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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突发 ...

  •   可宫角羽没有上当,他扑扇着翅膀飞至男人面前,随意一碰,对方的下半身就消失无踪,“我不想与你讨价还价。”

      仆从微一握拳,眼神中透露出决绝的狠戾,他抬起自己掌心狠狠的朝自己脖颈劈去。

      宫角羽眼疾手快的先他一步碰上对方,可怜仆从那想死举动还没动,就被先发制人了。

      一股子有十几只四级咒灵的力量涌入他翅膀里,粉色翅膀似乎长大了点,也更好看了。

      “…”

      “我特么还没问出来想知道的,怎么就先下手了,这下子糟糕了啊啊啊啊啊啊!”宫角羽气的只想用翅膀扇自己脑袋。而杂乱地面上也赶来两名被刚刚的动静所吸引过来的侍女。

      “这里怎么回事?”

      “不知道,先去通知管家。”

      她们看完后,警惕的往天空张望了起来,当然,宫角羽这只蝴蝶并不在怀疑之列。

      “这该不会是什么厉害的咒灵袭击的吧?”

      “没感受到,或许是别的。”

      “怎么回事?”

      狗卷山药领着两名男人过来凑热闹。

      “大人,不知为何这银杏树被拦腰折断了。”

      “对,我们先去只会管家。”

      “等等,由他去吧,速度会快一点。”

      狗卷山药认出这是自家侍从的术式,他心里升起股计划脱离掌控的不安感,随即又想起自己底牌,于是外人在前,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神色。

      人数太多,宫角羽又觉得自己出来时间太久,再多待一会怕是之前施展的幻术会散去。

      他牢牢记住三个男人面庞,便从空中扇着翅膀飞走了,差不多快赶到祠堂时,却看到一名侍女躲在门三米远的那棵大盆栽最右边。

      盘子在她前方放着,只见她悄悄左右张望几下,然后从衣袖中掏出白粉末洒了上去。

      “?”

      宫角羽看不懂那些粉末是什么。

      但侍女已经收拾好,她重新站起身迈脚走过去,一手熟练的开锁,等大门成功推开后,刚要走进去就看见狗卷棘抱着个石头傻看。

      那条本已迈开的腿成功顿住。

      她对着门框敲了敲,等把狗卷棘视线吸引过来后,便弯腰将盘子放于地板上,她垂着脑袋说道:“少爷,这是午饭,可以吃了。”

      说罢,她不等对方走过来,直接转身迈出去,像在逃离某种危害极大的事情一样。

      在即将关门那刻,她唇瓣微微动了动,轻声的说出几个字来,似乎是,“对不起,别怪我”。

      宫角羽趁着还有点缝隙赶紧钻进去。

      “咔嚓”一声,门从外面落锁了。

      狗卷棘此刻已经放下石头,他愣愣的盯着从门口飞来的宫角羽,小手攥起衣摆,眉头皱起,紫葡萄般能望到底的眸子里也迅速弥漫上水光。

      “木鱼花!!”
      他用手背擦着眼眶,嗓音也委委屈屈道。

      宫角羽飞到他肩膀上,一会用翅膀碰他面颊,一会又刮他软嫩的脖颈软肉,一会又从左肩飞到右肩,看起来很想引起他注意。

      “棘,我打探到消息了,别哭。”

      “金枪鱼…”
      狗卷棘不理他,手背还捂住眼眶。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那颗石头不是变成我陪你了吗,你不喜欢?还是说觉得不够多?”

      “木鱼花…”

      宫角羽拍拍翅膀,一个q版小雪人移动身子拱到对方跟前,它眼眶不停的掉雪粒,还非常委屈的张开空洞的嘴巴嚎啕大哭,小模样特别可爱,“它哭了,快来哄它。”

      狗卷棘慢吞吞放下掌心,他眼尾一片洇红,小胸膛来来回起伏,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小雪人后郁闷情绪就被带走了,又转变成另一种埋怨。

      羽羽怎么可以先欺负自己,再欺负雪人呢?

      “嘿嘿,这下不难过了吧,那我说正事,我看到那个家主也就是你父亲从家里出去了,而且,我还在栋偏房里听到几个男人密谋,他们打算在晚上派一级咒灵过来杀掉你。”

      “鲑鱼?”
      狗卷棘抚摸小雪人脑袋的手顿住。

      他垂下脑袋看了会儿地面,指尖蜷缩,一股极强烈的想法从脑海里涌现,可他不想说。

      想羽羽陪自己。

      如果自己不招惹麻烦,他就不会出去吧。

      宫角羽看不见对方眼神,以为他害怕了,便扑闪着翅膀飞到他脑袋的发根上,脚下拽了拽,语气得意想道 :“你在听吗,不要怕,大哥罩你!”

      “鲑鱼。”

      “身为我小弟,你以后也不要总哭鼻子了,哦对了,那盘子里食物也不能吃,我在进门的时候看见她把白沫沫洒进了其中的吃食里!”

      闻言,狗卷棘反而笑起来。

      他吃过好多味道奇怪的东西,在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曾喂过自己百毒之王,什么毒不毒,只不过是早已预料且习以为常的场景而已。

      但被提醒…感觉好温暖。

      “好了。”宫角羽翅膀对着远处距地面有三米高的窗户扇了扇,心里想道 : “今天你不能呆在这,特别是晚上,走,我带你从窗户飞出去。”

      狗卷棘轻轻摇摇脑袋。他指指墙壁后面,又比划起小人走路,还伸出三根手指,最后掌心一合,还指了指自己。

      “你是说,有三个人在暗处保护你?”狗卷棘点点脑袋。

      “废话,你是不是傻?人家都说要晚上过来,那肯定是瞅准有空隙啊,棘你太单纯了。”

      狗卷棘摇摇脑袋,说,“我不出去。”

      宫角羽从他头上飞下来,站到他手指头上,疑惑的拨弄两下对方指尖,想道 :“为什么?”

      “先别闭嘴,说实话你不想出去,该不会是因为不想跟别人找麻烦吧,别告诉我是这个理由。”

      狗卷棘颤了下睫毛。

      “笨蛋!真呆在这,那才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棘你怎么上赶着找虐啊,又打不过咒灵。”
      宫角羽还在劝他。

      有一方面也是因为狗卷棘呆在这里会碍事,他并不知道一级咒灵咒力的深浅,连自己都没把握,如果到时候他跟小弟两个都嗝屁就遭了。

      “所以,跟我过来。”

      狗卷棘终于踩着小木屐站起身,他走到窗户前面仰起脸,那距离约莫是他身形的四倍,所以后背伸的几乎快要摔在地上才能勉强看清边沿。

      一股子腥味伴随不知某处吹起的热风飘来,不远处地面开始散发褐色泡泡,本来只是几个,而后越来越密集,紧接着地面似乎扭曲起来,一坨坨黑泥凝聚在一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狗卷棘身子一转,拳头攥起放于身前,脊背半靠于墙壁,紫色眸子里散发出深深警惕。

      “棘棘棘棘棘棘,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咒灵全貌总算呈现出来,它大约三米多高,头顶稍微动了动就能把房顶顶爆,全身翻滚着如同黑泥般混浊丑陋的皮肤,嘴巴空洞没有牙齿也没有下身,换种颜色再缩小点能直接堪比幽灵。

      其实咒灵变化只是很短几秒,因宫角羽两人绷紧全身的警惕,所以才会看起来缓慢。

      他扇着翅膀飞到狗卷棘肩膀上,暗自运气,不过还是有些惊疑的想:“它居然会说话?”

      “鲑鱼。”

      眼前忽然浮现一个熟悉的字幕。

      「身份:人对沼泽泥浆恐惧所诞生的咒灵。

      等级:一级咒灵 (名副其实哦~)

      攻击:沙暴献祭窒、巨石冲咒塑、石咆哮术

      (请注意,对方粘合力与吞噬力极强)

      潜能:☆☆☆☆

      灵力: 4319点 (该数值或许会上下浮动)」

      咒力膨胀到自身极限便不在变大了,它张开黏糊糊的大嘴,无数泥浆小点从其中接连喷出,分别沾到各色名贵的摆件上,伴随着其的沾染,那些东西开始慢慢分解,渐渐没有了原本模样,同时,它庞大身躯冲了过来。

      宫角羽扇扇翅膀,将冰系法术运用到极点,迎面过来的泥土皆被冻住,就算有零星一两点也被狗卷棘麻利躲过,可是,掉在地上的冰块却慢慢化成水,又全部泥土混合掉了。

      “不好,它不怕水。”

      宫角羽从肩膀上飞到他跟前,虚幻的影子拉扯着它渐渐变大,等整个蝴蝶身子能完全将狗卷棘拢住过后,他扇着翅膀挥出土墙。

      “咔”、“咔”、“咔”、“咔” 坚硬的黄土墙拔地而起,一面皆一面全竖在咒灵跟前,它愤怒的用身子碰撞着,每面土墙至多也只能撑三秒,然后又被新出土墙给挡住。

      “这是什么情况?”
      躲藏在暗处的一级咒术师饶有兴味的看着,好不容易有看头了,可不能错过啊。

      “那蝴蝶难道是狗卷棘术式?不对,他不是咒言师吗。或者说是他父亲给他的底牌?那种类似于收服式神的存在吗?就是不太强。”

      地面战况依旧惨烈。

      愤怒的咒灵将拳头狠狠砸在土墙上,冲破妨碍后攻击却总是会被那只矫健的蝴蝶躲过去,它大叫的对空中怒吼一声,肆虐的泥土像有生命一般化作牢笼朝对方冲去,而且还是四个牢笼。

      “罩。”宫角羽飞快将透明薄膜降下来。

      狗卷棘脸色苍白的望着咒灵,他手指攥紧身前人翅膀,心脏在‘砰砰’跳动,额头流下汗水来粘湿刘海,呼吸急促,脑中不断想着,他光被保护都能感受到对方强大咒力,所以又该如何,用自己咒言来破局呢。

      好弱。

      好没用。

      狗卷棘,闭嘴就能解决事情吗,你醒醒,不要去看对方有多强大,不要去管什么反噬。

      ——做你想做的。

      毕竟,也是第一次不顾一切呢。

      恰好此时,咒灵见招式落空想掐破光罩,狗卷棘目光紧紧盯着它,那样小的身躯,可却从眸子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意,伴随着胸腔的怒火与浓重的不甘,他用劲所有力气喊道 :“坠落吧——”

      无形力道将咒灵从头顶拍下,一大坨泥浆被挤压的喷洒在每一处地面,看起来威力巨大,却连这咒灵的四分之一皮血都没削掉。

      泥浆以极快速度合拢着,它好似生气了,从圆鼓鼓眼眶里喷出些黑色漩涡,各处泥点似感受到召唤,纷纷朝唯一那片的光亮砸去。

      护罩渐渐不稳起来。

      狗卷棘唇瓣涌出一大口鲜血,喉间像被一千柄剑用力刺穿般,整个身体似被包不住的破风箱,他脸色已经从苍白变成毫无血色,用勉强最后一点力气指挥手指握着好朋友的翅膀,很轻,但这已经是极限了。他留恋凝视着那片绚丽的粉色,因痛苦而闭了闭眼,又睁了睁,而后坚持不住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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