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翎传2:天定姻缘》桑白梨

103、计划落空

　　“你要用夺魂摄魄大法窃取尊上的记忆？”
　　“只有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帮他啊。”
　　“这样不好吧，要不我们想想其他办法？”
　　“他的嘴那么严，不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
　　“这要是让尊上发现了，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不让他发现就行了，我做这种事从来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正密谋着，却不料被清欢撞了个正着。
　　“恒枢大人，瑾月夫人，你们在说什么？”清欢听了个大概，虽然不太明白，却也分析出了一二，“你们要对尊上做什么？”
　　恒枢尴尬的挠了挠头，打起了哈哈，“没什么，你听错了。”
　　“不，我听的很清楚。”
　　“你真的听错了。”
　　瑾月上前一把推开了恒枢，然后凝视着清欢的眼睛说道：“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刚才的一切。”
　　清欢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瑾月夫人，可是我刚才听见了，也看见了，就算回去睡一觉，也不会忘记的。”
　　瑾月微微一愣，懊恼的捶了下恒枢， “我忘了她是龙玉，我的法术对她不起作用。”
　　恒枢吃了一惊，“那那那怎么办？”
　　这时清欢开口了，语气十分诚恳，“如果你们想要帮尊上，那我愿意出一份力，需要我做什么，你们只管吩咐就是了。”
　　恒枢和瑾月相视一眼，犹豫过后点了点头。
　　傍晚，月色朦胧，显得天空十分黯淡，稀薄的云层围绕在山间，如尘烟般虚无缥缈。
　　清欢敲响了房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她看见庄綦衣衫不整，单手撑额侧躺在软榻的一边，另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酒壶。
　　她走了过去，将食盒放在了小几上，依此拿出了两碟卤菜和一壶酒，然后笑着说道：“尊上，您上次说我酿的酒好喝，我这次又酿了几坛，还有这些小菜，都是我学着外面的法子做的，您试试合不合口味。”
　　庄綦长叹一声，懒懒的起身靠在软枕上，淡淡道：“清儿，你不用总是为了我忙碌，这么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的。”
　　清欢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尊上，如果您心里有苦，又不想和别人说，那您可以和清儿说，清儿愿意听您倾诉。”
　　庄綦笑了，轻轻捏了捏眉心，“我能有什么苦，这些日子吃了你的糖，我心里甜多了。”
　　清欢也笑了，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尊上，尝尝吧。”
　　庄綦将手中的酒壶扔下，拿起清欢递给他的一饮而尽，谁知道这酒实在是烈，即便是他都觉得难以入喉，几杯下肚他竟有了几分困意，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清欢小心打量了半天，这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于是她打开房门叫来了另外两人，小声说道：“瑾月夫人，你可要小心一点，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三个都不要活啦。”
　　瑾月被她逗笑了，强忍着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她蹑手蹑脚的来到庄綦跟前，双手结印准备施法，谁知原本熟睡的庄綦突然睁开了眼睛，缓缓起身看着他们，冷冷道：“好啊，如今都算计到本座头上来了。”
　　瑾月吓了一跳，连退几步直接撞在了恒枢身上，然后她干脆躲在了恒枢背后，小声说道：“夫君救我。”
　　恒枢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尊上，杀我可以，不要杀我娘子！”
　　庄綦深吸一口气，有些要发火的意思，这时清欢走到他跟前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说道：“尊上，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无异于背叛了您，可是我更不想看到您整日郁郁寡欢，看到您难过，我的心都好像要碎掉一样，所以只要能帮上您，就算会受责罚我也心甘情愿，尊上，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您不要怪恒枢大人和瑾月夫人，要杀要剐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吧。”她声泪俱下，看得人心疼。
　　庄綦眉头紧锁，想要苛责却又忍住了，良久才说道：“你起来吧。”
　　清欢抬起看向他，哽咽着说道：“尊上，您不罚清儿了吗？”
　　“你就是知道我舍不得罚你，所以才一个人揽下了所有事。”庄綦无奈的叹了口气，“清儿，我将你留在身边侍奉，就是将你视为信任之人，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做了，知道吗？”
　　“是，清儿知道了。”清欢连忙点头，起身擦了擦眼泪。
　　恒枢死死的抱着瑾月，两人当起了缩头乌龟，庄綦朝他们扫了一眼，冷笑一声，“还以为你们有多大的胆子，结果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这么怕事也敢耍到本座面前来，害不害臊？”
　　恒枢委屈的说道：“我们还不是为了您好……”
　　“你还敢说？”
　　“属下知错。”
　　庄綦懒得再理他们，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不走？想留在本座房里睡觉不成？”
　　恒枢心中一喜，脸上也涌出了笑容，“是，属下告退。”说完他搂着瑾月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关好了房门。
　　他们一走，气氛瞬间冷清了下来。
　　清欢低着头抠起了手指，生怕一抬头就会看见对方失望的眼神。
　　庄綦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说道：“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也不必多想，我知道这次的事是他们密谋的，你无非是帮了点小忙罢了。”
　　清欢这才放松了几分，抬起头朝他笑了笑，“尊上，您不要生气，我保证再也不骗您了，还有这个酒，我知道又干又烈难以入喉，以后再也不会拿给您喝了。”
　　她的眼睛又圆又大，笑起来的时候会弯成月牙，倒是与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格格不入。
　　庄綦凝视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相貌虽然有了变化，可那双眼睛还是如他第一次见到的那般，如天上繁星又如镜中水月，似乎永远都那么清澈美好。
　　“清儿，你刚才说我若是心里有苦无人诉说就可以与你倾诉，是不是？”他不知为何提起了这个。
　　清欢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点头，“尊上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外说起，如果尊上还愿意信任我，那就与我说一说吧，您和朝曦仙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为何如此伤心？”
　　听到那个名字，庄綦的眼神黯然了几分，不过他很快掩去了这些情绪，淡淡道：“也许我真的喝多了，竟然想对你这个小丫头吐苦水，不过也好，憋在心里久了会难受，说出来兴许就好了。”说完他看了眼清欢，然后拍了拍身边的软榻，“坐下吧，一直站着怪累的。”
　　清欢连忙摆手，“尊上，这不合规矩。”
　　庄綦哂笑一声，“什么规矩不规矩，在这里本座就是规矩。”
　　清欢看出了他的态度，于是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如此近的距离，她轻易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惆怅，以及他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似乎是读懂了这些，她的心仿佛被人攥住般狠狠疼了一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近常常心痛，尤其是陪伴在这个男人身边时，她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时不时会难过，时不时会懊恼，时不时会痛到难以呼吸，她不懂，却仍然想陪在对方身边。
　　庄綦没有察觉到这些，缓缓向她讲述离开天界前发生的事情，他说的很平淡，会让人以为他早已释然，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些事情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