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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姜景玉与姜景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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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我命,失之我命,我命却不是我的。姜景玉大底便是如此,一辈子为了孟时发疯,到头来终是一无所有,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终究是错付了,难道真的和那些人说的一样吗?女人终究是个恋爱脑,只要男人勾勾手指,女人就会傻乎乎地为他们付出一切,哪怕性命也在所不惜。姜景玉就是那么一个女人,为孟时疯,为孟时狂,为孟时哐哐撞大墙。
姜景玉想了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为了那么一个渣男付出那么多,然后在她还在想的时候,她死了,为了救快被车撞死的孟时,那辆车还是她安排的。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姜景玉想也许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她终于可以摆脱看着自己做出各种自己难以理解的舔狗行为的无力和绝望了。再有下一辈子,她再也不要做女人了。
姜景玉以为死了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没想到她还能看着自己入殓,看完自己的头七。最终姜景玉的死被归咎为爱而不得买凶杀人,可最终因为舍不得孟时,将孟时推开,导致自己身死。她的葬礼上人很少,仅有的几个挚友和关系一般的同事,不远不近的几个亲戚,他们都想不明白姜景玉的疯狂有的人惋惜她的逝去,有的人不屑她的疯狂,有的人不齿她的不知廉耻,真正伤心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姜景玉死后第七天午夜十一点,女孩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走到姜景玉的目前,身后跟着一只步态傲慢的黑猫,竹篮里装着一只鸡、一壶茶、一壶酒以及香烛元宝若干,女孩熟练地将东西摆好后只是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良久,女孩说话了,她说:“姜景玉过了今晚我就十八了,明天,我会将你的房子车子卖了,然后离开这里。”女孩声音沙哑,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至于去哪里,我不知道。我讨厌你,明明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说好了的……你又骗我。”
姜景玉站在目前看着身前痛哭的妹妹心如刀割,想伸手拭去妹妹的泪水,却忘了自己动弹不得的事实。姜景玉后悔极了,她就不该来到这个城市,就不该跟孟时沾染上半分关系。
时间一秒一秒地飞快的流逝,午夜十二点,她站在墓地里缓缓消散,眼中带着极端的悔恨和不甘以及担忧。最后那一刻,最后这一切的恩恩怨怨哪怕不得消解,终是烟消云散了?
少女又站了一会儿便抱起黑猫离开了,黑猫走前看了一眼姜景玉的坟墓,眸光幽深。一个月后,一则新闻震惊全网,知名优秀企业家因侵占合伙人研究成果被告上法庭。三个月后,当地经济报上刊登了一则新闻,某企业资不抵债宣布破产,老板及其女友携款潜逃。
自那日姜景玉魂体消散后她的意识就十分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他感知到自己仿乎身处在一处温暖的地方,虽然狭窄却舒适又令人感到安心。姜景玉沉睡着,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着自己,不禁挣扎着想要回应。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某一日一股力量将他往外推去,他才知道原来他转世了,且带着前世的记忆,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失去了真实感也不曾忘记半分,也许这就是他的金手指吧。
这一世的姜景玉仍旧叫做姜景钰,只不过钰是金玉的钰,性别也换了一个,在大周王朝的一个繁荣的小镇里过着普通的生活。姜景钰的母亲叫姜欣兰是六水镇上裁缝店老板的独女,貌美如花,性格强硬倔强。父亲是母亲四年前外出归来从河里捞上来的落难男子,记忆全无,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周老爷子见了人也觉着合适,便招了婿。姜景钰听了这般魔幻不真实的事情,只觉得像极了狗血小说里面的剧情,下意识觉着难以置信,但前世那魔幻的经历却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事实的真相就是他想的那样。
姜景钰下意识地不再想这件事,但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在他三岁那年,他的父亲姜河的行踪便的古怪,时常外出,初时是早出晚归,然后回来的时间变得越来越迟。姜景钰猜想他的记忆应是恢复了。
姜河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外貌气度都是上上之选,哪里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姜河的离去不过是迟早的事。姜景钰能察觉出姜河的异常,姜欣兰又哪里能发现不了,只不过是不想说罢了。
这种情况一共持续了两个月,在某个平常的日子里,姜河提了一个小包袱上了一辆马车。姜景钰能猜到姜河大概是要回到他该回的地方了。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从院子里跑出来,走到马车前拉住了男人的衣袍,眼中满是孺慕,朝男人问道:“爹,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才回来?”
男人将东西交给仆人,抱起男孩宠溺的捏了捏男孩的脸上的婴儿肥,温声道:“爹先离开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接你和你娘。”男人说完便将小男孩交给了跟着出来的奶娘,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不急不慢地离开了,姜欣兰从门后走出来,双目泛红,从奶娘手中接过姜景钰紧紧地抱着。周樊见此情景,不由叹气,到底是留不住的人!
“兰儿,该放手了!这姻缘一事终是强求不来的。”姜樊两鬓斑白,见女儿如此模样很是不忍,“等爹将剩下的产业处理好你便随我离开。”
姜欣兰闻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哽咽着道:“既是与爹有言在先,女儿自是不会反悔,今后女儿会忘了夫君好好过日子,不再作他想。”
“如此便好。”姜樊心底再次后悔,当年他便不该带女儿去京城。
十日后,这座院子前停了五辆马车,处理完产业的姜氏父女登上了其中一辆。马车上,姜欣兰不舍地掀开帘子往回看,这四年虽是算计的来的,可是那点点滴滴又怎是能说放下便放下的,可她到底是没了颜面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
一个月后,一艘行船停在了清水码头,美丽的少妇被侍女搀扶着下了船,少妇面色微微发白,平添几分娇弱,更是叫人心动。
少妇的身后跟着一个老人在叮嘱着:“秋霞,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先伺候兰儿去歇着,莫要让她再操劳了,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不过是管一下账,算不得劳累。”姜欣兰反驳道。
“老头我倒是懒得理会。”姜樊见女儿反驳,便忍不住想要数落,“可你身子骨打小就弱,哪能不紧着,再一不小心怕是要落了病根,到时候怕是不知道又要花费掉老头我多少血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