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故人辞》20070707

2、心底一热

　　“小姐，想什么呢?”若云看见小姐呆坐在镜前久久不梳状有些许担忧。
　　“无事，不过些繁杂思绪罢了。”
　　岁念虽不是岁家嫡女，但从小被寄予厚望，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出落的标志秀丽，是京城闻名的大家闺秀。可她也懂，母亲早逝，无依无靠，最终她唯一可能拥有的婚姻也会沦为政治的筹码，她是岁家的一枚棋，也只能是一枚棋。
　　“哎.”轻微的叹息似无声地发出，岁念簪了个苏青色簪子，她不喜张扬之色，唯爱这素雅。
　　自从那天见过顾将军后，岁念不禁对他的事多有几番留意。
　　听闻顾年乃顾家老顾将军的独子，顾家谁人不知，军中重臣，老一代助先皇打下这天下，连皇上都畏他三分。这顾年作为顾家的一脉单传，从小习武，在外镇守边关，相貌英俊潇洒，今一回城，便引得许许京城贵女留意，猜测是否年岁已到，顾老将军望其成家方回京。
　　“那他那日来岁府又是为何事?”岁念喃喃道。
　　“若云，你收拾收拾，带上我新画的那几幅画，去市集。”
　　“小姐，是要去卖画吗?”
　　“对，别忘了把面纱带好，没有我的允许，切不可轻易摘下。”
　　“奴婢切记。”
　　若云明白小姐卖画的用意，小姐生性善良，见不得这人间疾苦，总想凭着一己绵薄之力，为苦难百姓做些事，所以闲暇时会卖些画，将卖得的银钱捐出为小孩建学堂，又因身份限制，故都须带着面纱行动，且署名不可署下真名。
　　今天的市集不知为何仿佛格外热闹，岁念和若云找了个颇不嘈杂的地方摆好画摊。
　　岁念画功不浅，画的传神又生动，来往行人不伐有来询问买画的，过程还算顺利，不一会就仅剩两幅了。
　　一幅是那天初见顾年那天远方落雪的青山，一幅是母亲还在世时领她去玩时那春日开满山坡的桃花。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的离近打破了岁念心底的平静，手心不禁冒出层层薄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名动京城的顾将军，同行的还有宋府的宋二公子。
　　岁念望向若云，她似也认出了，眼中一丝无措投向自家小姐，等待她的吩咐，岁念眼神示意若云不用慌张，只当是平常市民即可。
　　“顾兄，你初回京城，肯定不熟悉吧，我听闻今天市集格外热闹，便领你出来转转。”宋二公子亲昵地对着顾年叽叽喳喳。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岁念的画摊旁边。
　　“不错啊，顾兄你瞧瞧，果然高手在民间啊。”“确实精湛，所画之人必定有功底。”他也懂书画?岁念心底一热。
　　“摊主，这是你画的吗?”顾年的声音传来。
　　岁念不禁身体一紧，随后快速平复，为躲避顾年的目光，假意收拾摊位，缓缓回道:“正是出自民女之手。”
　　“这两幅我都要了。”“难得顾兄好心情，这两幅画就当我送给顾兄的礼物。”宋二公子也开心的回应。
　　“多谢公子赏识。”随后包好，递给顾年。
　　不经意间，二人手指不禁轻轻触碰，岁念触到那股温热后，不禁抬眸望向顾年，顾年好似恰如平常并无变化，可就只一眼，岁念觉得自己心底仿佛一动。
　　怎会这样，我平日里素来心净自持，在情窦初开之际都异于其他少女的娇羞，为何对他如此?岁念止不住的心慌却又有些许紧张与期待。
　　好在宋二公子见顾年接过画，就拉着他离开了，岁念也长长的舒过一口气，拉着若云清算了一下今日的收成，准备收摊回府。
　　顾年手里拎着那两幅画，心里不禁泛过一丝波澜，那眼眸怎会有一股熟悉之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