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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乘船C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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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什么？！”
“有辱斯文！”
读书人们露出反胃的表情，但都没有另外一些人反应激烈。
“荒唐！简直荒唐！！”
“无耻，简直无耻至极！”
有人都憋不住话，当着皇帝的面骂出来了！
这些人，无不是京中权贵，家中都有年轻貌美的夫郎、儿孙夫郎，甚至有一些人家的夫郎跟十一皇子关系不错。
这时，就有人往几位王府侯府那边看了。
十一皇子可是月月都上他们家门的！
被看的人脸黑到滴水，有人冲出去，跪下道：“陛下！请陛下严查此事！”
“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严查！”
在几位大臣权贵的带领下，花园里跪了一地的人，表明了这事不能当没听过的态度。
如果陈雪年没说最后那句还好，现在可是全京城的夫郎名誉扫地，和他们自家切身相关。
热闹看到了自己身上，岂能姑息？
群情沸然，十一皇子的亲舅舅在现场都不敢给他说话，慌里慌张地跟着跪。
“哼！还查什么查！这些事你们这些老骨头听了都是开眼了，是岁儿这个没成亲的孩子编造得出来的吗？！”
皇帝一甩袖子，怒喝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连忙直起身，“下官在！”
“着，大理寺卿即刻去寻那逆子问审此事，秉笔太监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犯过的每一件事！”
皇帝又看向另一人。
“成王叔，你跟着去，问问他陈雪年方才说的两桩事，他认是不认！那逆子认罪了你就回来告诉朕！”
“遵旨！”
被点名的三人急忙离开了花园。
皇帝怒气汹涌地坐下来，也不叫满地跪着的臣下起来，气得呼哧呼哧作响。
“陛下，息怒息怒，龙体要紧啊。”
这时候敢说话的，也就是陈雪年了。
见他跪行过来给自己拍胸膛顺气，皇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还保重龙体？
他不被气死都是这兔崽子嘴下留情了。
见他不说话，陈雪年又给倒水又给拍背的，还劝他：“陛下，您看开点啊。这孩子生下来就不由爹！你看我，看我大哥二哥，就不像一个爹生出来的。
“我爹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看得开，这些年活蹦乱跳的，不然早被我气死了。您跟他学学，一把屎一把尿都拉扯这么大了，您就别给这不争气的玩意儿操心了——”
啪。
皇帝把水杯重重放到桌子上，没好气道：“你给朕少说两句，别说你爹，朕都能多活万万岁！”
“……遵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雪年笑嘻嘻地抱着皇帝的腿，一点没有惹皇帝气急败坏的害怕。
皇帝好气又好笑，眼里翻滚的怒气却平静了下来。
长叹口气，皇帝扬声道：“众爱卿平身吧。朕教子无方，不察十一子出宫开府后行事如此荒唐无度，不堪入目！此事，定给百官，给百姓一个交代！”
“陛下圣明！”
众人其呼，爬起来时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皇帝踢踢还跪着的陈雪年，“还赖在朕身上做什么？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儿吗？起来。”
陈雪年嘿嘿一声，“陛下，您就让我跪着吧……我这不是闯祸了吗？让我爹冷静冷静，不然他不小心一刀砍死我，回头他也得抹脖子来找我哭啊。”
卫国侯：“……”
皇帝：“哈哈哈哈！你个小混账！”
听他们这么一插科打诨的，皇帝心情好了不少。
当然最重要的是，陈雪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皇帝的社死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心态端住了，人也从容了。
不过，他的好心情也没能维持多久。
很快，王叔成王就回来了。
“启禀陛下，关于卫国侯三子所述，十一皇子起先拒不承认，待到大理寺卿言明欺君之罪的罪责，方才，方才无话可说。
据十一皇子亲随招供，陈雪年所述属实。
且这次陈三公子和十一皇子起冲突，也因十一皇子以三岁幼子为威胁，逼迫一个寡夫郎，才被冲进去阻止的陈三公子一脚踹断了腿。”
成王说着，脸上都有不耻之色。
“……”
“……”
一片沉默中，皇帝用力闭了一下眼睛，起身道：“传朕旨意，十一皇子品行不端，举止无度，着，剥去衣冠，废其郡王爵位。令，派遣十禁军将其单独关押万佛寺佛塔，即日起带发修行，遵清规戒律，静思己过，无诏不得离开佛塔，非明旨不得回京！”
“传令，十一皇子亲随杖毙，责，原信郡王府詹事，训教，革职查办！如有教唆，知而不劝的罪过，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对亲儿子他到底下不去杀手，身边的人就没这么好命了。
到底是自己的种，皇帝是不能接受是自己的种坏了，那必然是别人教坏的。
【哈哈，这个皇帝也有点意思。带发修行，戒色戒酒，这可比杀了十一皇子这个色魔还让他难受——哦，我想起来了，大晏朝开国皇帝就在万佛寺当过和尚！难怪了！会有这么奇葩的惩罚办法！】
“遵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接旨。
皇帝再看向陈雪年，心平气和道：“卫国侯三子急公好义，举报有功，免除大祸，朕当赏你。”
他要赏，却没说要怎么赏。
显然这赏赐给的不是真心乐意。
卫国侯赶忙要代子拒绝，陈雪年当先一磕头，直起身道：“雪年有罪，陛下罚我吧！”
“哦？”
皇帝眉心一跳，“你莫非还有什么话没说？这回，你又要告谁的状呢？”
“兔崽子，你闭嘴，莫再胡言！”
卫国侯急了，还嫌今天这事不够大吗？
可别挑战皇帝的忍耐了！
陈雪年不理他，大声道：“雪年不告状！”
“十一皇子有再多的不是，他是陛下的儿子，雪年逼您罚他，让陛下难过，我有罪！
本来我应该再忍忍，晚上偷偷和陛下说，让您把这家丑遮了，我相信陛下知道实情是不会姑息十一皇子的！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想让十一皇子老实两年又出来祸害人，他就跟我眼睛里的沙子一样，不哭出来，我就要难受死了！
所以，我一忍不住，二公报私仇，就让陛下在人前丢脸了，我罪该万死！
求陛下降罪，我请旨去万佛寺给十一皇子当牢头，他关一天，我待一天！
不过，雪年斗胆，请陛下开恩，让我每天下山吃顿肉。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当着佛祖的面吃，那群和尚就要撞柱子了。”
皇帝：“……”
皇帝指着他，又爱又恨，“你啊，你啊！”
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恨恨道：“就怪你爹把他的直脾气生给了你。”
长叹一声，皇帝拍拍少年的肩膀道：“行了，别跪着了，朕也不是昏君，从小看你长大，岂不知你赤子之心。不过你既然觉得自己有罪，朕不罚你你想必心里也过意不去，那就罚你……抄写万佛经三遍，回京前交给朕。”
“！！”
“不要啊陛下！！”
陈雪年一把抱住他，大哭：“您还是让我去当和尚吧！剃了头也行啊！别罚我抄书！求您了！陛下！求求您了！”
“哼，不这么罚，你且不长记性。”
听他鬼哭狼嚎，捏住兔崽子死穴的皇帝露出得意之色，朗声笑道：“来人，将郁家进献的金弦弓取来，赐卫国侯。”
“求——陛下，怎么赏老头呢？”
听到昨天求了半天没得手的大弓箭被赏给了老头，陈雪年更难受了。
皇帝哼笑道：“你不是愧受皇恩嘛，朕却不好不赏。加恩你父，正是应当。”
陈雪年：“……”
卫国侯大声道：“谢陛下赏！”
画面定格在小少年郁航抬头看哭丧着脸的陈雪年，满是思索的眼睛上。
【哈哈哈哈，小受也太好玩了吧！太可爱了！诶诶诶，小攻这是记住小受了，印象深刻啊！哈哈！】
光幕画面重新展开。
夜晚，灯火通明，少年郁航提笔在纸上书写。
气量，清明，果决。
颜面，重情，凉薄。
写完一个词，他就停顿一下，仔细斟酌再下笔。
“咳咳。”
屏风后有沉闷隐忍的咳嗽声传来，郁航没有抬头去看，习以为常。
换一张纸，他再写。
重情，勇气，公正。
重情，冷淡，藏锋。
【咦……小攻这是写的什么啊？】
再换一张纸，提笔——
笔悬在纸面上好一会儿，他都没有下笔，等到墨水滴在纸上，才忙换了一张。
“为何迟疑不定？”
屏风后清冷的声音传来。
【咦，谁啊？声音真好听！】
“小叔，此人……他，侄儿看不准，故而迟疑。”
郁航有些脸红地说。
“咳，那便写下三个，你最想用的词。”
屏风后的人忍着咳嗽道。
“是！”
郁航再提笔，这次却没有犹豫了，接连写下三个词。
待他放下笔，一个安静的老仆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将三张纸送进屏风。
翻看第一张纸，那清冷的声音缓缓道：“看来，国主在你心中是位明君。”
“是的，小叔。只除了一点，他初听伤情，对十一子担心为真。但当他听至半途，眼中已没有温情，下令后不见后悔或不舍。他待卫国侯三子温情脉脉，待舍弃之人凉薄，仿佛收放自如。侄儿不知……这是好是坏。”
郁航迟疑道。
清冷的声音道：“世间之事本无好与不好，端看于谁有利。君王重情但情薄，于国是好，于子于臣，好坏要看是对什么人，什么事。”
郁航闻言沉思片刻，抬手行礼道：“我明白了小叔。以我之眼看国君，他对权臣重情而有偏颇，对儿子凉薄而断舍离，于我来说颇有压力，故而以为缺点。但以君王为计，这并不算缺点，反而利大于弊。”
“利大于弊……结论下的过早。皇帝此心对人不对事，不妥，对事不对人，则臣下的日子好过些。只看刀子下在谁身上，咳咳，不将这凉薄施加于百姓，便不必计较利弊。”
屏风后的人放下了第一张纸，这便是无意多说了。
“是，侄儿记下了，回去会好好想小叔这番话。”
郁航绷着小脸应道。
“此人……伴驾八子，其余人在你眼中皆不如皇四子？”
烛火照着屏风纱窗上的影子，屏风后的人放下了第二张纸。
郁航忙道：“正如小叔所猜，正是睿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