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本债找上门啦！ [快穿]》谢亦

19、与君初相识

　　第十八章

　　两人同桌吃饭。

　　叶灿看看郁逢君吃的寡淡的药膳，再看看自己的大鱼大肉，突然一笑。

　　“你笑什么？”

　　郁逢君眯眯眼睛，觉得少年现在的笑容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是他的错觉。

　　叶灿拿起筷子，哈哈笑道：“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些大夫伯伯哥哥的都喜欢找我吃饭。原来看人吃苦兮兮素不拉几的病号餐，自己的饭真的会变香。”

　　叶灿美滋滋地吃了一口，连连点头，赞道：“好好吃！”

　　郁逢君：“……”

　　突然失去胃口。

　　看他眼神有点危险地看着自己，叶灿忍着笑说：“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说真的，己所不欲就施于人，真的好快乐！哈哈，所以你也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也能像我一样从别人身上找到这份快乐了。”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美美地把每道菜尝一口，又充满好奇地看着他的药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逢君哥哥，我能不能尝尝你的？我有点好奇，你用的药膳和我以前吃的，哪个更苦一点。”

　　郁逢君嘴角轻挑，心里那点食不知味的郁闷散开了，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谢谢流年兄！”

　　叶灿也没用公筷的习惯，直接上筷子夹，看得守在一边的天青眉心一跳，忙去看自己爱洁的主人，却见他表情变都没变，只是看着叶灿把自己的菜一道道尝过去。

　　“如何？”

　　郁逢君主动问。

　　“yue~”

　　一直强装无事的叶灿吐出舌头，脸皱成一团，猛喝了一碗汤才露出活过来的表情说：“太难吃了！幸好我以前舌头没现在娇气，尝不出多少味道，不然吃饭就是折磨啊！”

　　说着，他满是同情地看郁逢君，拍拍他的肩膀道：“郁兄，你辛苦了。”

　　郁逢君现在倒是相信他以前真是个病号了，有点好奇道：“不知叶兄以前是什么病症，可方便告诉我？”

　　叶灿想了想，说：“我是胎中不足的毛病。”

　　“我父亲是公差，缉拿凶犯的时候得罪一些人，凶犯逃逸的同伙害死他还来报复我家人。当时我阿爹怀着我不足八月，让他们撞翻了马车，强撑着等到我师父路过求他救我才咽了气。师父将我从腹中剖出，我虽然侥幸活下来，但心肺都还未长全，体弱多病，终年与床榻轮椅为伴。多亏师父一直精心呵护，才将我养大成人。”

　　郁逢君怔住。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少年，竟有这样堪怜的身世。

　　天青激动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智。

　　天青急声道：“叶公子，尊师是如何调养您的身体的？可是尊师将您的先天不足补全的？还是另有高人？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如能救我家主人，天青愿以命相报！”

　　郁逢君捏紧了筷子，心里竟也生出可笑可怜的期待来。

　　他看着叶灿，叶灿神秘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对天青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放心啦，我不是早说了嘛，你家主人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至于怎么做，你们别问别打听，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啦。”

　　天青心里惊疑不定，“公子所言当真？”

　　“真的，以我师父的名义发誓。”

　　叶灿反转筷子敲了敲有些走神的郁逢君的菜盘，“流年兄，吃饭吧。”

　　“……倒是我着相了。”

　　郁逢君自嘲地笑了一下，重新动筷。

　　叶灿特别理解地说：“正常的，我刚能跑能跳那会儿，世界都不够我撒欢的，恨不得学猩猩捶胸顿足嗷上几嗓子。”

　　郁逢君听得失笑。

　　饭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本来叶灿还缠着他要再走一段去消食呢，侯府那边派人来，说是侯爷和小侯爷从宫里回来了，请叶小公子回府里说话。

　　叶灿遗憾地对郁逢君说：“看来只能等明天了。流年兄，明个儿我再来，你可不要嫌我烦，不然小心我烦死你。”

　　郁逢君说：“叶兄自便，反正你想来，几道门也拦不住你。”

　　“哈哈，知我者郁兄也~”

　　叶灿笑嘻嘻地走了。

　　天青忍不住道：“主人，叶小公子真是个妙人。”

　　郁逢君面上的表情淡了下来，轻声道：“不沾红尘，不染尘埃，不动凡心……如何不是妙人呢。”

　　这般说着，他眼中的光影晦暗莫名。

　　叶灿回了卫国侯府，卫国侯经过一天一夜的悲痛已经接受了现实，冷静下来，便寻来叶灿细细询问阿弟的种种。

　　叶灿照着模拟记忆中师徒相处的日常说了。

　　听说弟弟隐居山野，日子过的清贫，但逍遥自在，自得其乐，卫国侯颇感慰藉。

　　第二日逢十，正是休沐日，陈雪年主动来寻叶灿。

　　“听说你要去郁府，正好我也要去拜会郁大人的长辈，同去。”

　　看他有点紧张的样子，叶灿一乐，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着陈雪年，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郁大人他小叔脾气很好，很好相处的。”

　　陈雪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这家伙知道什么？

　　叶灿背着手，乐颠颠地走在前头。

　　“流年兄，又看书呢？”

　　叶灿一点不见外，人还没走进屋，路过窗台看到里面的大美人在早晨的柔和光线里捧卷阅读的美景，就被勾的走不动路了，趴在窗户上盯着他看，看得郁逢君抬头朝他看来，咧嘴对他笑，招了招手。

　　郁航惊讶地抬头，就看他小叔放下书卷，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对没形没状趴在窗台上的少年说：“还不进来。”

　　“好嘞，这就——卧槽！”

　　叶灿眼神扫过郁航，突然脑中闪过一线灵光，福如心至，然后露出一个非常浮夸的震惊表情。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擦擦眼睛，半个身体都钻进窗户，直勾勾地盯着郁航看，瞠目片刻，缓缓张口，吐出几个字：“卧了个大槽……”

　　郁航：“……”

　　此话何意？

　　他又看向自己小叔，这个据说和小叔很投缘的少年，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他小叔眉头轻叠，天青见状，上前扶住叶灿几乎要摔进屋子的身体。

　　“叶公子，有话进来说。”

　　“行。”

　　叶灿钻出去，一抬头就看到陈雪年以手覆面，一副“丢人现眼”“不忍卒视”的表情，差点笑场。

　　咳了一声，他绷住了表情，大步迈进屋子，继续他的表演。

　　“这位就是郁大人吧？有铜钱吗？借三个。”

　　叶灿走进来说。

　　“小叔？”

　　郁航疑惑地看向郁逢君。

　　郁逢君不为所动，淡淡道：“给他。”

　　“……好。”

　　郁航就让下人取来铜钱。

　　气氛古怪，陈雪年匆匆和郁逢君见了一礼，就见身上还带着稚气却故作老成皱着眉的白嫩少年拿着三枚铜钱开始抛洒起来。

　　在桌上抛洒三次，然后他唉声叹气地看看郁航，再看看自己。

　　陈雪年心里古怪，原本打定主意在郁航小叔面前闭紧嘴巴，保持一个稳重的虚假形象的他忍不住破功，没好气道：“有屁快放，少装神弄鬼的。”

　　叶灿长叹一声，说：“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之所以在这个时间下山，是因为师父走之前看到他阿兄也就是卫国侯的命星暗淡，命中有一死劫——”

　　“什么？！”

　　陈雪年丕然色变，一把揪起叶灿，大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等等等等，先放开我——”

　　“咳，黄山，咳咳咳。”

　　郁逢君咳嗽起来，黄山会意，连忙过去，要弄开手上没轻重的陈雪年。

　　听到咳嗽声，陈雪年心里一惊，没等他动手，先放开了人。

　　“岁儿。”

　　郁航来到陈雪年身边，扶住他的背轻抚，“先冷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

　　“流年兄，你怎么样？”

　　见郁逢君咳红了脸，叶灿也顾不上演戏了，过去给他拍背。

　　郁逢君忍了忍，压住了咳嗽，对他摆摆手说：“无事。你可伤着了？”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叶灿给郁逢君倒了一杯水，手背碰着杯壁试了试温度，递给他，“先喝水。”

　　见他接过去喝了，叶灿才回头看向陈雪年和郁航，说道：“你俩闭嘴听我说啊，别激动。我此次下山就是遵循师父遗命，为破卫国侯死劫而来。只是我昨日见他，从他面相完全看不出他黑云笼罩死劫将至的样子，反而是煞气镇邪功德无量之相。原以为是我学艺不精，眼下见了这位郁大人，我才知道，原来他的死劫竟是应在你身上。”

　　“什么？怎么可能！”

　　“叶公子何出此言？”

　　陈雪年和郁航都变了脸色。

　　被郁逢君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心慌意乱的郁航强自冷静下来，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请叶公子赐教。”

　　叶灿摆摆手，说：“师父救我的命，我欠他的，他又欠了人。如今他不在，这债自是我来还了。”

　　他绕着郁航和陈雪年走了两圈，沉吟道：“你俩命运纠缠，此生难以分割，本该是金玉良缘，奈何小人作祟……”

　　停顿了下，叶灿道：“方才我卜卦，你二人今年可是要朝北方去？”

　　郁航和陈雪年一惊。

　　此事是隐秘，他们二人也只是私底下商量过，郁航请示外放的折子都没呈上御案，他们目的选在北境就连皇帝都不清楚。

　　他是从何得知的？

　　莫非真是刚才抛几下铜钱算出来的？

　　世上当真有这等奇事？！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面色凝重。

　　叶灿道：“方才我起了三卦，一卦是卫国侯，一卦是小侯爷，一卦是郁大人。”

　　“你们三人因果纠缠，起因在你。”

　　叶灿指了指陈雪年，“命遭小人，杀机在南。”

　　“此一因，果报在你。”

　　叶灿的手指移向了郁航，“你有血光之灾，应劫在北，而有你血脉相连之人为你挡了这一劫，一死一伤。”

　　“而这又是卫国侯遭逢死劫的因。”

　　叶灿摇头长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替你挡劫的人还未现人世，命星未曾点亮。怪不得，怪不得我看不透老侯爷死劫应在何处，见了你才知道……而这挡劫之人本不该有，却是卫国侯强求而来！而这强求的因，造成了他的业果。当真是——因果循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命运这个小妖精，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众皆骇然。

　　叶灿让他们消化了一会儿，刚想开口再说什么——

　　【滴，恭喜宿主开启主线任务进度条，奖励100积分！】

　　【恭喜宿主推进主线任务1%，奖励1000积分！】

　　叶灿的眼睛蓦地一亮。

　　椰丝！

　　他这一步棋下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