！”
“幸村部长？！”
“我天！新发色？！好帅——！”
正选，准正选团团的围了上来，激动的近乎上下其手。
幸村轻挑眉，浅白的碎发里，晚霞霞红晚光的覆盖里，半边神性，半边入世，幸村笑骂，“一次性染发剂，明天就掉回去了。”
“比赛打得怎么样？”
柳僵硬的指尖缓过来，“我录了像…”嗓音带着轻涩和禁声。
他站在人群里。
柳隔着人群看他，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果然很耀眼啊……”
柳转眸，看见恹恹站着的仁王同样抬着眸子向那望去，也仅是短暂停留过几秒后又移开。
柳想到，仁王有时候也是，他像阵轻散的风，只短暂停留过片刻后随即消散。
没有人留得住。
没有人能留住日月的明皎，也没人能留住游散于空中的风。
柳阖上笔记，轻叹气。
他眸光落在天边。
这样的人，精市啊，仁王啊……他眸光又短暂流连于窝在幸村身边别扭移开脸的黑色卷发身上。
这样的人。
这样一群人。
还真是。
“参谋。”
仁王被他看的稍微不自然，随口提醒道，“走了。”
“嗯。”
“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这样一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