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三元及蒂

9、第八章除夕

　　过年了，家家都热热闹闹的。崔府和谢府早已挂上了红灯笼，处处张灯结彩，喜庆极了。崔昭的父亲两日前便已归家，祖母也回来了，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虽然日子冷淡，但家里多了很多鲜活汽儿。不仅崔昭的祖母回来了，谢琰的祖母也回来了。
　　每年过年，崔昭和谢琰虽然忙碌，但却是她们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两位祖母常常坐在一起，崔昭和谢琰便坐在她们一旁欢笑逗乐。
　　“娇娇，这一年，你辛苦了。祖母坐在榻上，将崔昭揽入怀中，爱怜地摸着孙女的头,“若你累了，便回老家，祖母会永远陪着你。
　　娇娇是当年祖父祖母给崔昭起的乳名，他们希望崔昭永远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能够恣意,洒脱,一世无忧，在家人面前永远可以娇蛮任性。
　　“娇娇才不觉得苦呢，娇娇在家中有阿琰的陪伴，给我出谋划策，有祖母的挂念，还有阿弟们的懂事。我们崔家是世家，在外谁不敬我，我有优秀的阿弟们，有家族做我的的后盾，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啊。”崔昭依恋在祖母的怀中。
　　“好，祖母希望你永远开心。”祖母拍了拍崔昭的手。
　　“走了，咱们去吃饭，一会儿还要守岁呢。”祖母牵着崔昭的手，两人缓步向前。
　　祖母坐在主位，父崔母坐在两侧，过年了，崔母也换上了较喜庆的颜色，崔昭和弟弟们坐在一起。
　　独孤夫子自也是被请到了崔府。
　　“独孤夫子，这一年我们家云清和执安都亏你了。“一大早，崔昭便亲自去将独孤夫子接到府内，也将谢温铭带了回来，谢温铭自那日起便一直陪着独孤夫子，崔恒敬时常带着谢辰和崔肃去陪他们，两个小家伙每每看见夫子，都要受到他的考校。
　　“老夫人，你这不是折煞我了，云清和执安都乖的很，温顺有礼，帮了我不少忙。
　　“好，好，言非，他们几个就拜托你了。”
　　独孤夫子忙回答是。
　　“这梅花糕是我亲自做的，你们尝尝合不合们你的胃口?”祖母笑意盎然地问孩子们。
　　“母亲，好吃，您做的梅花糕最好吃了。“崔母尝了一口笑着回答，崔父在一旁附和，夫子也是如此，“老夫人，此乃人间珍馐啊！”
　　崔昭和弟弟们一起品尝，崔昭刚放进嘴一些记忆涌入脑海中，崔昭的眼眶已经湿润。
　　崔恒敬很快注意到崔昭的变化，崔恒敬紧紧盯着崔昭，他紧紧的握住崔昭的手，就如同年少时崔昭温柔的牵起他的手，崔昭感觉到手中的温暖，抬头望了一眼崔恒敬，温柔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娇娇，一切向前，崔氏一族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祖母望向崔昭，眼神中透露着力量。
　　崔昭笑了笑，望向自己的家人们，无论何时，这世间总有人会关心自己，也有人会念起他，这便够了。
　　“云清已经加冠，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睢葭，你要留意着。”睢葭是崔母的闺名，崔恒敬已经加冠一段时间了，京城里像他这个年纪的早已娶妻，可崔恒敬自己无心这些，做母亲的也不着急，祖母虽不急着催崔恒敬，但也要提醒萧雎这个做母亲的，要关注自己的孩子。
　　崔恒敬听了祖母的话可不淡定了，“祖母孙儿学业未成，当以此为重，成婚之事，可稍后再议。
　　“稍后再议什么呀，云清呀，你老大不小了，这满京城里，可都是你云清公子的大名，你不着急，但是也要考虑此事了。不要等到你遇到喜欢的姑娘，可她已经是别人家的了,到时你再追悔莫及呀!”独孤夫子恨铁不成钢，希望自己这个徒弟早开窍。
　　崔父也在一旁附和，希望崔恒敬早些成婚。崔恒敬只好无奈的硬着头皮答应。
　　崔昭和崔肃看到这个画面看到有些滑稽,两人对视一笑，这一笑落入了崔恒敬眼中，崔恒敬瞪了两人一眼。
　　谢府
　　谢府显得有些冷淡了，祖母和谢琰、谢温铭谢辰几人一起度过，两位祖母当年曾有约定，带到孙儿成婚，两家才在在一起过年。
　　尽管人少，谢府内还是充满愉悦和温馨。几人一起欢欢乐乐的度过这个年。
　　两家都很快吃完了年夜饭，开始守岁的环节。
　　家里人都没有分开，待在一起守岁，崔府几人聊着生活琐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氛围融洽极了。崔昭说了几件趣事逗乐，引得旁人都忍俊不禁，夫子也说着他们几人在齐明山上的糗事，活脱脱的将崔恒敬说得害羞了，耳根都红了。崔府崔母也在一旁笑着，偶尔打趣几句。祖母也很精神，不见一点困意，欢笑声不断。
　　到了后半夜，确实有些疲惫了，祖母在撑着，崔府崔母怕她太过劳累，劝她去休息，“母亲，明天不少人都要向你拜年，你去休息一下吧！”
　　祖母坚决不肯回房，独孤夫子说“老夫人呀，你去休息休息，明天那些年轻一辈的夫人们向您拜年，你一定是容光焕发的，您一定要让他们都嫉妒您。他们都想，这个家里里连长辈都这么青春永驻，那孩子们得多俊俏呀！年后呀，你就等着那些世家贵族亲自上门来求亲吧！”
　　“言非呀，你这张嘴呀，惯会说的。行了，不用劝了，我们呀，一家人好好在一块守岁。你们都在这，我去哪儿呀！今日，皇宫赐宴，阿群上书才不用前去，咱们一家人才能安安静静的过年。”
　　众人只好随了她的意。
　　崔昭和崔恒敬尚且能忍受，崔肃也能忍受，就是感到心里太无聊，但是师父和哥哥姐姐的教诲还是让他时刻保持着冷静，尽管他还未满十岁但他的举止之间，似已有哥哥的温润如玉。崔肃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崔昭和谢琰了解他们，早已备好了孔明灯，“咱们将来来年的希望写下来，希望咱们的愿望都能实现。”
　　另一旁的谢府几人也写好了孔明灯，准备放飞。
　　孔明灯缓缓上升，飞向天际。崔昭的孔明灯上似乎在闪烁着光芒——家人平安,万事顺遂。故人若归，心想事成。谢琰的孔明灯似与崔昭飞向了同一方向——学业有成，平安顺遂。行必成，望平安。
　　孔明灯越飞越高，带着人们美好的祝福，飞向遥远的天空，似与城外那几只孔明灯汇聚在一起，一直飞，飞向遥远的天际。
　　皇宫内
　　之前宴请朝堂大臣，到了时间自然要与家人一起，大臣们很快便回去了。
　　皇室家宴，皇帝皇后坐在主位，两侧坐着魏贵妃和陈美人，下面坐着皇子公主们。
　　程沉穆是皇帝皇后养大的孩子，每年自然也是要参加的，今年不一样，顾家一家年后将会调回京中，顾佳的除夕是在宫中过得。顾佳牵着程沉穆的手进入大殿，行了个较为标准的礼，皇帝很是满意，不枉费这几个月的教养。
　　顾佳坐在了程沉穆身旁，程沉穆坐在了二皇子妃的下首，顾佳旁边是仅有十岁三皇子，生母是陈美人。
　　她与太子妃相视一笑，太子妃身着一件绯红长衫，衣摆处有一些深红色花纹，显得太子妃温婉端庄，又有些许威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二皇子妃，二皇子妃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像太子妃一样，但是顾佳总觉得和太子妃相比，二皇子妃好像更有威严些。
　　陈美人一向沉默寡言，整个宴会期间也不曾说几句话，魏贵妃倒也安静，这个宴会期间基本是皇帝在说话，皇后应和几句，皇子公主们说几句，皇帝因为程沉穆今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由的又感慨了几句。
　　三公主有没有怎样说话，默默的喝着酒。二公主言语中总带有些挑衅之意，但令顾佳想不到的是，三公主竟然全程没有搭理二公主，二公主觉得无趣，也就作罢了。
　　“今年，除了明月奴之外，都回来了。待明月奴回来，皇后呀，咱们可得为明月奴择婿了！”皇后忙回答了一声是。
　　“今年，我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成晖大捷，还带回了个小女娘，我也算是对程兄有所交代了。”
　　“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都会有她们自己的际遇的，咱们不必强求。”这是顾佳第一次听到魏贵妃的声音，这话听着好像有点撒娇的意味。
　　也可能是有些先入为主，顾佳对魏贵妃没有生出几分好感，她最喜欢皇后了。
　　“是呀，上元佳节过后，便要一同前去猎场，此次田猎，你们可不要让我皇族蒙羞，这几日都好好练练骑射。北渊王要来拜访，你们可不要给我丢人现眼。”皇帝说完看了看几个孩子，皇子公主都回答是。
　　“老大、老二、成晖你们三个可要确保猎场的安全，千万不要出现意外。”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辱使命。”三人一同跪下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