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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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改变主意，她决定不走了，她要去看看这对野鸳鸯究竟是谁？
莫非上官家有两个女儿？
还是这个偷情的就是沐雪海的未婚妻，那位身份尊贵的上官小姐。如果真的是她，那与她偷欢的那个男子又是谁呢？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十六环顾一圈假山四周，很快就锁定了旁边一颗参天古木跃了上去。
这儿位置俯视，正好可以看见藏在假山丛中的野鸳鸯。
大概是刚见面时太心急了，头戴紫玉钗的女子正在整理被扯乱的衣裳。
“你生气啦？”她一边理着衣领一边斜瞅对面的男子。
男子却已早已扭过头去，负气道，“我哪儿敢，您可是上官家的大小姐，等到日后您进门了，我还要尊称您一声弟妹、庄主夫人呢？”
十六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沐雪海的未婚妻，而且男子，似乎还是沐雪海的兄长？
女子瞅着男子神色，知道他是吃醋了，反而高兴起来，一把扑倒对方怀里，捶着他的胸口骂。
“冤家，哪个要做你的弟妹！”
温香软玉在怀，刚刚还嘴硬的男子不由也抬手抱住了女人，一边摩挲着她细软的腰肢一边哼道。
“你要是不想做我的弟妹，那就别嫁给沐雪海。”
“不嫁给他，嫁给谁？你吗？你问过你房中那位意思了吗？”
十六惊讶，这个男人居然还是有家室的。
一时间男人没说话，周围只有蝉虫呱噪的啼鸣。
“问她做什么，不过是个女人，如果碍眼，让她直接消失不就得了。”
黑夜中，男人冷漠残忍的话，似乎比夜风还要冷上几分。
“你疯啦！”
女子离开男子胸膛，狠狠拍打了下他的胸口，待仔细看过他的脸色认真不似玩笑后撇撇嘴。
“你这样心狠，哪个敢嫁你，就是我能嫁你，也会怕你一不如意就让我消失呢。”
“怎么会呢？那个女人是家里塞给我的，你可是我心上的人，她怎么能跟你比呢。”
男人复又笑起来，边笑边伸手去搂女人，女人推搡两下，到底还是让他得逞了。
靠在男人怀里，女人翻玩着他腰带上的虎状佩，闷闷不乐。
“你说，你当初怎么就不迟一点出生呢，你要是迟点出生，说不定当初跟我订婚的就不是沐雪海那个病秧子，而是你了。”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女人撑着男人胸膛去看他的脸，男人垂眸，对上女人视线。
“即便当初我迟些出生，跟你差不多大小，你的祖父也不会将你许给我的。”
“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嗤笑，“呵，因为你只可能嫁给虚剑山庄的继承人，而我，一个庶子，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虚剑山庄的继承人。”
哪怕他身体强健，哪怕他勤学苦练，哪怕他的武艺比沐雪海那个废物强上一千倍一万倍，可只凭他是姨娘所生，就要被“嫡庶大于天”压着，被沐雪海这个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废物一辈子死死压在身下。
察觉出男人情绪不好，女人摸摸他的胸口，靠上去叹气。
“哎，难道咱们就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吗？”
男人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女人。
“办法是有，只怕你不舍得。”
“什么办法？”女人眼睛一亮，从男人怀中直起身子，男人眼眸深幽不说话，看的女人心中起毛，不由大惊失色，“你不是想把他也给.....”
她抬手比划了个切脖动作。
“怎么，你不舍得了？”
男人神色还是淡淡。
“不是不舍得，只是，”女人蹙眉，“就这样害了一条性命，多多少少有些残忍。”
“残忍？”男人伸出手指摸上女人的下巴，抚摸两下，幽幽道，“你不就是喜欢我的残忍吗？”
女人一时无语，比起沐雪海那碰见蚂蚁都要绕道走的软绵绵性格，她自然更喜欢男人如同利刃一般，干净利落，狠辣果断，但如果这把利刃刀锋向内，就不能不让人心生寒意了。
他的夫人被他不喜也就罢了，可沐雪海是他亲弟弟，他这次能杀沐雪海，下次焉知不会杀自己。
她微微侧脸，躲开对方触碰。
指尖柔软细腻的触感如丝绸一般滑开，男人也不生气，只是又摩挲了两下手指，方才收回。
“跟你开玩笑呢，他到底是我的亲弟弟，跟我一起长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害了他的性命。”
听到对方这样说，女人安心了，这才想起刚才男人的话，不由主动握住男人手臂，问，“那你刚刚说的办法是什么？”
男人垂眸看一眼女人月色下略带急切的脸，这才慢慢开口。
“这次上官伯父前来，少不得要跟庄上切磋，到时候推他出去，自然可以想法子废了他，一个‘不行’的男人，”他望向女人，扯唇，“你祖父便是再怎么中意他，也不会赔上自己亲孙女的一辈子幸福吧。”
这话说的隐晦，女人脸微微一红，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可是众所周知，沐雪海不会武功，即便切磋，他也不会上场吧。”
“这就要看你的了。”
男人扭头，目光幽幽地望向女人。
“我？”
女人不解其意。
男人笑笑，点头，“对，你父亲这次不是专门带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要留给他的好女婿，武林中人以武论友，若是这群金甲级的弟子，要去骑马射箭，你说沐雪海会去吗？”
女人有点迟疑道，“你是说，让那些人邀请沐雪海骑马射箭？”
“不是邀，是激，”男人纠正女人，“我那弟弟虽然内功一窍不通，骑马射箭却是可以的，若是别人盛意邀请他，想必他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他停顿了下，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若是他拒绝，那些已经练到金甲级别的弟子，恐怕更加不会服他。”
女人终于明白了，“你是想在骑马射箭上对沐雪海动手脚？”
“是马，”男人回答，同时将女人抱如怀中，头搭在对方肩上，慢慢开口，“我会提前给他的马下药，到时候马儿癫狂，马艺不精的虚剑山庄三少爷失足坠马，成了一个废人，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男人黑幽的眸子冷厉似蛇，阴毒害人的法子，被他轻轻巧巧的说出来，倒真像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似的。
十六没兴趣再看这对毒鸳鸯媾和，扭头飞下树梢，悄无声息，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完全是可以当不知道这件事的，反正那对野鸳鸯只是要废了沐雪海，又不是要他死，她大可以等到沐雪海被废了，最好不能动不能跑，只能躺在床上待三个月，到时候再取他的性命，这样一来，似乎更加方便了呢。
十六一边这样想，一边往回走，已经决定不去多管闲事......
直到，走回沐雪海的院子，看见原本应该睡着的人，正在院中。
“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啦，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本该安静的院子此时却热闹着，沐雪海和十六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上面串了只鸡，正围着一个火堆在烤。
十六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慢慢抬脚走进去。
“出去随便转了转，你们还没睡吗？”
她的目光落到火光中烤的金黄油亮的烤鸡，又快速移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我先进去了。”
她说完就往耳房方向走，没曾想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诶，你去哪儿？烤鸡不吃啦？”
十六脚下一顿，嗅着空气中令人垂涎的肉香，喉头微不可见地动了下。
片刻后她转身，望向另一边的沐雪海和十六，又看向他们手里的烤鸡不解，“你们烤鸡是给我吃的？”
“不给你吃还给谁吃？这大晚上的，我们都吃过了好吧！”
元月理所当然回答。
见十六还站在原地，他又道，“今日府上宴客，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三少爷惦记着你没吃饭，想带些回来给你吃，又怕冷菜冷饭味道不好，所以特意让我去厨下捉了两只走地鸡，回来现烤。本来见你屋里灯是黑的，还以为你睡着了，这两只鸡今晚能逃过一命，后来发现你其实是出去了，就把鸡烤上了，快过来吧，已经烤了很久了，估计很快就能吃了。”
元月一边说一边转了转手中的木棍，招手让十六过来。
这下十六实在不好继续拒绝，便走到了两人对面位置，那儿早就放了一把靠椅，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她在靠椅上坐下，正对着火光的脸瞬间感到一股热气扑来，两只洗剥干净被串到木棍上的鸡正在火里熏烤着，金黄的油皮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现在吃里面还未熟透，先吃两个点心垫垫肚子吧。”
干净的男声在左侧响起，十六抬眸，就见一碟摆盘精致的糕点递到了她面前，豌豆黄、豆沙蜜、桂花糖等七八种，摆了满满一碟。
说不饿是假的，十六今天练习内功功法并不顺利，自然也没心情吃东西，算算时间，已有整整一天未吃东西了。要不然刚刚，她也不会特意跑去厨房想找点吃的，误打误撞碰见了上官小姐跟人偷情。
这样想着，毫不客气接过糕点一口气吞了三块的十六，缓缓抬头望向了隔壁的某只“绿毛大乌龟。”
“你......少爷怎么还没睡？我记得我之前出门的时候，您似乎已经睡下了？”
“是睡下了，不过睡不着，晚上酒喝多了，有些闹觉！”
沐雪海坐在火堆旁，扭头浅浅望过来一眼，也不知是火光太热，还是酒真的喝多了的缘故，他一向苍白的脸上竟透出几分红晕来。
喝酒不是会让人睡的更香更熟，怎么还会闹觉？
十六正不解，旁边元月解答了她的疑惑。
“咱们少爷跟其他人不同，别人是酒喝的越多越想睡觉，咱们少爷却是酒喝的越多，越清醒......哎呦，不行了，我晚上也喝多了，要去方便，你们哪个给我拿一下？”
尿急的元月站起，一手捂住鼓胀的小腹，一边拿着串着烤鸡的木棍左右摇晃，不知给谁脱手。
沐雪海本能就要去拿，可哪儿快的过十六，一眨眼原本在元月手里的烤鸡就落到了十六手中。
后顾之忧已解，元月不再耽搁，蹿的跑了出去。
虽然调整了位置，但那只刚刚逃离“火海”的烤鸡，很快再次被人投入火中。十六一边无聊地看着火里越烤越小，越烤越香的烤鸡，一边开口。
“少爷今日很开心？”
沐雪海一愣，扭头看她，似乎有些不解。
十六被火光映的发红的脸微微分神看一眼他。
“不开心会喝那么多酒？”
沐雪海怔住，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笑道。
“今日上官伯父登门，他是长辈，我等身为小辈的，自然应当陪他尽兴。”
“陪上官掌门饮酒是出于小辈对于长辈的尊敬，那娶上官小姐也是因为自小定下了亲事的媒妁之约吗？”
几乎在沐雪海话音刚落时，十六便开了口，随即咄咄逼人地望向他。
“还是说，三少爷您真心喜欢上官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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