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暖阳【双雄】》南熙涵笙

6、归去

　　清晨，清歌与刚醒来，就有些兴奋地左顾右盼，以为风归去回来了。但依旧空荡荡的房间在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清歌与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却更加坚定了要改练重剑的心。

　　我一定会变得更强的，会成为你可以依赖的存在！绝不会再让你随便丢下我。

　　清歌与准时到了昨天与佳奇约定的地方。

　　佳奇又坐到了树枝上。

　　“小孩儿，决定好了呀？”佳奇笑嘻嘻地看着他。

　　“嗯。”清歌与走到树底，“不过我不会拜你为师的，我已经有老师了。”

　　“你这小孩，”佳奇气结，“我白教你啊，吃力不讨好 。”

　　清歌与沉默，好像自己确实是占便宜了。

　　“真的不能再多一个老师吗？”佳奇尝试着问道。

　　清歌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嘿，小孩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教你吗。”佳琪懒散的靠在枝桠旁。

　　清歌与疑惑：“总不会是‘少年我见你骨骼清奇不如拜我为师吧’这样的原因吧。”

　　“……算你聪明好吧……其实呀，我认识你老师。”佳琪嘿嘿一笑，从树上跳了下来，“是他让我来教你的。”

　　“真的？！是他叫你这段时间来教我的吗？”清歌与激动地向前走了几步，眼睛亮晶晶的，风归去没有想要抛弃他！甚至专门给了自己另外的选择。

　　“不然我给你白当老师啊，当然是你老师给我许了好处啦。”佳奇摸了摸鼻子，“好啦，这下你能放心和我去训练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练习的院子里走，佳奇絮絮叨叨地说着重剑和轻剑的不同之处，清歌与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还有些发愣，他脑海里全是风归去和他说的话。

　　我好想见到他！

　　佳奇看人的眼光很准，清歌与在重剑上的天赋真的很高，再加上风归去之前的教导给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对于重剑的掌握在短短几天里正飞速地进步着。

　　清歌与这段日子非常努力，他的执着仿佛都是为了风归去，每天都要累到精疲力尽倒头就睡。他相信了佳奇和他说的话，所以觉得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佳奇的本领才能对得起风归去为他的准备。

　　也不知道风归去拿什么和佳奇达成了约定，让那么厉害的重剑高手来教一个新人。他平时那么抠门，这次一定会肉痛吧。

　　而且不仅仅只是练习，他依旧坚持着风归去告诉他的规矩，每天都要参加擂台赛。即使换了新的招式，新的武器，依旧毫无败绩，每次都满载而归。

　　当然，少不了受伤。

　　最严重的依然是和佳琪第一次单挑时受的伤。佳琪虽然武力值一流，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但他神经大条，全然没有察觉到清歌与有时拉到伤口的蹙眉和停顿，只是偶尔观战时看到清歌与受了伤会给他送几瓶药。

　　清歌与认定了风归去还会回来，好像恢复了正常，不再如开始那般疯狂，但又有些不对劲。

　　就如身上的伤口，他故意不去处理，留着它们自己愈合留疤，亦或是反复扯伤，最后感染发炎。他留着这些伤痕，出于非常幼稚的理由，他想要风归去看见，想要他同情自己，心疼自己……想要他把自己带在身边……

　　又一个月后，清歌与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清歌与带着风归去藏起来的酒，翻上屋顶。

　　夜很静，风很舒服。晚风轻拂着流云，在夜空上迤逦出丝丝缕缕的云丝，却犹如一道道忧郁的皱纹，布满长空。

　　“老师，你一直说，我没有成年，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喝酒。”

　　“可是，我马上就要成年啦，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空中的月亮很不是很圆，还差一点点，才算圆满。

　　清歌与在屋顶上坐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酒。

　　那些酒还是清歌与去给风归去买的，不过买回来就被风归去自以为隐秘的藏到了床板下面。酒很香，但是很辣。对于清歌与这样的新手来说，喝得有些难受。

　　清歌与被辣得红了眼，时不时咳嗽几声。几点晶莹落下，却不知是被呛的，还是内心那热烈的情感融化溢出了……

　　他抱着酒坛子，擎着泪，在屋顶上睡着了。

　　风归去连夜匆匆赶到家时，便在房顶上发现了偷酒喝还醉的睡着了的清歌与。

　　刚准备把人拎起来骂一顿，发现清歌与的脸红着，还以为是喝酒喝的，风归去好气又好笑的摸了一下，却感觉到清歌与的脸烫的惊人 。

　　“怎么发烧了？”风归去有些震惊，不会是吹冷风吹的吧？变得这么娇弱了？

　　风归去把清歌与抱下屋顶，还气鼓鼓地嘟囔着，“干什么要长这么高，抱都不好抱！”

　　艰难地把清歌与往床上挪去，清歌与难受的哼唧了两下，就翻身到墙边缩成一团，像只躲在角落肚子舔舐伤口的小狼崽。

　　风归去只得把他又扒拉出来，等清歌与终于安静躺好时，胸前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点点猩红出现在外衣上，风归去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把衣服扯开，却被眼前一幕惊的愣在原地。

　　胸前最触目惊心的是一条一尺长的血口子，不深，但是因为发炎，边缘的皮肉有些化脓和红肿。其他的小伤口有些愈合只剩下条白痕，有的才刚结痂。新伤旧疤层层叠叠……

　　风归去扯开衣服的手停住了，颤抖着慢慢收回，又慢慢攥紧，捏的过于用力，指骨作响。

　　谁对你动的手？

　　为什么不好好处理伤口？

　　伤都没好就大晚上跑屋顶上喝得烂醉？

　　我教你要爱惜自己你是爱到地里去了吗？

　　风归去在愤怒的边缘。

　　气伤清歌与的人，气清歌与，也气自己。

　　他找来所有伤药和干净的布条，将刀烧红，把烂肉剜去，一点点，一点点的上药，包扎……期间还要压制清歌与的挣扎。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都处理好后，将东西往边上一丢，往清歌与身边一倒，就睡着了。

　　清歌与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转而往风归去那边缩了缩，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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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月光里容易梦游，渴望得到，也懂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