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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抑郁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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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总算是醒过来了,他醒来的时候景绫正在病房配置的书桌上办公。
“阿绫,阿绫。”
听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景绫立马终止会议,俯身坐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洲洲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阿绫,对不起。”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道歉,没有原先的生机勃勃,倒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过去十几年,温州觉得他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直至景绫出现了,他无处安放的心总算是有了归处,总算是有了一处能够寄托的港湾。
“洲洲怎么又道歉。”景绫俯身向前拥住不安的温州,他都知道,他心里都知道。温州遭受的这一切本来不应该他承受的,他应该像其他人一样拥有幸福的家庭,然后幸福的成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都可能不在。
“阿绫,我饿。”醒来的温州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阿绫去了隔壁市区出差,那么只可能是祁深月送他来的医院。可是他不敢问出来,如今他只是一个患病的人,祁深月还能像阿绫一样待他吗?
“好,不过只能吃一些粥。”景绫没注意到温州眼里的失落,只觉得还好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有询问祁深月的事,如果洲洲问了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放弃一个深爱的人向来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千千万万个人从你面前走过,你眼里心里却只装下了那一个人,可见这个人的分量足够沉重。
祁深月也是如此。
时隔多日,祁深月再次来到酒吧买醉。
看着酒桌上不断喝空的酒瓶,许景知心里也犯了怵。
“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到他呢,许景知你都不知道他手臂上的伤疤有多少条,细细密密的看上去都疼。我拿什么喜欢他呢?我也不知道,和他相处这么久,我甚至没觉察出一点问题。还说什么喜欢,呜呜我真的喜欢他吗?许景知,我真的好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他啊!”
一向矜贵的祁深月此刻也没有了任何伪装,他只要一想到那天温州奄奄一息的模样就难受得不能自已。
天知道他多么痛恨自己,听到景绫说的那些话他心像是被反复放在火上炙烤。都说因果循环,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太多错事,所以这辈子遇见温州的时候他已经满是伤痕。
听着好友的哭诉,许景知没有吭声。那天温州倒在地上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虽然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可是也没真正见过有人真正寻死。听医生的话温州应该是有抑郁症,可是那样腼腆可爱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抑郁症患者呢?
怎么不会呢?抑郁症并不完全隶属于心理疾病,它在青少年人群中较为频发。事实上社会中很多人都没有真正了解抑郁症,也不了解抑郁症患者。一些人总是认为抑郁症患者是想得太多,是太敏感了。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想得多确实是抑郁症的一个特点,但对于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她他们的内心实则是单一的。
以抑郁症和狂躁症双重患者为例,眼神空洞无光,内心敏感细腻,受到自己认为的刺激事件的时候会很难受,会很想发疯。姑且称之为发疯吧,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他她们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曾经的温洲连坐公交车都会无比难受。公交车站等的人很多,他无所适从,站立不安,揪着裤脚,耳机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心里想着为什么不能去上一站等车?为什么这些人要一直聊天?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吵?
上了车人并不是很多,但聊天的场景依旧没有变化,甚至于因为没有座位的原因一些人挤在一起。那一刻心里是崩溃的,因为接触到了太多人,内心的焦灼无处释放。喧闹的车厢内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一只手握着冰凉的扶手,另一只手用力得指甲都要陷进了肉里。
十几分钟的车程对于他来说却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这种情绪能够持续很久很久,而发泄情绪的方式也需要不断地尝试和磨合。在这个过程中个人是很痛苦的,因为那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或许有人认为抑郁症患者不就是想得太多了吗?可是严重的心理疾病会引起一系列的生理反应,厌食、恶心呕吐、头晕嗜睡,尤其是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头是炸裂般的滕头。
那种疼痛无法形容,就好像有两个人从左右往中间挤压你的脑子,中间的那一部分被迫无限缩小,而且没有停止的时候。这种情况可能只会存在一小会儿,也可能是很久,可能是七八个小时也可能是一整天。
头痛的日子很难挨,无论做什么你的身体都不允许,就算只是坐在椅子上也会十分疼痛。这种疼痛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缓解,你只能忍受。
祁深月和许景知对抑郁症的了解并不多,他们只知道这种疾病很难受、很危险。至少在看到温洲的行为之后,他们对抑郁症的危险程度也开始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