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九国之谜

11、手表

　　又过了两天，原本定点的咖啡没有出现，郁景言下意识地看向桌子，的确是空得，宋意应该是记起这事了吧。

　　晚上郁景言约了人吃饭，定在三楼靠边位子，吃到一半，郁景言看到对面楼下的人，是宋意和一个陌生男人。

　　两人应该也是吃完饭出来，那人应该是想送宋意，被宋意决绝，宋意将帽子戴上，手插在兜里，一个人走了。

　　“景言在看什么？”

　　郁景言回过神，抱歉道“不好意思，看到一个熟人。”

　　对面人开玩笑，“难得看你失神。”

　　之后又进入正题“我打听过了，文家以药物生产为名，实际私底下还生产一些其他不用于市面售卖的药物，这些药物具有很强的依赖性，一旦使用，会上瘾停不下。”

　　周老的话说得委婉，但郁景言却懂，依赖、上瘾，也就是说文家借着医药公司的壳子实际在制毒。

　　“我听说文家负责人文耀群在出事后逃了，警方现在还在抓捕。”

　　“周老，你知道之前文家预备上市的新药物嘛？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些样本，另外我找你打听这事能不能保密，包括我哥。”

　　郁景言开车回公寓，正好路过春夏公园，突然想起第一次送宋意回家时，便是春夏公园，郁景言看着外面，是一个旧公园，远处还有一些矮楼，所以宋意之前就住这里？

　　郁景言正想着，结果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依然戴着帽子，双手插兜，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

　　郁景言在暗处停车，安安静静看着。

　　宋意睡着了，醒来后发现雪落了薄薄一层，昏黄的老旧路灯并没有照得很亮，他伸手接雪，刚接到便化了，不知想到什么，宋意蹲下身在雪地上写写画画，然后一个人傻乐，最后叫了出租车离开。

　　郁景言下车走到长椅旁，看着地面上那个言字，似乎从没有一个人这样直接了当地闯入他的世界。

　　忙忙碌碌，半个月过去。

　　这天阿南说发现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打电话询问郁景言要不要一起去，郁景言看着手头的财务报表，揉了揉太阳穴，同意一起去，只是他没想阿南还约了一个人，宋意。

　　“这家的菜很好吃，上次买了他们家甜品，小孩特别喜欢吃。”

　　夏闵脸又红了“没有特别了。”

　　郁景言知道夏闵比较挑食，既然夏闵喜欢，那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阿南没有客气，主动点了几个招牌菜，等服务员备菜，这才询问宋意，“你最近怎么都不在咖啡馆？想找你吃个饭都找不到人。”

　　“找得房子离这面比较远，就不过来了。”

　　阿南哦了一声，然后有些八卦地询问，“听说薛原给你介绍了一个爱慕者，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那是薛原的朋友，帮我找房子”，宋意简单解释两句，叉开这个话题，“研究所忙嘛？”

　　“景言回去接手郁家事务，幸亏我还有小孩，不然今天都没法出来吃饭。”

　　郁景言给几人倒水，顺便开口“你昨晚出去吃饭，前天也出去了”，用实际证明阿南鬼扯。

　　“小孩，你景言哥哥没良心。”

　　夏闵低声说了句“他有。”

　　把阿南逗得大笑。

　　包厢外面响起敲门声，是服务员送菜，阿南喊了声请进，一个男服务员进来。

　　服务员端着菜一步一步朝餐桌过来，在快到时，突然从餐盘底下拿出一把枪，郁景言眼疾手快，喊了一声小心，然后一脚踢过去，第一枪打偏，随后立刻站起开出第二枪，是朝着夏闵的方向，片刻间宋意挡了上去，一颗子弹直戳前胸，接着又是一枪。

　　郁景言趁着这个时机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甩过去，砸在服务员脸上，乘着服务员烫伤之际，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枪，外面隐约能听到警报声，服务员盯着郁景言刚开口说了声“郁”，便被人狙杀，警方陆续进入，一边指挥处理着案发现场，一边急救送宋意去医院，而郁景言在上救护车的瞬间，看到那个服务员的脸，文耀群。

　　急救间。

　　郁景言看着手中的表，那是当初他送给宋意的跨年礼物，替宋意挡了第二颗子弹，已经碎裂。

　　夏闵哭得眼睛发红，一直嘴里念着对不起。

　　阿南安抚夏闵，让他不用自责，这事同他无关。

　　可夏闵知道宋意是为了救他才受得伤。

　　警察来问话，郁景言出去做笔录，其实阿南说得没错，的确不关夏闵的事，文耀群是冲着他来，文耀群的第一枪是朝郁景言，后面看到郁景言有了戒备，才胡乱开枪。

　　郁景言记得文耀东最后看着他嘴里说出的郁，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字。

　　一整夜过去，宋意转到了普通病房。

　　薛原一早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平常咋咋呼呼的人，此刻难得安静，坐在宋意病床旁，不知嘴里念叨什么。

　　没一会齐正中也来了，听说宋意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悄声问阿南“表哥呢？”

　　阿南指了指里间，齐正中推开门看去，郁景言一个人站在窗户旁，整个人都消退很多，听到声音才转身“来了。”

　　齐正中点头，小声询问，“表哥，你要不休息一会，我听阿南说你一夜没闭眼，这会我们都在，宋意醒了再通知你。”

　　郁景言说了句不用，出门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交待阿南看好宋意，一个人离开。

　　齐正中指着郁景言问阿南“表哥这是怎么了？”

　　阿南说了句少打听。

　　等到傍晚时候宋意醒了过来，阿南赶紧叫医生过来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众人这才松口气。

　　“宋宋，你要吓死我，我还以为你要比我先走”，薛原之前没哭，这会反倒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性诉说。

　　“不会。”

　　听着宋意气若游丝的声音，薛原又劝阻，“宋宋，你还是别开口说话了，听着我心慌。”

　　宋意眼睛四处看了看，除了薛原，屋子里只剩阿南。

　　“医院餐食没营养，小夏闵回去给你做了，估计马上就到，阿中在里间休息。”

　　“郁景言呢？”

　　薛原擤了把鼻涕，收回眼泪，“啊？言哥，他早上离开，可能去做笔录了吧。”

　　果然没几分钟，夏闵就来了，带了一大堆汤汤水水给宋意，但奈何宋意吃不了那么多，最后全进了薛原的肚子，等吃完后，宋意将几人劝回去，反正他也脱离危险，没必要这么多人留在这里。

　　经过一番商量，最后只留下阿南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