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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梦中被杀 ...

  •   虽然完美解决了玲珑塔的事情,王嶶还是没从任满全嘴里套出什么故事,颇为失望。
      王嶶偶尔去研究所转一圈,任满全被她闹的烦,最近躲着她,就没再给她找活。
      秋去冬来,小女孩已经无大碍了,以前没发现她这么能说话,叽叽喳喳的吵的王嶶头疼,最近又和自己的小姐妹追什么00后团体,天天这个好帅,那个好帅。
      王嶶好奇问了下,发现光名字自己就记不住,不知道这群小姑娘是怎么记住这些的。
      冯春阳来的次数,也由一周一次变成了半月一次,现在又变成了一月一次,估计明年开春没什么事情,药就可以停了。

      这天冯春阳例行诊脉后,王嶶就又给他弹了一首清心曲子。金音入肺,火音入心,木音入肝,水音入肾,中国古代的乐器和乐谱对修身养性是极其好的,那简直是智慧的结晶。王嶶看了眼冯春阳的脸色,透露出一种不正常的灰败之气来,她偷偷捏了个诀,打在了他的背上。
      吴韶发微信约了王嶶第二天吃饭,王嶶正好也想和他聊聊冯春阳的事情。

      第二天,吴韶来咖啡馆等她,等王嶶人下来坐这后,只见她满脸倦色,人仿佛还没醒,悠悠的晃悠着脑袋。
      把三明治放在王嶶面前,吴韶说:“昨晚没睡好?”
      “本来睡的好好的,但是半夜触发了我放在冯春阳身上的护身招,我也就醒了。后半夜就再也没睡好。”
      王嶶睡眠浅,是以最好一觉睡到天明,半夜醒了就再也不能入睡。
      “先吃点东西,等会回去补补觉吧,睡够了再去吃午饭。”吴韶说道,眼里是数不尽的温柔,王嶶拿起三明治就开始啃。
      “你上次也没说清楚,这个冯春阳是怎么回事?”吴韶接着问道。
      “内心有鬼。“王嶶简单概括,然后嚼了嚼三明治,不是她不想说清楚,是她也不清楚,她只是能感觉出个方向罢了。她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但是这个“鬼”的起因不在他,应该是他至亲的人,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这种家务事爱恨纠结,是最烦的,我也最不喜欢管。他可能也根本不想让我管,要不是他印堂发黑、神府动荡,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还在中医学院上学的时候,冯春阳就已经很出名了,第一名状元考进他们学校学院的。我的老师对他也很是赞赏,就恨怎么不是自己的学生了,每次都说:天才分两种,一种是老天爷喂饭吃,一种是努力得来的。而再努力的人在天分面前也得让步,冯春阳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这种。冯春阳成绩确实又样样出色,导致嫉妒他的学生不少,找茬的也不少,后面有些学生就故意和他发生冲突,他却从不好勇斗狠,默默都忍了。”吴韶看着王嶶吃三明治,继续道:“因为他是个爱惜羽毛的人,知道逞强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能忍常人不能忍。而爱惜羽毛的人还有另外一面,那就是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等事情大到他忍不下去,大到他无力承担,他会比谁都慌~”
      “他应该很快就找过来了。”吴韶下了结论,“到时候你帮不帮?”
      “帮啊~”王嶶依然迷迷糊糊,“他也算帮了我,要不是他开药,小莲花童鞋怎么也好不了这么快。”
      “报警应该更简单。”吴韶解决问题从来是考虑效率,在一堆答案中找到最优解。按照王嶶的猜测和冯春阳的态度,他的家人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事情全貌,看看再做决定吧,而且有些决定,我觉得是需要他自己来做。”王嶶说道。
      “听你的。”吴韶宠溺的笑笑。

      正如吴韶所说,经历了昨晚的梦,冯春阳自己就先扛不住了。
      以前的梦都是遥远的声音或者模糊的人脸,当梦中的人脸切切实实变成了父亲的脸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梦中的父亲扑上来就要掐死他,他感觉自己真的快窒息死了,脸越憋越红,挣扎着想呼吸一口空气,却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被死死钉在床上。
      在他以为自己将要死掉的时候,一声古琴声破空而来,梦中人的手瞬间收回,冯春阳同时惊醒,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脖子上隐隐的犯疼。
      这声古琴是上次王嶶给他弹奏时,弹奏间手隐晦的掐了个诀,然后隐晦的弹到了冯春阳身上,这是她藏在他身上的护身招,一旦人濒临死亡,便会触发。
      早上冯春阳在店里回想着梦的内容,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脖子,普通人面对生死会本能的会选择生,他开始后怕了,是以有些事情他还没决定好,但是还是决定先找王嶶看看,他打的主意是瞒住王嶶一部分实情,只让王嶶解决他想解决的部分。
      但是他又想到前面王嶶的旁敲侧击,什么找他就要告诉他实情,明显就是告诉他不要动这种拿她当枪使的坏心思,也不要让她做半路买卖,所以他更纠结了,把头发都快抓掉了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找王嶶,就代表一定要捅开这层窗户纸,别说王嶶自己,吴韶就是个人精,那他想瞒的就瞒不住了。不找,不找就代表着他要死,他怕死。就这样到了晚上,冯春阳打定主意今晚不睡了,手里攥着个牙签,打算自己睡着了就扎醒自己,开始还好,后半夜他就扛不住了,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又是同样的梦,同样的人,当那双手要掐上他脖子时,之前的阴影让他在梦中也挣扎起来,挣扎间牙签扎在了他的手上,他疼醒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不纠结了,然后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嶶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声音疲惫,仿佛下定很大的决心说:“王嶶,你能不能帮帮我。”
      王嶶特别无语:“为什么你们都得半夜找我,为什么?啊?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找我。明天来见我,今晚你别睡了,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说完就生气的挂了,冯春阳也吓的不敢睡了,就这样忐忑的挨到了天明。

      早上他们还是约到了咖啡馆,冯春阳眼下乌青、有精无力,王嶶神色倦怠,脸垮的像打人。
      陈蒙蒙见状,赶紧端上咖啡。吴韶感觉这两天冯春阳肯定会找过来,跑的也勤了点,王嶶这个人爱意气用事,他得来把关,不想让王嶶惹自己一身腥。王嶶这个人每次都说不管不管,但是最后总是忍不住出手,他算是看透了。

      这不,今天正好逮住了冯春阳。看见王嶶又是哈欠连天,就知道肯定晚上没睡好,吴韶不由的瞪了冯春阳几眼。吴韶这个人,想隐藏自己的时候,就没什么存在感,默默的坐在一边,言行举止都不会让人多注意到。但是不想隐藏自己的时候那就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强大的气场,比如现在他就十分生气,冯春阳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他还没想明白自己为啥害怕,身体已经先做出了防御。
      王嶶自然也感觉出来了,伸手拍了拍吴韶的手,示意没关系。吴韶才把通身的寒气收了收,脸扭向一边。
      冯春阳用他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强撑着,抬起头盯着王嶶道:“大概从前几年开始吧,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对我说救救我,救救我,每次我都会惊醒,导致我从没有睡过什么好觉。但是前一阵,这个人要杀我,我十分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请你帮帮我。”
      他语速极快,仿佛背了好多遍。
      陈蒙蒙正好走了过来,大家都很熟了,他直接一屁股坐下了,惊呼:“他要杀你?为什么啊?”
      王嶶不置可否的笑笑:“挺好,不错~”
      这个谎撒的不错,挺没技术含量的。
      冯春阳懵了下,问道:“什么...什么意思啊?”甚至他自己都没觉得他结巴了下。
      吴韶轻嗤出声,扭回头带点讽刺道:“当一个人打好腹稿想说谎的时候,就会十分快速的去背诵自己的草稿,因为他们以为通过流畅度极高的表达,就能说服对方自己的是真的。并且他们会因为心虚死死盯着对方,觉得这样的可信度高一些。春阳啊,你是来让人帮忙的,自己却在隐瞒什么?”
      陈蒙蒙看看听吴韶说完,也明白了,对冯春阳说:“你说谎了?为什么啊?”
      “我.....我没有。”吴韶不敢盯着王嶶了,把头低了下去。
      “嗯,好的。我相信我,那我问你”吴韶微微俯身向前,笑了笑,盯着冯春阳道:
      “你说后面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
      “嗯,怎么杀你?”
      “掐...掐我。”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
      “没...没有。”
      “他是你什么人吗?”
      “是我.....不是我什么人。”
      “掐你是什么感觉?”
      “就是,喘不过来气。”
      “手用着力?”
      “是的。”
      “你动弹不得?”
      “是。”
      “他是要置你于死地?”
      “是的。”
      “他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是的。”
      吴韶边问边提高语速。
      “他使劲掐着你?”
      “是的,十分用力。”
      “多用力,无法呼吸了?”
      “嗯。”
      “他的脸长的什么样?”
      “中年人,很苍老。”
      “他是不是从上往下掐着你用力?”
      “是的。”
      “你很难受?”
      “是。”
      “他的脸是不是很狰狞?”
      “是的。”
      “是谁的脸?”
      “我爸爸。”
      吴韶问到了关键信息,停止了发问。冯春阳后知后觉,整个人愣在那。
      陈蒙蒙:“???????” 这都可以。
      王嶶看了下吴韶,不得不承认,有吴韶在很多事情都轻松很多,他能轻松看穿人的伪装,王嶶很欣赏吴韶。
      但是为了缓和这种尴尬,王嶶还是嗔怪了下吴韶:“行了,你干嘛审犯人似的审他。”

      然后她又对冯春阳说:“冯医生,我愿意帮助你,是因为你也帮我救了别人。你是医生,如果你看病的时候,你的病人对你隐瞒病情,你会觉得合理还是气愤。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就好比你的医生,我就很气愤,虽然我也可以通过观色把脉大概判断出的你的病情,但是我更需要的是病人的配合和信任。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个信任,我宁愿你另请高明。而不是在我这耽误病情。”
      “我.....我本来是想好了的,可是我怕。”冯春阳低头绝望的抓着头发,实际上当他说出“我爸爸”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崩溃了。
      “也许你需要的是警察的帮忙,不是我的。”王嶶说道。
      “不,警察帮不了我。王嶶,你相信我,先不要报警。是我爸爸........我爸爸要掐死我,之前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最近我能看清了,如果看不清我还能骗骗自己,现在我骗不了了。王嶶,虽然这么多年我妈都说我爸在外地打工,但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上我爸了。我觉他应该已经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我爸爸,只帮我找到,后面的事情我保证会公正的处理。”冯春阳肉眼可见的悲戚起来。
      吴韶说:“你之前不说,是怕你爸的死跟你家人有关系吧,要不你妈为什么骗你?”
      冯春阳低着头不说话,说出来就代表着他某种意义上放弃了他妈,不说就放弃了他爸。他无法抉择,直到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选择,他实在算不得什么什么好儿子,自己贪生怕死,无力改变现实。
      王嶶和吴韶都知道,这或许是他能说的所有的极限了,陈蒙蒙是单纯不是傻,听到现在,也听出了很多漏洞,他还在一边琢磨,就听王嶶说:
      “我陪你走一趟。”
      “我也去。”吴韶说,虽然知道王嶶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他总是不放心,他用口型对王嶶说,你不让我去,那你也别去。
      “我....我家只有一间客房。”冯春阳越说越小声,他其实不想让吴韶去,谁都能看出来,王嶶比吴韶好拿捏。然后他抬起头瞥了吴韶一眼,对上了吴韶的冰眸,他立马改口道:
      “但是......但是吴韶去也好,要不就算我使劲解释,村里恐怕也会传王嶶是我对象。但是这个房间......”
      “我跟你住,说我们都是你同学,也说的通。”吴韶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晚上我爸爸会掐我,我会瞎扑腾,你不会介意的哈?”冯春阳继续说道。
      “我说会,你会凭空给我变出一间房吗?”吴韶笑眯眯的说道。
      “那....那倒也不能。或者你们可以住镇上的酒店。”
      “不行,有些事情只有夜黑风高才适宜干,镇上不方便。”王嶶意有所指的说道。

      第二天,三人就坐车去了冯春阳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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