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八千个逆子》荀循

11、假期情报

　　高中生活就是考完试马上开讲试卷。
　　周六上午第一节课，张伟征在3班讲解期中试题，王老师就在教室后听着。可下课铃响，张伟征抬头的功夫已然看不见人影了。
　　后排张海洋趁着王老师回办公室的时机，三窜两窜地凑到讲桌旁。
　　“老师，这周真不放假啊？都上两周了，钱都花光了。”
　　张伟征看他，“这我也没打听过。而且黑板上不是排满课了么，放假的话应该是只有前两节有课吧。或者你跟你们班主任打听一下，缺生活费也可以跟班主任借个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倒是不用借，”张海洋嬉皮笑脸的，“要不老师你跟我们班主任打听一下，是不是这周不放下周放。”
　　张伟征眼神抖动了一下，“不用借电话？自己有啊？”
　　“不是！”张海洋快速解释，“办公楼旁边有电话室的，操场外面的小卖铺也可以打电话。”
　　说完他还没放弃放假的事情，求着说：“老师你透露一下吧，憋疯了。”好多住校生都是盼着放假的。
　　张伟征见他还没“死心”，思考了一下说：“放假的事情我真不清楚。你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可以跟班主任好好商量一下。其他情况的话你还是安心在学习上吧，期中考试刚结束你也得研究研究不是。”
　　“我一会还要上课，你先回去吧。”
　　张海洋老老实实地回去后，张伟征也无可奈何地走出了3班教室。不知道的事情他可不能乱说，乱说容易影响教学秩序。
　　4班门口，吴老师看着他走近。
　　“小张老师下节课要给我们班讲了吧？正赶上我这节也有课，要不我也想看看的。”吴老师在走廊里嘱咐着他，“我们班的学生也挺活泼的，到时候你该说就说，谁捣乱的话你记下来告诉我。”
　　张伟征转圜到，“不会的，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而且王老师也在呢。”
　　只是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王老师人影。
　　“也是。可惜理综卷子还没发下来，要不正好让小宋也来讲试卷了，王老师跟我都可以在后面镇着。”吴老师晃晃头，“我估计下午理综该可以了，到时候我让小宋过来。你碰见他了也提前跟他说一声，熟悉熟悉卷子。”
　　张伟征被吴老师叫住说话的这会功夫，王老师也回来了。
　　“待会小张老师给你们班上课，来听一下不？”王老师走到近前问吴老师。
　　“我也有课，还得给3班上化学呢。怎么？把你们班放下啊？”
　　“嗐！这记性！”是了，周六前两节是数学和化学。王老师垂头感叹一下后，又抬头问：“欸小宋老师呢？”
　　“没让他过来，等下午理综卷子发下来了，再让他过来上课，下午还有一节化学呢！”吴老师背着手原地踱步一下，笑着问，“你下午来监督一下吗？”
　　“我下午可不过来了，到时候让小张老师过来吧，跟着听听。”王老师说着话就把张伟征给“卖”了，“他要是也有事的话就算了。”
　　张伟征心里叹了一声，面上却是不显，“那我下午跟小宋老师一起过来吧。学习一下。”
　　吴老师倒是挺欢迎，“行，不过也不一定呢，等等试卷吧。这就上课了，先进班上吧。”他率先朝3班走去。
　　王老师两人也进了4班。张伟征先是全面地看了一下4班的学生。上课铃过后，让他们拿出数学试卷，逐题讲解起来。
　　因为第一节课的时候在3班讲过一遍了，他这会儿有意识地想做一些提升，或者说做一些尝试，看效果能不能更好一些。
　　所以讲到倒数第二道选择题时，他打算点一名同学回答问题。
　　虽然他并不熟悉4班的学生，但数学课代表他还是认识的。
　　所以他提问了课代表，然后按着座次表看向课代表的位置。
　　不过傻眼的是，另一位置的学生站了起来。张伟征忙转过视线，确实是课代表，那这座次表……
　　他拿起刚放在讲桌上的试卷，听着课代表的回答，装模作样地在讲台上小范围移动几步。
　　趁着移动的间隙看了几眼学生，确认了，也是调过座位了。
　　座次表应该还没换，“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没少被值日生“照顾”。
　　刺激。
　　出了这个小意外也没磨灭张伟征的勇气。再次提问的时候，他就低头看座次表点名，等有学生站起来回答问题，他才抬头看过去，也算是认识过了。
　　有课代表打样在前，他也不担心出什么问题。
　　课间他和王老师刚走出教室，隔壁上课的吴老师也走了过来。
　　“怎么样？还可以吧？”吴老师背着手，试卷也攥在手中，时不时地在背后翻甩俩下。
　　张伟征没立时回应，而是转头看了看王老师。
　　“比在3班讲得还好点，放心吧。这次期中4班数学成绩也还不错。”
　　见王老师说话了，张伟征就没再出声，而是跟着看向吴老师。
　　吴老师问：“数学成绩统计好了？两个班都第几啊？”
　　“在年级的排名不清楚，在级部的应该是3、4名的样子。”
　　“哦，那还可以。”吴老师和声说。
　　中等水平，跟上学期没什么变化。看来也就这样了。
　　吴老师笑着打趣起张伟征来：“小张老师也有功劳，回头让王老师跟年级领导多提提，美言几句。”
　　“主要是看王老师的，我跟着帮帮忙，我上的那几节课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张伟征一时也判断不出这成绩的好坏，只是发扬着谦让精神。
　　“行、先这样。我去打听打听理综试卷怎么样了，这有点慢啊！”吴老师说完慢悠悠地走远了。
　　留王老师和张伟征在原地，说着讲题过程中的问题和调整方向。

　　周末和工作日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周六虽然也要上课，但下课就可以回宿舍了，人也能放松下来。
　　工作日就不同了，总是不由自主地绷起神经，保持一个工作状态。
　　周一上午的升旗仪式没有耽误太多时间，主要是领导发言时间不长，张伟征早早地到了教室。
　　上课前的几分钟，他跟前排的学生说着话。之前的董琪小姑娘已经换座到了远处。
　　“这个座次表是不是该换了啊？这也换座好几天了。”不只是4班，连3班的座次表也还是旧的。
　　“在弄了吧，”挨着讲桌的几个学生对视过后，不确定地说道，“之前好像是学委写的。”
　　其中一个女生转身喊过来一个男生，问：“老师问这个座次表怎么还没换新的，你写好了吗？”
　　张伟征心想，大可不必，我也不是非要这个座次表不可。他主动问：“班主任有跟你说把座次表重新弄一下吗？”
　　学委回答说：“座次表不着急的，这两天兴许还有人要调座呢！”
　　“好，不着急。”听你的o(╥﹏╥)o
　　叫不上名字的学委接着说：“考试排名下来之后还要调一下的，现在写了也还得改。”
　　“没关系的，我就问问。”张伟征表示理解，人说得有道理。“准备一下吧，马上到点了。”
　　话刚说完，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王老师也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王老师对期中考试还是挺关注的，讲解试卷的这几节课一直跟着。并且，给4班上课的话，王老师还会格外认真一些。
　　张伟征在讲台上，遥遥地和王老师打过招呼。
　　“好、我们开始上课，接着讲解试卷，同学们看……”
　　“哎这个是不是还算明显……再回过头来……”
　　挥挥洒洒两节课，大课间的时候回到办公室。
　　分数榜已经派下来了，有各科成绩、单科排名、总排名，又分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还有上学期末年级排名，可以说内容很丰富了。
　　林林总总细致非常，一张榜单，个人的优劣势科目和进退步情况都体现出来了。
　　张伟征从王老师那里拿了一张成绩榜看着。
　　正好3班的英语课代表也在办公室，王老师让其带着打印好的分数榜回到教室，一人发一张，然后室内黑板旁和教室外墙各贴一张。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师后，王老师拿着一张分数榜，皱着眉头开始研究。
　　张伟征刚上完课，这个时候也不想说些有的没的。反正有事情的话王老师会叫他。
　　现在已经是四月的最后一周了，他上周一把论文交给胡老师复核后，期中考试那天就得到了反馈，都还没超两天。
　　在这几天断断续续地修改后，预计明天再交给胡老师过一遍，按胡老师的说法就差不多可以定稿了。
　　终于是要定稿了！可算是看到些胜利的曙光。
　　期中也结束了，宿舍里宋黔丰又可以安心打游戏了。张伟征看了一眼，“你又在打游戏，论文弄好了？”
　　宋黔丰不走心地回复：“论文还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张伟征听了多少有些叫嚣意味地“呵”了一声，“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凡人，在你面前的是马上就能论文定版的小张仙人。
　　仙人没在论文上纠结，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问：“哎这次考试你们班化学成绩好像挺厉害的。”
　　“区区年级第一，不值一提。”
　　张伟征忍不住笑了起来，“飘了啊小宋老师。”
　　宋黔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一直都觉得吴老师的教学水平无可挑剔，“吴老师还是厉害的呀！3班化学不是也挺好的吗、第四还是第五？”
　　“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我主要看数学来着，班级成绩单子在王老师那里呢。”这也不是张伟征推脱，他是真不知道。
　　但宋黔丰有不同的见解，“数学成绩好像一般呐，年级中等吧。”
　　“切，小人儿得志。”
　　“哈，这里不用加儿化音。”宋黔丰觉得这个儿化音怪里怪气的。
　　张伟征才不管这些，“我乐意。”
　　聊天结束他又看了一遍论文，其实他周末的时候已经改得差不多了。想了想一直留在手上也是心烦。所以存档好之后，他直接给胡老师发了过去。
　　张伟征-胡老师我按您上次说的改完了，麻烦再帮我审核一下吧
　　胡老师-好的，我明天白天看过之后再回复你
　　胡老师-你这边进度其实还蛮快的。所以不用心急，仔细一些
　　胡老师-等我检查过后，并且其他同学那边也差不多了，你再听我消息上传到系统。现在先不急着上传，明白吗？
　　张伟征-明白，等消息
　　胡老师-对，你现在可以先研究一下查重工具了，学校应该有教程给你们。先熟悉，不急着查重，等我再检查过的
　　张伟征-好的
　　和胡老师沟通过后，张伟征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乱串。一会阳台吹吹风，一会站宋黔丰身后看他出牌，一会敲敲床架子。
　　“你要挨揍了，知道嘛！”宋黔丰听他这乱七八糟的声音，恶狠狠地制止了他手欠的举动。
　　张伟征只好悻悻地洗漱去了。地位可见一斑。
　　也许是他的论文给出了一个信号，洗漱回来，他看到论文通知群里有了新消息。
　　胡老师-同学们，马上进五月了，关于论文有几个事情需要大家注意一下：首先是论文的终稿，大家尽快。等我这边通过之后，大家还要自行查重，然后规范论文格式
　　胡老师-格式问题大家不要小瞧了，因为有的同学就是会在这里卡很长时间，甚至需要外人帮忙
　　胡老师-“五一”假期过后，我们要上传至论文系统定版，同时系统内查重。大家之后的答辩就是使用这个版本
　　胡老师-不管是论文格式，还是自行的查重，一定要慎重。等我说开始再开始，准备充分了再上传
　　胡老师-所以时间还是有些紧的。这个没办法，实习的原因大家也不可能全部心思扑在论文上，我也忙、你们也忙。还是希望大家实习顺利，论文也不要耽误
　　胡老师-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大家，抓紧时间地同时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消息发出来有一会儿后，有班干部带头，发了个“收到”出来，张伟征也随大溜地表示了一下。
　　放下手机，他懒散地躺在床上。
　　实习以来，公开课过去了；考试方面、大型的也就期中这一场，也过去了。论文八九不离十，只看查重有没有问题了。
　　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了？每日一问！贼心不死！

　　第二天张伟征来教室听课。期中试卷最后的大题还是留给了王老师讲解。
　　上课之前，他坐在后排，还是张海洋旁边，这小子冷不防地出声：“老师、我知道了。”
　　张伟征没什么反应，但也随视线偏了偏头，就看到张海洋正煞有其事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什么？”
　　“就是放假的事啊！我们是这周放假，正好是‘五一’。”
　　张伟征勉强着微笑了一下，“你还惦记着放假这事儿呢？！”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执着，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我想着要是上周考完试、放个假；回来上一周课，‘五一’再放个假，这多舒坦啊！现在这一连三周多难受啊！”
　　张伟征心里没有意见，但还是说：“你这小算盘打得！成绩单给我看看，昨天才发给你们。”不许说找不到。
　　张海洋却不怕他，“成绩单就不用看了吧。我考得还行。”
　　“放假归放假，注意安全，”见张海洋不给，又马上要上课了，张伟征也不穷追究，只是叮嘱。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也没有‘五一’放假的通知，兴许也不放。你该学习学习，知道嘛！”
　　这次轮到张海洋惊讶了，咬着两排大白牙看着他，不明所以。
　　张伟征抬抬眉毛，抖了一下期中试卷，“上课了，把卷子拿出来。”
　　说完不在理会张海洋的反应。只是他突然又想起来，不对啊，不是换过座位了吗？这小子怎么还在这？
　　他左右前地瞅了瞅，后排这里其他人倒是坐的新位置，不过也不确定，张伟征还是没记住全部人，起码不能全部看脸喊名。
　　这小子自己换座位了吧！他犹豫着想问一下。不巧王老师开始讲课了，他也就算了。现在的孩子啊。
　　中午食堂，还是夏红玉、宋黔丰他们三人。找了个四人桌坐下，聊着天慢慢吃饭。
　　夏红玉：“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这一想过得还挺快。后面应该也会轻松一点了。”
　　宋黔丰：“会吗？论文、答辩、实习的考核，还有实习手册要评估。我已经‘佛’了”
　　夏红玉疑惑地抬眼盯了他一下，“你论文还没弄好吗？快定版了吧！”
　　宋黔丰：“差不多了，关键还要看我们指导老师。”
　　夏红玉抬头扶了一下眼镜，笑着说：“听你说过，你们指导老师好像挺、特别的。”特别的不配合。
　　“没办法，这就是命。”宋黔丰知道她的意思，回复过后又撇向张伟征，“不像某人那么命好。”
　　张伟征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嘿、我招谁惹谁了？！”
　　??_??？说完他接着干饭。
　　“还真是，我听说了，胡老师特负责。我有同学跟你一个组的，也是胡老师指导的。”夏红玉神情肯定地对张伟征说。
　　张伟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对胡老师确实挺认可的，“这怎么说呢，胡老师是挺好的，但是我差啊，我就指着胡老师帮我呢，其他老师带不动我的话，我不就完了吗！”
　　“你这就没意思了，说得好像谁稳过一样。”宋黔丰不以为然，但也没想纠缠在论文话题上，“你们五一都怎么安排啊？都回家吗？”
　　“五一……”夏红玉正准备说什么，不过张伟征话比她快。
　　“五一也没说放啊？！”
　　“五一肯定放！”“五一不放吗？”宋黔丰和夏红玉同时转头盯着张伟征说。
　　危险危险！张伟征从餐盘上抬头，瞅瞅这边，瞅瞅那边。
　　“那大概是放的吧。算这周已经上三周课了。”他停了停，说起五一他就想起了张海洋，“我们班有个学生，就咱听课的时候坐咱们旁边的。我感觉那小子会套话，他好像套过我两次话了。”
　　内心认定会放假的宋黔丰快速接话道：“能被你发现的算什么套话，菜鸡互啄吧。”
　　这突如其来的嫌弃。夏红玉坐对面紧忙拿纸巾挡了一下嘴。
　　张伟征再次疑惑地歪了歪头，你是希尔瑞思吗？
　　他在座位上挺直腰板，同时用膝关节撞了宋黔丰一下，“你耽误我吃饭了。”这话说得异常坚定！
　　被他这么一撞，宋黔丰吓了一跳，“我靠！”
　　夏红玉看他俩较着劲，只觉得无趣。这根本就不好笑。
　　她说：“对了，过几天，我可能到II部听听课。之前有和张馨说过这个。你们去不去？”
　　两男生对视一眼，“可以啊，看看II部和I部有什么不同。”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夏红玉接着说：“应该是听英语课，就是张馨上的那节。我们没跟II部的其他老师说，怕麻烦。咱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听英语倒是没关系，但是不用跟II部的老师打声招呼吗？”
　　“应该会提前和张馨指导老师打招呼吧？我回去了再和她商量一下吧，还不一定呢。先把论文什么的做好吧。”
　　后面几人静静地吃完了饭。
　　再来到晚上，今天有数学自习。王老师让张伟征盯一下晚自习，他自己要晚三再回来。
　　七点半的时候，张伟征正在3班坐着，胡老师给他发来了消息。
　　胡老师-张伟征同学，跟你说一下论文的事情
　　看到这张伟征心里就是一颤，这么干巴巴的称呼，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胡老师-我看了一下，这版在框架和内容上没有明显问题了，你把这版保存好，可以开始查重了
　　胡老师-然后查重结果你要告诉我一下。问题大的话咱们再改，记得把查重结果导出，同样备份好
　　胡老师-用年级提供给你们的那个查重路径。虽然是付费的，但你们自己找的查重工具风险较大，自己考量
　　胡老师-查重通过后，就可以对整篇论文进行最后的格式调整了。最后我一声令下，你们上传系统，你们的任务就算告一段落
　　看完这几条消息，张伟征发现胡老师通常是多条消息，紧挨着发过来的。他猜测应该是先编辑好，再逐条转发的，确实更清晰、规整一些。
　　主要也是免得他们插话。
　　张伟征-好，文件我都有备份
　　张伟征-胡老师我现在电脑不在手边，我之后查重结果出来再和您说吧
　　胡老师-好的
　　张伟征放下手机，虽然心里恨不得马上回宿舍把论文查重，但毕竟还有晚自习。
　　论文既然通过了，查重就不急于这一时了，该是安安稳稳地上好自习。
　　这般劝慰自己之后，他刚定下心来，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了。得。白费。
　　也不知学生自习期间都干了什么，总之铃声一响，教室里顿时就嘈杂起来了。
　　像是有人拿着卷子，兜着风地挥舞；桌椅挪动的声音也异常明显。
　　这就是晚自习生态啊，安静过后地野蛮疯长。
　　张伟征没心思压制他们，独自到走廊的窗户旁呼吸着新鲜“冷”空气。
　　晚二还要到4班盯自习。
　　冷静了几分钟，课间快结束的时候，他回到3班，收起讲桌上的东西，转战到4班。
　　期间也没遇上另一位晚自习老师。不过也不奇怪，或者说没遇上更好。
　　在4班坐下，教室里人还不全，声音虽然不大，但仍然是“嗡嗡的”。
　　大概距离自习开始还差不到半分钟，一些女生拉着手回到教室。她们看见张伟征在讲台坐着后，自觉地快步回座位坐好。
　　然后好些男生勾肩搭背地从教室后门，“呼哧呼哧”地走进来。
　　这种情况也好理解，高中毕竟学业繁重，学生们整天都埋首书案中，到了晚上可能会有种用脑过度、昏天黑地的感觉。
　　也有一定的年龄原因，长身体、需要睡眠。
　　但学业课程是安排好了的，所以学生们为了保持“清醒”、保证学习效率，有的人会选择去操场运动运动，精神焕发一下。
　　不过张伟征这时候还不清楚这回事。
　　看着男生们一边抹着汗一边坐下，他知晓自己脸上一定是面无表情的。嗯、也是有意控制，咱不是没见识的人。
　　不过他心里也犯嘀咕，“好家伙~打仗去了嘛。”
　　他轻声问前排的女生，“你们晚自习课间是有什么安排吗？后排那些男生从哪回来的？”
　　那女生很自然地朝后面瞅了一眼，回过头来说：“应该是从操场回来的。有跑步的，有打球的。搞不懂，他们不累吗。”
　　张伟征也不明白，但他还是配合着“噢”了一声，表示了解了。
　　说起来晚一下课的时候，3班也有几个学生“噌”地一下窜出去了，当时他看着还有些摸不准，现在想来八成是去的操场。
　　跟人约好了？着急是为了占地方打球？
　　年轻。
　　晚二结束张伟征没急着回宿舍，他等到王老师回来后，打了个招呼才离开的。
　　到宿舍已经快九点了。他一边和宋黔丰说着话，一边打开电脑准备论文查重。
　　学校要求查重率控制在30%以内。而他第一次查重结果是19%，惊喜。
　　张伟征眼前一亮，导出查重对比文档，看过之后，转发给了胡老师。
　　刚转过去的时候还没有回信，大约二十分钟后。
　　胡老师-第一次查重就是19%吗？还是特意修改过降到19的？
　　张伟征-没修改，就是之前发给您的最近那版
　　胡老师-我看了一下查重文档，有几处还是可以变一变叙述方法的。当然这个查重率已经达标了，所以保持现状也可以
　　胡老师-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挺顺利。还是所有文档要保存好，把论文按我们要求的格式调过、错别字仔细改掉就可以定版了
　　胡老师-后面等我通知再上传系统。这期间有改动一定要告知我，最好还是别再改了，有什么想法可以在后面的答辩上下下功夫
　　张伟征-好的，谢谢胡老师
　　胡老师-应该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联系我，大家都能顺利毕业的
　　张伟征-明白
　　消息发出去后，张伟征放下手机，仰着头长出一口气。
　　再回想这段时间，事情都是一起来、一起走，论文初版的同时要备课上课，论文修改复核的时候又赶上期中考试。
　　如今期中考试刚过去，论文也正好通过了。
　　他也没想到论文会通过得这么干脆。
　　原以为胡老师不会审核得特别快，原以为查重可能会耽搁些时间……
　　意外之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