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本债找上门啦！ [快穿]》谢亦

17、与君初相识

　　第十六章

　　“阿思呢？他在哪儿？”

　　刚才听闻噩耗惊厥过去的卫国侯老泪纵横，撑着轮椅站起来，不住地朝外张望。

　　“弟子叶灿，代师父拜见两位长兄。”

　　叶灿恭恭敬敬地跪下，对侯爷和侯君行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你师父呢？他，他在何处？”

　　没看到棺椁，侯君扶起叶灿，忍泣询问。

　　叶灿道：“师父三年前就辞世了，弟子遵照师父遗命，三年之后才带他的遗物回来。”

　　“师父有命，他的尸身火化，葬于山川，长兄可在陈氏祖坟为不孝子孙立衣冠冢。他的遗物，除了书籍和金银珠宝，全部焚毁随他而去。书籍赠于国君，金银珠宝及名下产业赠于卫国侯世子，另有一封亲笔信，交于长兄。”

　　叶灿从盒子里取出那封信，又将装着金银珠宝的盒子直接给了陈雪年。

　　“给我？”

　　陈雪年十分意外，但他这会儿也没法问，因为老侯爷和他阿爹已经痛哭失声了。

　　“阿思！我的阿弟啊！你怎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卫国侯捶胸大哭，伤心不已。

　　卫国侯君掩面痛哭，“他小叔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一见！竟过了三年才来……连丧仪守孝都不肯让……你何苦啊！”

　　卫国侯听了更是伤心，“阿弟！是兄长没护好你，兄长对不住你啊！”

　　陈雪年越听越糊涂。

　　这么看，他这位云游的小叔一直不回来，里头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看脸色青紫的老头又要受不住哀痛晕过去了，陈雪年忙道：“爹，你先别哭了，眼泪掉到信上你还看不看了？”

　　听他提醒，卫国侯这才止住哭泣，小心翼翼地展开手里已经捏皱了的信。

　　陈雪年道：“爹，阿爹，别在门口哭了，我们回去看信。”

　　他又看向叶灿，“叶兄是吧？你也来。”

　　一行人回了大堂，卫国侯看了信又是一场痛哭。

　　信上只有简单几行字。

　　阿兄，见字如晤。

　　弟天年有感，恐不久矣，前程往事已如云烟散去，唯余对兄长的思念，对故人的亏欠。
　　弟所留不多，以书赠明君，以宝赠佳儿，以一缕白发赠故人。
　　烦兄长代弟做最后一件事，将这缕白发送予他。
　　此生，还不起青丝，共一缕白发，望幽冥再见，当面致歉。
　　弟先走一步了，望兄安好，百岁无忧。

　　弟绝笔。

　　随信还附带一缕绑着红线的银灰头发。

　　“阿弟啊！”

　　卫国侯几乎哭晕过去，陈雪年忙找人去喊太医，府里忙成了一锅粥。

　　叶灿看到那缕白头发很惊讶，模拟记忆里可没有这个细节。

　　问系统窥屏看了绝笔信的内容，叶灿心里不由古怪。

　　【还不起青丝，共一缕白发，望幽冥再见……我这便宜师父是欠了情债了啊！完全看不出来啊！那么仙气飘飘没有世俗欲望的一个人，竟然还在外面欠了情债——等等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是先帝！！！】

　　骤然想到什么，叶灿睁大了眼睛。

　　【我靠，我太笨了！斯年殿下的二叔，小疯批的太傅，不就是我便宜师父吗？！】

　　【对上了！完全对上了！】

　　【小疯批说的太傅就是我便宜师父，所以他烧了太傅办公室，先帝才会那么激动！】

　　【所以，我神仙师父居然和先帝有一腿！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卧槽……震惊我全家！】

　　呆了片刻，他转头看着急地围着老侯爷打转的陈雪年。

　　【……万万没想到。】

　　【宝，你快给我查查，他们怎么回事呢？】

　　【滴，扣除1积分。】

　　【宿主，陈静思和承天帝确实有过一段情缘，他们还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信息您应该会感兴趣，陈静思是攻，承天帝是受。】

　　【……】

　　【卧槽？！】

　　【生孩子的是承天帝？！！】

　　叶灿怎么也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

　　【等等，不对啊！】

　　【生孩子不是要吃生子药吗？】

　　【生子药吃了只能生崽，不能让别人生了！那四皇子五皇子之后的皇子怎么生出来的？总不可能是先帝为了掩人耳目，给自己戴绿帽子，让别人睡他老婆吧？！！】

　　【我不清楚宿主，您需要花积分查询吗？】

　　【查。】

　　【滴，扣除100积分。】

　　【宿主，陈静思和承天帝的姻缘属于露水姻缘。】

　　【他们自幼相识，是皇子与伴读的关系，本是知己。
　　承天帝对陈静思有超过君臣知己的一点好感，但原本没有和陈静思结缘的意思，只想成全一段君臣佳话。
　　但先皇后误会他们的关系，孕中多思，嫉恨陈静思得了皇帝的心还能在朝堂风光无限，自作主张给陈静思下生子药，想把他送先帝床上，把他弄成后宫侍君。
　　但融化在茶水里的生子药，不小心被先帝喝了。】

　　【陈静思给先帝解了情毒，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睿宁帝。】

　　【承天帝一直命人秘密研究生子药的解药，几次尝试解毒，恢复了生育能力。】

　　【后来一次侍君争宠点燃了有一点催情效果的香料，刺激了承天帝的生子药情毒，找来陈静思解毒，有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陈雪年。】

　　【而承天帝的身体因服药解毒亏损极大，有损寿命，在年过五十之后便大不如前，死于五十五岁。
　　陈静思对承天帝心怀愧疚，无法回应承天帝表明的心意，选择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在先帝死后，他也殉了自己心中的明君，追随而去。】

　　【他们也是在忘情川里不得善终的姻缘水滴。】

　　【竟然是这样……】

　　【难怪！】

　　【难怪先帝对先皇后那么狠，死了也要把他一起带走。原来是间接害死自己，还毁了自己的白月光！】

　　【难怪先帝对四皇子和陈雪年的态度那么奇怪！】

　　【小疯批长得和先帝几乎一模一样，又被装作和皇后生的五皇子一起当了双胞胎，他看着当然心里不舒服了。但陈雪年和我便宜师父长得非常像，他这是爱屋及乌，所以才会对陈雪年那么宠爱纵容！】

　　【原来如此啊！】

　　【A，陈雪年的个人介绍里怎么没有写他真正的身世？这属于隐藏剧情吗？】

　　【是的宿主，这个身世的秘密，在任务对象原本的命运线里是个秘密，他自己到死都不知道的。而这个身世和他的姻缘无关，所以任务背景介绍不会特意点明。】

　　【这样啊……】

　　【我有点好奇先帝和我便宜师父的好感度，我的金手指能查到吗？】

　　【抱歉宿主。承天帝和陈静思已经死了，灵魂消亡，好感度金手指目前只能查活人，等宿主升级之后才能查死人。您现在想知道，也需要花费积分。这个问题收费10积分。】

　　【才10积分！氪氪氪！】

　　【滴，扣除10积分。】

　　【宿主，在承天帝死前，对陈静思的好感是89；陈静思死前，对承天帝的好感是72。】

　　【哦，才这么点，跟我的乘船CP和宁曦CP完全不能比啊。】

　　“……你说的是卫国侯府的陈二老爷，陈静思？”

　　皇宫，听到禀报的睿宁帝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卫国侯府来禀报的人，确实是这般说的。”

　　内侍肯定道。

　　“暗一，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是。”

　　暗卫领命而去。

　　睿宁帝捏捏眉心，没心情处理政事了。

　　他起身道：“曦儿今日如何？太医可去看过了？”

　　内侍忙道：“太医看过了，皇后殿下今日身体安康，小皇子也大安。殿下今日午后还用了一次甜汤，这会儿在御花园听人说书呢。”

　　“不早说。”

　　睿宁帝脚步一转，改了回寝宫的路，往御花园而去。

　　皇后陈斯年正在御花园听人说故事。

　　深宫无聊，他又有了身孕，连舞刀弄枪都不行了，也就听听自己感兴趣的事了。

　　睿宁帝找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大汉嗓子在说：“仵作一看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死者真是上吊自杀，那勒痕应该中间低两边向上翘，而不是这么平的一圈，这分明就是被人从后面勒死所致！”

　　“参见陛下！”

　　看到皇帝来了，御花园跪了一片。

　　睿宁帝大步走到懒洋洋的皇后身边，挥手道：“继续。”

　　有着中年大汉嗓音的是个年纪不大的侍卫，战战兢兢地继续：“既然死者是被勒死的，那就是谋杀，不是自杀……”

　　睿宁帝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心肝，好笑道：“怎么又听起刑部案宗来了。这死啊杀的，也不怕吓着你肚子里这个。”

　　陈斯年斜睨他一眼，“吓就吓着吧，反正也没人心疼他。”

　　“……”

　　睿宁帝也没法违心地说自己心疼这个，他并不想要、爱人一定要的孩子。

　　叹了口气，他转开话题道：“今天卫国侯府来了客人，还给我送了一样稀奇东西。你猜是谁？”

　　“客人？找我爹的，还是找岁儿的？”

　　陈斯年坐直了身体，追问道。

　　睿宁帝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等暗一回来才知道。不过，据说是陈静思的徒弟，带了他的遗物回来，还特地给我送了一车书。”

　　陈斯年眼睛微微撑大，“你，你是说，我二叔没了？”

　　见他眼圈一下子红了，睿宁帝拧起眉头，把他抱进怀里，有些抱怨道：“就知道你会这样。那人也是的，既然不肯回来，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死在外面？巴巴地送个死讯回来，安的什么心！”

　　“你给我闭嘴！”

　　陈斯年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起身道：“不行，我要回去一趟，爹现在一定很难过。他这些年身体不好，可不能哀毁过度了。”

　　“太医一直守在府里呢，不会有事的。”

　　睿宁帝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安抚道：“今天别去了，都这么晚了，我们过去府里又要兴师动众招待我们，明天吧。等我明天下了朝，喊岁儿来给你说说情况，再一道回去。你别急，我让人去侯府看看父亲情况怎么样。”

　　陈斯年抿着嘴，有些闷闷不乐的。

　　睿宁帝有些迁怒道：“他就不该回来。”

　　“你还说！”

　　陈斯年仰头瞪他。

　　睿宁帝被瞪了反而笑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陈斯年看着他叹气，深知他对二叔的心结，也没多加指责，转而道：“不是说送了书回来吗？我去看看。”

　　“慢点走，我陪你。”

　　睿宁帝让人把东西送去皇后寝宫，跟着陈斯年一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