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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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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抓住小哥手臂挣扎，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撼动不了对方。
金和秋这对姐弟的天生怪力可是全校有名的，居然有人能牢牢锁住他的喉咙。
而对方发现金的意图，加重了手指的力气。
没过多久，金的脸就涨得通红。
他立刻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挣扎，艰难开口：“你冷静一下，我就是从那个人手里逃出来的。你放开我，我给你指方向。”
虽然还没弄清楚缘由，但小哥想起金是谁后就停下了攻击，似乎对他没有敌意。
因此金觉得自己能尝试和对方交流。
小哥听闻金的话，果然放开了他，甚至露出了愧疚的表情：“抱歉，金，请告诉我他在哪，这对我很重要。”
金摸着自己的脖子咳了咳，指向一个垂直于公园和他学校连线的方向：“那里。”
小哥扬起阳光灿烂的笑，说道：“谢谢，金。你一定说了个假方向。”
光看小哥的表情，金还以为他会傻狗一样兴高采烈的顺着自己所指的方向冲出去。
结果说出来话却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
动手的瞬间，金用两枚矢量箭头交叉在前挡了一下，但对方的速度超乎他的预料，转眼来到他身后。
“真是优秀的速度和力量，但……终于轮到你仰望我了。”
小哥轻声说了句奇怪的话，金没来得及细想，就又被掐住了脖子。
“他用的方法一定不怎么合适，但我了解你。”
“那个人想保护你，对吗？”小哥嬉皮笑脸的说道，用的是陈述句：“我就知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小鬼，招惹的家伙多到按照概率随机分配，也一定会有被选中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金母胎solo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骂水性杨花。气愤的差点忘了挣扎。
“听说过电车难题吗？”小哥问。
“听……过。”
小哥高兴的放松手指，让金喘了口气：“听过就好，现在我们就来玩这个经典的游戏吧。”
哈？金满脸疑惑，正想问他什么意思。
小哥将另一只手伸到金面前，手指翻动，唰的变出七把飞刀。接着，当着金的面投掷出去。
飞刀飞向不远处的居民区，在那飞行了一圈后回到小哥手中。
“3、2、诶呀，计算有点失误，1.5、1.25、”小哥笑眯眯的数着倒计时，忽然居民区一栋楼震了一下，他立刻语气上扬的接到：“1！”
随着他靠作弊拖延的倒计时结束，那一栋十六层的高楼轰然倒塌。
金张着口，揪紧袖口，表情与兴奋的小哥截然相反，半晌才失声道：“里面有人吗？”
“嗯哼，我选了人最多的一栋。”小哥声线荡漾，似乎沉浸在做这件事的快/感中。兴奋中，他忍不住摸了把金的脸颊，神神秘秘的说道：“听吧，果然没有刚才那么吵了。”
愣怔了好一会，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的金怒火中烧，他甚至没察觉到对方摸了自己的脸。
“你刚才肯定在想，为什么要吵架呢，末日来了，大家为什么要吵架呢？”小哥欣赏着金的表情，模拟出和金相似的声音，学着金的语气说道：“应该团结起来，互相鼓励！”
“但是，这是很难的。人们互相猜疑，互相敌视。现在还只是争吵，过段时间，就会打起来，接着就会相互残杀。”
“没关系，金。”小哥柔声鼓励道：“我知道你才是对的。”
“为什么会吵起来？因为太安逸了。”他笑着，像邀功一般：“你看，现在没人吵架了。”
金顺着小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距离他们最近的住户拉着窗帘，从缝隙里露出一双恐惧的眼睛。
金在小哥手下战/栗。
15年的人生里，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居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做错了吗？他只是想支开一个明显是危险分子的家伙。
而对方也很配合，立刻坐实了危险分子的身份。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在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面前占据优势。
废墟中没有一个金认识的人，但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几乎没几个正常人能做到冷眼旁观。
特别是听到废墟中传出幸存者的求救声，想到自己有能力去进行救援，却挣脱不了束缚的时候。
悲伤瞬间突破了金的承受线，他发出痛苦的哀嚎：“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为什么？放开我！”
“因为太吵了。”
“什么？”金震惊的睁大眼睛，带着两行泪痕的脸可笑的望向黑发少年。他嘴唇抖了抖，问：“不是……游戏吗？”
金更想用“对我的惩罚”这句话问，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附和少年的词语，期望这样能稳住对方。
和精神有问题的人对着干，只会激发他证明自己的兴致。
这条理论金在帕洛斯身上测试过。
“游戏没有开始啊，金。”少年回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还没讲游戏规则呢，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两人玩游戏，金不听规则只会捣乱。
“还没开始？”金咬牙问。
“还没开始。”少年微笑道。
“游戏规则是什么呢？”
“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个方向，我放你去救人。如果我没找到那个人，就在那个方向选一个小区，做和这里一样的事情。”
金用力抿着嘴，被对方扯了一下：“听明白了吗？”
金捏紧拳头：“听明白了。”
“不用太有负罪感，金，不用犹豫。连你都拦不住，他迟早会死。诶呦，好像听不到声音了。”少年忽然压着金下降：“怎么这么快就没气了，素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他高兴的说道：“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可能活下去。”
“公园。”
“嗯？”少年将耳朵凑上去。
“他在登格鲁中心公园。”
金肩上一松，立刻踩着滑板向居民区飞去。
另一边，黑发小哥用更快的速度冲进登格鲁中心公园。
【你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却不是唯一的重生者。主线任务二：猎人还是猎物。正式开启。玩家1125，杀死你的对手，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吧！】
【你此次的对手是：玩家0249。请自行寻找他的位置。】
靠坐在守夜人小屋门口的人影猛地睁开双眼，但系统通知来的还是太晚了一些。
通知是双向的，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一公里范围内时开启。因此0249接近金后，立刻知道了金不是玩家。
但从对金的攻击就可以看出，0249的异能善于远程攻击，在距离缩小到系统发出通知前，带着杀气的攻击就已经到了对手眼前。
竹子断裂倒下的声音砸出一群惊鸟。
人影睁开眼睛的瞬间，两把飞刀便像两根穿堂而过的线，贯穿了他的身体。
被击中的身体维持着躲避到一半的动作，凝滞了一秒，倒在地上。
0249踩着飞刀悬停在半空中，保险起见再次扔出几把飞刀，穿过地上的尸体。
系统没有发出击杀提示，0249开始感到不妙，飞刀再次出手，销毁了守夜人小屋。
谨慎的落到被废墟压着的尸体面前。
白发灰扑扑的散落在地上，尸体的四肢呈现蜡状的乳白色，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0249蹲下身查看，尸体突然膨胀，皮肤上出现了红色的裂纹。
意识到不妙，想要撤的时候，一道黑影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扑到他背上，死死锁住他的四肢。
轰！
————
视角回到帕洛斯这边。
经历过末日的人都有个习惯，在外面过夜，绝对不会在没有人守夜的情况下安然睡去。
将异能强化至4级后，帕洛斯便放出一个分身代替他在门口扮作睡着的样子。
再留了另一个分身在金的影子中时刻看（监）护（视），自己则爬到屋顶上，守着白天的到来。
升到4级的分身已经拥有了一些智力，不需要帕洛斯时刻注意，分身们就会一丝不苟的完成简单的指令。
金影子里那一只，帕洛斯给的指令是：报告金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金从蚊帐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影子里的分身就将信息传递给了守夜中的帕洛斯。
金练习异能，偷偷溜走的全过程，都被目光幽幽的帕洛斯看在眼里。
他当然不介意金隐瞒自己觉醒了异能的事情，他怎么会介意呢！帕洛斯狠狠想到。
如果他直接跳出来和金对峙，没有在金离开时偷偷跟上去，准备等金吃大亏的时候像救世主一样跳出来的话，以上的想法可能会更可信。
0249的出现在帕洛斯的意料之中，他今天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座城市里有其他重生者的话，他们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些动静。
0249的精神状态同样不出帕洛斯意料，末日里比0249还疯的人多得是，魔气会引发变异，影响心智，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帕洛斯的异能没有飞行能力，能跟上飞行中的金，还是依仗他末日锻炼出来的技巧。
帕洛斯酸溜溜的在地面上赶路，与金保持着一段距离，在金和0249碰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重生者的异能至少强化到了5级。
他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找了个地方隐藏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上文所述。
分身听到的对话传入帕洛斯耳中，听到金说出自己位置的那一刻，帕洛斯的表情没有变化。
依然是意料之中的选择，让金选一百次，答案也不会变。
失落，愤怒，难过的情绪加揉成一团理不清的混乱思绪。
帕洛斯在那一瞬间对金产生了怨恨，但那新生的怨恨远远不能撼动他对金的爱。
就像金曾经对雷狮说的那句话。
【伤害我的权利，是我给予你的。】
【而你，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我的爱意，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因为你知道，我会原谅你。】
但比起金教（调）训（教）雷狮时的从容硬气，帕洛斯则是后退了一步。
帕洛斯觉得自己大概错了，他不应该在重生后找到金，接近金。
应该像上辈子一样，远远躲着他。
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上辈子不就这么过来了吗？
帕洛斯似乎说服了自己，他看了眼冲向废墟的少年，召回他影子中的分身，转身向着留在守夜人小屋里的分身跑去。
帕洛斯并不是在金那受了刺激，所以回去自寻死路，只是分身传递来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
【如果我没找到那个人，就在那个方向选一个小区，做和这里一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